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望gl》peter 月

41、番外

　　纯净，没有一丝杂质的存在！这是世界本原吗？
　　无垢的空间，只有看不到尽头的纯白。抬头是一方可以被称为天空的白，脚下是一片可以被称为土地的白，生长着银白的树，连那可以被称为是水的白也是那么得干净……

　　世界有新生便会有毁灭，有创造便会有破坏，两者的平衡才会有生生不息的存在！只是有一天，当这个平衡不复存在的时候，怎样才能重来？
　　他们是神的神杖，背靠着背看向不同的方向。
　　用凡人的说法，他们该是兄妹，但她们的关系应该是比兄妹更为亲密。因为在最初的时候他们是相连在一起的一个个体呀！
　　百年的沉睡，百年的清醒。此消彼长地相伴千年，在无垢的彼端看这个凡尘。

　　神的名字叫劫若，应劫而生，若有若无……
　　神说，世界分三块，相依相靠存在亿万年，而后动荡之中一切在消逝。最后神只拯救下其中之二。
　　原本相连的三者只遗留下两个，而后这两者永远的遥遥无望……
　　神说，有一个世界与云泽血脉相连，神说，那里正在谱写着另一番不一样的文明，神还说，有一片土地没有神的存在，只有人在繁衍生息，那里有传说，但那里不再有神族涉入……

　　云泽的最初，只有劫若在守护，它恢复着原来的一切，修复着被破坏的秩序，然后陷入沉睡，归于虚无……
　　神杖名为永恒，在神之领域内幻化成两个个体，哥哥名为“泽”，妹妹唤作“恒”。
　　独为个体后的她还是喜欢过去的日子，因为那时候，她和哥哥依靠在一起，有一只手轻轻的抚摸着他们。但她有哥哥，可劫若永远是独自一人，神唯一的陪伴只有神杖，一个说不了话的器物……

　　“小小，累了吧！睡吧，在哥哥怀里好好的睡吧！”一身纯白的衣衫仿若与周围的洁白融为了一体，只是那一头如墨的黑突出了他的存在。
　　男子怀里的女子也是一身素白，女子有着与男子一模一样的绝美容颜，唯一不同的就是女子那一头银白的长发和那双银色的眼眸。扬起一抹笑，“哥哥——”轻轻唤着，而后陷入睡梦之中。
　　他们秉承了神的旨意，承袭了神的力量。消亡与重生相伴，他在清扫着这个世界的肮脏，他要让这个世界纯净起来，就像他的妹妹这般。
　　但这个世界远不及他的妹妹，小小是最为纯净的存在，虽然有着一样的容貌，但他的发色和眼眸却带着黑色。所以，若这个世界太过肮脏，若要保持神的洁白无暇，他只愿他的小小能陪在神的身边，他愿意与这个世界一同毁灭……

　　力量的削弱要用沉睡来弥补，但在入睡的时，身边那人总会柔声哄着，轻轻唤着“小小”，这份安心让人眷恋，让她依恋。
　　他们本就是一体，所以力量也同样相互依存。原本他们在尽着自己的职责，力量的使用也在各自的界限之内，因为他们知道一方若是过度的消耗，换来的便是对方长久的安眠……

　　她喜欢这个世界，喜欢劫若守护下的这个世界，喜欢她和哥哥同样在守护的这个世界。喜欢这个世界多姿多彩，喜欢这个世界万千众生……
　　喜欢这个名叫云泽的世界，喜欢轻轻呢喃“云泽”两个字，只因为哥哥的名字也叫做“泽”……
　　她以为，哥哥也同样喜欢这个世界，却发现哥哥看云泽的眼里，温柔在悄悄遗失。只是，她仍旧沉溺在哥哥一声声“小小”的称呼中，不想去承认，哥哥想要遗弃“云泽”……

　　她的睡眠在渐渐延长，一百年、一百二十年、一百三十年……
　　而百年间的几次醒来，也少了那个过去会一直守候在身边的哥哥……

　　“哥哥，你好好休息，小小会一直陪在哥哥身边……”
　　“嗯，小小——这个世界肮脏了，我不能让我的小小染上一丝脏污。小小，相信哥哥，我会给你一个更好的世界——”
　　她俯下身子，轻轻磨蹭着哥哥的脸颊，“哥哥，睡吧！你累了……小小会一直在这儿的……”

