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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失去的得到的 ...

  •   高三的生活也即将要结束了。
      在剩余的高三生活里她过得如鱼得水。
      以至于柳生智久美恨恨的盯着她,咬牙切齿的:“你丫的,怎么可以在高三里过得这么悠闲?”

      是呀,柳生智久美,或者是已经退出网球部的切原赤也,他们都在努力地冲刺这最后的高三生活,努力地想留在立海大,进入大学部。

      可是她却已经放弃。
      不管是她想早日进入社会独立,还是真的已经无力再继续读书了。

      车窗外的景物在她眼前一一飞快地闪过。
      仿如昨日里的情景,不能回头,只能在她脑海里一一倒退。
      就像是她和柳学长在树屋里发生的点滴,说的话也如这些倒退的景物,在她的脑海里翻滚。

      在她极力压制住往东京去看柳莲二后的第三日,真田弦一郎似是无意地打了个电话回来,提及柳莲二的病情,说是,这次似乎是流行性的感冒很顽强,三日里也没见他好转。

      尽管她觉得真田会跟她打这通电话很怪异,却还是在第五日,星期五放学后,坐上新干线去东京。

      在这之前,她有想象过他的病容,可却从没想过一个向来刚强的男人会在病魔的折磨下这么憔悴。

      他半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地板上坐着幸村和真田,而她跟在柳生的后面进来。

      不大的宿舍突然挤进这些人,虽然不算挤,却还是突然的狭窄了起来。

      季舞在看向柳莲二的憔悴的病容时,带着丝丝怜惜的眼神再也不能从他脸上移不开。

      以至于错过了幸村笑如春日的脸颊,与真田一闪而过的不自在,还有柳生微弯的唇角。

      “那,久间,我们还要去趟图书馆,你照顾下莲二,可以吗?”

      季舞回过神,对上幸村的笑颜。
      这张久日不见的笑颜,此刻更是灿如樱花。
      弯弯的眉目间似乎还带着她看不明的揶揄。

      “嗨。”
      “辛苦你了。”

      他说,一群三人,在他的带领下步出宿舍。

      门“咔”的关上。
      独留下他们两个。

      柳的两颊此刻还捎带着不正常的猩红。
      紧闭的双眼,对这她说:“辛苦你了。”

      “阿?怎么会呢?”她应着,“我还熬了点白粥,你要喝点吗?”

      他的双眼在听到她的话语时,微微的睁开,波澜生动:“嗯。”

      粥食她一大早熬的带到学校,放学后便直接带到东大。
      她从保温瓶里舀出一碗白粥后,放进微波炉加热,放进点白糖递给他。

      似乎胃口还挺好的,温热的白粥,他连喝了两碗。

      昏沉的,她摸上他的额头,并没有烫烧。
      “柳学长,要睡一会儿吗?”

      “嗯,你如果累得话,可以躺在上铺小睡一会儿。”

      房间内在他躺下后,更加安静。
      季舞坐在地板上,趴在他的床边。他的睡颜就在她的面前,面对着面,甚至可以看见他眼下的黑眼圈,和他浓密而狭长的睫毛。

      或许是真的累了,季舞没多久也进入梦乡。

      再次醒来时,台桌上的闹钟告诉她已经6:25p.m.

      外面的天色早已昏暗。
      而床上的人难得的还在睡梦中。

      转了转酸硬的脖子,再次面对面的看着他的睡颜。
      咫尺间的距离,还是第一次这么认真地看清他的容貌。

      不同于小树屋的昏暗,此刻的宿舍里微亮的灯光,让她把他的睡颜打量的一清一楚。

      这张陪着她在日本渡过一年时间的容颜。
      一年说长也不长,可说短也没见的短。
      却在她心中留迹,存在得结实,就连她想摸去这些痕迹也没办法,只能任他一点一点地扩大加深。

      这个男人,从来没跟她说过什么暧昧的话语,她却突然感觉到,他其实是喜欢她的。在她身后一直默默地保护她,甚至,比任何人都明白她。

      她的视线突然就停留在他削薄的嘴唇上。

      想着,一年前,他帮她复习时,无奈的叫:久间。
      到最近,纵容她,待这些许宠腻的叫她,久间。

      嘴唇上一阵炎热,或许是他还感冒的原因,他的双唇比她的还要温热些,却不可思议的柔软,像是轻触在刚刚发蕊的花朵上.

