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二十章 洞房花烛夜（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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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傻站那儿呢！”
苓儿一声亦喜亦嗔的叫唤，把我的神智给唤回来了。
这时候我才想起里衣湿透，又热又燥又粘的不适，冲苓儿笑笑，说：“喝酒喝得太热，我先去洗个澡吧。”想想他也被折腾了一天，一点不比我清闲，问道：“你要不要洗洗？”
苓儿仰头看我，目光闪烁，咬了咬唇，似乎想笑一下，却没有成功。他垂下眼睫，沉默地摇了摇头。
我以为他是不好意思，又觉得不太像……其实我也挺不好意思的，但是洞房花烛夜耶，一定要争气啊！大好时光浪费了的就真是傻子了。
新房外头有个小厅，我出去叫人把浴桶搬来，烧好了水放到厅里，然后把门关严实，自己兑水。
水温差不多，微烫的时候，我打开隔着厅和房间的小门，问苓儿：“那我去洗了。”
从我这个角度看去，苓儿的脸在柔和的红烛光下，半明半暗，辨不清神色，只听他淡淡道：“你去吧。”
我点点头，关上门，脱去了衣服，踩着小凳跨进浴桶里。
用热一点的水泡身子，最是舒服不过了。我坐在桶里的木座上，用皂角擦洗身体，头向后仰靠着浴桶边沿，半眯着眼睛享受热水的抚慰。
虽然我的体能如今变得极好，又加上修习内功，这段时间忙下来，身体上倒不是十分疲惫。可结婚毕竟是终身大事，时间又这么赶，期间还经历了一番波折，心理上的紧张和疲惫感，也不容小觑。现在，总算一切都完满的结束了，苓儿也被我明媒正娶的迎回家了，感觉骤然放松，在轻松的同时，之前的各种紧张情绪，也需要得到一个良好的释放。
嗯……接来的时间嘛……嘿嘿，我可是提前有准备过的哟。
要好好犒劳自己啊！
自从知道苓儿的性别以后，我就利用到别的城镇谈生意的机会，化装改变一下形象，扮成猥琐中年男子的样子，偷偷摸摸地在几家不同的小书铺里，选购了几本龙阳图本，回家研读学习。
所谓断袖龙阳，在现代社会有个很唯美的词，叫“耽美”。这个新新知识，还是我跟苓儿说的那个，我很欣赏的女生男相的朋友，向我普及的。她自己长成那样，还最喜欢男生女相，漂亮的男孩子，沉迷于“耽美”的世界里，曾经让我很不能理解。不管她看起来什么样，除非变性，总不可能去搞耽美吧？毕竟是个女孩子呀。
没想到，当时被我随便听听的新新知识，如今我却要实践应用了……虽然苓儿的身体有点特殊，但像我现在这样，也算是“搞耽美”了吧？
明朝男风盛行，有公开经营的“南院”，也就是男孩子那什么的地方，所以男男相好的技术，也发展得很先进了……
我面红心热地回忆着书中看到的内容，各种OOXX的姿势……那些夸张的不予考虑，我现在烦恼的是……背后式会让下方的人比较轻松，但是趴跪在床上的姿势，我怎么也不舍得让苓儿来做，而且我不想在相好的时候，看不到他的脸……可面对面他下我上的姿势，似乎又会让下方的人比较辛苦……虽然苓儿武艺高强，可是种事情的辛苦，可不是武功就能避免的吧……我想。
另一方面，我对情事的学习，临时抱佛脚，有点一知半解，再说这事情好像是实践出真知的，光知道些理论知识，技术一定生涩得很……万一把苓儿弄痛……不知道他下面的情况，是已经去除得彻彻底底，一点也不会觉得享受了呢，还是留着一些，能有点反应呢？那么，是能有多少反应的呢？若已经完全不会觉得舒服，只让我一个开心，他自己活受罪？那倒不如我俩一起禁欲，我也效仿柳下惠，和苓儿谈那柏拉图式的爱情，也没什么不可以……反正我自认为不是个重欲的人，就算是，也不能让爱人为了我一径委屈自己。
