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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宫中变,储君弑天子 ...

  •   北宁国建国不过百年,帝王换了三代,建国之初的老臣大多已经不在,名臣之后却也未曾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故而仍旧是世家当道。
      文官暂且不论,武官之中,最为让人闻风丧胆的便是九黎上将,而时家,便是九黎上将之首。最为精锐的军队,便是京畿守卫军。九黎上将和京畿守卫军都直接听命于皇帝,由皇帝调遣。
      百年之中,这些势力早已发展的盘根错节,各自有各自的依仗。而时家,时汐的亲姑姑,便是当今圣上的昭妃。昭贤德仪,昭妃乃是四妃之首。昭妃无子,然而昭妃长姐,昔日的贵妃却育有五皇子秦宇铭,贵妃难产而死,昭妃进宫,认五皇子为子,是为昭妃。这是时家唯一亲近的一个皇子,也是时家在这夺嫡之争中唯一有可能偏袒的皇子。
      显然,他自己也很清楚。
      而这个皇子,此刻正站在陛下身边,整个人将陛下护在怀里,他的身后,数名黑衣人手持长剑,已然逼进。
      那个皇子,自己都可以不管,唯独这个自小与自己关系最为亲近的表哥,不能不管。时汐听见那声音便知道是皇帝身边的是五皇子,一个翻身,便到了五皇子身后,长剑一横,将数名黑衣人的长剑挡在身前。
      皇帝松口气道:“是汐儿回来啦。”五皇子略带喜意的声音也随之响起:“小汐。”
      时汐自然没空回应,咬牙将面前几个黑衣人挑开,左手抽出了腰间的另一柄长剑。两柄剑一银一红,剑身轻灵,像是剑舞所用,然而由时汐握住挡在身前,便流露出满满杀意。
      几个黑衣人相互对视一眼,刚刚点了下头,时汐便已经到了几人身前。
      世间练双手剑的人极少,已臻至化境的时汐显然是绝妙的杀手。不过瞬息,几个黑衣人皆被卸了手脚,五皇子随后卸掉了几人的下巴,阻止几人咬破毒牙。
      还未待时汐向皇帝行礼,另一柄长剑便自一旁出现,越过时汐直直的刺向皇帝和五皇子。时汐一个闪身,接住了这柄通体乌黑的长剑。待看清楚这柄剑的模样,时汐动作一顿,满眼震惊的抬眸看向执剑的人。
      有色之剑,是稀有之剑,与其选材有关,通体乌黑的剑,这世上只有一柄,古剑墨痕,剑主,当今太子。
      时汐手下微颤,剑却再也递不出去了。
      当今太子乃是中宫嫡子,自小聪慧敏捷,文韬武略,人品贵重,不仅在剑冢中取到了古剑墨痕,参政这些年,更是政绩斐然。若论储君,太子当之无愧。即便是此情此景,若让时汐对太子下杀手,时汐也没有办法立时下了杀手。
      可如今这个被北宁人所认同的北宁太子,却是手执古剑墨痕,剑锋,直指当今北宁天子。
      很快,五皇子就发现了这个问题,可是于情于理,太子既是他的亲哥哥,更是北宁太子,是为半君。这个时候,无论什么话都不是他该说的。他看向自己扶着的皇帝,这个时候,能做决定的,唯有父皇。
      “抓住即可。”皇帝的声音虽低,语气却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五皇子的眸子微凝,立即垂了眼睑,掩住了眸子里的光芒。太子闻言,手下一颤,时汐因着之前的顾虑,神思恍惚,此刻听见皇帝这一声命令,手下的防御动作更是一顿,太子原本划向时汐脖子的剑微微向左偏移,一剑刺进了时汐的琵琶骨。
      时汐左手一松,左手中的红色长剑无力的被松松的捞在手里。时汐咬牙,趁太子愣神的机会,降低重心,右腿横扫,右手长剑逼向太子,太子下意识的躲闪,脚下又被时汐扫过,下盘一时不稳,整个人便倒了下去。时汐自然不可能去接,即便时汐是女将军,可到底是个女子。
      五皇子情急之下,只能匆匆向皇帝抱拳,掠身过去,堪堪在太子倒地之前扶住了太子。时汐上前一步,指尖轻点,太子整个人便像是没了力气,任由五皇子扶着。
      时汐收起佩剑,淡定自若的拔出墨痕,撕下袖子外沿的一缕布,粗略包扎后,封了几处穴位,以作暂时止血之用。
      下面正在交战的士兵自是看见了长阶之上发生的事情,一时一方士气大振,另一方显然已知大势已去。
      一时胜负渐分。
      时汐转身,跪地行礼,同时双手奉上方才林公公所给令牌:“末将时汐,奉命归京,现已完成圣命,前来复命,另,归还令牌。”皇帝并未接令牌,示意时汐起身,开口道:“这个令牌能调动京畿守卫军,你且留着,日后还有用。”时汐应是,起身收起令牌。
      而皇帝则看了眼略显狼狈的太子……虽然太子裹着一袭长袍,但是依稀可以看出太子略显消瘦的体态。更何况,太子巅峰时期,时汐完全不是其对手。时汐微顿,知道接下来的事情是天家密事,果断抱拳道:“陛下,家兄身体不好,现在家兄一个人,末将有些担心,可否让末将先去寻家兄?”