      她轻闭着眼,任由自己突兀的动作引导自己的任性。
      直到他温热的呼吸惊醒了她。

      心下一阵慌乱,像是做了什么坏事的小孩当场被大人抓住。
      她不安的立马抽身,僵直了背脊,低着头,不敢看他。
      不想,下一刻,他却忽然拦过她的肩头,另一双手按着她的后脑勺,嘴唇附上她的嘴唇。

      她惊异的瞪着双眼,对上他带笑的眼眸。

      柔柔的触感,一如她刚刚偷吻他的舒适。
      他却未等她的呆滞,在她的双唇上辗转。

      她的脑袋“轰然”的空白。
      这个吻远比刚才的深入。

      她只觉得他在攻她的城池,而她却毫无反手的能力,只能任由他带着她远游于天际。

      她的手不知何时越过他的肩膀,紧紧地抱着他。

      在她以为自己要窒息时,门突然的打开。

      她转头,映入眼帘的是三张熟悉的面孔。
      一个依旧是笑如春日,唇红齿白的站在最前方。
      一个是微微震惊后,拉了拉帽沿,黑着脸。
      一个是推了推眼镜,遮掩住眼睛里的光芒。

      季舞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咪般,推开柳莲二,飞快地起身,挤开他们三个,惊慌而逃。

      自然也没听见幸村在她逃走后的话:“那,莲二,你的动作还真是及时阿,真不愧是立海大的军师阿。该出手时就该出手阿,丝毫没半点的松懈呐 ~ ~ 呐,弦一郎?没让你的帮忙白费啊!”

      这天夜里,下起初雪。
      并不大,软软的飘起今年的第一场雪。

      季舞坐在和室里,一边听着收音机里主持人低沉感性的声音介绍流行音乐,一边看着落地窗外的小雪。

      双腿弯曲,双手紧抱着双腿,下巴靠在膝上。
      平静的神情里几乎让人以为她在恬息。

      真田妈妈拉门而入,她也没发觉。

      她平静的神色里的恍惚一如她刚刚来日本时,总是静静地坐在房间的角落里,低着头,一坐便是大半天,没有人可以猜出她到底在想什么。却也比当年真田妈妈去中国参加她妈妈的葬礼时,看到的好。

      当年的季舞,在她妈妈过世后,独剩一个人之时,竟一声不吭的整日整夜的坐在小阳台上,仰着头看天空。平静得像是要让人遗忘她的存在。

      真田妈妈回日本后,越想越心惊。在一系列的动作后,也终于让她成为真田家的养女,却是让她改为她妈妈的性。

      此时在看她的神色,真田妈妈心里一紧,声线也稍稍提高了些许:“小舞."

      紧张而急促的声音似乎惊吓了她,季舞抬头看着真田妈妈不同往日的面色,困惑的问:“伯母,有什么事吗?”

      “没事。”真田妈妈赶紧收拾下自己的心情,微微扬起唇角,望着窗外的雪花,笑道:“初雪啊!又是一年即将结束阿。”

      “嗯。”
      “啊,对了,柳君的病好些了吗?”
      “啊,那```那个,好多了。"

      和室里在她结结巴巴的答话后,突然间静了下来。

      季舞再次疑惑的抬头看了看似乎是有点恍神的真田妈妈。
      她穿这黛紫色的和服,黑发柔顺地挽在后脑上,静静的站着,眼睛盯着窗外的雪花恍惚。

      静好的面容上泛出一丝一丝的柔亮,微微的叹了口气,低下头问季舞:“小舞,初恋的感觉是不是和初雪很像?”

      “嗯?”
      “就像是软软的雪花飘落在心尖,冰凉得可以让你浑身打颤,却是兴奋而快乐的,甚至是冬日里的一滩温柔。每一年,每一年的期待它的到来。”

      她迈着小步,走到季舞的身边,跪地而坐。
      温柔的神色让季舞一阵恍惚。

      “我初恋的对象阿,使一个很阳光的男孩,笑得时候,眼角会有细细的皱痕,很帅气。我们经常在夏日里,沿着海岸线骑单车。我坐在他后面,听着他的笑声和海浪声。那时总以为我们会一直这样,永远的在一起。”

      “那,为什么分手?”

