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陆。是朋友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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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吃货本色
锦觅没过几日就到璇玑宫来寻他了，润玉对此感到很诧异，那日九宵云殿闹得如此难看，真不知这姑娘到底是小气还是大气了。
“哎呀呀，真的认真学习布星术呢。”锦觅劈手夺过润玉捧着的书本，拿起来一看是本星经。
润玉坐在书案后动也没动，很是不解的看向锦觅，“锦觅仙子果真侠女风范，快意恩仇。”
“别拽文绉绉的词儿，我听不懂，”锦觅摆摆手道：“明人不说暗话，我今日来呢，主要是想问问你……送给那损一仙君的春卷是在人界何地哪个铺子买的，怪好吃的。”她已经忍了三日了，今日终于豁出脸面来璇玑宫了，在她这里美食比面子重要。
润玉忍不住要笑了，顿了顿说道：“你还是别问的好，我若说了，你只怕更生气。”
锦觅虽然对他皮笑肉不笑的讥讽很恼火，仍是强作欢笑道：“我不生气啊，你说，你要不说我才生气，拆了你这七政殿也不是不可能。”
“哎，你非让我说的，”润玉一副无奈的样子道：“是凡间那妇人浣女做的。”
锦觅怔愣一瞬就笑了，“无怪你日日跑下凡去，原来有这一巧手妇人好吃好喝的招待你，罢了，我也不跟你置气了，只要你今日带我同去，此前之事便一笔勾销，怎么样？”
为何常去凡间，润玉觉得有些事情没必要与别人解释太多，她这么认为那正好，省得自己多费唇舌，于是勉强一笑道：“可是我爹不让我出门了，尤其禁止我去人界。你这状告得好啊。”
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锦觅痛心疾首的捶着书案道：“你为何不早告诉我，你早说清楚我就不告状了嘛！”
润玉做了一副无辜的表情道：“你既没问，也不给我机会说清楚啊。”
锦觅踱步，在七政殿内走了几圈忽壮士断腕般道：“这样吧，咱们偷偷去，若被发现，你就全赖在我头上，我担全责，绝不连累你一分，可成？”
润玉叹道：“你就如此有恃无恐？”
锦觅有几分黯然道：“我娘亲早逝，我爹爹向来对我便是疼爱有加，我捅了篓子惹了祸他也从来不责怪，只帮我料理麻烦，教我下次遇到类似情况如何避免麻烦，我不知道从前惹过多少麻烦，就醒来这些时日已是大祸小祸的闯了好几件了，我爹爹一次也没骂过我。”
润玉听着十分羡慕，“我父帝也说我娘亲早逝，可是我没感觉到他对我有多疼爱，倒只会管着我，我做什么他都要管，我的终身大事也是……呵呵，倒是选的很不错。”
锦觅翻了个白眼，“若不是我爹爹说这门婚事难退，你又长得好看，你以为我愿意嫁给你啊。”如此不济，一道雷就能把你劈晕，布星术也不会，想必修为也不如何，只是后面这句话此时却不宜说出口。
两人偷偷遁出南天门，润玉怕路遇仙友，带着锦觅一阵急速飞行远离南天门。其实天帝只是禁他再下凡间，并没有禁止他出门，反而鼓励多去花界，他们完全可以大摇大摆的先去花界，再由花界往人间，只是这话不能告诉锦觅，免得后面麻烦事多。
锦觅没想到润玉御风驾云能如此潇洒且迅速，她完全不用费力气，只需站在他的所驾的云头便可，“没想到你竟是个隐藏的高手啊。”
“什么隐藏高手？我从未隐藏什么啊。”润玉不明白锦觅这脑回路，说道：“遭雷劈后记忆全失，我总感觉空落落的缺点什么，法力到如今也没恢复完全，不过我今日是真觉得我们之前应该还比较熟。”
锦觅也有同感，毕竟彦佑说她还表白过。花界众人虽然对她很关心，可谁也不能明白她失去记忆，心中失落的感觉，这世上可能只有润玉能懂一些。
