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猫科动物需要饲主，老虎也一样》白渊操

4、虎莉虎

　　（六）

　　让空条承太郎意外的是，大河拿给他的合约并没有整蛊和特别为难人的部分，他来回看了好几次，居然也的确没有陷阱条约——不过即使有，他本来也不会老实乖巧地去遵守就是了。会被称作不良少年，也的确是做出了不良少年会做出来的事情的空条承太郎，本来就不是什么循规蹈矩的乖乖牌。

　　但是，大约是他打量合同的时间过长了吧？在他面前，已经撕破了完美高岭之花人设的学生会会长上下打量了他几遍，一改不耐烦的表情，露出了嘲讽的笑来：“你难道以为我会做什么强人所难的事情吗？嘛，我本来就没有期待过没用的空条同学能做什么事情啦；而且，空条同学以为我会像你这样、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吗？”

　　空条承太郎当场停笔，面无表情地看着大河。不得不说，这位老是挑他刺的会长一瞬间露出的惊慌表情真是相当愉悦他的心情。还有她脑袋两侧构成成分应该只有头发的伪猫耳、居然真的会像真正的猫受惊时那样压低成飞机耳……着实大快人心！

　　——于是。

　　那份没头没尾的恋爱合约，到目前为止已经有一个月了，空条承太郎也逐渐习惯了不逃课的时候、下课去学生会长办公室等待一个人处理文件的日子；一开始偶尔也会被自己名义上的女朋友塞过意外的和他口味的便当，到最近他的便当基本上被这位会长全包了；休息日的时候也会被约出去、一起去海滨公园散步或者去图书馆什么的……

　　空条承太郎不喜欢太过吵闹的人，而他的新晋“女友”也并不聒噪，除了有时简直像是精神病间歇性发作一样对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地挑刺，他也并不是很在乎：反正按照大河一米五都不到的身高，一起走在路上的时候，快要抵达一米九海拔的空条承太郎除非弯下腰，不然根本看不清她挑剔刻薄的表情。

　　而按照空条承太郎的性格，他自然也不会卑躬屈膝地弯下腰，所以他看见的只会是一个，柑子色的脑袋。

　　可是，不对劲，非常的不对劲。

　　这天，空条承太郎将手插在裤兜里，在夕阳照耀的街道上，突然犹如梦中惊醒一般地注视着自己身旁的人。

　　虽说在此之前，空条承太郎对这位和自己同校的的学生会会长并没有什么太大的记忆，无非就是完美大小姐，全能美少女之类、学生之间私密下口口相传的、外号之类的刻板印象。但是现在一个月相处下来，也足够他粗浅地了解这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了。

　　柑子色的柔软长发，发育不良的矮子，和他一样是个混血儿，小心眼，自尊心超人地强烈，和自尊心一样强烈的自我主义，做事很有效率，行动力超强，但是偶尔会不长记性地在同一个地方摔跤（指嘲讽他），每当这个时候，他要是摆出“我不打算遵守恋爱合约了”的姿态，她就会露出气急败坏的、或者是惊慌失措的表情……

　　不知不觉，大河·泰格这个人就像早春的初雨渗进泥土里那样，一点一滴地渗进了空条承太郎的生活之中。

　　然而，一个月也足够空条承太郎弄清楚，大河并非是奔着他的脸，或者是所谓“酷帅”的性格来的女性——她对他甚至连那种肤浅苍白的喜欢都不曾有过。

　　但是，她却执着地坚持着两人之间没有任何亲密接触的陪伴关系。

　　实在是……有够莫名其妙的。

　　“……真是够了——”

　　口头禅像是一句无意义的感慨一般地从空条承太郎的嘴里飘出，但是，他名义上的女朋友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愣是把一双猫眼瞪成三白眼接着嘲讽他“空条同学，你其实是‘呀咧呀咧怪’吧？”，而是被一旁小巷里传来的动静吸引了注意力。而没有得到意料中理所当然的回应的空条承太郎皱了皱眉，只好跟着她走了过去。

　　大河稍稍伏低背脊，慢慢潜近，像是流动在街上的影子一样，没有发出任何一丝动静地走了过去。她动作熟练又隐蔽，就像是森林里的老猎手一般观察了一会儿巷子里的情况，然后抬起手拍了一下巷口的棕发少年的肩膀：“在该回家的时间聚众斗殴？风纪委员，你不解释一下吗？”