      季舞问后,觉得似乎有些不妥,连忙偷瞄了她一眼,见她依旧还含着笑,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后来啊,却遇见了弦一郎的父亲。他啊,整天都是板着脸,就是现在弦一郎的模样,跟在我后面。当时,我尽管失恋很伤心,当我总觉得自己一定不会喜欢这样的男人。却不想,最后还是喜欢上这样站在我后面保护我的男人。”

      这一夜,隐约的有些什么不在一样。
      季舞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空白了一夜。

      不知是否真的是真田妈妈的话触动了她。
      离开和室时,真田妈妈的轻柔声,带着满满的愉悦,侧着头,对她说:“小舞,我跟你妈妈一样,都很喜欢雨果的那句名言。既然我们的心比海洋,天空都要宽广,那么我们一定可以装下很多回忆,也可以装下很多人,对吧?”

      其实,她知道她想说的是什么。

      离开和室,站在自己的房间内,突然就很想看看她和陌汐的那张DVD片。打开手提电脑,放入DVD片时,心中莫名的有些害怕。

      “滋~~ ~ ~ 滋~~ ~ ~ ”
      屏幕上的人物卡了一会儿后,又继续播放。

      尽管,她是如此的小心翼翼地保存这张他们唯一一张的DVD片,可是,在经过岁月的无情的洗礼后,已经出现了卡带的现象。

      曾经有一个人,她以为他会是她生命中的主轴。
      她曾以他为中心,固执地练嗓子,学钢琴。

      曾经,他和她一起描绘过他们的将来,从没想过,他会像一场流星雨一样,带给她一场美丽的繁华后,会是无止尽的伤痛。

      她以为,他和她会永远,永远地在一起,永远到一起变成神仙。
      即使他离去,她也固执的认为他依旧是她生命中的主轴。她的一生,永远只停留在那些日子里。他们的永远即使那么的短暂,可是也足够让她美丽一生。

      可是,当他的身影渐渐地在她脑海里模糊时,在她渐渐不能一一描绘出他们曾经的细节时,她突然害怕。这只是,他离去的两年时间。如果,十年,二十年后呢?她是不是连那张魂梦相牵的容颜也只能模模糊糊的说个一二?

      “少女时期,我以为我会是他的妻子,相伴他一生一世,为他生儿育女,白头偕老。却不想,现在我会成为真田夫人,会是别人的妻子,也同样为他生儿育女。但,我还是很感激老天,让我遇上了他,也遇上了真田,成为真田的妻子。”

      即时是现在回想起真田妈妈说着话的神色,依然可以感觉到她甜蜜的笑颜与真诚的感激之情。

      可是,她依旧还是无法在这样的黑夜里放下,放下过往。

      她不甘心,不甘心这所有的一切。

      如果他们只是分手,只是因为一些事没能在一起,她都甘心。
      她也可以像真田妈妈一样,可以感激老天,可以感激他们的相遇。只要他还活着,只要她还可以看见他的容颜。

      可是,怎么能这样?
      消失得莫名其妙,她连一声好好的再见都没有说,也没有好好的告诉他,她是如此的爱他,没来得及好好的吻他,没来得及细细的记住他的容颜。

      “嘀嘀嘀。。。。”

      桌上的手机里传来一条信息:久间,外面有下雪吗?东京这边下起了第一场雪。我用DVD机录下来,周末带回去给你看。

      她的心,突然不可仰制的疼痛了起来。

      想是有什么巨大的东西压在她的心口,让她喘不过气来,心间如同被千百根细针刺痛的感觉,让她的双手不觉紧紧地抓住身上的被角,两手泛白,却依然不能减轻她心口的疼痛。

      眼眶内积蓄已久的泪水终是顺着眼角滴落进枕头。
      然后,唇角边上已经死命咬紧的,堵住的细微的哽咽,最后还是轻飘出来。一声一声的,压抑着,哽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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