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 Moonlight》末焰海薇

9、银月之下

　　“你说的没错，我是疯了！”凛睡下了手中的长弓，弓上的铉也随即消逝不见。“疯了才会守护那些可笑的人类。”
　　千月堇震住了，这是她在华丽的月坛角落里延续着沉默，她的双手没有一丝温度，指尖冷得如冰一般。
　　“为什么，为什么…”终于她开口说了长久以来的第一句话。
　　“千月堇好像还不知道情况呀！”她轻蔑的说着，“那么让我来告诉你吧！没想到千月堇是最后知道的呢！”说话间凛走近了靠在角落里的千月堇，靴子与汉白玉的地砖发生着碰撞，月坛中回响起单调的回音，显得月坛更加空旷。
　　“千百年来，世上仅存一支伟大而高贵的神舞月纯血统，守护着月，抵御殷飒星是他们唯一存在的意义。可是经过事事的变迁，血统早已不再纯正，开始出现混乱。于是仅剩下的真正的纯血统的后裔开始越来越凋敝。可是这种意义却从来没有违背过。后来剩下的混血显然多多少少也会拥有一些记忆。于是经过几世的拼凑，他们发现自己完全没有纯血统们所拥有的力量，可是这种并不纯正的力量却可以创造出一个属于自己的世界，他们称这个为——黄金时代。”凛说到着停住了，抬头看了千月堇。
　　果然千月堇惊诧了，这是她完全所不知的。“你是说‘他们’就是Aerifse？”
　　凛将脸埋在长发中，冷哼了一声。“是的，是Aerifse。”
　　千月堇缓缓的站起来了，扶着墙勉强的支撑起身体，因为她好像想到什么。“也就是说，他们的目的只是Servout。对于人类，他们更本没有兴趣去浪费体力。”
　　凛的眼神犀利的转回到她的身上，嘴角向上翘了翘。“你终于注意到了。对，没错。那些莫名而死的人类的确是我杀的，死于长弓，对吧？”凛显得很轻松，似乎还很骄傲，这是千月堇更加恼火。“千月堇，我没有骗你。从始至终都没说过是Aerifse做的。”
　　千月堇无法想象，为什么凛会变成这样，她也不敢去想象，可是她不想放弃她。“可是，凛，我们仍然拥有选择的权利，不要放弃，先不要放弃。曾经对彼此说过加油的两个人是不可以这么快就轻易放弃的。我说过的吧，我会一直在凛身边的，这一次也一样。所以凛，让我们从头再来一次，重新选择好吗？凛！”
　　好像是无意，在月光的反射下，凛的眼中似乎晶莹闪烁了一瞬，可却如流星般稍纵即逝。“选择？”凛发出冷笑，长弓再次出现在她的手中，泛着蓝光。“你说的是这样吗？”话音即落，凛已走至月坛门前，拉开长弓，这一铉没有再做多一刻的停留，尖锐的射向天际的蓝色星球。
　　“不要——”几乎同时，千月堇发出刻骨的残音。
　　瞬间，天际的蓝色星球陇上了殷飒星的红色结界。千月堇甚至不敢想象此时在这颗蓝色星球上发生着什么。
　　千月堇终于后退了两步，跌坐在地上。好长时间没有在说一句话。而凛在垂下手中的长弓后，对自己的杰作满意的干笑了几声。这一次凛留给千月堇的是绝望。
　　终于千月堇还是召唤出了紫絮。紫色的剑气在此围绕着千月堇的周身。
　　也许是迫不得已，但从一开始就是这样的吧，突然想到一句话“接受不能接受的，改变不能改变的”千月堇轻笑，在这样的情况下，竟然还可以用一句话来概括她们所要承受的一切。
　　“终于认真起来了吗？”凛露出满意的笑。同时握紧了长弓。“在这个银月之下，今晚本就应该是属于我们的舞踏祭！”
　　紫絮在月光的点缀下脱离了剑鞘，“凛…开始吧！”

　　蓝色与紫色的搭配如此完美而协调，在黑色帷幕下形成交错的纹章，的确如舞塌祭一般绚丽…可是在绚丽的舞踏祭也有结束的时候…
　　黑夜中，蓝色的线条消逝了，只剩下由紫色形成的一半纹章孤独的残留与空…

　　就像流星划过黑色夜空，只是那样的一瞬间就已经足够了，足够渲染黑夜。而在那样的一瞬间之后，黑夜终究是黑夜，什么也没改变，拥有的只是黑色帷幕下的痕迹，就为了这样的痕迹，却需要几个世纪作为代价。
　　红色的血珠顺着剑尖滴落，在落地的瞬间想四周溅开小小的一圈。
　　突兀的将汉白玉的地面映红了，凛用手捂住了还在流血的伤口，血还在不停向外流出，凛的指间被染红了，留下一道道血迹。长弓冰冷的吊在地上，凛支撑不住身体，向后倒了下去…
　　“凛…”千月堇急忙向前，抱住了凛，让凛倒在自己的怀里。