　　“谁——会长？！”

　　棕发的风纪委员在看到大河的瞬间露出了亮晶晶的傻瓜笑容，但是那笑容很快就被担心替代了，“会长你快走、啊对了还请报——”

　　“我们可都听见了哦？城北的！”

　　“现在要装作‘我已经报警’我们可不会再上当第二次了啊！”

　　“……是，”

　　大河轻轻一拨，就推开了用身体拼命阻挡着巷口的少年，双眼锐利地直视着昏暗小巷内一边骂着污言秽语的不良少年们……还有他们脚边，穿着她们校服的、蜷缩成一团、正在挨打的少年，“城南的那所高校的垃圾？”

　　不良们顿时转移了注意力，轻佻地看着巷口逆光的大河。

　　“是城南的高校的、他们敲诈棋田还威胁他加入他们，今天早上我检查风纪的时候看见他把校服改的乱七八糟的，我问他然后他就告诉——啊不对！”

　　看着不良们虎视眈眈地朝着大河走来，风纪委员都快要哭出来了，“会长你快走啊！……诶、诶？空条同学！”

　　自己也被揍了一拳的风纪委员终于看见了自家会长身边的空条承太郎，登时瞪大了熊猫眼，表情一时间有些惊喜又有些失落：“……会长你快跑！我和空条同学一起拖住他们——”

　　巷子里的小混混们已经看见了不论是身高、还是气势都极有压迫感的空条承太郎，互相紧张地对视了一眼，到底仗着人数没有跑，甚至有几个人掏出了弹簧小刀，其中一个还狞笑着舔了下刀口。

　　“我的这把刀可是涂满了毒药的毒刃！”

　　大河：“……”

　　哪里来的弱智，自己舔自己淬了毒的刀——虽说这多半是虚张声势。

　　“——”

　　空条承太郎皱眉，走到了大河的身前，“别碍事，婆娘。走开。”

　　“会、会会会长！”风纪委员的声音因为紧张都颤抖起来了，“你快走啊！！”

　　“走？我为什么要走？”

　　“！？”

　　空条承太郎一怔，有些惊愕地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大河已经绕到了他的身前。

　　——踪迹宛如鬼魅。

　　“喂，我说你们，”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娇小少女声线没有一丝的起伏，“掏出武器，就是说你们打算杀人，也做好了死的准备了吧？”

　　被她那双明明背着光、却似乎在阴影里发着绿光的眼睛注视着，不良们被“某种东西”瘆得打了个激灵，可是还不等他们说出个挑衅、或者侮辱的发言来，之前还好好站在巷口的少女突然不见了。

　　“闹——闹鬼！？”

　　还不等某个不良被自己吓到，用超高速借助反作用力奔过来的少女已经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然后，恶狠狠地扬起腿……——踹在了一旁的的路灯杆的水泥杆体上。

　　“——”

　　“……啊，啊哈哈！”像是活过来一样，不良拿着刀在比划着，因为气势压迫而喘着粗气地强笑着，“不过是区区小学生而——”

　　嘎——

　　那个不良的话音未落，便响起了水泥钢筋断裂的声音，于此同时产生的，还有风纪委员延迟了好几个拍子的、带着悲伤的“会长你这样会走光的啊啊啊啊啊——！！”。

　　“……”

　　裙摆顺应重力，和浮尘一起落下，看起来娇娇小小的、有着一头及臀的柑子色长发的、比起“野蛮怪力女”更会让人第一时间联想到“女儿节的偶人”的精致少女后退了几步，单手扶住了倒下来的路灯杆。

　　在一片过于惊愕以致于众人都无法发声的寂静之中，大河回头微微一笑：“没关系的，我走光这件事——把目击者全部干掉就不算走光了。”

　　“……”

　　空条承太郎一下子想起了恋爱合约的起源——那个晚上，大河作出的“那东西既然被你知道了，我就没脸活下去了，只有一死了之了！可是我还不想死，所以只好把你杀了啊！”的发言：那是同样的强盗逻辑。

　　他压了压帽檐，唇边不由自主地浮起了一丝转瞬即逝的笑——这个笑意味不明，连他自己也不会明白。

　　“完全没有被安慰到！”

