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顾架空]原罪》四方月

8、[戚顾架空]原罪——8

　　赤色的阳光仿佛烈火一般焦烤着炙热的土地，顾惜朝的身上依旧穿着密实的神父袍，背对着太阳手中的锄头用力的刨开有些发硬的土地。在大风暴之后就没有什么地方是适合农作物生长的，整个梵蒂冈也只有这一块地方能种得出一些玉米和粮食。因为资源有限，顾惜朝也必须用自己的劳动换来他自己和三个孩子的口粮。
　　顾惜朝一边翻着土，一边在想那个突然消失了好几天的戚少商，原本以为他会像那个声音所说的一样，是来觊觎自己灵魂的。可是当他第二天起来就没有再看见戚少商，难道是戚少商知道了他和神的对话，所以第一时间偷跑了？顾惜朝不解的皱着眉头脸上带着浓浓的失落，可是他自己并不清楚这种感觉代表了什么样的意义。
　　顾惜朝突然发觉戚少商的出现的确是打乱了不少他原本平静无奇的日子，只要戚少商在他的身边就会发生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就像是他会莫名其妙的生气；莫名其妙的为戚少商的突然出现而心里感到一阵怪异的骚动；更会莫名其妙的因为他的突然消失而感到一阵怪怪的。
　　戚少商，你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又或者你根本就不是人——
　　“神父，今天的活儿做得差不多了，快到吃饭的时间了，你还没回去？”村民看着顾惜朝一直在松土，好像根本没有注意时间的流逝，好心的上前提醒，不然的话顾惜朝一直这样闷头苦干，也不知道要摸到什么时候去。
　　“原来这么晚了——”顾惜朝这才站直身体眺望了一下太阳的位置，果然已经开始慢慢往下沉了。顾惜朝眯了眯眼睛，还是不太适应刺眼光线，索性转过身微笑的朝那位村民点点头表示有些抱歉，并将手上的工具交给他。
　　农耕的工具是所有村民共有的，交由固定的某一个人收拾保管。顾惜朝移动了几步走到干净的空地上，拍拍神父袍上的灰尘和褶皱等待一切都归附平静，才踏着平缓的脚步往教堂的方向走去。

　　顾惜朝缓步走上小土坡在最后一个台阶的地方，他停了下来转过身看着大教堂面前的风景，即将干枯的河床里只有细得像线一样的流水，再往远处眺望过去就只有满目的黄沙，顾惜朝蹙起眉头看着应该是每天都在看的景色，今天看来却有一股奇异的感觉在心底蔓延开来，就像是很久没有看到这样的景色一般，在陌生的感觉之中透着浓浓的怀念的感觉。
　　恍惚之间顾惜朝就像看见另一个地方的景色，那个地方是深深凿刻在灵魂之上的景色，荒芜的黄沙慢慢变得焦黑，赤色的炼狱之火灼烧着每一块土地，源源而来的哀号声在震撼着他的灵魂最深处，顾惜朝握紧双拳不知道这种幻觉从何而来，只知道这样的景象应该不是他记忆中所存在的东西。
　　“这样热的天气，你还是穿这么多，难道这神父袍是你的盔甲吗？”戏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顾惜朝不用回头也知道后面站的是谁，在整个梵蒂冈会这么跟自己说话的也就只有一个人，这个人总是穿着一件永远不会弄脏的白色外套；这个人的脸上永远都有两个大小不一的酒窝；这个人的态度永远是那样恶劣的像一个痞子。
　　“走了为什么要回来？”顾惜朝没有回头，依然迎着夕阳站立在原地，目光游离不知道在看哪里，静静的背起双手在身后，声音尽量的平静无波，仿佛身后的戚少商就只是一个过客而已没有任何的特别。顾惜朝努力不去记起戚少商离开的那天晚上主跟他说的话，努力不去回忆那一刻由心底窜起的杀戮的兴奋。在能证明戚少商就是那个“恶魔”之前，他不应该对可能无辜的人出手，而且他也不能为了自己的救赎，毫无证据的就去杀人——
