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纷飞（网王）》苏鱼

6、清晨里的少年

　　已经是冬末了。

　　接近春天的季节。

　　迫不及待的想知道春日的味道，是否如往年一样甜美。迫不及待的想看枝头嫩芽破土而出的模样。

　　清晨的阳光依旧捎带着冬日的冰冷，慵懒地照在对面街道的树枝上。

　　树下一位少年，白色的辫子在阳光中微微的折射出一点奇异的光芒。脸上仍是那般似笑非笑的邪气。冬末的暖阳透过枝丫柔和地打在他的脸上，像是蒙上一层柔和的光，朦胧地在他微微上扬的嘴角边呈现出一派温柔。

　　他的双手斜插在裤兜里，懒洋洋的倚靠在树干上，身边还立成一辆浅蓝色的自行车，就那样望着她，漫不经心。

　　然后，一步一点的牵着自行车接近她，说：“小舞，我送你上学。”

　　许久许久的以后，季舞也无法忘记那个清晨。那个少年，慵懒的模样，磁性的声音。在冬末里，牵着她的手。明明看他的样子是站在树枝下等了有一会儿了，可手掌心还是温热的。而她明明是刚步出房门的，被他握在手心里的手掌却是冰凉的。

　　坐在他车座的后椅上，回头时，正好看见真田恍惚的脸上一闪而过的惊讶。

　　清晨的街道，还是安静的。

　　安静的似乎可以听见少年自胸腔里发出的笑声。

　　回过神时，人已经是站在班级的门口。

　　虽是离上课的时间还早，可班级里的人却没少几个。耳边咋然响起的热闹声，她知道自己成了大家的中心瞩目。

　　他却毫不在意，手还紧紧地牵着她，说：“放学后，我来接你。”

　　不知是第一次听到他这种声音，还是他莫名的举动，再一次让她恍惚。

　　一整天上课，只记得柳生智久美那张戏虐的脸。耳边还一直在回响着：“放学后，我来接你。”
　　好像是很久很久以前，一直在她耳边回荡的话。

　　一直一直不肯淡去的记忆。

　　再次步入网球部，大家脸上的讶异，怔怔的望着他们俩。他却笑得一如平常，邪气的向部员们挥手，道：“噗哩，大家好。”另一边手还握着她的手，样子是那么的自然。仿如，他们一直都是这样的，那种带着如春日般的甜蜜。

　　突然就觉得气恼。

　　这个男生，自清早起带给她的莫名振动，不仅让她不知所措，而且还恍惚了一整天。而他却还是这样的平静，仿佛再平常不过的小事。

　　“小舞，帮我拿着外套。”
　　“啊？”

　　抬起头望向他，却见他帅气地脱下外套，土黄色的外套飞飞扬扬地落在她手中。脚步也没停下，脸上笑得春风满面，手里拿着球拍进入场地。

　　这是她第二次进入立海大网球部。
　　就连第一次也是在昨日。

　　球场内的少年们，笑得那样张扬，明媚。

　　这个才是他们真正高傲的资本，他们张扬的场地。

　　“久间，谢谢你的便当。”

　　耳边，传来轻扬却低沉的声音。

　　转头，幸村依旧笑得亲和温柔，身后依旧站在两个少年。突然就记起智久美告诉她的：“立海大的三大巨头。”

　　她总以为真田才是那个首领。

　　一直到昨日进入这个网球场，她才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明明个个都是个性鲜明的人，却愿意甘之涂地的站在这个看似柔弱的少年背后。

　　“不用谢。”

　　话才说完，就想起那日莲二的话：“我突然很期待你星期一的便当。”

　　随即，歪了歪头，看向幸村身后的柳莲二。

　　他依旧闭着眼，看不出情绪，平静的面容，让季舞无法猜出他对她便当的评价。

　　只是稍觉得奇怪。今日午餐，她借口不舒服让智久美捎带上她准备的便当去天台。那么即使很不喜欢也不会一句话都没有吧？

　　“柳，打一场？”

　　柳却没注意到她的沮丧，幸村的一句话，他就拿起网球拍进场。

　　球场上，一颗黄色的小球随着他们的球拍一来一往。看似漫不经心的两人却让场外观看的学弟们感到莫名的紧张。

　　一个闭着眼，精确无误的接住每一个球。一个眼角下弯，柔弱的身子挥出的每一个球都能让球体变形。

　　“那，没想到昨天仁王的话是这个意思啊。”

　　幸村见到柳微微睁开的眼睛里一闪而过的光芒，笑容也越发的灿烂。黄色的小球终于也着地滚过柳的脚边。

　　“15——0”
　　真田道，伸手拉了拉帽沿，遮住抽筋的眼角。
　　幸村~~~~~~

　　另一边场地上，欢呼声却一阵响过一阵。

　　仁王那家伙今天的手气似乎很顺？

　　每每得分都会转头看向久间舞，笑容里的得意藏也藏不住。简直成了他的表演赛。

　　还是柳生最近的训练太松懈了？

　　不自觉地，真田再次随着仁王的视线看向久间舞。她还是安安静静的站在那，手里还拿着仁王的外套。

　　很多时候，他总觉得久间舞似乎并不希望别人注意到她。即使是站在热闹的场地内，她也是一个人安安静静的站在角落里不发一言，恍惚的神志，让人猜不出她到底在想什么？

　　如同昨日。

　　如果不是仁王那句是笑非笑的话：“久间，你站那么远是怕有人吃了你啊？”

　　按立海大的规矩，一场训练下来，至少也要有两三个小时。

　　自她进入场地后，没有说过一句话。安静得连他都忘了她是跟着他一大早就来到去网球部的。
　　那一瞬间，心中忽然有点不安。

　　觉得她看似平静的笑容下有什么他不知道的悲伤。那些伤痛不仅仅只是母亲口中的亲人逝世那么简单。

　　训练结束后，仁王一手搭在他的肩上，漫不经心地说着：“那，副部长，如果不影响训练的话，你应该不会反对我追求更美好的生活吧？”

　　众人莫名其妙的盯着他看了好些时候，仁王却毫不在意地甩了甩辫子，嘴角的笑容也越加的诡异。

　　直至今早，他在自家门口看见他，才明白他话里的真正内容。

　　“真田，你真是太松懈了。”

　　猛地，被吓到。对上幸村的笑眼，顺着他的手指方向，黄色的小球还在柳背后的网缝中旋转。清了清嗓子：“30——0”

　　“那真田，你也不会反对我追求更美好的生活吧?”

　　真田可以感觉到自己眼角的抽蓄得越发厉害。

　　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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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终于下了一场很大的雪。本以为学校会停呢，谁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