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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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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部电影确实和网上点评的一样——吓人。那天观影结束后某电影点评网站上多了两条评价：
一杯奶茶蟹蟹：吓到我打人你信吗？
飞来飞去到处啾啾啾：我证明楼上说的是真的
看完电影后的纪一一辗转反侧无法入睡，一闭眼就自动放映无限放大的鬼脸。
纪一一：“真的要夭寿了！”
几天晚上都睡不好的结果就是神经衰弱且敏感，半夜到厨房喝口水只要窗帘被风吹起飘那么一飘，或者是胖胖轻轻叫那么一叫就可以把她的灵魂吓到脱体，发出灵魂的呐喊——
“啊——”
顾飞鸟差点被吓到滚下床，连拖鞋都没来得及穿就火急火燎跑到客厅，然后就看见纪一一面色刷白，目光呆滞，嘴巴半张，手指蜷曲抓着脑袋扭动脖子朝自己的方向望过来。胖胖都被吓到毛全部竖起极其惊恐，离她远远的躲着。
跟现实版的恐怖片没两样。
一下子给顾飞鸟激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还莫名有点带感……
可能是熟人现场出演效果更佳吧，顾飞鸟觉得这可比电影恐怖多了。
偏偏纪一一穿的还是轻飘飘的白色长睡裙，衬得她的苍白脸色更加麻木，风那么一吹啊，她就要和白色窗帘融为一体了，这种让人莫名不安感到惊悚的感觉在纪一一呆滞着间或一轮的眼睛直勾勾注视着他时达到了顶峰。
感觉到有想要尖叫的欲望时，顾飞鸟忽然意识到“不行，叫出来的话太娘”于是默默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封死，然后咽了口口水，把目光移开。
“是不是吵醒你了。”
顾飞鸟头上汗渍斑斑驳驳，身后也湿了一片，“没有……没。”
女人脸色还是跟白漆刷过似的，听到他终于肯理自己了，干燥起皮的嘴唇两端向上提，却偏生看不出她眼底的笑意，生动诠释了什么叫皮笑肉不笑。不笑也还好，这么一笑，那强烈的违和感突然席卷而来让人警铃大作，僵硬的面容像是五官被人控制了一样强迫着她做出开心的样子。
“你忘了，最重要的事情你忘了。”
见顾飞鸟汗渍涟涟，屏声静气往后退了那么不起眼的两步，嘴巴上下翕动却迟迟说不出想要的回应，空空的就在那抖动着，抖了那么老半天才发音：“我、我……忘记了……”
跟个可怜的小鸡崽似的。
女人细笑出声，脚下一点声音都没有，跟飘过来一样来到了顾飞鸟面前，伸出一只看似柔弱无骨却又僵硬冰冷的手指摁在他的嘴唇上，“没关系。”指尖若有若无的传来一股柑橘的甜味，但这诡异的场景又显得这甜味过于冷冽。
手指拿开，转而贴上真正柔软的又温暖的双唇，双唇厮磨，烫的惊人，“我帮你记起来。”
那触感太过真实，像是从记忆深处抽出来一样，像曾经发生过一样，太过真实又太不可能发生，像梦一样……
忽地一阵铃声响起，顾飞鸟大喘着气猛然惊醒，像是从巨大的牢笼里挣脱出来了一样终于可以找回身体的控制权，又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发间、脖颈、枕巾全是淋漓的汗渍。来不及细想为什么会梦到这诡异至极又香艳旖旎的画面，突然解脱后的疲惫感接踵而至，眼皮变得沉重起来，身体也失去力气，回到了沉睡的状态。
