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敌》淡且独

5、下流

　　中午吃饭的时候，顾言和三五个人凑在食堂一个角落里边吃边说说笑笑瞎扯淡，他说到正起劲时，一个熟悉的身影端着餐盘出现了。
　　顾言眼皮都没抬就知道是谁，精英Alpha是带着侵略性的，他敏感，一凑近就能感知到。

　　秦崇的到来让一桌的人都不约而同的沉默了，甚至连握着筷子的手都顿住了。
　　在场的人，多多少少对秦崇都有些发自本能的畏惧和因为羡慕而滋生的厌恶。
　　“我能，”秦崇面无表情的开口，眼神却是看着顾言的，“坐这里吗？”

　　早上给顾言递烟的那个黄毛率先站了起来，拉了拉旁边的兄弟，充满嘲讽的说：“成，频儿，言哥，还有李乾你别愣着了，我们去另一桌，学神要坐这儿，我们道不同，还是别一路了。”

　　顾言笑着说：“你和他们走，我就在这里，哪都不去，就陪学神吃饭。”

　　黄毛有点弄不明白顾言又生了哪门子的坏水，便附到顾言耳边小声问：“言哥，你什么时候和他杠上了？看不顺眼，那放学一块揍……”
　　他话还没说完，就感到上臂一重，有人发力拽着他，将他拉开了。

　　黄毛偏头一看，秦崇正在盯着他，幽深的眼眸中盛着隐而不发的怒火。

　　黄毛刚想跳脚，顾言就端着餐盘站了起来，对黄毛说：“你们留这吃，我和学神重新去找个位置。”
　　他说完，不待黄毛和秦崇反应，就拉着秦崇的手腕，往食堂另一个方向走去。

　　秦崇被他拉着，上学时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又复苏了。
　　不想放开，有个声音像蛊惑似的在他脑海里一遍遍重复，不想放开……

　　顾言挑了个人少的角落，放开秦崇的手坐了进去，将餐盘往桌上一扔的同时，他调笑似的问：“怎么？小学神，你这是黏上我了吗？”

　　“不要叫我学神。”秦崇放下盘子，在顾言对面坐了下来。

　　“小学六年，初中三年，高中两年，年年全校第一，次次竞赛市里第一，运动会也是，谁都比不上你，跑不过你，秦崇，这样都当不上一句学神，那你也太谦虚了，”顾言勾了勾嘴角，“这不像你。”

　　秦崇低头沉默的吃着饭，半晌才说：“我不喜欢。”

　　“不喜欢什么？”

　　“不是真心实意的夸奖和肯定，我不需要。”

　　顾言笑着嘲道：“这还不够真心实意？学神你自闭还是抑郁呢？要我捧着心说你好厉害，你才信么？”

　　秦崇没有再接这个话题，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冷冷扔了句：“以后别抽烟了，对身体不好。”

　　“我妈都管不着我，”顾言夹了块黄瓜塞进嘴里，嚼得脆响，“你凭什么？”

　　“也是，”秦崇突然低声笑了笑，“我管不着。”

　　“虽然我很高兴，但还是想知道，早上你为什么没接我女神酸奶？别跟我扯你不喜欢，以前没一起上过学，但上学路上也没少碰见过，我可是见你喝过许多次酸奶，而且你应该很喜欢喝香草味的，我女神是留了心的，你却说不喜欢。”

　　秦崇看着他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心里像是有什么在扬着爪子轻挠似的，怪痒的。
　　“我应该喜欢喝香草味，”秦崇从自己餐盘里夹了块红烧鱼放到顾言餐盘里，笑着说，“你对我这么留心，我当然希望你高兴。”

　　顾言把鱼夹了出去：“我不喜欢吃别人碗里的东西。”

　　秦崇追问：“那你还喜欢蒋亭亭？”

　　顾言：“她是你的了吗？”

　　秦崇笑得很坏，和别人对他冰冷温雅的第一印象截然不同：“我要是想，她就是我的。不过顾言，你喜欢她哪里，身材好吗？”

　　顾言也笑得很坏，和秦崇活生生像是两个流氓在打下三滥的嘴炮：“我就是喜欢胸大屁股翘的，想想手感都爽，十七岁多血气方刚的年纪，顺应生理本能喜欢一个人不是最纯粹的喜欢吗？”

　　“纯不纯粹我不知道，”秦崇咬了咬嘴角，他似乎有些不高兴了，声音都沉了几分，“但绝对是最下流的喜欢。”
　　他停顿了一下，又用只有自己能听清的声音，自嘲般的喃喃了一句：“可我也是个下流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