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
-
只见王长寿的一张俊脸黑沉沉的，阴沉地仿佛可以滴出水！
他身边蔡小花的脸色也不好看，皱着眉头不知在想什么。
“长……寿，早啊！”
“跟……你媳妇一起上工啊？”
妇女们尴尬地跟王长寿打了个招呼，一转身脚底抹油般地溜了。
慢慢的，路上的人越来越少都散落在了田间。
蔡小花拿着东西有点心不在焉，原来长寿哥还处过对象，那个对象的名字叫白英，那条绣着‘英’字的手绢是她送的么？
王长寿也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两人变得没有来时那样欢快了，到了田间也不说话了，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
今天是个阴天，早上太阳露了会脸，没一会就不见了，厚厚的云层压下来，让人无端感到压抑。
王长寿让蔡小花坐在路边的小凳子休息，不用跟着他。
这天气没有太阳晒，时不时还能吹来一阵凉风，倒也不怕中暑什么的，蔡小花便听话地没有跟，坐在凳子上望着他忙碌。
王长寿时不时会回头看她一眼，这个时候，蔡小花必然会望着他一笑，两人之间虽然沉默倒也还算和\\谐！
快要到中午的时候，一个女人急匆匆地从大路那边走过来，远远地就在喊：“嫂子！嫂子！”
等近了，蔡小花才看清这个人就是昨天去二房送东西遇到的那个女人，她还叫王长寿‘长寿哥’呢！
看清那个女人的容貌后，蔡小花的脸就沉了几分，倒也没有说什么。
女人很焦急，在田间找了一圈后，终于在一个插秧的中年妇女跟前停下，焦急地喊道：“嫂子，你快回去吧！小宝他头撞破了，流了好多血，一直喊着要娘……”
“什么？”
中年妇女放下手里的秧苗，上了田埂，扬手就给了那女人一巴掌：“你个没用的东西，让你看个孩子都看不住，你说你有什么用？就会白吃饭！”
女人白皙的脸上顿时显现出一个鲜红的巴掌印，她捂着脸颊，嗫嚅道：“嫂子，是你不让我靠近小宝，说会……”
“你还敢顶嘴！”
不等她说完，中年妇女又扬起了手，眼看着那巴掌就要落在另一边脸上，关键时刻，一条有力的手臂挡了过来，紧接着，一个低沉好听的声音传入众人耳朵里：“白家二嫂，你快回去看看孩子吧，我这边给你把分记上。”
没错！
拦住那个中年妇女的正是王长寿这个记分员！
蔡小花一愣，呆呆地望着他，长寿哥到底和那个女人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护着她？
她心里正疑惑着，没想到很快，就有人给了她答案，只见白家二嫂气恼地瞪着王长寿吼道：“王长寿，你什么意思？这是我们家的事情，你管得着吗？再说了，白英这个贱人当初那样玩弄你，她都抛弃你了，你为什么还要护着她？你是不是傻呀？”
原来她就是白英！
蔡小花俏脸一白，心里密密麻麻如针扎般的疼，王长寿的这种表现，显然是在乎白英，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在乎，他还留着她的手绢。
那边，白英听到自己嫂子那样贬低自己，顿时就哭了，泪眼朦胧地望了王长寿一眼，一转身就跑走了。
王长寿的脸色也很不好看，他下意识地朝蔡小花这边看过来。
可惜，蔡小花再也无法对着他笑了，她脸色苍白，那张好看的脸上更是没有一点表情，眼底透着毫不掩饰的难过。
王长寿的心轻轻抽了一下，他不想伤害她的，没想到这些陈年旧事还是被抖出来了。
他用力甩开中年妇女的手，快步向蔡小花这边走过来。
待他快要靠近的时候，蔡小花忽然起身飞一般地冲上了大路，完全不给王长寿一点解释的机会，她跑的很快，没一会就消失在众人视野里。
白家二嫂冷笑了声：“王长寿，你真傻，为了那个贱人，居然不要自己媳妇……”
“闭嘴！”
王长寿给了她一记刀子眼。
王长寿是个笑面虎，很少发脾气，但他生气起来也很吓人，那锋利的眸光像是能扎进人心里去，白家二嫂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不甘地哼了声，一转身也走了。
随着几人的离开，看热闹的众人也慢慢散了。
