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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穿回来后发现被死对头骗婚了》 ...
晏城,晚上九点半,纸醉金迷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纪雪满站在L'ivresse前,隔着门都能听到里面乐声震天,迷幻的灯光闪烁,照得他眼睛有点花。他伸手拨了拨额前的刘海,发现自己有点紧张。
不应当,这不符合老司机应有的素养。
一个男孩儿从酒吧里探出头来,对他笑道:“哥,进来玩呀!”
纪雪满下意识冲他露出一个官方假笑,自己都觉得僵硬。
……一定是因为太久没来浪了。
他咳了一声,自我开解,这很正常,毕竟这次的目的不一样。
纪雪满,富二代,盘靓条顺出手大方,是个……二十五岁的大龄处男。
二十二岁的处男可以说是洁身自好,二十五岁,就只能说是没人要了。
这不符合他的人设。
所以他决定来脱个处。
纪雪满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试图从金钱里汲取勇气。
纪雪满来回走了几步,给自己做了一番心里建设。
终于,迈步走了进去。
他的狐朋狗友们先到,已经喝开了。纪雪满花了几秒才把他们和记忆中的人名对上号,镇定地往空位上走去。
他面前摆了好几瓶酒,见他过来,已经有人给他倒了满满一杯,他举杯,唇堪堪沾到杯口,就听那人打趣他道:
“哦哟,雪哥怎么今天舍得你家相好了?”
纪雪满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
“害,跟我就别装了吧。”那人挤眉弄眼地说完,打量了一下他的脸色,手往他肩上一拍,猜测,“你这是什么表情,吵架了?”
纪雪满手一抖,酒杯倾斜,一下子往嘴里倒了好大一口。
他顿时惊天动地地呛了起来。
相好?什么相好?
什么情况?他今天不是专程来脱处的吗?他不是个大龄黄金单身汉吗?
纪雪满:震撼我妈。
“哎,怎么还呛到了?”
“还不都怪你,雪哥难得出来浪,你非得往人家肺管子戳。”
纪雪满勉强止住咳意,一面接过旁边的人递过来的纸擦脸,一面望向第一个说话的人。
是宋柯,他最好的姐妹。
好姐妹是不会拿这种事骗他的,纪雪满迷茫地眨了眨眼,拼命回想了一下自己什么时候多出了个相好,嘴上则满不在乎地说:“他算什么,有什么舍不得的,喝你的,管你爷爷干什么。”
宋柯猛地对他一竖拇指:“好!有骨气!”
其他人也纷纷鼓掌。
纪雪满咳了一声,开始若无其事地套话:“什么意思啊,我以前很黏她?”
宋柯斜眼瞥他,眼神是明明白白的谴责:“这就没意思了啊雪哥,知道你俩感情好,结婚几年了还在热恋期,也不用这么硬把狗粮往我嘴里塞吧?”
说着伤感地唱了起来:“冷冷的狗粮在我脸上胡乱地拍……”
纪雪满呼吸一滞,觉得脑壳有点晕,我操,我还结婚了?
“哎,雪哥以前看起来好酷一男的,这他妈谁能想到他会变成一个炫妻狂魔啊。”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那年杏花微雨,终究是错付了……”
纪雪满敏锐地捕捉到关键词,手又开始得了帕金森似的抖了起来:我还是一个炫妻狂魔?
他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幸好酒吧光线迷乱,没人看出来。
有人喝着喝着,觉得酒抚平不了内心的伤痛,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指着纪雪满道:“雪哥真是太过分了!快自罚三杯!”
另一个人假惺惺地劝道:“不好吧,这要让嫂子看见了,雪哥怕不是得跪三天键盘?”
纪雪满心里又被捅了一刀,得,他还是个气管炎!