      果然,太子为储君这么多年,皇帝不可能对其一点感情都没有,此刻便是太子剑指天子,皇帝也未曾想让时汐目睹接下来的事情:“你且去吧,宣政殿里有内侍,你进去后,自会带你去的。”
      时汐颔首,五皇子似是想要开口说什么,目光虽然几度流连,最终还是没有什么动作,反而是强制自己垂头,不做反应。
      见皇帝首肯,时汐自是无暇再顾及其他,向皇帝行完礼之后,便欲离开。刚刚后退几步,皇帝便突然出声:“等等……你这伤……后宫尚未被波及,朕会使人去宣太医,让你兄长也不必担心。”时汐神色一缓,行礼退下。
      入宣政殿之后,随着内侍先进入侧殿,再从侧殿后门出宣政殿。
      之后是几个抄手游廊以及甬道,最终在御花园的寒江亭楼停下。“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正是此楼的由来。正因为此楼外形肖似一叶扁舟,冬季又是御花园中观雪景的最佳场所,故有此名。
      寒江楼不大,此时正值除夕,正是观景的好时候,时汐随着内侍拾阶而上的时候,便看见自家的兄长,正拥裘看雪,烹茶品诗。
      内侍一怔,在时汐示意后退下。时汐则无语扶额:“兄长真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竟然还能这般淡定。”坐在窗边的男子一边斟茶,一边轻笑着出声:“晚凉天欲雪,能饮一杯无?”言罢举起手中斟好的茶,抬头看向时汐。
      时汐:“……”她颓然摊手,正欲坐下接过自家兄长递过来的茶,却见自家兄长瞳孔微缩,面上含了一抹显而易见的怒气:“你琵琶骨的伤……怎么回事?!”
      时家现任家主,便是时汐同胞的三哥,时凌。加冠之前是个彻头彻尾的世家子弟,沉迷风月,于文人风雅,饮酒作诗上,乃是当世名士,曾得号识花居士。其长相也偏于清俊,五官间的坚毅明朗也不难寻觅,比之名将,更像名士,年纪虽未到三十,却已然一头白发。
      虽然如此,时凌比之少年时更为稳重的气质,仍是显得他更像文人雅士,一派光风霁月。如果不是他双腿已废的话。
      故而时凌虽然因时汐的左肩满是鲜血惊怒不已,却只能坐在茶炉旁,无法动弹。
      时汐皱眉看了眼自己的左肩,忙上前安抚:“兄长别急,刚刚不慎被剑所伤,且并未穿透,太医也马上就到,不会有事。”
      时凌一把抓住时汐的手,一边探脉一边查看,见血已经止住,微微松了一口气,忍不住数落起来:“以你的功力,少有人能这般伤你,你是不是走神了?你这小妮子,我之前怎么和你说的?无论和谁对战,在什么情况下对战……”
      “都是生死之战……我知道啦~兄长。这句话我听得耳朵都起茧子啦!暂且不说这些……”时汐一边暗自腹诽果然兄长再怎么光风霁月,对自己定然瞬间变老妈子,比年叔还要啰嗦,一边一本正经的转移话题:“兄长可知,这次,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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