　　相比起空条承太郎，身为正常人的风纪委员快要抓狂了，“有哪里不对！——不！是完全不对啊！”

　　大河轻飘飘地说，态度不会比挑选放学后和密友一起去的奶茶店的女学生还要慎重：“嗯。我没有安慰你哦。说起来这件事情还是你提醒我的，所以得先把你灭口才行哦？”

　　“……诶？”

　　在被大河执行“痛击我的队友”而昏过去之前，想着原来自己被轻松推开不是偶然的风纪委员，最后看见的，是会长她男朋友和会长如出一辙的、“这一切不是很正常吗？”的淡然态度。

　　“——”

　　根本、没得比啊——这一刻，风纪委员突然明白了他和空条承太郎之间的巨大差距。

　　（划掉）——当然，他并不知道“没有表情的扑克脸”是替身、空条承太郎的官方表情，有着丰富表情的、现在还没有出现的白金之星才是替身使者。（划掉）

　　“……”

　　“……这、这娘们儿是怎么回事？”

　　“……我们究竟谁是不良啊！？”

　　“……老大，我们是不是在联动做梦啊！”

　　但是大河，并没有给终于意识到了他们之间巨大实力差距的不良们求饶逃跑的机会。

　　“你们这些垃圾，居然敢殴打我们学校的学生，居然敢勒令我们学校的学生私自改校服——”

　　拿起路灯杆像打地鼠一样轻松打混混们的大河，语气冷静到了让空条承太郎都陌生的地步，也正是这样的冷静，让那些天不怕地不怕的不良们真真正正感受到了、就悬在脖子上边的死神镰刀，尖叫得宛如被电车咸猪手掀了裙子的少女。

　　凶兽甚至露出了艳丽的恶鬼笑容：“做好以死谢罪的准备了吗、垃圾们？”

　　——总之，五分钟之后，这帮嚣张的混混不仅强行把大河的辈分抬到了在场最高，还痛哭流涕地保证以后都不会来欺负她麾下的学生、要是看见其他高中的人欺负他们一定把命拼上也要阻止这种承诺之后，终于在大河的仁慈之下晕倒了。

　　……是的，连滚走的力气都没有了呢。

　　……怎么说，可怜地完全不像叛逆的不良，倒像是被狂风吹得在路上找不到东西南北的、刚出蛋壳没多久的踉跄小鸭子。

　　“……喂，我说，有人让你改校服你就改校服，”完全以一敌众碾压不良们的大河，走到了被勒索的怯懦少年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一张小脸绷得紧紧的，完全没有胜利的喜悦之情，“那有人让你吃屎你也就去吃屎吗？”

　　“——”

　　少年怔愣地看着她，那双眼睛锐利、势不可挡，几乎将他灼烧地全身都燥热起来了，他涨红了脸，也不知道哪里生出的勇气，一骨碌站了起来，用力地喊道，“我、我——我明天——现在就把校服改回来！！”

　　“……哼。”

　　以空条承太郎的角度，只在她的头发随着她洒脱转身的速度花一般散开之前，看到了她侧脸上淡到没有的微笑——或许，也不能算是笑，她只是勉为其难地翘了翘唇角，“今天你违反了校规，明天中午十二点之前把誊写十遍的校规送到风纪委员的办公室。”

　　“啊……是！”

　　既仰慕她，又敬畏她，少年不由自主地跟在她身后亦步亦趋，像是才反应过来一样睁大了眼睛，“那！风纪委员——还有那些……怎么办？”

　　“唔。”大河随意地说，“送医院。用我的名义——不用担多余的心，医院很熟练。”

　　“是！”

　　“啊，我们走吧，空条同学。”

　　在巷口看完了全部过程的空条承太郎意外的没有出手的地方，他的女朋友就无可挑剔地把所有事都安排好了（物理）；他看着她从阴影中踏出，柑子色的长发满载着金色的光，而瞳仁遇到强光时从左右两边收缩，留下了一条纵向的狭长瞳孔。

　　“……”

　　难得这样正面打量她的脸，空条承太郎突然发现她的眼睛真的如同猫一样。不光指形状——还有那透明质感的鶸色眼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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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帅气的女朋友我也想要（你在想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