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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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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还债,她名下所有房产包括脚下这栋房子也都抵押给了季秋,这女人明显又来威逼这一套,偏偏她无法反驳。
时娴突然觉得很心累,这些日子被季秋搅得一团糟糕,烦乱得要命。
这疯女人竟然还追到了家里。
她终是软了背脊,有气无力地靠在沙发背上,就这么看着季秋起身走向自己,没有表情地看着。
“你什么意思?”时娴唇边挂着似有似无的嘲讽问道。
季秋停了下脚步,冷冷道:“我的意思其实很简单。”落下话,步步来到时娴身前,弯下腰迎进她的眼眸,看了几秒,季秋越过她的面颊,贴着她的耳根处一字字地说:“如果我把房子收回来,时娴,你无家可归。所以,你还要继续跟我斗吗?我已经容忍你很久了。”
一次又一次从她身边逃离。
她们没有回转的余地,或许从一开始闯进这道门就注定了,季秋也不需要什么余地,但时娴嫌弃极了她,似乎也只有威逼利诱,这样才能让时娴败下阵。
“你……”时娴浑身一颤,脸色又白了一些,脑中嗡嗡地震响,瞪着她,半晌什么话也吐不出来。
卑鄙无耻这个词语,已经无法用来形容季秋了。
这是时娴从小生活的家,一旦被收真是无家可归,季秋没有说假话,她精确地捏准了时娴的软肋。
“这是最后一次,我不想废话,请你端正你的态度。”随着季秋启唇,温热湿润的呼气绵绵地扑上时娴的耳畔,因着打心底的抗拒和排斥,距离季秋最近的肌肤很快起了细细的颤栗。
僵滞许久,时娴喉咙被什么东西哽塞似的,艰涩地问出这句话,“我不明白,你到底要干什么?”
“你应该知道我要什么。”季秋将手抚上时娴的脸颊,感受着柔嫩肌肤的触碰,轻声道,“我说过很多次了,我不喜欢不听话的情人。”
“情人。”时娴自嘲地念了句,她这二十五年以来,就没见过像季秋这种没脸没皮的女人,“你觉得我们这样是情人?”
似乎没料到时娴会这么反问,季秋手一顿,她把问题抛了回去,“那你觉得,我们这样是什么?”季秋这时候也没多想,只一门心思把人捆在身边。
时娴双手捏成了拳头,转过眸紧紧盯着她,“为什么不肯放过我?”
季秋沉默片刻,看着时娴那双缓缓泛红的眼眶,淡淡笑着回答了她的问题:“因为协议是你自愿签的,从始至终,我没逼你。”
她收回手,顺势坐在时娴身边,又理所当然地反问了声,“既然你是自愿的,就该履行责任不是吗?”
季秋的话就像一把锋利的刀割在时娴的心口上,割得她生疼生疼。
时娴唇边的嘲讽更浓了,她该怎么履行,难不成两人脱光衣服往床上躺吗?太无耻了。时娴知道季秋的意思,但这种龌龊的话,她实在难以启齿问不出口,眼前这张脸明明美得不可方物,时娴看着却恨不得一拳砸上去,“很好玩吗?”
玩?季秋抬了抬眼,听她似是咬牙切齿的语气说,“玩弄别人的人生,你觉得很好玩吗?”
时娴觉得自己倒了八辈子大霉,这辈子才会遇见季秋这疯女人。
这个问题太深奥,季秋没有选择回答,只是侧过身,近距离地瞧着时娴似是气得有些涨红了的脸,连长卷的眼睫毛都在微微颤抖,她轻轻笑了一下。
她并不觉得好玩,也不是在玩。
“无论怎样都是三年。”季秋抬手揉了揉她的长发,眉眼褪去凌厉,温声道,“何不如开开心心地过。”
不高兴是一天,高兴也是一天,时娴倒也想开开心心地过,可如果跟季秋一起过,无法接受,她和季秋就是陌生人,一点感情基础也没有,完全硬凑。
但那份协议的确是她签下的,虽然是被逼无奈之下。
时娴垂着眼眸,没说话,平复了下波动的情绪,就在季秋牵起她的手时,突然问道,“三年后,你真的会放过我?”
“放心,我说话算数。”季秋捉起了她的手,一边把玩着她手指,目光落在时娴那张从没得逞过的娇艳红唇,眼中划过一丝灼热,淡然道,“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我不会骗你,我只要你三年。”
不到三年了,只剩两年零八个月。
时娴倏地抬头看她, “即使没有喜欢,你也愿意?”