　　“你是谁？”红衣女子惊讶地看着眼前全身素白的女子，就连那头发与双瞳都是银色的。没有一丝杂质的存在，纯净得仿若不存在一般！
　　“我叫做‘恒’，你又是谁？”虽然知道眼前的这位就是凤族的明焱，但恒仍是微微带笑看着眼前如火般耀眼的女子，柔声问道。
　　“我叫做明焱，我是凤族。”明焱仔细得打量着眼前的人，也在探测着她身上气息，但是奇怪的是她身上的气息熟悉却又陌生。熟悉是因为那份灵气与自己有着相似，但陌生的是，她看不透眼前的这个人，她在众生之外，却又好像包容众生。“阿恒，我可以这么叫你吗？你不是人族，但也不是其他任何一个种族。你，到底是什么？”
　　不难看出，在明焱说完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有着淡淡防备的气息。恒仍旧带着笑容，静静地看着明焱，“我是什么，以后自然会告诉明焱的。但是明焱放心，我不会伤害任何人……”
　　“嗯，明焱也觉得阿恒该是个很好人呢！那从今往后我们就是朋友了！”
　　“我听说，凡人的姐妹是比朋友更亲的呢！明焱愿意做我的妹妹吗？”
　　换做平时，明焱也许不会轻易认一个人做朋友，更加不会轻易承认自己比对方小。但对着阿恒，她却不知为何知道她一定是无害的，也心甘情愿地承认自己是妹妹。“好，从今往后，阿恒就是明焱的姐姐了！”
　　“呵呵——”
　　明焱是除哥哥外，恒第一个见到人，也是她唯一的妹妹。只是，也许明焱也是她最对不起的人了……

　　“阿恒，我喜欢上了一个凡人。她没有名字，但明焱给她取了个名字，叫‘焰’！”
　　恒轻轻抱住明焱，明焱则安然地沉浸在恒的那份让人心安的气息之中，“明焱，她是人族，而且，你们同是女子……”
　　“焰很苦，但我能给她快乐，而且她也能带给我快乐……”抬头看向恒，看向她的姐姐，　　“阿恒不是说万物自有定律，你是神帝也不会干涉万物吗？”
　　“我确实不会干涉万物，但是有些平衡确是不能去打破的呀！”
　　“阿恒，万物有定律。但感情却无定律，一旦喜欢就希望永远，而且无论结果！”
　　“可是你向我索求的却是破坏定律的存在！”一瞬间，恒没了以往的温柔，表情带着严肃。她是云泽的守护，被万物称为神帝，所以她也算到了明焱想要向她索求何事。
　　“神帝洞悉一切，阿恒知道我要的是什么呢！”明焱的笑灿若艳阳，但金色的眸子里却溢出点点水光，“阿恒，我和焰的孩子一定会是最可爱的呵！而只有阿恒能实现我的愿望！姐姐——”
　　“凤族无泪，这泪只为挚爱所流！你，这又是何苦——”
　　这句话后，明焱只看着阿恒的身影渐渐消失……

　　明焱的孩子出生后，恒知道，她不会再见到她的妹妹了……

　　“哥哥，答应小小，不要再让小小睡太久好吗？”恒紧紧抓住自己哥哥手，祈求般地看着哥哥。
　　“好，哥哥答应小小……”在妹妹眼中，他一直都是个温柔的哥哥，而不是那个想要毁灭一切的“魔神”。看着他的小小闭上双眸，他缓缓抚摸过她一头银色长发。

　　只是，一百年后，哥哥却设了结界……

　　于是她选择唤醒劫若，而后看着哥哥被封印在空间的结界里。劫若用残余的神力给了她两百年的时间，她知道哥哥回来的那天，她将永远失去失去哥哥，失去自己……

　　两百年间，她学会了冷冷的去看这个世界。土地上蔓延的战火，还有那些争斗中流淌的鲜血，让她对这个喜爱的云泽充满了困惑，也让她渐渐了解哥哥失望的缘由。
　　也许神是不该有情的，也许她本就无情吧！

　　明焱的孩子质问自己所谓的目的，她只能说一切为了维持一个平衡……

　　而后那个与命运在抗争的绮乐呢？原本绮乐是自己的选择，但她太难驾驭，最终只能走向毁灭。于是她的毁灭成为了禁锢姐姐绮安唯一的枷锁……

　　白虎无情，无情便能无畏。以冰铃为锁链，磨砺她……

　　本以为自己是无情的，本以为离开了哥哥自己便会渐渐淡忘笑容，却仍旧是遇到了一份躲不开的相遇……

　　回到那片哥哥为她创造的世界时，已过百年。她知道再过百年，哥哥便会回来了。但这次回来，没了哥哥的气息，却多了个给她带来笑容的小家伙。

　　被龙族遗忘的龙蛋，孕育的是看似没有生命迹象的苍龙。
　　她给龙蛋灌注神力，这个孩子将成为她最后的选择。只是那时她不曾算到，牵制住这孩子的，也是自己。原来，一切还有她所算不到的呢！