　　“…终于…全部都结束了，千月堇…”凛的气息逐渐变得微弱。
　　“不，不是的，凛…”千月堇淡淡的笑了一声，“呵～终于可以好好的说话了呢!”
　　“什么？…”伤口渐渐的开始发麻了。指尖失去了知觉。
　　“凛好可恶，这次你真的骗了我呢，还是那么大的谎言！”虽然是责备的言语，可在千月堇的语气中听不出任何的生气。
　　凛什么都没有再说，应为没有必要再说，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只是静静的看着她——在千月堇的青色的瞳孔中再次映出了她。
　　“凛是故意的！故意让我刺中你的，为什么不挡住呢？你骗我，你没有遵守承诺，没有…”千月堇的声音开始有些颤抖。
　　“千月堇…”凛抬起那满是血迹的手抚开了千月堇眼前的长发，那是历来温柔的语气，只是与之前有些不同，“是的，故意的呢！故意杀人，故意说那些话，故意射穿了地球的结界…故意骗你…”
　　“不是的！凛现在还说谎。凛如果还不说真话，我是不会原谅凛的！绝对，绝对！”
　　——止不住悲伤有如泉涌。
　　“千月堇…”身体已经开始没有知觉了，她没有理睬，任身体冰冷下去，“如果不杀人，如果不说那些话。如果不射穿地球的结界，千月堇会杀我吗？先别生气，听我说完。如果是我，我想我不会。”
　　于是我要千月堇恨我，只有恨我，才能杀了我啊！这个月蚀祭需要的是血，是生祭！前一世的心意也是如此，所以我从没有讨厌过千月堇，因为这是自己所希望的。我很累了，千月堇，也是时候了，回到原来的世界。那个世界的结界虽然被破坏了，可是没有被破坏到里面，也就是说那个世界现在完好无损。”
　　“嗬！我就知道是这样，我就知道…早就应该知道的…”千月堇抽泣了几声后与恢复了以往的笑容，“可是…凛的希望没办法实现了呢，不仅是这一次，永远都不会实现这样的愿望了。我记得我说过，我会永远在凛身边的，不管到哪！虽然凛违背自己的承诺，可我不会哦！所以凛要跟我在一起！”千月堇边说边将另一只手贴在凛的伤口上。而凛此时只感到一股冰凉的灵气从伤口流遍全身，渐渐的凛的身体开始恢复了正常的体温。
　　“什么？”伤口开始愈合，同时凛的灵力不断回升。千月堇的力量本以防御为主，可是之前千月堇一直拒绝力量，凛认为千月堇防御能力不可能发挥到极致，可是此时所发生的一切，却证明了凛错了，千月堇的防御力量不但没有削弱，而且比过去更强！
　　月记又发散出了久违的光芒，紫色与蓝色相互交映，照亮整个月坛…

　　“和凛一样，瞒了凛一些事情。”千月堇走向窗边，望着远处恢复了蔚蓝的天体，笑盈盈的说道。
　　凛看了看那只还满是血迹的手。此时腹部的伤口已经愈合上了，没有留下任何疤痕，很难想象就在这个部位曾被一剑刺穿。
　　千月堇暮地转过身，长发在身后划出了美丽的线条，“这就算扯平了哦！”好像小孩子之间相互玩闹时的语气。似乎忘却了自己还身在月坛。凛似乎也无可奈何。突然听到千月堇童稚的声音，致使凛也“噗嗤~”的笑出了声。
　　“不过凛就这一次，以后都不可以再骗我。欺骗是最不可原谅的事，对于被欺骗的人来说你知道会造成多大的伤害吗？我根本无法想象如果我的防御能力没有恢复，最后的结局会是怎样……”
　　当谎言与爱相交时，还能分什么错与对，唯一能给出的就是“无法评价”，世界如此，爱亦如此。
　　凛仰望月空，凝视着浩瀚的黑色月空。没有说话。

　　正当此时，月坛顿开。
　　“吱——”厚重而陈旧的木门。门内的黑暗不可见底。风从门内溢出。冷飕飕的。
　　这在他们的意料之外，月坛洞开，这是几百年都没遇到的情况。鸟鹜的后面是一片黑暗，谁又会知道照亮黑夜的月，内部竟是无尽的黑暗。
　　月蚀祭的确需要的是血，说是月蚀祭，不如叫血祭更为恰当一些。
　　可是现在发生在她们面前的，是对月祭亵渎的惩罚——月记的诅咒。

　　“原来是这样…”凛面无表情，将头低了低，而前的长发随即垂下，遮住了眼睛。
　　“你是说…诅咒…”
　　忧伤扑面而来…痛苦没有尽头…

　　——最终话
　　月之Servout

　　千月堇正准备走近，凛已先她一步。径直走向月坛。可她却被拉住了，硬被拉了回来。
　　“凛，你想做什么?!”千月堇仍拉着她不放，好像一放手，她就会随时失去她。
　　“你想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月记的诅咒是怎么回事！这个月亮是不会轻易放过我们的！就算得不到，她也要我们永远陪着它！
　　就算是这样，一个Servout就够了…
　　本来应该死的人就是我，放开我…你走，离开这，忘记所发生的一切。这里不属于你…回到那个属于你的地方…这里交给我就行了…”凛表情冷冷的。但眼睛里却留有一次温柔。
　　千月堇僵住了，眼泪沁在眼眶里，她突然干笑了几声，“远阪凛你还装什么酷啊？这样很好玩吗?口口声声说为我好，可是呢？一次又一次的骗我，抛弃我，赶我走！你以为这真是为我好吗？——我恨你啊！”
　　心好想刀绞一般的痛，痛得她说不出话来。“我恨你啊…”——她的话一直在自己的脑里回荡，她真的恨她了吗?真的，她真的恨她了。

