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逝水（HP同人）》驰风饮醉

45、针与锋

　　未曾相认的父亲和女儿站在Hogwarts的宴会大厅门口，讨论一个他们并不会达成共识的对象，对双方来说都不是一件愉快的事。然而在谈论的对象离去之后，两个人都完全没有停下交谈的想法。
　　“哦，你凭什么认为自己有能力管理伟大的救世主那颗高贵的稻草脑袋？”相对于平时对Harry的评价，这样的形容由Snape说出来差不多算得上温和了。
　　“让Potter先生了解清楚那些他应该知道的情况，是校长先生的请求。我只是尽力而为。”Silvia没有试图躲开对方通常会令人感到不适应的锐利的目光，“除此之外，趁现在还不算太晚，有必要向某个令您很不满意的空白脑瓜里放点能起到改善作用的东西。”
　　暗色的眼眸中划过一丝模糊的笑意：“比如说？”
　　“某些他该知道的东西。”Silvia迅速地说，含糊的。
　　“为什么由你来说？”冷下去的声音，绝对不是愉悦的。
　　“因为有些东西校长先生也是从我这里知道的？”Silvia垂下了眼帘。
　　Snape不满地眯起了眼睛：“你以为我是白痴吗，小姐？看明白你这颗浅白的头脑用不着什么高深的技艺。”
　　Silvia抬起头来，微微叹了口气：“Potter先生并不像大家——凤凰社的诸位——认为的那样相信校长，与他最开始进入魔法世界那时相比的话。”顿了顿：“关于这一点，校长本人很清楚。”
　　“所以他在培养下一个救世主可以信任的人？！考虑地多么周到啊。”Snape毫不掩饰地表示了他对校长这一安排的不满，然后因为来自于Silvia的应允，心中腾起更多的不愉快：“而你，年轻的小姐，自以为是地，很有可能还是愉悦地接受了这项令你感到光荣的任命。”
　　Silvia放在一侧的手指绞了绞袍子，没有直接回答对方有些尖锐的说辞：“校长的计划总是容易让人信服，凭借着他那少有人能敌的智慧和经验。Potter先生也不例外。”她小心地回避了自己的看法，无奈地拉了拉唇角：“虽然至今为止，没人知道那颗高速运转的白色大脑里到底计划了些什么东西。”
　　当然，Silvia并没有完全说出实话。她的确不知道Dumbledore的具体计划，但是作为为计划提供至关重要情报的人，Silvia能猜出老巫师脑海中设定好的路线的大致走向也就不奇怪了。更何况，无论是她本人在这个不可被窥视的计划中所担任的角色，还是某些只有她知道并在施行中的计划，都是一个字都不能说的。
　　“也许我可以认为，即使你知道自己不过是棋盘上的一环，也不能阻挡你享受某些洋洋得意的参与感。”Snape对于Silvia这种在他看来没有头脑的莽撞的危险做法忍不住咬牙切齿起来。
　　Silvia有些着急地为自己申辩：“我没有，只是因为有些事……”
　　“愚蠢！”年长者毫不留情地打断了她的话：“你那个尊、贵的身份能替你抵挡住死咒？！还是你已经自大到认为自己脑子里那些微薄的东西可以和一个成年的黑巫师相抗衡了？！”
　　“我要做的不是傻乎乎地冲到前面去挥舞魔杖，无论何时，我所遵守的首先是术疗师的身份。”Silvia小声坚持到。
　　“你以为这样子就可以高枕无忧了？真是可笑！一场听证会已经让多少双眼睛盯着你了，接下去呢？还有什么？！”过快的语速让Snape原本低沉的声音听上去带了点“嘶嘶”的声音。
　　“出席听证会一方面是确保已经有了不小裂痕的魔法部和Hogwarts之间不要再多个人来火上浇油；我相信先生您，也不会欢迎一个魔法部派来的监督员。另一方面，Black先生虽然自出狱以来一直表现地很活跃，但实际上他的身体状况不容乐观，他需要得到长期的专业治疗。”
　　Black的名字让Snape更为恼火，对他来说关心某个到现在居然还没有因为愚蠢而去见Merlin的混蛋的“健康”实在是一个再糟糕不过的理由。但是看着浅发女生清澈的眼睛，他压了压自己翻腾的情绪：“我也许可以认为你从来没有考虑过‘笔记者’的身份一旦曝光，会受到怎样‘热情’的招待。”
　　Silvia微微摇了摇头：“请相信，要找到我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Lawson家族领地的保护魔法就算是Dark Lord在全盛时期也没有试图去突破过；历史图书馆的保密人只能是笔记者本人。而Hogwarts是……，在这里我不会成为重要目标。”说到后面，Silvia的声音慢慢轻了下去。只要有凤凰社的领袖和有“救世主”之称的Harry Potter在这里，她就永远不会成为首要目标。但是脑海中有这样的想法让她觉得惭愧和难过。
　　“啊——救世主成了完美的挡箭牌。”前一刻还阴云密布的Snape因为这个定论感到了一丝愉悦。当然了他不会希望他秘密保护了这么久的人在最终的对决中死去，但是，那家伙受到了足够多的保护，不是吗？Dumbledore可不会让他的宝贝黄金男孩受到多大伤害的，甜腻腻的老巫师和没有思考能力的蠢货作为挡箭牌，真是不错的想法。想到这个他有点高兴起来，眼前这个可不是那种只装得下鼻涕虫的完全不能使用的脑袋。
　　Silvia的眼神瞬间黯淡下来。Snape知道了这种太过直白的话恐怕不会令听的人好受。那双没有了神采的眼睛让他的嘴角不由自主地紧了紧。
　　“是呢，确实是。”Silvia突然咬住了嘴唇，低低地说。
　　从大厅里传出的碗碟碰撞声渐渐小了下去，与之相反的是比先前还要嘈杂的交谈声。很显然宴会已经渐渐接近尾声了。
　　掩在宽大的衣袖里的手狠狠地掐了一下掌心：“我就不再占用救世主新上任的保姆更多的时间了。”而他也有必要回到令人不愉快的宴会上，好让Dumbledore向学生们介绍新上任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哦，他还要记得，得装出一副格外得意的样子来才行，虽然他不一定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向往。
　　Silvia回过神来，对着开始转身离去的人浅浅地行了个礼。“我知道这样的想法可以称得上卑鄙了，但是……”离去的背影只是停了停然后一直往前走去。
　　“但是和……比起来，也只能这样做了。”带着仿佛要掐断喉咙的叹息，Silvia用只有自己听得到的声音喃喃道。
　　那些听上去不近人情的话语并没有伤害到她，反而透露出某些没有隐藏好的关心。是否相认对于现在的Silvia来说已经不是很重要了，她所做的，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就是希望他不会出事。而刚才的那番对话……她是不是可以认为他也抱着同样的念头。
　　偏过头去，飞翔在空中的海东青那种自由的姿态占据了她的视线。
　　“自由的……”光彩重新回到了Silvia的眼中。
　　一片并不是很热烈的掌声混杂在一片哗然中，从礼堂里传出来。Silvia像是被惊醒一样，看了眼透出昏黄光线的门缝，沿着长长的走廊离开。与刚结束谈话的那会儿比，Silvia的心情几乎是愉快的了。
　　是的是的。没什么好犹豫的。在做完一切的时候，她所想要的东西就都有了。
　　她的脚步变得轻快，绘着绣球花小径的画像很快出现在面前。