最好两个人都能享受到，灵肉结合，才是最完美的境地……试试看吧！希望以前听阿潇说过的，前列腺的碰触能让男性感到刺激的话，是有科学依据的……天知道我以前二十五年对情事方面堪称一无所知的啊啊啊！！！
一边想一边洗，等水有点凉以后，我跨出浴桶，拿布巾擦干身子，刚想套上放在一旁的干净里衣，忽然心有所感，朝通往新房的小门一看，愕然发现苓儿正站在门边，眼睛一眨不眨地深深看着我。
我呆愣地与他对视，过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此时正赤着身子，顿时大窘，第一反应就是赶忙穿上衣服遮住重点部位……可是……今晚是新婚夜啊！萧一白！面前这个也不是别人，是你新娶的老婆！你的爱人耶！你遮什么遮？过一会儿还不得再脱嘛！——心底一个声音这样说道。
可是可是，苓儿也还穿着衣服呢！我总不能从现在开始就光着吧！——另一个声音说。
可是你一看到他就立马套衣服，不显得很矫情吗？——第一个声音反驳。
……
脑袋里两种意见在打架，我的身体却没别的动作，还傻傻站在原地，手足无措。
万幸的是，这时候苓儿动了……他朝我走过来，走过来了！越走越近！然后！然后在离我很近，很近的地方停下了……
“萧一白……”他启唇，柔声地唤我的名字，眼波如水般，温柔缱绻地看着我。
“呃，呃，苓苓苓儿……”我磕磕巴巴地说，还是不知道该不该赶快把衣服抓来穿上。
苓儿微笑，动作轻柔地伸出一只白皙纤长的手，抚摸我的脸庞，拇指在我脸颊上摩挲，然后，轻轻地，用一种，似乎怕惊醒了一个梦一般，轻到叹息的语调说：“为我更衣……好么？”
更衣……脱掉衣服？
给老婆脱掉衣服当然是理所当然的……可是，不应该回房再脱么？
尽管有点不解，我还是按照苓儿的指令，开始为他褪去衣衫。
帮他脱衣这事，我做得很习惯了。自从上次他向我坦白，那晚我俩同床共枕以后，除了苓儿外出办事，我俩都在一起睡的。他悄悄地来，陪着我处理公事，晚上和我一起休息。每一次，我都很开心地为他脱衣，拆发，洗脚。
不过那时候，每次都只脱掉外衣而已，这次……
帮苓儿把小袄和长裙都脱去以后，里面就是贴身的白色里衣里裤了，我抱着刚解下的裙子，心里怦怦跳着，看向苓儿。
“接着……接着脱呀……”烛光下，苓儿的脸色有点奇怪，他似乎在笑，可笑容却显得有点扭曲……声音也涩涩的，不同方才。
这时候还不理解他的心情，我就枉为人夫了。
苓儿终于下定决心，要让我看他的身体了……
我一定不能让他失望……萧一白！拿出个男人的样子来！勇敢一点！一定要好好表现呀！
我给自己打气，然后，攥了攥拳，动作轻柔地解开苓儿的上衣衣带。
雪白的衣衫褪下。
被衣衫包裹着的，是雪白的肌肤。
看到苓儿光裸的上身的一瞬，我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眼睛都瞪直了。
细长的脖颈，几乎看不出的喉结，流畅唯美的肩部线条，明显凸出的，性感诱人的锁骨……他的肩膀比穿女装时的感觉，要显得宽一些，胸膛紧实，白皙柔润的肌肤上，两点嫣红格外娇艳魅惑……勉强移开视线向下看，是极细极细的腰身，似乎两手就能拢握的细，让我看得心惊……
腰下的裤子，在此时是何等的多余碍眼啊！我不自觉地咽了口口水，蹲下身，又攥了攥拳，给自己点加把劲儿，一鼓作气解开裤绳，褪下长裤。
正对着我的双眼的，就是，就是苓儿惨遭伤害的……地方了。
一眼看过去，饶是我做了无数次心理建设，还是觉得，有点可怕。
