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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虎莉虎 ...

  •   (五十一)

      “这里除了我们之外,已经没有其余的活人了,”

      大河面无表情地打量着充斥着浓雾的小镇中摇晃着的行尸走肉们, “那些都是尸体啦尸体。身上都是腐朽的味道,超明显的。”

      “!?”

      “虽然一看就知道有问题但是全部都是死人这也——!”

      花京院典明想了想他们方才在这个诡异的小镇中看到的遍地死人、毫无生气的景象:“……大河,你确定没有生还者了吗?”

      “嗯……”

      大河沉吟着,“那边,那边正好还有一个活人朝我们走来。”

      “太好了……”波鲁那雷夫闻言呼出了一口气,“在这种阴恻恻的环境中还有人幸存真是太好了……”

      “……不。”乔瑟夫神色凝重,“波鲁那雷夫,虽然我也很想说‘真是lucky’……但是显然,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在尸体堆里居然还有一个活人,怎么看怎么可疑啊。”

      ——大河一行人开车,沿着崎岖的山路继续前行。但是天色已晚,他们不得不就近寻找了一个小镇借宿一晚。

      “是敌人就打飞她/他。”

      空条承太郎简单粗暴地做了总结。

      他话音刚落,从稠密的、仅仅只比伸手不见五指程度要好一些的浓雾中,走出了一个拄着拐杖的、自称“恩雅婆婆”的老人,邀请他们去她开的旅馆住宿。

      有了大河提前打下的预防针,众人皆对她提起了警惕。不过,再次重申一遍,波鲁那雷夫虽然有时候急躁自大了一些,但是这不能改变他是个具有骑士道精神的绅士这个事实。他敬老爱幼,尊重女士(虽然有的时候表现得可能会有点油腻),不会在他那双锐利的双眼确认事实之前就对一位老妇人先下手为强痛殴一顿。

      因此,一路上基本都是波鲁那雷夫在和她热情的寒暄。

      期间,这位恩雅婆婆还露出了很多形迹可疑的地方,不过大河明白横竖左右他们都要在这个见鬼的地方待上一个晚上了,在登记簿留下自己的名字之后,她就打着哈欠,潦草地和众人道了晚安去往房间休憩了。

      ……

      火。

      下方有火在燃烧,偶尔发生了爆炸,金属或者其他什么材质的杂物因此高高的抛起,但是,却到达不了她所在的这个高度。

      “——”

      因为这样的场景遇见了千次万次,所以她几乎是在睁开眼睛之前,就依照着惯性养成的条件反射,抓住了那条在突兀时间出现的蛛丝。

      ——这次也是,抓到了。

      她往上看,上方是和周围同样的漆黑,只是模模糊糊的有个光点,并不能看分明是是何人垂下了这条救命的云之异图。到底是何人对无所依凭,孤身一人的她伸出手来的呢?不管是何方神圣,是无可救药的蠢货,是神仙,还是说来“拯救”的释迦,她只凭借感觉依稀触碰到了融化的碎光一般的金色,还有广袤的海洋一般的萌葱色。

      她往下看,下方是一片火之地狱,裹着白大褂和有着九尾狐标志的防弹背心的尸块正在被燃烧,她正是从那里出发的。在那里,它死去,她活了过来。但是即使掉下去,也落不回那里了,要是松开蛛丝的话,不消多久,她就会被四周无尽的黑暗所腐蚀消融。正可谓是吞没一切回响的黑暗地狱。

      她最后看向手中的这条丝线:非常的细小,非常的脆弱,若非映衬着火偶尔反光,即使它正被她牢牢地握在掌心,也很容易找不到它的踪影。

      真让人不安。

      真让人焦躁。

      没有在意失去了原本的银色、被渲染成赤色的蛛丝的色彩,她开始不断地向上攀援。

      “……不过,话说起来,我究竟爬了多久呢?……还要有多久才能爬出地狱、见到那个垂下蛛丝的人呢?”

      在不间断的爬行之后的某个片刻,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精疲力竭的她打算暂时休息一会儿,无意间向下望去,却看见了无数的尸块拼凑成了胡乱的人形,像被甜味引诱的蚂蚁一般密密麻麻地凑着蛛丝的下端而来,简直令人头皮发麻。

      ——凭什么?!

      这丝可是为了她才降下来的!要是都一起攀爬的话,毫无疑问会断的啊!那样她不就会被吞没吗?!

      她抿紧了嘴唇,打定了、倘若他们爬上来就把自己下方的蛛丝扯断的主意。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她感觉到近在咫尺的地方传来了蛛丝被牵扯的触感。

      “……——”

      她的动作一怔。

      ……那不是她的错觉。

      她感觉蛛丝快要断了,她焦虑烦躁地扭头往下看,便看见了一个拥有神性身高的十七岁少年,他脸色铁青,嘴中长着凶残的獠牙,一身使人窒息的黑,一双眼睛在背光的明明灭灭的阴影中闪着野兽一般的嗜血绿光。

      “——这蛛丝可是我的打算(丝)!”往下望的眼睛倒映着地狱的火光,是弥乱了人的知性的混沌,她喘了好几口粗气,颤抖着伸出手一推,“……开什么玩笑——!?”

