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顾架空]原罪》四方月

10、[戚顾架空]原罪——10

　　“我真是越来越不了解你了，还是戚少商，你从来没有让我真正认识你？”雷卷轻吐了一口气，仰看了一下地狱赤红的天色，轻声地开口跟身后一只拿着幻镜猛瞧的人说话，消瘦的脸颊就像是被人刮走了两块肉一样的凹陷着，冷静的好像没有什么能触动他一样，就算是后面的戚少商是个麻烦，他还是没有多说半个字的任由戚少商在他的地盘来去自如。
　　“人是会变的，哪有人像你一样永远待在这里，永远都不会改变。”管理地狱是一件无聊透顶的差事，只有雷卷这样有着一个石头一般的心的人才能忍受上千年。
　　他和雷卷最大的差别就是他还有很多事想要去做；想要尝试，所以他是绝对不可能一只待在这样枯燥乏味的地方的。
　　戚少商看着幻境里面的顾惜朝勤劳的耕作；勤劳的教育三个孩子；勤劳的做每一件事情，就是有一件事情刻意懒惰——那就是偶尔想想他。这个固执的家伙实在是太可恨了，就连偶尔想想他也不愿意，每天把自己忙得晕头转向，再这么下去身体肯定会吃不消。
　　“那你的变化也够快了——”雷卷依旧是看天、看地、看风景，就是不想回头看戚少商那一脸傻的开始冒泡的脸，想看就大大方方的看，用镜子偷看能看得这么开心的，他还真只有见过戚少商一个人是这个样子。雷卷不由得想起以前有些愤世嫉俗的戚少商，没有任何事情可以让他真正开心，没有任何人能真正让他放在心上，直到一个人的出现。
　　“你是不会明白的，你还是专心打理好你的地狱吧！”戚少商神神秘秘的一笑，并不打算让雷卷明白情之为物的意义，因为知道从上面下来的雷卷根本就不明白感情是什么东西，也许对他并不公平，但是有些东西永远都不会拥有的就不要去奢求，与其到最后都是徒劳还不如永远不知道来的幸福，而且雷卷也喜欢专注于与他自己工作，就更没有什么必要去了解什么叫感情的东西。
　　“如果你没有惹麻烦的话，我的日子还是一样的宁静。”戚少商要不是每天来着他这里看幻镜，他也就没有兴趣去跟戚少商唠叨什么。每每看着戚少商那张总是带着怪笑的脸，他就没有办法集中精力办公。
　　雷卷也曾经看见过幻镜里面的顾惜朝，虽然他隐隐明白这个被戚少商叫做“惜朝”的男人很有可能就是路西菲尔的转世，但是他还是不觉得这个看起来平凡武器的普通人类，有什么地方值得戚少商这样的着迷。
　　“不就是借个地方用一下嘛！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么小气了？”戚少商悄悄投了一个白眼给雷卷，口中犯酸的抱怨道，旋即又将所有的注意力放回镜子上面，半分也不愿放过。
　　戚少商答应顾惜朝要离开一大半的原因是因为要顾惜朝清楚明白他们之间的暧昧关系，并不是将他们分隔两地就可以消失的；还有一半的原因就是营造他离开的假象，等待上面的行动——
　　他就不行那个“弥赛亚”能人得住，只要他不在顾惜朝的身边出现，那个家伙一定会有行动将顾惜朝重新带回天堂，他就是要弥赛亚这样去做，那倒时他就有机会一举两得，圆满解决这件事情并且爱人在怀……
　　“戚少商……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非常碍眼？！”又来了！雷卷眯得像细缝一般的眼睛斜睨的看着戚少商那样一张像偷了腥的白痴脸，就觉得实在是有些看不下去，无奈的摇摇头雷卷还是决定看外面地狱的无聊风景，起码也好过看戚少商那张傻脸。
　　“是吗？——你看，猫儿还是忍不住要偷腥的……”

