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木的标题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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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颜领命离开，我咂咂嘴，努力压下那点小开心：我本来以为他只是听听，没想到真的去做了。
“其实这样子不仅过的舒服，对千月洞名声也很有好处的。”不知道为什么，我就忍不住开始碎碎念解释，许是害怕他觉得亏本，许是别的什么我也没搞清楚的原因，“真的，你想啊，到时候百姓们看其他武林中人都是飞来飞去，就千月洞那么亲民，会不会心生亲切？再看千月洞匾额高悬，楼台轩榭，教主还白衣飘飘貌美如…咳，英俊逼人，派个会讲故事的出去魔教都能变仙教。我记得千月洞有不少药堂、义堂什么的，都是和百姓息息相关的，让他们多夸夸千月洞，这名声自然也就好起来了。那些武林正派不全都打着什么‘惩恶锄奸’、‘扬善为民’的旗号？到时候想动咱们，百姓都第一个不答应。甚至咱们还能反过来说他们是恶人，让百姓群起攻之，我们就能坐收渔翁了。”我说的极为顺畅，为上官秋月一统江湖又开辟了新道路。
进了屋子里，菜已经上好了。我暗自夸了千月洞的效率，从上官秋月身上下来，变成半人半蛇的样子。上官秋月只是看着我，并不言语。我当他是在思考我刚刚的话，也没在意，坐在了桌边椅子上。这椅子早上还没有，而且造型比较奇特，刚好能让我舒服地把尾巴也放在上面。不用猜，定是上官秋月让他们赶制的。
这么贴心，谁顶得住啊！这人温柔起来真的很难有人能抵抗，我努力压下自己心头开始活跃的小鹿。
上官秋月忽然开口：“我以为白夜对人界并不熟悉，没想到竟这么精通权谋之术。”
！我惊了一下，小鹿立刻沉寂。该死，一时没收敛好，让他发现我这么聪明了！
一时想不到怎么解释，我索性耍赖皮：“怎么，谁跟你说我们妖就一定是直肠子了？”
上官秋月只是微微一笑，放过了这个话题：“好，白夜最聪明。今天的菜合胃口么？”
我也依言去看桌上，掩去千回百转的心思，一如寻常举起筷箸：“千月洞鸡肉做的实在不错。”我学着他昨天拿筷子的样子，动作虽慢但是极稳地夹起一块鸡肉送进嘴里。
上官秋月在我身边坐下，时不时为我布菜。我吃的开心，饱的也快，没多久放下了碗筷。
上官秋月笑道：“白夜倒真是好养。”
我懒洋洋一翻白眼：“鹿肉用的只有胸骨之间的一小块，鸡肉是胸脯肉，牛肉取腹部中间最嫩的，鱼肉我也只吃两块鱼鳃，除了你千月洞洞主估计没人觉得我好养。”不是我说，我自觉过的还挺金贵的。
上官秋月笑得邪肆：“那更好了，以后白夜只需给我养着便可。”
说的好听，若是我真的废柴到让他养着，他恐怕连个眼神都不会再分给我。
待上官秋月用完午膳看着我，我冲他摆摆手：“你先去吧，下午我就在这了，懒得动。”其实只是借口，我得找个机会一个人待着给他做软甲。
“妖丹可不在房间里放着。”他半是调笑道。
“是，我知道，在你身上。”我不耐烦地催他，“你快走吧，我又不能趁你不在把你房间给炸了。”
上官秋月被我催着，有点不高兴的样子：“也未尝不可能。”摆明了刁难我。
诶呦我就想打他，我是给谁做软甲呢？废了功夫还要哄他，不可能！我很横地一撇头：“不跟你多说，你不走就算了。”不走就不给你做！
他狐疑地眯起眼打量着我，我岿然不动。良久，他缓缓道：“既然白夜坚持，那我们晚膳见。”离开了房间。
哼，催他走他不走，不催了他倒是自己走了。我从空间把蛇蜕取出来，回忆了一下上官秋月的身形，在上面比划了一个差不多的形状，动起手来。
我用指尖在蛇蜕上轻抚，蛇蜕顺着我指尖划过的痕迹裂开，看上去十分有范。一下午过去了，我…我把蛇蜕折腾的只剩尾巴处的一截。
本王哪知道凡人的手工活这么难啊！！
眼见软甲是做不成了，我从上面截取下一块尽可能大的圆形，放在桌上等上官秋月回来。我估摸着这个时间差不多该用晚膳了，也就没出去找。
谁知道这一等等了一个多时辰。
我从最初的有点烦到后来沉下心再到现在坐在桌边端着一杯茶细细的品，房门终于开了。
我似笑非笑抬头：“上官洞主终于在百忙之中想起要回来用晚膳？”变成人形鼻子代替了蛇信的作用，我轻易嗅出他身上有一种甜腻的女儿香和很多别的味道。
上官秋月目光在我脚下看了一圈，约是猜到了什么，眉眼具柔和了些许：“去了趟凤鸣山庄，倒让白夜久等了。”