      因为只有这样,她才——

      然而就在这时,云之异图从吊着她的地方断裂!霎时间,她与那少年一起下坠。

      “不——”

      这么哀号着,她悲怒郁怨地凝视着那害她坠落的高大少年,却陡然惊悚地发现,他的眼睛并没有闪着恶兽的绿光——那光仅仅是她的反射!

      而就在发现了这个事实的同时,有一条蛛丝、如同她的那条一般突兀出现;然而这次它眷顾的却是那个少年,任由她、只余她发出了理应被诅咒的、缓慢而怪异的嚎叫,不断地向下、向下——

      ……

      “……————!!”

      失重的感觉让心脏怦怦直跳,从照旧还是老三件、却又有哪里微妙地发生了变化的噩梦中被惊醒,大河诈尸一般地弹坐起,攥紧了胸前的布料,口干舌焦。

      “…………”

      她用手轻扯着紧贴着脖颈肌肤的颈饰好一会儿,平复了情绪,接着她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朝一楼的大厅走去:通过嗅觉,她觉察到了所有人都聚集在了那里。

      ……不过。

      舌头上多了一个洞的波鲁那雷夫在手舞足蹈地描述刚才发生的事情,不远处还有晕厥过去一脸菜色的恩雅婆婆——敌人似乎是之前的J·凯尔的母亲,伪装成了热情好客的旅馆主人,想要用她可用雾操控身上有伤口的替身将众人一打而尽,却反被波鲁那雷夫还有后到的空条承太郎两人联手、斗智斗勇地将她打败了。

      ——果然是波鲁那雷夫把敌人击败了啊。

      大河想。

      毕竟波鲁那雷夫在她面前跳的那么起劲,就算不是杀了她那个渣滓儿子的仇人,而只是单纯的敌人,会先挑波鲁那雷夫下手也并不奇怪。

      不过波鲁那雷夫也并不是好惹的主,他的替身 “银色战车(Silver Chariots)”是剑的替身,而非剑技的替身,也就是说,银色战车会有被众人认同赞赏的实力,除了波鲁那雷夫自身高高超的剑技之外,还要包括他那仅凭肉眼来反应银色战车的高速攻击的处理能力。

      大河一点儿也不担心,甚至觉得这个结果理所应当。

      “大河。”

      花京院典明朝大河打了声招呼,“你今天好像有点累,我刚才就没叫你。你休息得还好吗?”

      “……唔。”

      她振作起精神,当做无梦发生,若无其事地应了声。她不再扶着楼梯的扶手发愣,走到了他们的身旁,而波鲁那雷夫心虚的语气都开始飘了,只是面上撑着无事发生的表情:“啊咳啊咳!……所以说我舔到了哪儿了这种事情根本没什么意义啦!……话说干嘛问这种无聊的事啦!”

      大河联系方才听到的前因后果,顿时便得出了恩雅婆婆为了折辱法国人为她的儿子报仇,用在他舌头上刺穿的伤口、控制着他强行舔厕所里的便器这一八九不离十的事实来。

      “啊咳!啊咳!……便器——啊咳啊咳!”

      但是他还是向众人解释了,说到关键词的语焉不详,说明他希望他的同伴们能善解人意地考虑到他不想再回想的意愿。

      “什么——?”

      但是,不管其他人会不会贴心地略过不谈,反正乔瑟夫绝不会是那种人设,这个老头还特地把手贴在耳边做出了个扩听的手势,“舔哪儿了——怎么没听清楚啊——?”

      他还故意拉长了声音。

      “舔到哪里都无所谓吧!”

      显然被人控制着用舌头舔了便器——哪怕只是一触及离——对波鲁那雷夫而言并不是怎么值得纪念的事儿,他躁得满脸通红,吐出舌头给乔瑟夫看自己的伤口,以证明自己并不是在转移话题,“我要给舌头消下毒!给我药啊!”

      “嗯……”

      作为阿布德尔离队之后的唯一的良心担当,花京院典明一脸无语地看着绝对是故意的乔瑟夫,“刚才好像听到了……便器、什么的……”

      花京院典明的言下之意就是“乔斯达先生你别闹了,没看见波鲁那雷夫都要爆炸了吗”,但是乔瑟夫却捂住嘴巴闷声笑了起来,还附到了他耳边小小声说:“其实啊我已经知道了。但是这么好的梗这么能不拿来刷一下呢?”

      “说起来,在印度的餐厅那会儿,我好像也听到,某人被厕所里冒出来的猪头吓得屁滚尿流的事情,”大河摩挲着下巴看着天花板,“咿呀~……那个人是谁来着呢~?”

      波鲁那雷夫顿时浑身僵硬:“!”