　　“怎么？想我了？”戚少商见顾惜朝不肯转过身，就自己迈开步子走到他的面前和他面对面的说话，戚少商诡异的感觉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顾惜朝好像有一些莫名其妙的改变，就像刚才他突然的出现，竟然没有引起他的惊讶和猜疑。难道他离开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戚少商！你到底要无耻到什么地步？！”顾惜朝的鹰眼一瞪就像利剑刺向戚少商，微微鼓起的脸颊上有些灼热。看来他在阳光下面待太久了，顾惜朝边想边转身朝教堂走去，但是身后突然一股力道将他往后拖，顾惜朝本能的曲起手肘往后一顶，毫不保留的力道看来好像是孤注一掷了。
　　“几天不见，有必要下手这么狠吗？还是你在生气我的不告而别？”戚少商满不在乎的用空闲的手拍开顾惜朝凶狠的攻击，带着闲适的笑意，将顾惜朝紧紧地扣在怀里。真的是好几天没有碰到他了……
　　戚少商从身后紧紧地抱着顾惜朝的肩膀和腰身，毫不费劲的就化解了他所有的攻击和挣扎，脸上的笑意显得更加的轻慢放肆，明显的挑逗着怀里跟他曾经有过“亲密接触”的人，带笑的眼睛直视那双怒极的星眸，满意的看着顾惜朝还是原先那个“顾神父”。
　　“戚少商，你给我放开！”吃一次亏是意外，两次是巧合，第三次就是愚蠢了！顾惜朝低声的吼着，伸手去拨像是生了根一般坚固的手臂，语调也下意识的变得焦急和生气。
　　这该死的戚少商，难道有什么奇怪的神力不成，每次都没有办法挣脱他的钳制，还是他这段时间生活的太安逸，将过去的本事都退化了？
　　“说你想我，不然我就不放！”戚少商眨眨眼带着调皮的笑意，顾惜朝越是挣扎反抗他就觉得越开心，这样恶质嗜好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养成的，不过戚少商有一点很确定，那就是他还蛮乐此不疲的，尤其是看着顾惜朝气鼓鼓的脸颊上不知道是因为挣扎；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而红彤彤的，他就像是上了瘾一般的喜欢。
　　“想你个头！放手！”顾惜朝没有想到戚少商会提这样不要脸的请求，用力的一跺脚就迅速的往后一踢，正中目标！不悦的声线也提高了很多，看起来像是怒极了。
　　“唔！真的生气了？原来惜朝你这么在乎我啊！”戚少商虽然小腿被用力踢了一脚，但是他还是紧紧地抱着顾惜朝的肩膀丝毫不放松，轻皱的额头还是泄露了顾惜朝这一脚踢得有多重。戚少商的脸上依旧挂着招牌一般的笑容，当然也少不了那一大一小的酒窝。
　　“你在胡说什么？！叫你放开听见没有？！”顾惜朝气急的大叫也不在乎会不会被谁听见，他已经受够戚少商的厚颜无耻，别说他是神职人员，就算是对一般认识的普通人也不能这样没有羞耻的抱着胡言乱语。
　　顾惜朝完全忘记了在初识戚少商的时候，他就已经被戚少商按在告解室里猛亲；也记不起来第二次见面的时候，虽然是在被胁迫的状况下，但是他还是自己主动去吻了戚少商。他们这样的关系又怎么可能是普普通通“一般认识”的关系。
　　戚少商像是玩够了一般，扣住顾惜朝肩膀的手臂松了一下，在顾惜朝自以为终于重获自由的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厚实的手掌紧紧扣住他的脖子往上一提低头就狠狠地吻上从见面开始就一直在叫嚣的唇，用力的揉碾、啃咬霸道的舌头邪肆的顶到顾惜朝口中最深处，搅扰着他挣扎闪躲的软舌的根部，容不得他半分的抗拒，放肆的掠夺着顾惜朝口中的津液。
　　“唔——”顾惜朝被迫的仰着头接受戚少商的不太温柔的侵略，被用力压迫、摩挲的地方诡异的传来一阵陌生的麻痒，就像是隔靴搔痒一般叫人无法忍受这股折磨；也无法找到莫名的满足。顾惜朝用力的皱着眉头，想要阻止戚少商肆无忌惮的掠夺，但是被用力扣住的下颚完全使不上力道——
　　顾惜朝慢慢的放软反抗的力道，伸出双手紧紧的揪住戚少商的衣领，有些困难的试图回应他，等到戚少商大喜过望的放开一些对他钳制的力道想要改为轻抚的时候，顾惜朝毫不犹豫的抓住戚少商那一瞬间的放松，膝盖微微弯曲捷迅的往戚少商的腰间用力的一顶。