纪雪满眼泪都要流下来了。
他牵强地笑了笑,没推辞,痛快地喝了满满三杯酒。
酒过三巡,众人开始说起了胡话。借着醉意,纪雪满也看开了,算了,管他的,爱谁谁吧,结婚又怎样,又不是不能离。
这时,一个男孩儿贴到了他身边,纪雪满睁开醉意朦胧的眼睛,是刚才那个在门口邀他进来的男生。
男孩儿乖巧地给他倒了杯酒,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哥,原来你和宋少他们是一起的呀,怎么以前没见你来过呀?”
看起来应该挺年轻的,但脸上妆有点浓,声音甜得很刻意,风尘气较重。不是他喜欢的型。
他喜欢乖一点的,清纯的男孩子。
当然,在夜店显然是找不到真清纯的男孩子的。纪雪满也清楚,何况……对方年轻的身体是温热而软的,昏惑的光线足以掩盖一切妆容。喜成家的纪雪满心情实在苦闷,这会儿看着对方乖巧的笑容,也就刻意忽略了他身上不那么清新的香水味,张手搂住他。
他还坚强地记得自己的初心,尽管听起来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他已经破了处,但是,他不知道啊!
男孩眼睛一亮,缩进了他的怀里,凑在他耳边吹气:“哥,我给你喂酒好吗?”
纪雪满斜眼看他:“用嘴喂吗?”
男孩害羞:“哥如果想的话,我都可以的。”
纪雪满心一横,张了张嘴,一个“好”字到了舌尖,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
他的内心不合时宜地开始了剧烈的挣扎。
——我已经结婚了!
——你醒醒,你他妈是个gay!那婚不是你结的!
——可我结婚了!
——你难道还想和一个女的过一辈子吗你给我清醒一点!
——可我他妈的结婚了!我这是在出轨!
出轨!
纪雪满一激灵,猛地睁开眼,酒醒了。
不行,虽然不知道那个女孩子是谁,但她是无辜的,被他这个gay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骗婚已经很惨了,他怎么还能在婚姻存续期间公然出轨?
尽管他非常想尝尝鲜,但一个成年男人,连这点自制力都没有,那他妈跟个畜牲有什么区别?
婚内出轨,太没品了。
纪雪满心痛地推开了男孩,面无表情地叫了一个代驾。
他收起手机,才有人小心翼翼地问他:“雪哥要回去了吗?”
纪雪满面瘫脸:“嗯。”
那人松了口气,一拍大腿:“我就说嘛!雪哥你怎么可能做对不起嫂子的事!我都要吓死了,还在想要怎么和嫂子交代呢!”
纪雪满:“……”笑不出来。
他还真是看重他那位素昧蒙面的妻子,这些都是他一起长大的兄弟,能让他们达成共识,他以前是有多宠妻无度?
这婚离了,得引起多大/麻烦?
纪雪满忧心忡忡地走了。
还好,这三年里他没有再专门买一套婚房,依然住在他城郊的那栋小别墅。
一路开着窗吹着夜风到家时,纪雪满看了看时间,已经十二点了。别墅主卧的灯还亮着,窗帘半开半拉。
纪雪满已经彻底醒了过来。
他望着那盏孤独的灯,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场景:一个瘦弱的女子站在窗帘后面,偷偷望着远处城市的璀璨灯光,苦等丈夫回来。
而他这个丈夫却在夜店花天酒地,意图出轨……
愧疚排山倒海而来,几乎一下子把他压垮了。
纪雪满你还是个人吗!
他把车停到车库,拿着钥匙,一边往楼上走,一边调整面部表情,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好不容易到了客厅,他停在紧闭的卧室门前,抬手开门,钥匙插到一半又犹豫了。
哎他这一身酒气,可能还有点别的什么狐狸精的香水味,要不要先去处理一下啊?