　　“抱歉，有点事耽误了不少时间。”推门进来的Silvia对坐在矮桌后面的Harry说。
　　花梨木矮桌上是一壶喝了不少的橙汁，白色的大磁盘里是吃空了一半的各种不同口味的小三明治和几个小型的水果。
　　看到Silvia进来，Harry立刻站起来，给了她一个幅度很大的握手：“谢谢你，Silvia。多亏了你，Sirius的案子才能这么快重新审理结束。”
　　“别客气，我提供的那些小小资料不过是让这件事进展地顺利一些。上一次在魔法部发生的事件足以使大家推断出当年的实情了。Black先生能重获自由不过是迟早的事。”Silvia摆摆手。
　　“要是他能来这里当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就好了。”Harry做了个鬼脸：“总要好过Snape——我是从刚才带来晚饭的家养小精灵那里知道的。”
　　“真高兴我没有看到一个被毁掉的房间，从你以前的表现来看，这对你来说算得上是一个震惊的坏消息。”Silvia开玩笑到，Harry露出了一个很难明白的别扭表情。Silvia耸了耸肩：“至于Black先生，前段时间受的伤再加上在监狱里的那十几年，他的健康状况不容乐观。在外面，他可以随时接受治疗师的帮助。在这里，我想他不会喜欢经常光顾Pomfrey夫人的领地。”
　　“我敢打赌他绝对不会。” Harry咧开嘴笑了：“而且，Dumbledore校长会头疼的。”
　　Silvia愣了一下，也跟着笑起来：“没错。只要想想看他会教出怎样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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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工作一直算不上顺心。
醉醉在发现自己在学习当前工作需要的技能时几乎等同于笨蛋，很是心烦，也常常沮丧。虽然花了比别人长了很多的时间来学习，但是总得让自己相信一定会好起来的。
在这里和大家说抱歉了。实在是不好意思，原本开坑的时候说过不会停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