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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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5 笑
妈妈和观月红很喜欢点点，观月初虽然表现出一副嫌弃的样子，但小月有一次亲眼看见他一脸笑容勾引点点吃他手中的狗粮，于是小月沉默。
时间一点点过去，当小月还在忙着照顾点点的时候，段考已经来了。小月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如果是以前，早在考试的一个月前她就已经开始认真复习，而不是在考试前一天由周围的人提醒，才忽然惊觉。或许是因为一整个月里发生的事情太多太超乎她的意料，又或许是因为要照顾点点，她想。
于是，第二天，小月有生以来第一次在没有准备过的情况下，走进了考场。她记得她的手心满是汗。
她和她的同桌刚好是同一个考场，刚好是前后桌。当小月看着同桌一脸迷迷糊糊地走进来，精神充足地向她打了声招呼，又迷迷糊糊睡过去的时候，小月的大脑空白的速度在加快。
考试的程序和她前世学校里的大致相同。
老师发完卷子之后，就坐到了讲台前，手托腮，一脸笑眯眯地扫视着一群脸色惨白的学生。
只是脸色惨白也没有用，他们唯一的选择就是拿起笔在一张白花花的卷子上写满字符，或许是他们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字符。
小月在看卷子的过程中，胸口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觉。她清楚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她藤川月虽然在这个高中呆了一个多月，但实际上还只算是个初中生。她脑中是没有多少关于高中课业的知识点的。然而观月月的记忆中有，而且很丰富。因此原本一片空白的大脑在看到那些题目时，竟然像一台机器一样冒出一个个的数字文字。
虽然小月觉得很郁闷，因为这些都并不是她真的会做的，但是现在是考试，所以只能硬着头皮将脑中呈现出的公式等等抄到了卷子上。
恩，这样算是作弊吧……
“笨蛋前辈……”
听到前面传来低低的抱怨声，小月的手一抖，然后一脸镇定地抬起脸，刚好对上监考老师笑眯眯的眼，浑身一抖。下一秒，老师的目光转向考场的其他地方。
看向自己的前桌，切原抓着自己已经无比纠结的卷发，似乎很痛苦的样子。小月在他早上迟到时看见过他这种样子。
下一秒，他好像感觉到什么，欣喜若狂又小心翼翼地瞅了眼监考老师，将双手伸到了抽屉里，迅速低头一瞥。小月看见他手中拿着一只手机，心里也差不多猜到了那个手机的用途，于是轻舒一口气，再次埋头答题。
过了差不多一分钟左右，她的同桌举手说要去厕所，在老师的同意下，一脸幸福地奔出了教室，教室里其他的考生死死地盯着他的背影。
他们的这个考场是在二楼，二楼尽头刚好有间男厕所，因此切原很快就回来了。
进来的时候有许多考生被打扰，纷纷抬头看向罪魁祸首，目光有疑惑，有不耐。
小月并没有理会教室里的动静，只想趁着脑中的公式不断冒出来的时候快点将答案写上去。
切原手插着口袋，慢吞吞地绕过几排桌子，走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停住，却并没有马上坐下去。
考卷上盖下一片阴影，小月的笔一顿，不知怎么的就抬起了头。
一抬头，便对上了切原的目光。
他挑眉，勾唇，眼中一片深意。
小月愣愣地看着他，直到他已经坐到了自己的位子上，开始拿起笔答卷，才渐渐反应过来。
笔停住的地方墨水渗出，留下一个浓浓的黑点。
小月手撑着下巴，一笔一画地写着字，抬头瞥了眼前方的黑脑袋，发现他的头发似乎更乱了。
三场试连在一起考完。
铃声打响的时候，教室里就响起了哀嚎声。小月面无表情地收拾着书包。
坐在她前面的人站起身，修长白皙的手将桌子上的卷子一张张整理好，拿过放在一边椅子上的书包，打开，看见里面塞得乱七八糟的书本时，整个人顿住。
小月看见他抽搐起来的嘴角，眯了眯眼。
下一秒，他将手中原本整理得十分整齐的卷子一齐粗暴地塞进了乱七八糟的书包内，甩到肩上，大步迈出了教室。
下午学校放学生回家复习，准备明天的另外两场考试。
小月因为要负责这个考场的卫生，所以留了下来。
和她一起打扫这个考场卫生的是另外一个班的女生。女生看起来是个很容易害羞的人，每次跟小月说话时总是没有办法一下子说清楚，停停顿顿的，似乎很紧张。她说她一直觉得观月月很厉害，人长得好看，成绩又好，想不到这次是和她打扫卫生所以很兴奋。小月忽然想起了刚来到这个世界时，和丸井文太来她家找过她的那个网球部的女生。她们的不同就在于小月对这个女生并没有什么讨厌的感觉。
打扫好卫生，将教室的门锁住之后，两人背着书包一起走出了学校。
就在走过一条小径的时候，女生忽然说想去买一瓶水，想让小月在这里等她一下。小月看着她一脸不好意思的样子，实在不知道怎么拒绝，想着学校的小卖部似乎离这里不远，于是只好点了点头。女生立刻跑开了。