直到闹钟响起来的同时纪一一才也睁开了眼睛，仔细回味一下昨晚的睡眠质量简直要感动到泪奔，“我竟然一夜无梦睡到这个点！终于摆脱掉了那个恐怖片，下次我再自己找罪受看恐怖片我就是狗！！”
纪一一疑惑的歪头，“奇了怪了，顾飞鸟是走了还是还没起床？”
平时纪一一起来他就把早餐摆桌上了，今天突然有了变化真是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兴许是他想睡次懒觉？
也是，这很公平，现在也还早，多睡会儿也没什么问题。
纪一一摩拳擦掌，忽然发现报恩的时间到了！
纪一一买好早餐，还精心地摆了一下盘，毕竟要做就得做到最好嘛。都准备好了，看了一下时间，很充裕，起床吃完之后洗漱一下换身衣服出门都还有多的呢。
“咚、咚、咚。”
咦，没声？
“顾肥啾你醒了吗？”
屋里还是没有声音，纪一一思索了几下轻轻转开门把手，把头探了进去。
床上隆起了个鼓鼓的山包，山包旁还躺着一只猫。
“还真在睡啊，”纪一一哭笑不得，“还把头闷在被子里面不怕憋死。”
纪一一上前把胖胖往边上挪了挪，朝顾飞鸟推了推，看他没反应，把被子往下扒了扒，刚好露出颗头。
终于呼吸到充足的新鲜空气，顾飞鸟混沌的脑子慢慢恢复了清醒。
“起床啦，不早啦。”看顾飞鸟将醒未醒，纪一一把声音放轻放柔，小小的喊醒他。
胖胖凑了过来，把白白的大脸往顾飞鸟脸上拱，还伸出小舌头狂甩他的脸，不知道的还以为胖胖是条狗。
感觉唇上又传来了一样的触感，顾飞鸟心间一突，砰砰作响，一下子睁开了眼睛，又激出一身汗。
纪一一被他的神色吓了一跳，还以为他被吵醒不高兴了，赶紧把还往他身上蹭的胖胖抱自己怀里，赶紧解释说：“我看时间差不多了，你睡的时间比往常久一些才过来喊你起床。”
顾飞鸟刚说：“没关系”纪一一就发现他的声音沙哑的可怕，完全忽略了顾飞鸟盯着她的嘴唇眼神复杂的样子，上手就去摸他的额头。
“有汗。”声音沙哑还带着浓浓的鼻音。
纪一一表示并不嫌弃，又在他复杂的目光中摸了摸他的脸颊，然后舒了一口气，“还好没有发烧，听你的声音应该是感冒了，你自己慢慢起床，我去给你拿药。”
说完就哒哒哒抱着猫跑了，留下目光意味深长更加复杂的顾飞鸟。
乖乖吃下感冒药，顾飞鸟坐在餐桌前一言不发，慢条斯理地撕着金黄飘香的油条。
纪一一觉得很满意，如果他不那么一直死死看着自己就更满意了。
转念一想，纪一一顿悟。
一定是觉得非常感激，感激我买早餐，感激我喊他起床，感激我发现他感冒了给他拿药。
于是心安理得的接受这种目光的洗礼，胸脯也不自禁地上挺，显得很自豪的样子，“以后你别起太早多睡会，买早餐我包了。”说着还往胸口拍了拍显示自己的一定会说话算话。
顺着她手的动作，顾飞鸟的目光也移到了她的胸口，一下子激动了，豆浆进气管里去了，呛了起来。
“咳、咳咳……”
纪一一连忙递了一纸巾过去，“不就买早餐嘛，至于把你激动成这样嘛，多大点事啊。”
终于不咳了，顾飞鸟也不再往纪一一那边看了，生怕暴露了自己的小心思。
总觉得自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二十多年都没有过感情史，这好不容易碰到了喜欢的，还住到了一起，总是想要不断靠近……所以才有了那个梦。
想要名正言顺的，那就不能再等了……
“一一，”喝了水之后嗓子好多了，没起床时那么沙哑了，“这周末你有想去的地方吗？”
本来心疼他嗓子不舒服，想让他少说话，一听到这个忽然惊喜，约会吗，是要告白吗？
“你是说周末一起出去玩吗？”
看到纪一一亮晶晶的眼睛睁得那么大，眼里只有自己的身影，心情很好的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