真的很可怕。
不像女子，从来底下就没有那东西，小腹之下两腿之间，本就光无一物……他本是男性的身体，却硬生生把原本有的东西，给切掉了……那东西在什么位置，长什么样子，这六年我知道得清清楚楚……因此，此刻看到的，苓儿腹下，那巨大的，狰狞的，丑陋的伤疤，才让我格外心惊，心颤，骇然。
无法想象，他当时是有怎样的决心，怎样绝然的心态，才能对自己下这样的狠手啊！
我心中思绪翻江倒海，情绪一时不稳，直愣愣地盯着那片伤痕，盯了很久。
直到一只冰凉的手，垂下来，颤抖着捂住我的眼，我才从震撼和黯然中回过神来，察觉到自己，已经伤害了那个令人怜惜心痛的人儿。
我握住苓儿的手，把它从眼前移开，仰头去寻苓儿的眼睛。
他的眼睛，正深深地注视着我，一眨不眨地。这个俯头看我的姿势，不知道他已维持了多久。
苓儿的眼神深邃到了极点，我根本看不懂，也不想去看懂。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再呼出来，盯着苓儿的眼睛，哑声道：“萧苓……你才是个傻子，真正的傻子。”
苓儿眼中的迷雾像是在一瞬间被打破了，他呆了一下，露出一个说不出意味的，又苦又甜的笑容，也哑声轻轻道：“你……更傻……喜欢我这个傻子……你更傻！”
我也忍不住笑了一下，却笑出了眼泪。
可恶！萧一白你怎么这么没用！又哭！又哭！前二十五年，还是那个被公认多泪的性别时，也没见你几年哭过一次，怎么现在反而老哭呢？再哭，再哭苓儿就不要你了！
这么恶狠狠地骂自己，也没用。我缓缓伸出手，触摸了一下苓儿那可怕的伤痕，眨眨眼，放下手，把脸贴了上去。
凹凸不平的肉疤，如此直观的，通过脸庞传递来的触感，让我的眼睛越来越酸，泪水不受克制地啪嗒啪嗒掉个没完。
哭，也哭不出声来，就是泪水流个不停。我这厢也不知道泪流了多久，苓儿突然拍了拍我的头，哑声笑道：“萧一白，你想哭一宿吗？只听说过新郎倌醉一宿的，没听过哭一宿的。”
听得他的声音里有了确实的笑意，我移开脸，胡乱拿手背擦擦脸，站起身。
苓儿踢掉地上的中裤，背朝我，裸身向新房走去。
我看着他赤裸的背影，仍然一丝不苟的发髻，细长的脖颈，略宽的肩膀，骨瘦的肩头，修长有力的手臂，细得不盈一握的纤腰，窄窄的胯骨，挺翘圆润的臋部，同样修长而充满力量感的大腿、小腿，纤细之极的脚踝……我瞪大了眼睛，长大了嘴巴，呆呆看着，觉得口水都快要流下来了。
赤身裸体的苓儿……根本不像个女人啊……除了雪白的肤色，仿佛能透出光来的莹润细腻的肤质，以及过分的纤瘦，他浑身上下，无论是薄薄的，分布匀称的，虽然并不突出却充满力量感的肌肉，还是那一举一动间，自然流露仿佛刻在骨子里的骄傲霸气，都根本不像个女子……不仅不是女子，还是男性中的王者啊……那是至高的强者，才能有的气势。
我狠狠咽了口口水，低头看看自己——单薄的胸膛，没几两肉的腰腹，细瘦的手臂和腿……除了个子高手长脚长，跑起来速度比较快，力气比较大，皮肤是小麦色的，我看起来的样子，整个一白斩鸡啊啊啊！！！
这样的我，苓儿到底是看上哪里了啊啊啊？？？
正在我陷入对自己的深深怀疑和自卑中时，察觉到我还在原地发愣的苓儿，又回转身来，一把拽住我的手腕，气势汹汹地……朝喜床走去！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二十章 洞房花烛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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