我一摆尾把脚下那些没做好的蛇蜕碎片清理掉，把手中白玉杯放回桌上，慢条斯理道：“不敢，上官洞主可是大忙人，这点小事能被记在心里我真是荣幸至极。”没错，本王很生气。本王做妖没多少特殊的原则，但是极重约定。在妖界本王派属下出去时若是没规定时间，三五载再回来本王也没多说；但是如果说了时间，超过片刻就得去自己领罚。现在沦落到上官秋月手里，本王自觉已经收敛了许多脾气，但这些坚持我不打算全部妥协。更让本王生气的是，本王特地为他尝试做这些凡人的事情，他居然还敢晾本王这么久！
上官秋月坐到我对面：“白夜生气了？”他瞥了一眼桌上，依旧是满眼笑意。
我反手把桌上蛇蜕收起，皮笑肉不笑：“夜深了，上官洞主且好生歇息。”我不想和他多说，就要告辞。
路过上官秋月身边，被他一把握住手腕：“白夜莫要闹脾气了。”
我眉头一挑，偏头看他：“放手，我不想就在这无理取闹一样对你发脾气。”我明白人在屋檐下，选择了低头不如低的更漂亮些。
上官秋月站起，另一只手抚上我的脸颊，温柔道：“白夜不必担心，在我这里，你可以无理取闹。”
…淦！我一腔怒火因为这句话灭了大半我会承认？？
我启唇，不知道能说什么，又闷闷闭嘴。来回几次，才小声道：“放开。”手也微动了一小下，更像是在闹别扭。
本王怎么没发现过自己吃软不吃硬？不对啊，以前我明明是软硬不吃的，那为什么？难道因为…情势不同？
他没放手，问：“白夜可愿意原谅我了？”
“好啊，只要你以后不许主动丢下我，去哪里都要告诉我，不能在我该见到你了的时候不在。怎么样？”我下巴一扬，料定了他不会同意。敢许下大话让本王蔫火，怎么不得让你打个脸！
他抚在我脸颊上的手顺势捏住我下巴，弯腰低头和我对视：“好。”
很近，我能清楚地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他的目光很温柔，脸上还带着三分笑意，让我几乎沉溺其中。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戏弄地拂过我唇畔，问：“白夜怎么不说话？”
啊？什么？我猛然回神，赶紧拍开他的手和他拉开距离站好，才反应过来他刚刚给了我一个肯定的回答，简短也笃定。
奇怪了我一个冷血动物为什么会感觉脸上发热？错觉！！
“既然你同意了我也不是什么小气的妖，天色不早了晚安！”一向牙尖嘴利的我不知为何在此时词穷，逃也似的推开门。
然后和门外的叶颜对上了脸。
……
“嗨。”我试探着冲她挥手，期盼她没注意到我下半身的尾巴。
虽说几乎不可能。
叶颜完全复制了我之前的反应——嘴巴张张合合一句话也没说出来，眼睛瞪的大大的盯着我。
有点可爱。
咳，歪题了。有上官秋月在，我其实一点不担心她会说出去。但我还挺喜欢她的，不想她被我吓的太厉害。
上官秋月走到了我身边，语气变回了惯常的冷淡：“怎么了。”与其说是疑问不如说在警告。
叶颜终于找到一个合适的动作——跪下行礼：“尊主。”
上官秋月淡淡道：“起来吧。”
叶颜站起，低着头，几次把目光投向我，又赶快收回去。我琢磨着不知道她要纠结多久才会开口问，于是贴心地主动解释：“如你所见，我，上官白夜，蛇妖。”我拍拍她的肩膀想让她放松，结果发现我靠近她后她更紧张了，只好郁卒地退了回去。
叶颜又瞥了一眼我身边的上官秋月，低头：“是。”一个字说得迟疑但沉着，充分表达了她对此的犹疑和“既然尊主同意我就也没意见”的坚定。
我拍了上官秋月一下：“别总冷着一张脸吓唬我的小阿颜。”说完又对叶颜安慰道：“阿颜别害怕，我其实是个好妖。”才怪！
叶颜连头也不抬：“是。”
喂你明明都没有听进去！我恼，把这归结到上官秋月身上——一定是因为他在这里所以叶颜不敢和我说话，我们之前聊的多开心！
我习惯性发号施令：“上官秋月你避一避，看你把我的小阿颜吓得。”
叶颜忙跪下：“属下不敢！”
怎么了又？我没说什么吧？emmmm…为了一个下属要把她的顶头上司撵走，好像是不太合适的样子。
“哦？”上官秋月果然没乖乖退下，反问，“白夜竟要为了叶颜撵我走？”
我理不直气也壮地问：“怎么了？”
他狐狸似的一眯眼：“原来在白夜心里，叶颜比我重要。”
什么玩意你哪得出的结论！我敷衍道：“好好好你最重要快走吧我要和我家小阿颜聊天。”
上官秋月下颔微收笑意不改，看了叶颜一眼。叶颜抬头对上他的目光，又立刻把头低得更低：“尊主请好生歇息，属下会自行和白夜姑娘交待的。”
哦对，这是上官秋月的房间，应该是我们走。不过他房间挺舒服的，主要是有我能坐的椅子。我砸吧砸吧嘴，想不讲理继续撵人，但叶颜却给了我一个恳求的眼神，我只好悻悻住口。
上官秋月是在对叶颜说话，但却一直看着我：“早点说完，别影响白夜休息。”
“是。”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木的标题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