“当然,”季秋也看着她,“喜不喜欢无所谓,如果你能喜欢我,那更好。”
时娴一下没忍住,讽刺道,“没想到你是这么随便的人。”明明知道自己讨厌她,还这么不要脸地凑过来。
“你误会了。”季秋也没计较,挑了挑眉头,“我不是随便的人,另外,我也只有你一个情人。”
听到她这么说,时娴倒是愣了下,她以为季秋是个风流成性的女人,和季夏一样滥情得要命,时娴以为自己只是季秋众多情人当中一个。
把柄和软肋都被季秋捏着,还时不时拎出来威胁她,时娴躲了那么多次都躲不掉,季秋根本不会放过她,索性直截了当,“说吧,你到底要我怎么做?”
“不急。”见她态度软了下来,季秋反倒弯了弯眉梢,“我们可以慢慢来。”顿了下,她倾身到时娴耳畔,“只要你不惹怒我,我不会对你做什么,上次是你自己撞上来,怪不了我。”
她这么一提,就勾起了时娴最不愿回想的场景。
那晚只差一点点,险些失身……
“我现在还没做好准备。”时娴知道迟早有那么一天,虽然难以启齿,但她咬了咬唇,还是提出要求,“麻烦季总再给我一点时间。”
季秋听了妙懂,勾唇, “好。”
两人坐得这么近,时娴身上温暖的感觉触手可得。
季秋双手越过时娴的腰间,将她拥进了怀中,真真切切抱了个满怀。
这一瞬间,只觉身心无比舒畅,于是季秋难得放下身段,拍着她的背,轻哄她道,“好了好了,我们不说这些了,你母亲今天出院,该高兴才是。”
“……”季秋在这,时娴的心情沉落在了低谷,压根高兴不起来。
“你什么时候走?”时娴问她。
“没这么快。”季秋轻声答道,“你妈妈留我吃晚饭。”
“……”
时娴原本受不了和季秋这般亲密的肢体接触,可没等推开她,倏然听见厨房那边传来母亲和陈姨说说笑笑的声音,时娴抿紧了嘴唇,不想被母亲发现她和季秋另外的关系,双手握拳只好隐忍着。
大约是外边天色逐渐变暗,又或是季秋挨太近的缘故,客厅没有开灯所以光线并不怎么明亮,更映衬着时娴精致的妆容难掩一抹苍白。
被季秋逼人的气息紧紧包裹着,时娴却不能推开她,可又被她那些话压得喘不过气来。
一天的好心情全被破坏了,母亲今天出院,一家人晚上准备好好庆祝一番的,谁知道煞风景的,突然来了这么一位不速之客。
季秋下巴抵在时娴的发顶上,意外时娴没有挣扎,大概是被她刚刚那番话吓到了,季秋依然抱着她,过了会这才柔声问道,“你的脚好些了吗?”
时娴没理她,季秋却又道,“要不要给你揉一揉。”
“不用。”时娴终于出声拒绝。
“明天上班吗?”
时娴心烦意乱地嗯了声,季秋也没再说话。
随后又是一阵长长的静默。
“时娴,”季秋在她耳边像是叹息般道,“是不是我太纵容你了。”
时娴闻言无声地讥笑了一下。
脚步声这时候响起,有人从厨房出来了,季秋心知时娴不愿意被家人看到她们这样纠缠,很善解人意地主动放开了她。
“咦,怎么不开灯呢?”陈姨走出厨房后吓了一跳。
此时天色已经黑了,只见两个身影坐在客厅,陈姨也没察觉什么不对劲,连忙过去把灯按开了,这才满脸笑容地对她们说,“大小姐,季小姐,你们别坐着了,快去洗洗手吧,准备吃饭了。”
因为来了时娴的上司,时夫人和陈姨也不好怠慢,毕竟这位新老板决定了时娴以后的前途。
能打好关系就打好关系,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强大的敌人要好。
知女莫若母,尽管时娴将情绪掩饰得很好,但时夫人一看女儿那副兴致不高的样子,就大概知道了这两人并没有达到上门拜访的情谊。
何况季秋这个人,还是她丈夫叮嘱女儿要提防的人。
但面子还是要给的。
“都是些家常菜,招待不周,季小姐不要见怪,就是当自己家一样。”
饭桌上,时夫人颇有些热情,俨然将季秋当成了座上贵宾,亲自盛了碗饭端给季秋,还给她盛了鸡汤。
“好,谢谢伯母。”季秋一笑,余光瞥了时娴一眼。
今晚这顿饭,时娴食不知味,几乎味同嚼蜡,话也没怎么说,但季秋老神在在却不见外。
一边细嚼慢咽的同时,一边淡淡笑着,和时娴的母亲还有陈姨谈笑风生。
“娴娴还年轻,初入职场也不久,可能哪里会做的不够好,还得劳烦季小姐今后多多照顾。”时夫人望着季秋,一边给她夹菜,说话的时候笑得一脸慈祥。
“伯母尽管放心,我会的。”季秋眉眼含笑,轻声应道,“我很喜欢时娴,我会好好照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