　　手放开了，此时的千月堇知道就算永远不放手，她还是会离开的。

　　的确——她离开了。一句话也没说的离开了。她还是丢下她了。她让她忘记自己，忘记一切，这又怎么可能呢！她给她的心痛，是她永远都无法忘记得了的。此时她唯一留给她的只是一个黑暗中寂寞的背影。千月堇蹲了下来，抱着腿放声痛哭了起来。
　　她不能回头！不可以再多看她一眼，她不想有任何的犹豫，更不想看到千月堇伤心。而自己给她带来的痛苦已经太多了，多到无法衡量。这样无法衡量的痛苦她想停止，永远的停止。
　　——唯一的路就是走向这个无法预测的黑暗腹地。
　　重复千年的厄运，无尽的痛苦，这一切就由我来结束。束缚我们的丝线，从今夜开始我会一刀两断，这样的代价就让我一个人来承担。几千年的纠葛，不会再留下任何痕迹。曾经充满你生命的我留下的记忆也将一同深埋进月坛的黑暗。我会在这样的黑暗里沉默着，守候着，不会消逝。即使黑暗，我也会永远守护着你。
　　——这是我对你的承诺。
　　“千月堇…一定要幸福啊…”凛低喃着，风暗涌着，凛的长发被它向后曳起。

　　当黑暗一点一点包裹她的身体，被灰尘压得几乎倒下的木门艰难的移动着，眼前的黑暗一点一点缩小，一点一点缩小…
　　厄运，痛苦，灾难…一直以来一切的一切都让凛一个人承担，而我也让这些变得理所当然，如果一开始便能理解，如果一开始就去做点什么，去一起承当点什么。就不会有遥不可及的事实。
　　门快关上了…快关上了…一切会重新开始。
　　几千年的记忆，你在我生命中走过的痕迹，怎么可以重新来过。我相信就算记忆就像从宇宙中坠落的行星，它也会留下存在的痕迹，就算陨石坠落它也会留下只属于自己的辉煌。也许过去的我们无能为力，可是现在，我不要它化作乌有。

　　“嘭——”门重重的在身后关上。世界又恢复了以往的静谧，月再次绽放出她在黑夜中的力量，照亮黑夜的力量平衡了从宇宙到尘埃的颤动。
　　“凛…”
　　“什么！”从掌心传来的温度。
　　“就算要用无限的生命面对无限的黑暗我也愿意承担，只要能够确信你在我的身旁，黑夜也如同白昼，光明与黑暗不会再有区别。”
　　“千月堇…”凛深深吸了一口气，反握住她的手，她还是来了。
　　当瞬间横起的山脉也能在我们之间变成无际平原，还有什么可以阻隔你我的距离，分开也好，隔阂也罢，这些都已经不再重要。我可以在次握住你的手，确定属于你的温度顺着我的血液上流，直到确定你一直一直都站在我的身边。
　　“…黑夜也如同白昼，没有春夏也不存在秋冬，就算是无限的生命，就算是黑暗的永恒，我们也能拥有彼此，这是我们用生命书写的羁绊。”
　　“呵…好像咒文！”
　　“是呢。隐藏着月的真实的歌词。”
　　“我明白了呢，现在终于明白它的意思，这可多亏了千月堇呢。”
　　“我也是呢，凛。”
　　——好像被激活的密码，在那一刻，凛和千月堇的月记同时迸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瞬间点亮了整个月坛的内部，宛如千军万马横扫过黑暗，所到之处黑暗不再盘踞。月记也在此刻发生了惊人的变化——两支朝着相反方向交错的弦月重新印在她们的身上。
　　新的月记重现，命运不再被丝线束缚。她们成为月的守护者，当月的光芒在黑暗的星空中绽放的时候，少女陡然闪耀，月的舞会在黑夜中拉开序幕……

　　It’s Only The Fairy Tale

　　Who are those little girls in pain.
　　Just trapped in castle of daek side of moon
　　Twelve of them shining beight invain like flowers that blossom just once years.
　　They’re dancing in the shadow like whispers of love just dreaming of a place where hey’re
　　Free as dove.
　　They’ve never been allowed o love cursed cagelt’s only the fairy tale they believe.

　　只是童话故事

　　是谁如此痛苦
　　被囚禁于月亮背后的城堡里
　　少女陡然闪耀
　　宛如说年盛开的花朵
　　在暗影之中起舞
　　梦想着能像鸽子般自由的所在
　　在这被诅咒的牢笼之中
　　从来没有选择的权利
　　一切只是她们信以为真的童话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