纪雪满退了一步。
但房里的人已经听到了他钥匙的声音,不给他退缩的机会,一把打开了门。
纪雪满心里一紧,下意识地低头:“对不……”起。
话音未落,他感到了哪里不对劲。
他这个独守空房的小娇妻,是不是太高了些?这么面对面站着,竟然让他感到了一丝压迫感。
纪雪满缓缓睁眼,抬头。
由下而上,他看见了一双在宽松睡裤里也依然修长笔直的腿,然后是劲瘦的窄腰,然后是宽肩,线条优美的下颌……
最后是整张脸。
那张脸,怎么说呢,夜店要给他喂酒的那个男孩在人群中还可以说有三分姿色,但如果和这个人站在一起,就毫无疑问会被瞬间比成路人甲乙丙丁。
这是一张无论在哪里都会百分百吸引注意力的脸,骨相极其优越,绝不女气,然而若要形容,就只能用绝美二字,俊帅之类的词,是不够的。
他穿着黑色的睡衣,然而往那一站,给人的感觉却像是高山之上凛然不可侵犯的雪,是冷然的,禁欲的,
绝顶美貌给人的冲击是如此的直白,饶是纪雪满也在在一瞬间被震慑得失了言语,然后他反应过来,立马就炸毛了:
“江景?!你他妈的怎么在我房里?”
是的,这个人再怎么好看,也改变不了他是个男人的事实。
尤其是,这个男人,还他妈的是他的死对头,江景。
纪雪满顿时就想多了。
三更半夜,在他的主卧,江景,他的死对头趁他不在的时候,来到了他的家,他的房间里。
三更半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能干嘛,盖着棉被谈心?
纪雪满简直像是被人兜头泼了一大盆冷水,什么愧疚,什么心疼都没了。
只有一股怒火,腾的一下燃烧了起来。
这一波冲击比江景容貌带给他的冲击还要大,并且持久。
他的眼睛都红了。
夺妻之恨不共戴天,狗比江景果然是来克他的!
纪雪满抡起拳头就向江景漂亮的脸蛋挥了过去。
混蛋!他在外面叫个MB都觉得有愧,可他名义上的妻子都已经把野男人叫到家里来了!
拳头挥出去,没落到实处,就被一只大掌抓住,再拉着他一拽,纪雪满就身不由己地向前倒去。
江景蹙眉,冷冷道:“纪雪满,你这又是发什么疯?”
纪雪满大力挣扎,一边跳脚一边说:“你妈的!江景你个王八蛋!做了对不起老子的事,还问我发什么疯,你怎么这么能呢!”
男人的手简直像铁,无论他怎么挣扎都撼动不了,纪雪满气急,张口就对着男人的手臂咬了下去。
与此同时,江景冷中含煞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我对不起你?纪雪满,大晚上跑出去鬼混,一身酒气回来的人是你吧?”
他被发疯的纪雪满撞得后退了几步,房门大开,里面空无一人。
纪雪满瞪着眼睛,含糊不清地嚷:“你他妈的管不着我!我今天不好好收拾你一顿,纪爷爷我就跟你姓!放开我!”
挣扎之间,两个人不可避免地发生了肢体上的摩擦,他身上浓重的酒气和陌生的香水味也一股脑地侵染了对方。江景眼神愈发冷,不顾手臂上的疼痛,抓着他就进了卧室里的浴室。
直接打开了花洒对着纪雪满兜脸淋了下去。
纪雪满呛了起来。
他猛地抬起头,边咳边说:“你有病啊?”
江景移开花洒:“还闹吗?”
纪雪满:“我闹你大爷咳咳咳咳……”
江景又把花洒对上了他的脸。
对方手持武器,纪雪满好汉不吃眼前亏,只能忍气吞声地说:“不闹了。”
江景把花洒放回原位,松开他:“你自己清洗一下”
声音如玉石相击,动听极了,语气却难掩嫌恶,纪雪满听出来了,登时又要炸毛,余光瞥到还在滴水的花洒才强自忍下,心里却已经炸开了花。
江景他一个勾引有夫之妇勾引到他家里来了的人,还被他逮了个正着,居然还这么横,他凭什么!
