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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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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蜡春尤卷,红装夜未眠……好诗,好诗。”
“确实好诗,啧啧啧。不愧是名动盛都的万花楼,这随便一位姑娘都是风光霁月,口灿莲花呀。黄兄,今天我们可是来对地方了哈哈哈。”
这随便一位姑娘都是风光霁月,口灿莲花,黄兄,今天我们可是来对地方了。
皇兄,今天我们可是来对地方了。
不是,这台词听着怎么这么耳熟呢?
顾念僵硬地转头。面前站的是两位翩翩浊世佳公子,长相俊朗,气度不凡,眉眼间又与几分相似,只是一个是风流倜傥的顽劣,一个是满天星辰的沉稳。
顾念杵着不能动弹,嘴巴都要合不上了。好在她戴了面纱,不然人设早崩了。
【顾念:有没有搞错】
【系统:没有搞错。恭喜宿主,男主出现了。】
【顾念:这赖皮吧还带快进剧情的】她还没来得及换牌子,就开始走剧情绝对是故意的吧,喂。
【系统:加油!你能行。加油,你最棒!】
【顾念:……】
白皎皎没有言语,那双琥珀色的眸子澄澈,闪过许多情愫,惊讶,怨怒,最后化作淡然。只这一眼,穆兆云就被吸住了。他见过太多人,却唯独看不透她眼底的哀伤。
【系统:男主好感度+10】
【顾念:?夭寿了!我什么都没动,还能涨好感度?】
这要是个乙女游戏,她一定开心死了,可关键是,这,这这是篇be虐文,好感度刷得越快,be就来得越快好嘛!
“哎,怎么戴着面纱?姑娘大发慈悲,让在下一睹芳容吧。”
顾念正郁闷,只觉得得下巴一凉,原来是那天杀的炮灰小王爷,要揭她的面纱。她暗自运了一个步法,脚下生风,巧妙地挪了步子。
开玩笑,女主自带十级美颜滤镜,被男主看见了脸,好感度不得蹭蹭蹭房价似地涨?她现在只希望这俩瘟神赶紧走,别和女主扯不清关系。
白皎皎不动声色地抚平翻飞的面纱,道:
“公子见谅,皎皎貌若无盐,怕污了公子贵眼。”
“貌若无盐?哼,我看你就是不给本公子面子。本公子今天偏偏要你陪,你待如何?”穆兆年气极,伸手要扯面纱。
“不得无礼。”“放肆!”
“不得无礼。”是男主说的,“放肆!”是紫萦说的,两个人的声音撞了墙,穆兆年一怔,果真就停了手。
“妈妈,不好了,有人闹事!”楼内匆匆跑出一个小丫头,提着裙摆,满头是汗,显然这事情闹得不轻。
“一惊一乍的,成何体统。”紫萦皱眉训斥。这紫萦人设单一,就是个火爆脾气。
顾念揽过小丫头的肩膀,说:“不慌,去看看。”
妈妈?皎皎……云、年二人相视一眼,紧跟在白皎皎身后。
果真有醉鬼在闹事,大堂内桌椅散乱,上好的青木釉椅被拆得零碎,凳子腿横屍一地,这会儿,三五个家丁还在砍桌子,砍得满头大汗。
顾念冷笑。三个家丁在拆凳子腿,拆得满头大汗,她踹一脚就能踹碎。也不知道拿个作案工具,啧,一看就不是专业的,没什么好怕的。
白皎皎清了清嗓子,扬声道:“一千两。”
“嗯?你说什么么?”闹事的人满脸横肉,五官模糊不清,好像蒙了层纱,一脸炮灰模样。顾念底气又足了几分,朗声道:
“黄金一千两。你的宝贝家丁砸的是宝贝工坊限量出品的顶级青木凤纹釉面八仙桌,算上地上的,共五套,折价算你一千两好了。”
【小丫头:“哇,妈妈真会开价,这几套桌椅,最多也就值三百两。”
紫萦:“啧,嘴碎。”】
“呦呵?叫我赔?你知不知道我是谁?”闹事的气极反笑。他属螃蟹,在盛都横行惯了,都不知道竖着怎么走路,这个女人竟然叫他赔钱。
白皎皎当然知道他是谁。这个人是奸相徐康的独子徐子宇。他爹就在楼上结党营私呢。男主今天来就是要端了他爹的,简直是炮灰中的炮灰。
原著怎么写来的她不记得了。对这个人的描写太少了。算了,不管了。反正,本书官位最大身份最高光环最亮的的两个人现在就站在她背后,她可是有恃无恐。
白皎皎眨眨眼睛,上下打量。想起了什么似的,恍然大悟道:“哦!你就是隔壁雀羽楼的大头龟公,怪道这么眼熟呢?”