　　顾惜朝已经记不得这是戚少商离开的第几天了，他依旧是每天过着跟往常一样安宁的日子，每一天都是在他的预料之内平静的度过，只有夜晚的月色会让他偶尔有些恍惚，但是在想起那个跟月色十分相像的某一个人之前，顾惜朝就甩甩头摊开手中的圣经一遍又一遍的阅读，让自己的思绪慢慢又归复宁静。
　　这一天顾惜朝还是跟往常一样，结束一天的耕作踩着土坡的阶梯一步一步慢行回教堂，平静无奇的日子还是一天一天的过，可是这几天顾惜朝突然有一种厌倦的感觉，每天都是感到一种力不从心的无力感，好像生命之中缺少了什么支持一样。
　　“神父！你回来啦！今天又有客人哦！”欢蹦乱跳而来的身影是雅各布调皮的身影，顾惜朝还是像以前一样摸摸他的头发，咬了一下下唇努力克制自己心底蠢蠢欲动的悸动。
　　就说了那个厚脸皮的家伙是不会那么爽快地履行承诺的，看他这次又玩什么花样。顾惜朝下意识的拉了一下洁白的罗马领，像是呼吸有一点不顺畅的窘迫。牵着雅各布的小手顾惜朝慢慢的迈开步子往教堂里面走去，微翘得嘴角悄悄的有一些上扬而他自己却没有半点的察觉……
　　当顾惜朝第一眼看见教堂里面的神像面前站立的黑色背影还有那一头耀眼的红发之后，心里所有的躁动一下子就归复死寂。顾惜朝心底突然察觉到一丝熟悉的感觉，就像是他面前站立的人是他认识了很久很久的一个人，久得有一点不知道该怎么计算的时间。
　　“……因父，及子，及圣神之名，阿们！”米迦勒虔诚的脸在彩色玻璃的映照下，是那样的纯净，就像是一汪平静无波的泉水，安安静静的倒映着世间所有美丽的景色，但是其本身依旧还是清澈头透明、没有任何杂质的泉水。焰火一般的红发就算没有阳光的照射，还是散发着靓丽的光泽，这样的一个人不应该是存在这样一个蛮荒世界的。暗黑笔挺的西装款式很修身，每一个裁剪都努力衬托他优秀的身材，内力洁白的衬衫也是干净就像是全新的一样。
　　顾惜朝仔细的打量着这个突然的外来客，虽然他的身上有几分戚少商的影子，但是这个人的出现完全不能让他产生任何的情绪波动，就算是觉得他的身上有一股奇怪的熟悉感，顾惜朝面对他的时候已经是平静的就像是神像一样，脸上的表情和蔼可亲的几乎可以用尺子来衡量出一个标准来。
　　“你好——”顾惜朝谦恭有礼的朝对方点点头，淡淡的微笑就像招牌一样挂在脸上。
　　“可以和你单独谈谈吗？”米迦勒看着满脸恭顺的顾惜朝，有些不太适应的皱了一下眉头，曾经是那样比天还骄傲的人啊！现在却对每一个人和善可亲的笑着，每一天都在辛勤的劳作。看着他额角滑落凡人的汗水，艰苦的再过每一天，米迦勒不由自主地在心底感叹：
　　明亮之星，早晨之子啊，你何竟从天上坠落？既然在地上可以这样卑躬屈膝，为何不能在天上一样顺从？
　　“……好的，雅各布你去找彼得他们，顺便去厨房等我……”顾惜朝虽然不知道初次见面的这个陌生人会有什么话要说，不过不管他们要说什么话，都不必让孩子在旁边听，顾惜朝很干脆的就打发雅各布里开。
　　“你用耶和华的门徒给他们起名字？”米迦勒曾经是路西菲尔的手下自然对以前的他有所了解的，曾经是大天使长的路西菲尔，那样冷酷、骄傲、机智过人的路西菲尔，从来不会做这样愚蠢的事情，继承一个圣名也就到表继承了那名字所代表的一切，所以给孩子取一个圣名并不是什么明智之举。而且这样给有心人士利用来做把柄的话，也能说成他自己已经伟大的跟上帝一样有可以带领圣徒的资格。
　　“他们都是可怜的孤儿，我只是希望他们将来也能成为天主的门徒……”顾惜朝轻声地向米迦勒解释，并虔诚的在胸前画下圣十字，手中还是紧紧握着胸前的十字架。
　　“……”
　　“还不知道您怎么称呼？”顾惜朝仍旧带着和善的微笑，礼貌的询问对方的名字。虽然对方有一些咄咄逼人的态度并不能算得上是有礼貌，但是他还是需要保持风度的。
