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沫（短篇合集）》蚩尤吃柚子

4、04

　　对方的回复来得猝不及防，我指尖微颤，看着礼貌克制的回复有些愣神。

　　不过在她那里掌握了一些信息后，我得知对方是个年长我五岁的姐姐。

　　对方即将步入社会，而我才初入象牙塔。

　　年龄差必将带来彼此间的落差与禁忌。

　　同时，我对禁忌情不自禁的探索宛如附骨之疽，挥之不散。

　　几天后，她答应与我见面，地点在南门外的奶茶店。

　　我坐在一个靠窗的角落里面，手里的奶茶冒着热气，视线时不时望向窗外。

　　这些天一直有跟她聊天。

　　聊在这个美食荒漠的城市里，我找到了一所提供美味海鲜炒饭的酒吧，朋友们群魔乱舞，我忙着吃炒饭。

　　她问，难怪你这么瘦，不过那家炒饭真的好吃？

　　我笑道：我的嘴亲自鉴定，仙品。

　　接着又聊到了我的一些爱好。

　　有一阵子，我沉迷纹身和穿孔，和朋友约好一起去，结果我进了店，朋友不堪重用，一看到店里满满当当的’刑具’就当了逃兵，留下我一人在兵荒马乱处强撑。

　　结局便是唇钉打到一半嘴唇肿成香肠，我果断放弃打洞，最终让纹身师在手腕处纹了我的宠物。

　　我告诉她，我养了一个小宝贝，并给她看了图片，她不像其他女孩子那样大惊失色或是嫌弃。

　　她好奇地问我品种。

　　我告诉她是盖勾亚守宫，平常给它喂点水果泥和水果婴儿食品为主食，偶尔让它开开荤喂蟋蟀和面包虫。

　　她夸小宝贝很漂亮，我与有荣焉，心里对她好感更佳。

　　我望向门边，看到一个高挑娴静的身影。

　　待看清楚对方的面容后，我有些怔住。

　　是她。

　　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个老师。

　　她看到我时并不太惊讶，噙着笑，一步步向我走来，那股好闻森林花草味道将我唤醒。

　　我立刻起身，将对面的座椅拉开，等她入座。

　　动作稍显局促，我有些懊恼没有在心中多加排练。

　　她或许是看出我的窘态，清浅的眼眸一直温柔似水，愈发弯下眉眼，让人容易亲近。

　　“我应该与你见过，在一节文化理论课上，你坐在第一排。”

　　我惊愕她居然记得那么清楚：“你的记忆力一直这么好吗？”

　　清浅笑意在她眼角缱绻起来，清冷如雪的肌肤被煌煌的暖色灯光衬得温软。

　　“我只是善于记住特别的事物。”

　　不可否认，我被她撩人的话术勾得有些兴致，她并不像外表那样不可触及。

　　我歪头盯住她的脸，倔强清冷的脸型上带着几分惹人怜惜的破碎感。

　　她分明感受到了我的视线，光明正大地展示她的从容理性，或许还夹杂着几分窥探。

　　她知晓有些事情，彼此之间并未清晰明了地展开谈论过，而这未提及的地方却是我们都渴望的禁地。

　　但既然见了面，总不能只是面对面捧着奶茶，你一口我一口的，即使甜腻也如一碗白开水无滋无味了。

　　尊重年长者的矜持，我选择先开了口。

　　“你之前应该知道我有养过宠物的经验。”

　　她侧头，我从她的眼里，读出了一丝欣慰与鼓舞。

　　“我家小宝贝一开始对我很冷淡，我也觉得它跟别的盖勾亚没有什么不同，接着我发现它只是更加挑食，盖勾亚寻常独宠果蔬，我偏爱给它吃肉，它一开始很胆小，甚至会被比它小几倍的蟋蟀弄得狼狈逃窜，但渐渐的，它的胃口似乎被我驯服了，甚至会刻意讨好我，只为了我给它开荤。我享受它撕开冷血的本质，用它冰冷的皮肤去取悦我，亲吻我的手指。于是，它在我的心中也变得不同了。”

　　面前的女人露出些试探的神色，我微抿了唇，带着玩味看向她。

　　她的耳根泛起薄红，眼眸越更加明亮，酝酿着不合时宜的楚楚。

　　“你一向这样驯服宠物吗？”她的声音似乎因为吞咽而断断续续，她拂过碎发，眼眸带着稚童的清纯与好奇。

　　“对，会像个独裁者用些强迫的手段。”我继续试探，察觉到她眼瞳里涌现□□的欣喜与胆颤。

　　从她的表情里攫取到了些许快感，这种感觉隔靴搔痒一般，得不到满足，便越发渴求。

　　“过来些。”

　　我向她抬了抬手，语气笃定。

　　她愣怔半秒，被我的目光刺中，接着伏低脑袋，向我倾过身子。

　　我自然地伸手抚上她鬓角的刘海，指尖流畅下滑，触到她透明般的耳廓。

　　微微一压。

　　她整个身子都似乎在颤抖。

　　“像在给宠物顺毛。”

　　我屈尊般附在她耳边，语气带着轻蔑。

　　“小宝贝胆怯的时候似乎也颤抖。”

　　颊侧的呼吸乱了方寸。

　　被压过的部位染上了红晕，醉芙蓉般昳丽的深红，像病毒一般扩散，蔓延到了颊颈。

　　“而我会安抚好它。”

　　我满足地勾唇，起身撤退，惬意地靠住了椅背。

　　她看向我，唇瓣几次张阖，最后落下一声似嗔似叹的轻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