王长寿抬头看了眼天，发现已经到晌午了，他跟众人交代了句，也拿着东西回家了。
他一离开，众人又热闹地议论起来。
“你们说王长寿是不是还喜欢白英？”
“肯定了，你看他当着媳妇的面都要护着白英。”
“哎，这王长寿还真是长情！”
“王长寿长不长情，我不关心，我现在想知道他媳妇咋想，结婚这才没多久呢，就来个旧情人，这日子还咋过？”
“是呀，是个女人遇到这种事都会心里犯堵！也不怪他媳妇就这么跑了。”
“王长寿这会日子怕也不会好过，等着看吧！”
“散了散了，都中午了，回家吃饭了！”
一声吆喝彻底结束了谈话，众人也拿着农具各自回家了。
**
王长寿回到家里，并没有看到蔡小花，他放下东西正要出去找的时候，却被郑木香拉住了，她皱眉问：“花儿呢？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王长寿不动声色扯了个谎：“她在后面，我去接她。”
郑木香这才松开手。
王长寿转身就冲出了院子，上了大道没一会，他就看到了下工回来的张翠兰，他还没来得及开口说什么，对方就沉着脸问：“老三，你做什么惹花儿不高兴了？我刚刚看到她往河堤那边去了，我喊她，她都没理，似乎还哭了，不停抹泪呢！”
王长寿心下一喜，也没多解释，挥挥手说：“谢谢大嫂，我知道了，我这就把她找回来。”
他人高腿长，跑起来非常快，眨眼的功夫就冲出老远。
张翠兰望着他匆忙而去的身影暗暗有点羡慕，心想，都是一个娘生的，为啥老三这么疼媳妇？
她家那个死鬼就是个木头，每回写信都在一张纸上，提到她也是一句话，结婚十年，在一起的日子屈指可数！
张翠兰越想越委屈，不禁咬牙骂了起来：“王长明你个死鬼，回来，看老娘怎么收拾你！”
骂完，转身就朝前面走去。
**
王长寿沿着大道直接上了河堤，在河堤上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蔡小花，就在他想要放弃的时候，突然从桥那边跑过来一个人，那人边跑边喊：“有人跳河了，快来人啦！”
王长寿心里一惊，想也没想就冲下河堤上了桥。
喊的人很急，看他跑过来，忙拉着他朝河里指道：“刚刚有个女人从桥上跳下去了，就在那边，看到没有，还有水波……”
“小花……”
王长寿心一沉，鞋都顾不得脱，扑通一声就跳了下去。
这条河连着长江，又宽又长，中间的水很深，还有暗流，王长寿在水里非常着急，边游边喊：“小花，我来了，别怕……”
这是一个多孔桥，有两个孔在岸上，里面可以藏人。
蔡小花就藏在这桥洞里，她听到路人呼救的声音，就从桥洞里探出了脑袋，也看到了王长寿跳下河。
那一刻，她忍不住惊呼，含泪喊了他一声，可惜，他没听到，反而是他的呼叫声一声声地随风传来。
蔡小花心里乱极了！
不想见他，却又怕他在水里出什么意外，再也顾不得躲藏，冲出桥洞就站在岸边大声喊：“长寿哥，我在这里！”
河里，王长寿刚靠近落水者就听到岸边有人喊，他拽着那个人，扭头朝岸上看了一眼，发现是蔡小花在向自己招手，他心里一喜，拽着人就往岸上游。
等上了岸，他才发现自己救起的这个人居然是白英！
他的神情变得复杂起来，下意识地朝站在一边的蔡小花看了去，却见她笑的极为勉强，声音暗哑地道：“你快救她吧……”
白英的情况并不好，呼吸微弱，脸色苍白，躺在那里一动未动。
王长寿在农科站学过一些溺水救亡的方法，朝蔡小花点了下头，就脱下了身上的衣服，叠好搁在了白英胸口。
然后，他双手按在那里，顶着围观者的惊奇目光用力按压起来。
按了大概十来下，白英终于咳嗽一声吐出一口水来。
白英睁开眼看到是王长寿救了自己，哭喊着就冲进了他怀里：“长寿哥……”
蔡小花脸一白，踉跄着后退了一步。
王长寿为难地看了一眼蔡小花，想拉开怀里的白英，手抬起来却还是没忍心落下去，只轻声道：“别哭了，我送你回去。”
那一刻，蔡小花感觉有刀子在心口插了一下，她的长寿哥还是更在乎这个女人……
她腿一软，直接就跌坐在地。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 16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