“其实我醒来后，觉得身边的人……怎么说呢，有些奇怪，我觉得她们告诉我的并非全部实情，却不知哪些是真，哪些又是骗我的，哎，总之骗我也应当是为我好吧，最奇怪的就是我爹爹，我对父亲，并不觉得到那是父亲，虽然亲切，但没有熟悉之感，你有没有这样的感觉。”
“我与你恰恰相反，我父帝，我觉得很熟悉，但那父亲的关怀却总是很不真实，非常刻意的感觉，不像是亲爹一样。”润玉哂笑，“不过有一点同你一样，我被告知的信息，我也觉得很多并非实情。”
“你是捡来的吧，哈哈哈哈哈…”
“要是捡来的就好了，”也不用去承担天帝之子的责任了，润玉并不在意锦觅这玩笑，想了想说道，“你说我们俩以前是好朋友嘛？”
“应该是吧，我感觉和你还挺有默契的。”对于表白事件，锦觅还是有几分心虚的。
两人到了凡间，润玉做了一番改装，对着镜子照了照问道：“怎么样，像不像凡间四五十岁的老男人？”
锦觅捧着镜子啧啧赞叹：“你每次都这样？累不累呀？”
“神仙不能在凡人面前漏了痕迹，我不得不如此啊，”润玉盘算着，“距离我上次来，凡间又过了三四年了吧，因你告状，我先前不能如约而至，便叫武曲星君下凡找了个巡城马送信告诉浣女这几年有事不能来了，今日忽至，不知会不会吓到她。”
锦觅撇嘴道：“听你说她的故事，有如此经历、如此本事的女子，没你说的这样胆小吧，动不动就怕吓到人家真是……哎。”
润玉化去镜子道：“你这身打扮也得换一换，说不定浣女记性好，还记得几年前扬言要我好看的慓悍小姑娘，你化身普通凡人衣装，成熟一些的。”
“真是麻烦。”锦觅嘀嘀咕咕抱怨着，接连变幻几次，润玉才首肯说可以了。
润玉带着锦觅到了浣女的家，柴扉紧扣显然无人在家，院中枣树下的木桌上放着茶壶，枣树上结着硕大饱满的枣子，十分诱人的样子。
锦觅盯着院内枣树，抬指要将那单薄的柴扉木锁施法打开，被润玉拦住了，“在凡间不要用法术，我与浣女每年约的都是春三月谷雨前后，今日出门时辰晚了，这凡间都夏末快入秋了，不过浣女如今年纪大了，应当不会再出远门了，咱们去河边找找，说不定她在河边浣衣。”
两人又一路走去河边，还没穿过竹林就听见河边传来的唱歌声，锦觅欣喜笑道：“我忽然想起一句诗来，竹喧归浣女，莲动下渔舟。都说凡世疾苦，可你听这歌声，凡间女子的生活过得也很开心不是。”
润玉摇头不语，领着锦觅一路下了河堤，果见浣女在堤下浣衣。
锦觅也认出她来了，热情的挥臂叫道：“浣女姐姐我们来看你了……”
润玉拉了她一把，低声急道：“叫什么姐姐，依凡间这年纪她都快能当你奶奶了。
锦觅瞪大眼睛咬唇闭嘴，朝河滩回头的看过来的人群指了指，“她们好像听见了。”
“就你这大嗓门听不见也难。”润玉面不改色的向前走，浣女已经放下木盆往河堤上走了过来。
“公子，您来了，怎的不提前捎个信儿过来，奴好准备准备。”浣女有几分激动的在衣摆上将手擦干。
“突然造访还望见谅，我也是出门办事途径此地，想着顺道过来看看你，还带了个小朋友一道来了，”润玉一笑，拉过堕于身后的锦觅道：“你还记得这个小姑娘吧？此番非得跟我过来玩，这是我父亲知交的小女儿，当年年幼还闹了出笑话的。”
浣女笑眯眯的打量着锦觅道：“记得，怎么不记得，这貌美无双的小姑娘语出惊人，很有特色。”
润玉笑着点头，“我那叔父老来得女，对这丫头很是宠惯了些，养的她这没大没小的活泼性子，你别见怪。”
锦觅对着浣女嘿嘿一笑点头致意，却不知该如何说话了，只悄悄掐容润玉的胳膊，腹诽道：你爹才是老来得子。
“两位稍等，奴去将那木盆拿回来，带二位到寒舍坐着说话。”浣女笑着回礼，转身下河堤去了。
锦觅一时感慨，眼见这妇人虽看着精神抖擞，但脸上有着很明显的岁月痕迹，下河堤的台阶时也不是十分利落，于是随在她身后说道：“我去帮你拿吧。”
“不用了不用了，不重的，”浣女回头笑着，“若非里面是公子的衣衫，这盆不要也罢。”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陆。是朋友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