　　“龙儿，龙儿过来——”
　　“小小——”一抹绿色闪进恒的怀里，抬头呵呵笑着看着她。
　　“龙儿，你去下界了？”轻轻抚摸过这一头绿色的长发，在这片纯白的空间里，她的龙儿是唯一的色彩，也是这个空间里惟一一个能唤她“小小”的人了。
　　“小小，对不起——”
　　“我没有责怪龙儿呢！”素手一扬，她身上的点点尘埃便消散于无形，“只是下次不要沾染上沙尘，我交给你的法术该是足够清除这些尘埃了呢！”
　　“龙儿，明白了。”说着她乖巧地点点头。
　　“明白了就要做到呢！龙儿，记住这里是不可以沾染上尘埃的！”因为哥哥他是容不下一丝一毫的沙尘，至少让这个地方一直保持他眼中的纯净吧！“龙儿，下界有意思吗？龙儿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儿吗？”
　　“小小，我见到了我的族人。”
　　“龙儿想要回龙族？”
　　“不想！”
　　听到这个回答，恒疑惑的看着那个直愣愣看向自己的孩子，她眼里的那份光芒让她疑惑。“为什么？”
　　“因为——因为族人都相伴在一起，可小小只有龙儿陪伴，若是龙儿离开了，那么就只剩下小小一个了……”
　　“呵呵——”不知为何，她的那双银色眼眸涩涩地，靠向怀里的这个孩子，虽然她的肩膀还这么小，但是却足够承受住自己的依靠了呢！她不是一个人，她有自己的哥哥，有那个万年同体存在的哥哥。只是哥哥迷了心神，所以现在她只有一个人。而今这个被自己用神力养大的小龙对着自己说要陪伴自己，只是这份陪伴能有多久呢？
　　“小小，什么是白头偕老？什么是成亲？是不是只有成亲才能一直在一起？”龙儿问出自己的疑惑，而后不眨眼地睁着她那双漂亮的翠绿色眼眸。
　　“白头偕老就是凡人相伴一生。成亲只是原本没有关系的两人通过这一方式，达成相伴的承诺……但并不是只有成亲才能在一起。”
　　“哦——”龙儿大悟般的点了点头，而后扬起笑脸，“小小和我没有成亲，但是我会陪伴小小一生。所以不是只有成亲才能在一起。”顿了下，龙儿一挥手，转瞬之间原本穿了千年的素白化为艳红，“但是龙儿看凡人成亲时一身红色煞是漂亮夺目，很想知道小小也穿这衣服是什么样子呵！”
　　不知是否是衣物太红，渐渐连她的脸上也染上了红霞，绝尘的容貌让人呼吸一窒。恒起身时，这一身突兀的红又再次归于素白，“龙儿，有些东西不要去奢望……”

　　“呵呵，原来龙儿喜欢的是镜子呢！”看着龙儿手中巴掌大的镜子，轻轻抚过镜面，这便是最后一个封印……
　　龙儿让手中巴掌大的镜子悬浮起来，意念一动，镜子便“长大”成自己所要的大小，悬浮在恒的面前。而后她一扬手，又出现了白色的石凳。
　　静静地梳理着恒的一头银发，“小小，今后就让我为你梳头吧！”
　　“龙儿——”
　　“我不奢求什么……真的，我从来都不奢望什么，因为小小说不要奢望，所以我不奢望……”
　　时间过的真是快呢！快到由当年那颗龙蛋孵化出的小龙已经成为身后俏丽女子，快到当年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龙懂得了连自己还未曾体悟的情，快到她已经没有时间去了解为何明焱说感情是没有定律的……

　　四个封印，一旦结成，便是哥哥神寿的终结，也是她的毁灭……
　　她分化自己的力量也是在削弱着哥哥的力量。
　　只是算好了一切，却还是漏算了一个“情”字！
　　她的龙儿下不了手，因为哥哥有着和她一样的容貌，因为在最后一刻，她的哥哥竟白了一头黑发！

　　小小，为什么要这样对哥哥？！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哥哥，你说凡人肮脏，但我们从未体味过凡人的生活，又怎么能轻易毁去一切呢！既然注定不能让我们回归虚无，那么小小愿意和哥哥堕入凡尘，直到哥哥化去心魔！

　　阿恒，感情是没有定律的！
　　明焱，我还是不明白，一切都有定律，为何独独感情没有？是不是去凡尘走一趟，就能明白了呢？

　　小小，我不奢望什么……没有奢望存活，但你还是用你的神力让我看到了这个世界。我只希望陪在你身边，像凡人那样一生只为你一人梳头，而这面镜子也只会映照你一人……
　　小小，这次是不是龙儿错了，我的希望是不是一种奢望？

作者有话说

　　冈崎律子——《love sce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