　　“撒拉弗……”米迦勒毫不讳言地说出一个名字，幽蓝有些银光的眼睛试探的紧盯着顾惜朝的脸色。
　　“撒拉弗……炽天使？您的名字真独特，我叫顾惜朝……”顾惜朝对米迦勒的脱口而出的名字怔了一下，还是那种奇怪的熟悉感，但是发酵变得有些令人感到不舒服的熟悉。
　　在圣经之中“撒拉弗”就代表了神的使者中最高位者——炽天使
　　“我也是神虔诚的信徒——”米迦勒淡淡一笑，不太严肃的表情仿佛是在说一个不怎么可笑的笑话。
　　“是吗？那太好了……”顾惜朝突然觉得一股危险的信号扫过心头，他已经很久没有感到这样强烈的预感，就像是危险早已经站在他的面前。顾惜朝淡撒微笑不着痕迹的警惕着这个“撒拉弗”的举动，手中依旧握着十字架不放表面看上去是那样的平静。
　　“你知道一个人的灵魂脏了，要怎么净化吗？”虽然顾惜朝掩饰的很好，可是他毕竟只是一个人类，他的思想举动怎么可能逃过现任大天使长——米迦勒的眼睛呢？米迦勒慢慢挪动脚步朝顾惜朝缓缓靠近，开口问出一个稀奇古怪的问题。
　　“自甘堕落的灵魂是不可饶恕的，只有学会忏悔、懂得自己那里做错了，才可以获得天主的宽恕——”顾惜朝根本听不懂米迦勒的问题是什么意思，但是米迦勒的靠近让他心里的警报越拉越响，顾惜朝不由得推开半步尽量将两人的距离来开一些。
　　灵魂脏了……是在说他吗？最近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他的身边总是出现怪人，更奇怪的是他还稀里糊涂的跑到过天堂的门口，然后又被人赶了下来，身为神父虔诚侍奉天主却没有资格进入天堂，这是多么讽刺、可笑的事情。
　　“只是受到污染的灵魂还是有办法净化的……”米迦勒微微有些不耐烦地迈开大步，一下子就跳到顾惜朝的面前，伸手扣住他那十字架的左臂，两人之间只留下半臂的距离。
　　“净化……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顾惜朝发觉这个怪人也诡异的像是有神力一般，不管他怎么挣扎都挣脱不了，难道真的是他自己的本事都退化了？顾惜朝不禁的开始怀疑自己——
　　“你的灵魂沾染了污邪之气，只要此刻帮你净化，你马上就能进入到天堂里面，你的天主正在等你……”米迦勒显然很少有耐心，或者是说他对着顾惜朝没有什么耐性，他只想早点办完事情马上离开这个令人感到不舒服的地方。
　　“等一下！你说净化……灵魂要怎么净化呢？”顾惜朝深吸一口气，尽力平复由米迦勒身上传来的令人不舒服的感觉，用尽量平静的语气询问道，手上挣扎的举动也安静了下来。不管这个自称“撒拉弗”的人是不是真的来帮他净化什么灵魂的，他不喜欢这个人已经是事实，现在争吵也解决不了问题，还不如先冷静的问个明白。
　　“用我的嘴将纯净的气息渡进你的口中，顺势进入你的体内——净化就是这么简单——”米迦勒平静的说着，就像是在说一件脱鞋子一般简单正常的事情。
　　“……！抱歉！这样的净化我不能接受！”顾惜朝一听他这么说，毫不犹豫的就拒绝道，不管为了什么样的理由，叫他被这个红头发的家伙吻，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你在介意什么？这不过就是一种很正常的简单仪式——”米迦勒没有想到顾惜朝竟然跟他说拒绝净化，就因为要嘴对嘴吗？看他跟那个家伙亲得蛮开心的，这会儿怎么一下子排斥起来？
　　“我没办法接受这样的净化！谢谢你的好意，请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