《《青春都一饷》》辛恒

47、46

　　“你知道吗，为了创业，学姐都没有顺利毕业，肄业”那晚我极力向欧阳彬推销这位了不起的学姐。
　　“why？”
　　“时间，精力，兴趣。她不想在不喜欢的课程上浪费生命”
　　“还是有底气，普普通通一个人谁敢呢”
　　“她也是普通家庭出身，没有金钥匙，父母都是农民。靠自己一手撑起来的事业。”
　　“肯定背后有贵人相助”他说得意味深长。
　　“你是说她靠男人吗”
　　“不是这个意思，但事实是什么，谁知道呢”
　　“男人创事业就是干实事，女人做点事情出来就是靠卖姿色上位？这样的想法太卑鄙了吧”
　　“这有什么，香奈儿品牌怎么创出来的你了解过吗，那不也是有男人的资助吗，这并不影响品牌的畅销，反而还可以打响知名度”
　　“香奈儿是香奈儿，但也并非所有女人的事业都和男人有牵连”
　　“是是是，我们在这里瞎聊，其实对当事人来说，别人怎么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家成功了，这才是重点”
　　我们没有吵起来，看似针锋相对的交谈其实是带着温和语调的。这是欧阳彬和康慨、梁轩的区别，康慨和梁轩是说什么就带着什么样的神情，欧阳彬却可以让内容与情绪脱离。
　　这时，服务生端着菜品走来，是个眉清目秀的女孩子。谢过她后我问，你们老板在吗？
　　“老板有些日子没来店里了，太忙。您找我们老板有事儿？是我们哪里做得不够好让您……”
　　“没有没有，误会了。我是旅行杂志的记者，也是你们老板的校友，打算写篇稿子介绍一下你们店，所以想了解一些故事或有趣的内容。有吗？有的话可以和我简单说说吗”
　　“故事太多了”女孩子开朗地笑了笑。
　　“简单说说看”欧阳彬也帮我诱导女孩子讲话。
　　欧阳彬出卖色相果然奏效，女孩子眉飞色舞地谈了起来：“为什么会有这么一家店你们知道吗？当初啊，老板和男朋友分手后，她经常去他们都喜欢的一家龙虾店一个人吃到深夜，吃着吃着就琢磨出要自己创品牌自己开家店。一路走来，真的挺不容易的。”
　　欧阳彬笑着说：“听听，看看人家，分手后的生产力！”
　　我笑着接应到：“是啊，看看你”
　　服务生也笑笑说道：“二位慢慢吃，我得去忙了，要不过会儿得挨经理批评了”
　　“不好意思耽误你了，你忙你的”
　　我们低头剥着虾皮，认真吮吸，吃得专心致志。过了一会儿，我抬头问，“欧阳彬”
　　“嗯？”
　　“你还会想起你女朋友吗？”
　　他茫然地看着我。
　　“我是说，分手后还会时常想起你的前女友吗？”
　　“偶尔吧。不会时常。但你知道，要忘记一个人没那么快，况且也没必要要求自己必须忘记”
　　“那如果心里一直惦记着，是不是说明没放下？”
　　“放下了，早放下了”他又继续剥虾，我也剥。然后听到他问我，“你知道吗？”
　　“什么”
　　“我们谈了两年，我都没碰过她”他看着我，目不转睛，似乎想看我会有怎样的反应。
　　“你想说什么”我不怀好意地笑笑。
　　“你觉得碰对，还是不碰对？”
　　“每个人会有不一样的想法。你的朋友，我指的是同性朋友，他们可能会嘲笑你，说你不像个男人或者别的什么”
　　“那女生会怎么想？”
　　“我不知道别的女孩子怎么想，我觉得挺好的。我喜欢这样，我是说我比较喜欢纯情一点。有时候会觉得男生不去碰一个女孩子，他可以压制住欲望，会觉得他更爱那个女孩。似乎不去触碰身体，只谈恋爱的恋爱可以爱的更深。好像一旦触碰了，就是伤害。是屈服于欲望，毁坏纯洁的伤害。”
　　“林冉冉，我觉得……”
　　“什么？”
　　“你是性冷淡”他说完后便哈哈大笑，我拿着筷子想打他。然后又冷静下来，脑袋中忽然闪过和康慨接吻触碰的画面。我并非性冷淡，那一刻我无比地明确，我只是不够喜欢康慨。我喜欢的是欧阳彬，面前的这个舔着手指头剥龙虾的男生。然而，我也知道，他只把他面前这个相貌平平，不懂妩媚与妖娆，不知任何挑逗技巧的女孩子当做哥们儿，可以什么都谈，什么知心话都说的哥们儿。
　　能够维持这样的关系已经很不错了，应该知足，不是吗。这样坐在一起吃着龙虾想聊什么聊什么的状态多好。
　　“说说你吧”他突然说道。
　　“说我什么？”
　　“和我讲讲你的初恋？”他撇撇嘴，“我记得你可是初中就恋爱的勇士”
　　我不知道那个男孩子怎么样了，过得好不好，我非常希望他过得很好。虽然散了就是散了。我说：“我们毕业时他给我写的同学录上，最喜欢的城市那一栏他填的就是我们现在在的这座城市。我选择来他最喜欢的城市上大学，他却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