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倔强》迢爷

3、转校

　　快开学了。

　　上次从白耑耑家回来的时候，人行道旁边的银杏树叶上泛着浅浅的淡黄。

　　c市，他要离开了，虞乐在c市没什么朋友，就一两个平常玩的挺好的朋友，他性子虽好，但不擅与人交往。
　　白耑耑是他在c市为数不多的好朋友，他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住，因为兴趣相同而且性格都是不太外向，他们理所当然的，成为彼此在c市唯一的亲人。

　　离开学没几天了，他爸早就让他去s市的一中读书，说那里教育好，反正意思就是比c市好得多。
　　他从不拒绝家人的要求，这次，也不例外。

　　虞乐的房间里，行李早早就收拾好了，他一个人坐在床的一侧，两只手叠交握着，头微微低着，眸子里的空洞，他的眼睛是暗的，没有一点光彩，顺毛的头发就贴着额头微斜，就那么静静地坐着，房间里安静极了。

　　这样的生活，从他9岁就开始了。
　　一个人，什么都一个人。
　　没有家人陪伴的童年，虞乐好像也没什么伤心的。

　　“再见了，安逸小居。再见了，c市。再见了，白耑耑。”一声比一声低，到最后，只剩呢喃，是不仔细听都听不出的那种。

　　他睡了，没一会就睡得很沉。他皮肤很白，睡颜显得有些软萌，睫毛温顺的垂下来，高挑的鼻子很好看，嘴唇抿着，唇角勾出自嘲的弧度。
　　他在赎罪，替谁？

　　......

　　s市，祁家。
　　客厅里，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身上穿得是家居服，灰色的卫衣，黑裤。坐姿狂妄，双手敞开自然垂在支撑的沙发座，黑发中带着几丝银发更平添一丝邪气，右耳的耳垂戴着一颗耳钻，黑色镶边，很配他。
　　是祁厌。

　　继上次的书本事件过去两天，祁厌第一次出现在家。
　　只有一种可能，他在等人。

　　等谁？今晚应该就知道了。

　　“砰。”祁厌余光扫到正门，走进来的毫无疑问是祁娅念。

　　“小姐回来了，快去洗澡，晚餐准备好了。”看见祁娅念回来，第一个说话的是张姨，祁家一个主管。

　　祁厌没说话，就这么安静的坐在沙发了，脸上是一闪而过的歉意。

　　祁娅念根本没看祁厌一眼，就平静地走过去，径直走向楼梯。
　　祁厌也看见祁娅念就这么理所当然的平静的走了，没说话。

　　气氛莫名诡异。

　　终于，祁娅念刚抬脚走上第一个阶梯，祁少爷稳不住了，几乎是急切，“老姐！”他就是想叫祁娅念现在停下，想说上次的事但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

　　祁娅念抬起的腿停在半空中顿了顿，又一次，高跟鞋与地面接触发出“哒”的声音。

　　几乎没有思考，她继续抬腿走上楼梯，背对着祁厌。
　　祁厌只能看见她的背影，以及高跟鞋一次次踩在阶梯的声音。

　　她的沉默，让祁厌莫名不快。

　　靠！这是被老姐冷暴力了。
　　祁娅念扶着螺旋楼梯的扶手，不停重复抬腿，沓地，再抬起，踮脚......把“无视”这个词表演的淋漓尽致。

　　祁娅念的脸上，露出一丝嘲讽。心里默默小声bb了一句“跟你姐斗，玩不死你。”嘴角勾起，似笑非笑。

　　可祁厌不知道，她老姐现在心里笑死了，可还要硬生生憋着不能笑出来，被祁厌知道她故意气他，还不分分钟爆炸。

　　祁厌被晾在楼下客厅，满脸黑线，眼睛就直勾勾看向前方，眸子闪过一丝光，周围散发的寒意让人想打颤。

　　换了条腿搭在沙发上，好半晌，耳边传来是浑厚沉稳的中年男人的声音，“祁厌。”

　　连名带姓。

　　是祁天钟，他的父亲。

　　祁天钟，祁家家主，祁厌和祁娅念的父亲，s市ak集团董事长。

　　旁边挽着祁天钟的女人是他的母亲苏筱。梳了豪门太太标准的发型，容颜姣好，一双栗子色的眸让她显得温柔极了，一身名牌，上衣很显腰身的纤细，裙摆不长不短，恰到好处，衬托她那种独有的温柔气质。
　　她是苏家的千金年轻时是s市公认的大家闺秀。