　　“戚少商，你是我们教堂拒绝往来户，你最好不要再出现在这里！”顾惜朝冷冷的瞥了一眼微微弯曲着腰身，抱着小腹的戚少商，看他有些狼狈的样子，一股已经有些陌生的快意刷过心头，顾惜朝的嘴角微微上扬，看来心情不错的，丢下一句话便头也不回的走进教堂，毫不客气的将丢在原地。
　　不过，还好顾惜朝没有回头看，不然的话他会发现戚少商脸上没有任何痛楚，反而是更加兴味的笑容，那他一定会为自己没有起到任何警告效用的行为感到呕死。
　　戚少商拍拍纯白裤腿上顾惜朝留下来的脚印，嘴角的笑意依旧是那样自得其乐，迈开步子缓缓跟上顾惜朝的脚步，看来根本没有将顾惜朝的警告听到耳朵里……

　　“地狱的最深处住着的堕天使亚巴顿，在最后审判来临的时候，为了使人类更加痛苦所放出来的使魔：像一匹预备出战的军马，头带着金色皇冠，男人的脸女人的头发，有着的女人的脸，狮子的牙，蝎子的尾巴，穿戴着铁甲，翅膀振动的声音向快速奔驰的马车一样，用毒针攻击人类，虽然不会给予致命伤，但是活着的人却要活着的五个月之间，尝受着死一般痛苦的日子。”顾惜朝翻查着手中的圣经《启示录》，唯一有提到恶魔的一章，越细究九月迷糊，天主所说的“恶魔”到底是什么样的，如果按照圣经上所描述的，戚少商有哪一点跟这一堆奇怪的描述是相象的？
　　顾惜朝恼怒的用力和上手中的书本，图书室里仅剩的书本都被他翻遍了，也没有任何的提示，他到底要怎么找出恶魔的存在？
　　“神父，吃饭了！”彼得乖巧的声音在图书室的门边响起，打断了顾惜朝的苦思，他这才想起今天好像还没有做饭，刚才被戚少商气的一回来就扎进图书室了，要不是彼得的出现他恐怕早就将这件事情给忘记了。
　　“啊！抱歉！我这就给你们做晚餐——”顾惜朝懊恼的站起身，朝彼得抱歉的一笑，迈开步子就往外走去。
　　“咦？神父，晚餐已经做好了啊！我是来叫你去用餐的——”彼得奇怪的看着顾惜朝，好像他今天有哪里不太对劲的地方。
　　“做好了？”顾惜朝也是十分纳闷的反问彼得，疑惑的眼神轻轻的落在他的小脸上。他是一直待在图书室没错啊！那到底是谁——
　　顾惜朝双眸一凌迈开步子迅速的冲向厨房，还好破旧的教堂每个房间都相差不远，顾惜朝很快就冲进厨房，毫无意外的看见戚少商正在灶台面前忙来忙去。
　　“你怎么还在这里？！”顾惜朝冷冷的问道，危险的气息叫在场的三个孩子都不禁缩了缩脖子，有些莫名的害怕这样的顾惜朝，他们认识的神父一向都是和蔼可亲的，从来没有这样令人畏惧的神情。
　　“来了就坐下吃饭，你吓到孩子们了——”戚少商还是满脸的笑，粗指悄悄指了指那三个孩子，提醒顾惜朝不要乱发脾气，他的样子已经吓到他们了。
　　“……没事，没事——都坐下吃饭吧！”顾惜朝这才惊觉自己的态度太凶了，实在是要不得的放肆啊！顾惜朝深深吸了一口气才平复稍前生气的感觉，心平气和的朝三个孩子微微一笑，缓和紧张的气氛。
　　“是啊！是啊！你们还不快坐好？想要神父在生气吗？”戚少商一边笑着说，一边将餐盘放到餐桌上。
　　也许是因为孩子们的神经很敏锐，能感觉的出顾惜朝的心情不好，所以他们都是安安静静的坐在桌边，难得乖巧的一声不吭。
　　“让我们开始祷告——”顾惜朝领着三个孩子开始祷告，只有戚少商一个人手肘支在桌板上，托着下巴看着顾惜朝虔诚的表情，诱人的双唇缓缓蠕动轻吐感恩的话语，要是他身体里面的本尊有半点意识的话，他都不会这样虔诚的向他所谓的天主感谢恩赐。
　　戚少商一直不明白路西菲尔到底是怎么离开地狱；为什么离开地狱的。就算是他自己要变成人类，也不可能会变成每天向上面的那些家伙们感恩戴德的祷告的神父，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呢？
　　戚少商摊开手掌，看着上面奇怪的符号，那是他在天上的时候都没有见过的符号，也不是属于地狱里面的符号。他只能认为这是独属于路西菲尔的符号，只是他到现在还是弄不清楚这个符号的意义。
　　“阿门——好了！可以开始吃了！”顾惜朝朝他们淡淡的一笑，身上令人害怕的暴戾之气也消失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