      “好像,是你来着吧——”大河不怀好意地瞥向波鲁那雷夫,“波鲁那雷夫,我没有记错吧?要是我没有记错的话,难道你就是传说中的厕所战神?”

      “唔、唔唔……——!”

      波鲁那雷夫现在已经不是脸红了,而是全身都红。

      “……哼哼。”

      大河看了波鲁那雷夫一会儿,背着手愉悦地围着僵立在原地、快要成为一尊雕像的银发男性绕了一圈,眯起了鶸色的猫眼,看起来要多恶劣有多恶劣,“波·波·小·舔·屎~”

      “唔、唔……唔哇啊啊啊——!”

      波鲁那雷夫抱着自己的脑袋原地蹲下,看那冲头怕不是要把脚下的地板砸出一个大坑、好让自己躲起来,“大河!你也是就别再来迫害我啦啊啊啊啊!!”

      “大河……”

      花京院典明无奈地伸手捂住了自己的侧脸;而作为另一个没有良心的代表,乔瑟夫十分为老不尊地已经笑到跪倒在了地上,正拼命地用拳头砸地砖好不让自己被笑死。

      “……哼。我知道啦我知道啦——”

      大河看了花京院典明一眼,看他脸上不赞同的神情撇了撇嘴,“……不过。”

      一旁的,不还有一个荷尔·贺斯嘛。

      就波鲁那雷夫方才的叙述所言,这个牛仔是个极具灵活性的家伙,说白了就是墙头草。他的替身能力“皇帝(Emperor)”需要一个互相搭档的队友才能得到发挥,所以在加尔各答、J·凯尔一死他就立马逃之夭夭了,险些死在恩雅婆婆的手中,在打败她的战斗中也出了力

      “……这位荷尔·贺斯,是吗?”

      大河看向牛仔,笑眯眯地问,乍一看和普通的一般通过萝莉并没有什么区别。

      并没有见识过大河狂暴一面的荷尔·贺斯,虽然不会把和乔斯达一行人同行的大河就当做一个可爱的小姑娘,但也不会像面对肌肉兄贵们一样警惕;而且,他生性风流,在全世界都有风格不同年龄不一的情人,对大河便下意识地把牛仔帽转出了个花儿来,又带回了头上,这才挽起了一个不羁又友好的笑:“正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吗,这位可爱的小姐?”

      波鲁那雷夫仍在自暴自弃,花京院典明不由得抿紧了嘴唇,而乔瑟夫则在心里叹着“现在的年轻人还是不能像他年轻时一样机敏地反套路啊”。

      “我对你有印象呢,”

      假如荷尔·贺斯用“强大帅气”“威猛逼人”这类形容词的话,大河还指不定能放他一马呢,“你就是在瓦拉纳西对那个妮娜说‘我逃跑都是因为爱你啊’的牛仔。”

      “……咳。”

      作为在社会边缘行走的牛仔,荷尔·贺斯的脸皮极厚,当然不会因为这种程度的指责而羞愧。

      但是在他灵活地用出语言艺术之前,大河突然没头没尾地来了一句:“‘皇帝’和‘女帝’的确挺配的。”

      荷尔·贺斯:“……”

      荷尔·贺斯对形势具有灵活的判断,且第六感敏锐的强大:这二者才能的结合、让他在强大的敌人与强大的修罗场面前能够屡屡逃脱。而这次,他的第六感就在疯狂地呼喊“危险!”,于是他便谨慎地闭上了嘴巴。

      ——作为被恩雅婆婆招募排遣暗杀大河的一行人,他自是知道有一个同行的替身是“女帝”,不过仅仅也只是知道而从未谋面过。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荷尔·贺斯心中忖道,难道是要向他讨要情报?

      ……反正他对DIO也根本没有所谓的忠诚,只是奔着钱所以才接活的啦……

      “真是抱歉呢,荷尔·贺斯,你亲爱的小情人出了一点点小小的意味,”

      大河露出了一个恶意十足的微笑,将一张照片递给了警惕的西部牛仔,“你知道,生命都是很脆弱的呀……世事无常,就算她是替身使者用人面疮做出来的外壳也一样呢。”

      荷尔·贺斯:“——”

      那张照片,正是大河在瓦拉纳西的楼房间隙中,拍下的纪(迫)念(害)同伴的照片。

      曾经亲吻过妮娜的额头、还做过更加亲密的事情的荷尔·贺斯,放弃了思考。

      “现在有好一点了吗?”

      造出了第二尊蹲在地上思考人生的雕像,大河戳了戳第一尊的头发,“波鲁那雷夫,有了这个对比好受多了吧?”

      “……求你别用这种方式安慰我了……而且这是双重迫害吧?!你造成我心里的阴影面积你要用什么还?!”

      波鲁那雷夫痛不欲生地捂住了脸,“真的、大河,我求你啦啊啊啊呜啊————!!”

  • 作者有话要说:  苏锦韵,你这里欠我的用什么还!(bushi)
    苏大河,你这里欠我的用什么还!(bushi)
    苏大强,你这里欠我的用什么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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