　　“爸，妈。”他转过视线，看着面前的男人和女人。

　　没有丝毫停顿，从沙发上站起来，转身，迈步，从容的走到厨房。

　　厨房是欧式的，很大，里面的食材很多，多是些法餐的东西和意大利料理。
　　祁厌从客厅走到厨房的冰箱前，全程没看祁天钟和苏筱一眼。

　　修长的手，打开冰箱，拿了一瓶酸奶。

　　祁厌居然爱喝酸奶，很难想象祁厌拿着吸管乖乖喝酸奶的画面。

　　拿出酸奶，插上吸管，直接开喝。

　　边走边喝，自己从厨房连着楼梯的侧边走上去。走了走，想突然记起什么似的，“对了，我不饿。”言下之意，晚餐的时候不用叫他了，换言之，别烦老子。

　　祁天钟根本不想管他那混蛋儿子，拉着苏筱就往餐厅走，“叫小姐吃晚餐。”吩咐佣人。

　　“老公，小厌怕是心情不好，你别跟他一般见识。我们吃饭吃饭。”苏筱的声音很好听，尤其是一声“老公”，甜蜜的要溢出来。

　　苏筱虽然都是四十几岁的人了，但容颜依旧可以和三十不到年轻姑娘媲美。

　　祁天钟在商界打拼半辈子，脾气是出了名的不好，暴躁易怒。但唯独对祁夫人温柔至极，深情款款。只要苏筱一句话，恨不得把他的所以双手奉上。

　　祁娅念房间，洗了个澡，穿着睡衣在房间里走着，心不在焉。她时不时看房间的门，又看手机，在担心什么傻子也知道。

　　是怕厌爷又来闹吧。

　　“嘀”，是微信消息。

　　对方头像是一只猪，名字倒很拽，叫“你爸爸”。

　　三个字，简单明了，是祁厌的风格。

　　祁娅念怕吃晚餐见到祁厌，都和苏筱说了，说她今晚和朋友吃过饭了，现在有点累，想早点休息......

　　听到祁娅念这样说，祁天钟自然是同意，难得的二人世界，他干嘛拒绝？
　　没理由啊。

　　反正祁娅念就是坚决不去餐厅，连房间都不想出。祁厌心黑，会算计，这祁娅念很知道。

　　鬼知道祁厌又会耍什么鬼把戏害自己，目前房间很安全，打死都不出。

　　好半响，祁娅念回过神。

　　祁娅念看着屏幕，先是懵了，又觉得自己是不是瞎了，反复确认好几遍，才敢相信这确实是祁厌发来的消息。

　　消息内容：“姐，上次c市买书，我后来都知道了，我不该对你发脾气，你别生气呗。反正我不会承认我有错。”

　　她该拿他混蛋老弟怎么办？

　　祁娅念顿时又气又笑，本来就没什么气，现在只有笑意。

　　这还是她弟吗？祁娅念真的懵了。
　　她很难想象祁厌一边打字一边琢磨这么说才会不显得他有错，还要让自己原谅他。

　　画面不要太美，想想就笑死。但心里面还是该死的欢喜祁厌说的话。

　　他今天不怼她了。

　　她要淡定，十几年了，她学会对所有人冷漠，唯独对他弟弟，该死的怂。

　　祁娅念不知道什么叫淡定，赶忙回了一条“亲爱的弟弟，姐姐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们帅气善良的祁大少爷都让我不要生气，那我肯定不气。”

　　没有一丝犹豫，直接发送。

　　三楼的主卧，房间里没开灯，只有从窗户透进来的夜景，散发丢点光亮。
　　暗暗的光打在祁厌侧脸，影子在墙上拖的很长。他整个人倚在床上，眼睛闭着，薄唇没有刻意抿紧。

　　他今年17岁了，虽说不小但总归没成年。可无论是长相还是气质，祁厌莫名和“17岁”搭不着边。

　　祁娅念的消息发出去了，祁厌也看见了，没有一点意外，仿佛早都知道她会回什么。

　　放下手机，他的唇角一弯，不羁一笑。
　　他心黑，却同样干净。

　　夜晚，安静下来的祁家，窗外的夜景，灯光，还有街上四处游窜的混混，都很和谐。

　　祁厌倒挺喜欢，起码不烦。

　　......