门啪嗒一声关上了。
片刻后,纪雪满听到江景在外面说:“衣服给你放这了,一会儿记得换。”
清洗是不可能清洗的,纪雪满在浴室里待了一会,看也没看江景给他准备的衣服一眼,径直走进了卧室,身上被打湿的衣服还在不停往下滴水,留下了一路水迹。
果然,江景看到,眉头又皱了起来。
纪雪满眯着眼看他,挑衅道:“看什么,不爽啊?这是我家,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江景忍耐地别开了眼睛。
纪雪满在卧室里溜达了一圈,把柜子开了又关,制造出一连串的噪音,又趴下来,往床底下看。
江景正半靠在床头看书,见状实在忍无可忍,道:“你找什么?”
纪雪满其实已经感觉到了不对劲,但秉着越是心慌就越是不能在死对头面前示弱的原则,他还是道:“我老婆呢?你把她藏哪儿去了?”
江景眉眼含霜:“你如果执意要一个老婆,当初何必和我结婚。”
纪雪满:“……”
纪雪满:“???”
纪雪满又一次被迷惑击中了。
他霍地起身,一把揪住江景的衣领,状似气势汹汹实则底气不足地:“你在说什么屁话?”
江景掰开他的手:“不要随便动手动脚。”他顿了一顿,淡淡地道,“当然,如果你要离婚,我也没意见。”
纪雪满瞪着他。
他花了半分钟来确认江景是不是在耍他,又花了半分钟来处理这句话中的信息量。
他,结婚,和一个男人。
这个男人,是江景。
纪雪满,缓缓窒息。
他只觉得刚才喝下去的酒精又沸腾了起来,脑子一热,又对着江景的手咬了上去。
好半天,他才慢慢地,慢慢地松开嘴,定定地看了江景两眼,没等他再次发作,跌跌撞撞地跑到了窗边。
他站在阳台上,一边看着江景提防他偷听,一边紧张地摸出手机给宋柯打电话。
期间手一直在抖,点错了两次,才好歹按对了宋柯的电话。
那边很吵,宋柯应该还在酒吧里:“喂?到家了?”
纪雪满急急忙忙地打断他:“老宋!哥有个事问你!”
也许是他的语气太不对劲,宋柯也跟着正经了起来:“什么事啊,你问。”
纪雪满沉声,非常严肃,认真地问:“我问你,我的结婚对象,是江景吗?”
宋柯:“……”
宋柯沉默了一下。
纪雪满心里一喜,江景可能在耍他?
下一秒,宋柯发话了:“纪雪满你有病吧,知道你和江景宿敌变情人是梦幻传奇,你俩是人间佳话是神仙眷侣行了吧,至于成天跟我炫吗!”
纪雪满:“哈?”
宋柯:“还有,以后别他妈叫我老宋,我比你小好吧。”
纪雪满发出如梦似幻的声音:“哦,宋老?”
宋柯:“……”
宋柯骂骂咧咧地挂了电话。
纪雪满:“……”
他机械地收起手机,神情恍惚地看向主卧。
那边,江景仍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微微抿着嘴唇,不悦地看着他。
就他和江景,梦幻传奇?神仙眷侣?人间佳话??
他和江景结婚了??!
纪雪满的思绪混乱飘荡,最终归为了由衷的一声呐喊:
老子现在去出个轨还来得及吗!
文案如下:
纪雪满和江景针锋相对多年,终于盼到了江景破产的一天。
没等他高兴,就发现自己即将被穿。
大喜之日变成末日,纪雪满悲从中来,把死对头约到酒吧决一死战。
……
三年后,纪雪满拿回身体的控制权。身份:已婚。配偶:江景。
狗比穿越者!我鲨了他!
他拿着离婚协议书杀向死对头:签!
江景八风不动,语气轻嘲:纪雪满,三年前可是你非要和我结婚的。
纪雪满:臭不要脸,给老子爬。
他主动跟江景结婚,图什么?图他穷光蛋一个花钱如流水吗!
第二天。
纪雪满目光涣散地趴在床头:可能,是馋他的身子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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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穿回来后发现被死对头骗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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