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04章 遇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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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好饿。”
088号微微一偏头，便看到自己肚皮上的那条大口，以及裸.露出的一小节肠子。
不知怎的便想起上次她因太虚弱被泡在营养液里时中途醒了过来，看到研究员碗里面的猪大肠，红红的带着油，也不知道是什么味道。
失血过多的眩晕感和腹中空荡荡的饥饿感一并袭来，她平躺着，看到那还剩半袋的血袋，眨了眨眼。
好饿啊……
——
看着女孩安静地合上了眼睛，他才转头询问身边的助手：
“工具准备好了吗？”
“已经消毒好了，但是还差一个小号的中心化持.骨钳，上次实验时坏了两个，已经没有存货了，需要去拿吗？”
他想了想接下来的实验，朝助手点了点头。
“去拿吧，等一下实验要用。”
助手离开了手术室，进了电梯，他们这是在负二楼，而器械仓库在第四楼，所有他也没干站着傻等，直接就拿手术刀开始了实验。
088号闭着眼，呼吸平稳如同一个真的被麻醉了的人一般。她清楚地感受到那锋利的刀尖划破自己的肚皮，留下一道长长的口子，连痛感都和先前的无数次经历所感受到的一样。
没什么长进啊。
她在心里无奈地撇了撇嘴，忍不住吐槽道。
之所以被打了麻醉也还保持着清醒，是因为她早就对那种计量的麻醉剂产生了抗性，但那些研究人员没察觉，她便假装自己已经被麻醉了，反正开.膛.破.肚的那点痛对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她只需要掐着改昏迷的时间闭上眼睛装晕就可以了，这样一演，她竟然就一直骗到了现在都还没被发现。
说起来她这个身体也真的是神奇，在那些各种各样的变.态实验和恶心药剂的轮番轰炸下也还能坚强地存活至今，让她自己都忍不住感慨自己生命力的顽强。
与之对比的是她的同批兄弟姐妹们，由001号到100号，除了她以外都死的死残的残了，而那些新人们也没有几个能像她一样挺过来的，仅仅有那么几个还留着一口气儿的，也要全靠没日没夜泡在那营养液里才能苟延残喘地活着，唯有她一人，无论怎么折腾都还能活蹦乱跳，以至于让研究人员们十分宝贵她，每次给她做实验时都必须把她的双手双脚用皮绳牢牢捆起来。
她感受到自己的肠子被扯了出来，心想着他应该是要减下一节来拿去培养之类的，果然便感觉到巨大的疼痛传来，肠子被减下大概五厘米的一节来，然后给随手泡在了一边的玻璃瓶子里。
她在心里痛得直打滚，十只手指都给咬了个遍，试图分散一下自己的注意力，并努力地尝试着用有限的文化水平来问候那个剪掉她肠子的人。
痛是真的痛，但她安静地躺着，没露出一点破绽来。
与上次不小心扎破了她的肺的那个人相比，这次的人只剪了她的肠子实在是太轻了。她安慰着自己，觉得好受了一些。
那人刚给她换了一包血袋，便听到凄冽的惨叫声在楼上响起，伴随着的是慌乱的呼救声和警.铃声，088一听，这不是刚刚去拿钳子的人的声音吗？
他也听了出来，皱了皱眉，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拿起一把扳手，走时还回头看了安安静静躺着的她一眼，便关上门出去了。
他觉得他很快就能回来的，但两分钟过去后，轰的一声爆.炸声便在楼上响了起来，接着便如同过年时放的鞭炮一般，一连串的爆炸声便一个接一个地响了足足有半分多钟，威力不算太大但时间过久，以至于将她这负二楼都给波及到了，天花板上震下的好几块碎石子都落到了她敞开的肚子里，成功地逼088张开了她的眼睛。
什么情况啊。