　　那他们姐弟，算和解了？

　　嗯，当然，厌爷稳得很。
　　— — — — — — — — — —
　　本来就没几天的暑假，慢慢结束了。

　　开学这天，沈迁他们来得格外早。早早打电话轮番轰炸祁厌的手机。

　　沈迁是祁厌的兄弟，为人直爽不作，是祁厌少数的真心朋友。
　　祁厌无语，干脆关机。哪知道沈迁那家伙哪根筋搭错了。

　　司机送祁厌来到校门，祁厌不耐烦的说：“下次快点行吗？人家两个轮子都比你快。”祁厌没好气地说。
　　他说话一向如此。

　　怼天怼地是他业余爱好。

　　直接甩开车门，长腿迈出，下了车，又是“嘭”的一声，甩车门。

　　刚进学校，祁厌因为长得帅，身高出众被很多女同学疯狂拥堵。

　　他倒没什么惊讶，这学校，除了今年的高一新生，应该没几个不认识他了。跟别说这些疯狂的迷妹们了。

　　祁厌心里默数“三，二，一。”

　　几乎是刚数到“一”，沈迁和肖子骏他们就来了。

　　肖子骏是沈迁的一个跟班，想跟祁厌混，让沈迁给带带。

　　沈迁好不容易挤进人群，走到祁厌跟前，抬手拍了拍祁厌的肩，朝他挑眉。祁厌一脸冷漠，“我们可以走了？”像疑问句，但莫名的肯定语气是什么鬼？
　　沈迁听懂了祁厌的意思，转身向人群外的肖子骏招了招手，肖子骏人精得很，知道该怎么做。

　　半晌，原本乱哄哄的迷妹堆立马被肖子骏带几个人活生生挤出一条道。

　　然后，祁厌就这么走了，沈迁定住没动。

　　祁厌出声，“不走？”沈迁听到祁厌的话瞬间感动的快哭了，原来祁厌还是关心他的，沈迁二话不说，快速跑向祁厌。沈迁不高，祁厌又高得过分，几乎是艰难的，沈迁把手勾到祁厌的脖子，祁厌惊讶了，脖子的痛，祁厌的脸色瞬间变了，眼神充满狠厉的看向沈迁。

　　沈迁被祁厌看的心慌，手也放下，故作轻松说：“祁厌啊，兄弟今天晚上想聚一下，你去不去？”

　　“没意思。”

　　沈迁知道他会拒接，接着说:“兄弟几个都等你去，扫兴就没意思了。你不去，我们自个玩没意思。”

　　沈迁故意这样说，让祁厌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

　　“知道了。”祁厌应了一声。

　　“我就知道厌爷一定赏脸，哈哈。”祁厌答应去玩，沈迁当然开心。干笑几声。

　　更重要的是，他和兄弟几个的赌约应该能赢不少钱吧。

　　直到进教室，沈迁一直有一句没一句的和祁厌搭话。

　　“Shut Up ！”祁厌的语气明显的不怎么乐意。

　　然后，一直到进教室，路上沈迁都乖乖安静不少。

　　不惹厌爷，是在临沂一中生活的基本求生准则。

　　祁厌和沈迁走到教室门口，里面的声音很大，很嘈杂，乱哄哄的。

　　沈迁一脚蹬门，发出的声音很响，门开了。他却不以为意，朝刚刚被吓到的女同学挑了挑眉，“真不好意思，有点用力哈！”虽然说了不好意思，但真的听不出他的歉意，倒是坏笑给他平添几分玩味。

　　高二（3）班的教室里，都是穿着蓝白校服的同学。

　　祁厌走进教室，扫了一眼整个教室，径直走向角落倒数一排，书包随意一甩，接触到课桌，发出“咚”的一声。
　　教室里的，都听过“厌爷”，也都知道“厌爷”是自己惹不起的人。