“哈哈哈。”四周响起戏谑的笑声:“果真很像……”
“你!来人,把这个臭丫头抓起来。”徐康见自己被调笑了,气不打一处来,指着白皎皎的鼻子直跺脚。
几个家丁捞起袖子气势汹汹地朝白皎皎冲来,这些人根本没有武学根基,跑动起来杂乱无章,白皎皎眼里,简直像是0.25倍速的慢动作回放,滑稽极了。
掩在袖下的右手悄咪咪给紫萦打了个手势示意她不要出手。她脚下运了一个步法,躲过一个要拿她肩膀的家丁,掌间运气。
“嘭”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对,白皎皎倒在了地上。
炮灰是用来干嘛的?显然是用来给男主出风头,增加女主好感度的。她还没有蠢到在男主面前大打出手,自暴身份。
下面就是男主出手英雄救美的常规剧情,她吃瓜就行。
柔弱的白皎皎费力撑着手肘,想要柔弱地从地上爬起来,却再次无力地倒在地上,显然是被伤到了脚,一双桃花眸子里隐隐沁出莹莹泪光,真是我见尤怜。
小丫头探出一个脑袋:妈妈今天是怎么了?为什么不揍他?
紫萦:少多嘴,你再说一句,晚饭没了。
小丫头:嘤嘤嘤……
【顾念:好了,下面就交给男主了。三,二,一。action……】
……
【系统:……】
怎么什么动静都没有?
三、二、一……
怎么回事,当机了?她微不可察地扭了扭脖子,偷瞄男主。
四目相接……
男主正一脸兴味地看着她,显然是看到了她的偷瞄,嘴角似有若无扯了一个微笑,根本没有出手的意思。
这,这男主不按套路出牌啊!这是要看笑话的意思?
气氛尴尬到极点,任白皎皎怎么楚楚可怜,如何眼神示意,男主都不为所动。
围观群众指指点点,都丢死个人了。
白皎皎一咬牙,只能自力更生。
她深吸一口气,用上了最悲怆的语气,抹了一把眼泪,对那家丁控诉道:“你,你竟对一个弱女子大打出手?”
得亏女主自带大量魅力加成,这么一碰瓷,围观的看戏群众竟心生怜悯,开始对着炮灰君指指点点,碎碎念叨,那指责的声音越来越大,说的话也越来越难听,可怜的炮灰君被舆论控诉满面通红,只得把锅扔到家丁身上:
“蠢货,我让你把人抓起来,你打她作什么?”
“这,这,公子,我压根没碰到她啊。”
那家丁着实冤枉,人是公子让抓的,可这还没碰到,人就倒地不起,怎么能赖他?
“你胡说,我分明看见你推了这姑娘的肩膀。她才撞了桌角,别不承认。”
“是啊,做了还不承认,什么素质。”
“哎,什么样的人养什么样的狗。”
……
炮灰先生徐子宇面目通红,恼羞成怒,谅他也没脸再闹事。
白皎皎低下头,肩膀像蝶翼般微微颤抖,看来是吓得不清。
没错她在笑,实在是憋不住了。
只可怜这家丁实在是无辜,奈何舆论就是这么可怕的东西,一人一口唾沫星子,就能把你喷得万劫不复,比真刀真枪厉害得多。
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事,这炮灰就是丞相徐康的独子徐子宇,自小被家里宠上了天,出了名的纨绔,之所以闹事是因为他要给红袖赎身,打包带走,被人家一口拒绝了。
顾念汗颜,这人家哪儿能跟你走,万花楼里都是前朝遗民,一心筹谋划策,想要杀了皇帝,可以说是反动大本营了,她要走也只会跟男主走。
这场风波以白皎皎的恶意碰瓷结束。可怜这炮灰君不仅被姑娘耍了一巴掌,被群众骂了一顿,还被顾念敲诈了七百两银子。
白皎皎看着紫萦收下厚厚一沓银票,心满意足。正要起身,只觉得身子一轻,对上一张丰盛俊郎,沉稳坚毅的脸。
没有一点点防备,穆兆云竟然把她打横抱了起来。不是,这人要干什么?那么多客人看着。白皎皎挣动腿腕,沉声道:“放我下来。”
“姑娘不是伤了脚腕,起不了身吗?”
白皎皎一愣,她刚刚确实是起不了身,可,那不是为了碰瓷嘛……
她要是强行挣脱,反倒被人发现端倪。
“还是让在下抱姑娘回去,免得这伤情加重了。”伤情二字咬得极重,分明是故意的。白皎皎皱眉,这混蛋男主绝知道自己在碰瓷,就是故意的。
见白皎皎清冷的眉目间闪过一丝羞恼的神色,穆兆云顿觉心情大好。胸腔震荡,掩不住的笑意:“劳烦姑娘指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