站在原地等着女生，小月忽然想起方才考试卷上的一道题，眉头皱了起来。猜着女生应该还要一些时间才会回来，小月转身想找个地方坐下看会儿卷子。
转身的一瞬间，一大片阴影盖了下来。
抬头看见面前忽然站了一个人，小月被吓了跳，不禁后退了一步。
来人背着阳光，小月睁大眼睛才看清楚她的样貌。
是个不认识的人……
小月下意识地转过脸看着女生方才离去的方向，没有看见一个人影，不知怎么的心里有些不安。
“观月月？”眼前高大的女生双手环胸，吊着眉略带不屑地开口，声音浑厚，很适合她的体型——胖胖的。
“……”
“我知道你不认识我，”女生轻笑着，“我叫五十岚立久，二年级的。”
小月依旧不吭声，因为实在不知道她要说些什么。眼前这个叫五十岚的女生显然早就知道了她的名字班级或许更多，也显然就是来找她的。他们不是碰巧遇见，而刚才和她一起打扫卫生的那个女生……想必应该是不会回来了吧？
见她不说话，五十岚很满意地笑了起来：“我想你应该知道我是来找你的，观月月可不是笨的人，对吧？”
虽然看起来是一副理所应当地欺负人的样子，但五十岚还是小心地扫了一圈周围，确定没有人时，开口道：“听说你之前出了车祸，失忆了，对幸村学长没有再死缠烂打的，还以为你变乖了，没想到原来是有了新的目标？”
听别人再次提起以前的观月月的事情，小月皱起了眉，脸色彻底冷了下来。
看见小月这种表情，五十岚“哼哼”地笑着：“我警告你，别再缠着仁王君了，或许你想再被人打一次？”
小月听见她的话，一些画面闪过脑海，顿时僵在了原地。
“哦，忘了，你已经失忆了，”五十岚似乎才想起来一样抱歉地捂住了嘴，然后眯着眼笑道，“需要帮你回忆起来吗？”像是笃定小月听不懂她的话一样，五十岚的笑脸立刻消失，扬起手毫无顾忌地狠狠地挥下一个耳光！
“啪”地一声，在安静的小道上显得异常刺耳。
小月并没有想到对方会做这种事，以为最多就是言语上的威胁，一切发生在一瞬间，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脸上已经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感。
她的脸被推向一边，脑中一片空白。
“现在想起来了么？所以记住，还是给我滚远点。像你现在这副样子，真是普通到极点，成绩差，你们的班导应该也不会多看你一眼了，就这样，还想一天到晚去缠着别人吗？”
最后，她从校服的口袋里摸出什么东西，向地上一扔，转身就要离开。
“你说的是那次？”
听到小月没有任何起伏的声音响起，五十岚的脚步停住。过了一两秒，她转身，眯着眼看着小月。
小月当初剪的头发已经长了很多，微微低头，刘海就遮住了她的双眼。
“就是那天放学，我在逛街，被一个自称为我的好朋友的人电话叫去酒吧，却被人拉到胡同里狠狠打了一顿的那次？”
五十岚愣了愣，随后变了变脸色。“你没失忆……”
“你不是本来就打算想帮我恢复记忆吗？”小月抚了抚被打得有些红肿的脸，将被风吹到前面遮住她视线的长发捋到耳后，抬起了头，面无表情。
五十岚沉默了很长时间，最后笑了笑。“说的也是……想起来最好，你应该知道就算你把我找人打你的事情告诉校长，没有证据，我就不会有任何事，所以，你应该识相点，离网球部远点。”
“不好意思，我从来没有想要去接近他们过。”
“你敢说‘没有’？幸村学长和网球部其他人不说，仁王君以前也是很讨厌你的，但是刚才在考试的时候我明明看到他看你的眼神，根本就没有讨厌！如果不是你不要脸地缠着他，他才不会有这种改变……”仿佛是被小月的态度刺激到，五十岚一改之前的冷静，有些激动地大叫起来。
“真是可笑，明明心里什么都清楚，但就是要将所有你不喜欢的都否定掉，很有趣，恩？”小月的嘴角滑开一丝笑容。她知道自己从来没有这样笑过，因为这样的笑太特别，让她自己的心底都产生一股寒意，但是她并不觉得这种动作很陌生。“说我缠着他……是谁缠着他你应该很清楚。”
看见五十岚一下子白下来的脸，小月恢复了一贯的面无表情。
“还有，以后，不要再随便打别人的脸，会让人觉得，很讨厌。”
五十岚退后一步，震惊未退地看着小月。小月淡淡地回视着她。
忽然，她轻点着头，笑了起来。
小月皱着眉。
然而五十岚并没有再说什么，竟然直接转身走了。
虽然对于五十岚的离开感到有些惊讶，但小月并没有兴趣知道是为什么。
在原地站了很久，她将视线缓缓向下移，定在之前被五十岚扔在地上的娃娃身上。
是一个差不多手掌大小的大麦町狗娃娃。
虽然娃娃已经被弄得很脏了，但还是看得出手工的精细。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是亲手收到娃娃的那个人，或许她会以为这是被人从某个商店里买来的。
嗯…错了…
小月微微垂下眼帘。
观月月，才是亲手收到这个礼物的人。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笑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