她的肠子还在向外渗着血，如今肚子里搅和着那些碎石子，咯着她很不舒服，而且他走的时候都没来得及把她的肠子塞回去，如今露出一小节在外面，让她看着觉得很别扭，若不是现在四肢都被束缚着不能动弹，她现在早就自己动手了。
她掐了掐手心，抿着唇将视线移到天花板上去，然后就看到挂着还剩大半袋的血袋。
这袋血已经输了约莫小半个小时了，看样子还能支撑三个小时不到。她在心里估计了一下时间，环顾了一下凌乱的四周，想了想刚才那三十多秒的爆'炸声，觉得应该没有人能来帮她换个血袋。
但她看着那节露出来的肠子，只觉得比扎在她肚子里的碎石子还让她觉得不舒服，被牢牢捆住的手徒劳地抓了抓空气，心里好像被蚂蚁咬了一样，只觉得浑身难受，她咬着下唇，干脆又闭上了眼睛。
眼不见为净。
看不见了确实让她觉得好受了一些，但她失了血，头晕晕的，整个人半睡不睡地又过了一个多小时，她就被自己的饿意给唤清醒了。
她眯着眼睛微微睁开右眼，看着那去了一半的血袋，眨巴眨巴了嘴。
现在应该是她的饭点了，但那些人没给她吊上葡萄糖，而失血则让她的饥饿感更加真切。
好饿啊。
她一点都不喜欢饥饿感，即使已经十来年没有进食过了，但她靠着打点滴泡药水也没再体验过那种遥远的空腹的感觉了。
如今再次感受，却还是记忆尤深。
她一眨不眨地盯着连着血袋的那条长长细细的红色输血管，上下牙齿碰了碰，她微微用力，尖锐的犬牙便轻而易举地咬破了下唇口腔内壁的皮肤。
血腥味自舌尖蔓延至整个口腔中，她舔.了舔伤口处缓缓流出来的鲜血。
是带着腥味的甜。
她吞咽下一口血液混合着的唾沫，盯着血管的眼睛没有移开视线。
不知道那袋血的味道是什么呢。
她将伤口上的血都尽数舔.舐干净后，有些意犹未尽地开始磨牙。
她想起上次泡药浴时偷偷吃掉的药材，绵绵的很有嚼劲，她是趁那些研究人员不注意时直接从锅里捞起来吃的，虽然有点苦，但她记得自己当时吃得挺开心的。
她舔.了舔口腔内壁，将口水咽了回去。
这样想着，她便觉得更饿了。
一个多小时又过去后，血袋也滴完了。就在她饿得想把自己的肉咬下一块来嚼的时候，寂静了几个小时的研究室大门被打开。
她听到了声音，虽然她在内室的手术台上看不见外面，但知道有人过来后，她还是松开了嘴里咬住了的一块肉。
手术室的门被咔擦一声打开了，她歪头看去，那人穿着一身黑衣，瘦瘦高高的，戴着眼镜因为反光看不清他的眼睛，088仰视着他，看得最清楚的就是他消瘦的下巴和突出的喉结。
这不是她见过的研究所里的人。
那人看见了她也没什么惊讶，神情淡淡地走到她的手术台旁边，镜片下的目光落在她被捆起来的四肢上，似乎根本没将她浑身的赤’裸和肚皮上的口子放在眼里。
“没想到这里没事呢。”
冷冷的男声在寂静的空气中响起，她盯着他看，觉得他似乎有点惋惜的意思。
他将视线移到她开口的肚皮上，嘴角轻轻地扬起。
“你快死了。”
其实还可以再撑一会儿。她在心里想着，终于开口道：
“那真可惜。”
她也勾了勾唇，看着他笑了。
“我还想活着呢。”
她的笑容很浅，但笑得很真实，只是时间太短，下一瞬就收敛了回去，她盯着自己的肚子看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开口道：
“能不能请你帮我一个忙呢？”
他盯着她看，脸上没什么表情。
她又笑了起来，但眉头却轻轻蹙着。
“这里有一套没开封的医用手套，你可以用它。”她偏头用下巴指了指旁边手术台上放好的手套。
“你可不可以帮我把我的肠子塞回我的肚子里面？它一直露在外面，我看着觉得怪别扭的。”
她这次咧开一边的嘴角笑了笑，似乎有点不好意思的样子。
“拜托你啦~”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04章 遇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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