　　一个个吓得大气都不敢出，教室顿时安静的诡异。

　　“哟，都挺怂啊，不是挺能闹腾的吗？”我一来就怂成狗。

　　祁厌看到教室里安静的出奇，莫名想笑，上扬的唇角掠过一丝嘲讽。

　　没人回答，都还想继续在学校读书，谁敢回嘴？

　　没人给脸不要脸，这让祁厌心里的不快消散很多。

　　沈迁看着手机屏幕，他一边转身，一边翻到联系人，“祁厌，我给林响打个电话，这小子到现在还不来。”沈迁说着，走出教室。

　　走廊上，林响靠着墙，他一头银发，显得邪气至极。手上的烟，闪着微弱的橙光。

　　林响从不是什么三好学生，打架，抽烟喝酒，泡酒吧都是日常生活。

　　跟祁厌他们混在一起以后，林响觉得学校变得有意思多了。

　　沈迁给林响打了电话，手机壳极度夸张，是一个兰博基尼485的模型。惹得经过的同学只敢远远瞥去一眼。

　　“林响，你哪去了？宋悦呢？”沈迁语气轻佻，但隐隐有点埋怨。

　　“我抽根烟。宋悦？我没跟她在一起。”林响吐出一圈圈烟雾，漫不经心的敷衍沈迁。

　　宋悦是沈迁大姨家的女儿，他大姨说了让他在学校多照顾她家悦悦，林晌和祁厌都知道他那个表妹。

　　果然，女孩就是麻烦。

　　“快抽你的烟吧！一会上课了，你还是早点回来，别找地野了。”抽你妹的烟，老子给你打电话，你竟然抽烟？

　　沈迁直接挂掉电话，他现在只想让林响早点进教室，不想跟他再多说废话。

　　林响站在高二楼梯口，抽完烟，身上还有浓浓的尼古丁的味道散不去。他转了个身，向高二（3）班走去。

　　祁厌坐在位子上，双腿翘在前面同学的课桌上，满脸戾气。视线盯着正前方，漆黑的眸子中有着明显的不耐烦。

　　“沈迁，严老挂了没有？还是睡死了？”到现在还不来教室。

　　严老，严卿是高二（3）班的主任。

　　......

　　没人回应。

　　沈迁打着游戏，没时间理祁厌。

　　祁厌本来心情就不怎么好，现在是一点都不好，他满脸黑线，直勾勾看着沈迁，带着一丝玩味配上唇弯的上扬的弧度，更显狂妄。

　　沈迁瞬间感觉有股寒气直袭。他怂很很明显，“厌爷，我都零杠三了，你就放过我吧。”排位啊兄弟，你是要玩死我吗？

　　语气有着说不出的敷衍意味。

　　祁厌没再说话。沈迁扫了一眼祁厌，笑了笑说：“一会林响来了，严卿也就来了。”

　　“嗯。”聊天结束。

　　班里的闹声慢慢恢复，三两个同学一起，七嘴八舌说的不亦乐乎。

　　祁厌没再耍狠，闭着眼睛，小憩。

　　也没多久，林响进到班里，他走着，有一丝轻浮环绕着他。

　　沈迁小心翼翼碰了碰祁厌的肩膀，“林响来了...诶，严卿！严卿也来了。”严卿真会踩点。

　　应该说林响会踩点，天天踩着老师前一秒来教室。

　　祁厌的用力眨了两下眼，随后漫不经心的睁开眼，不羁却不放荡。

　　林响看到祁厌，嘴角勾出弧度，毫不掩饰的笑。径直走到沈迁前座，沈迁主动跟他搭话，小声一句：“烟好抽吧？”带着冷意。林响坐了下来，回头朝沈迁坏笑，“要试试吗？”他很期待看沈迁抽烟。

　　祁厌偶尔抽烟，林晌也抽，但偏偏沈迁从不抽烟，是真的一点不抽。

　　沈迁被他怼的只能默不作声，眼睛愤愤的看着林响。

　　严卿进了教室，扫眼整个教室。视线最后落到祁厌一等人身上。

　　“今天开学第一天，我不想给大家压力，但是，各位都是高二的学生了，高考看着还远，其实也没多少天，大家该努力还是努力。这些废话我以前没少说，有些说的我自己都嫌烦，但该说的我还是一点不能少......”

　　漫长的废话过后。

　　虞乐就直直站在门口，看着严卿。
　　“对了同学们，今天还有一件事。”严卿看到虞乐，睁大眼睛道。

　　“虞乐进来和大家认识一下吧。”严卿看着虞乐。

　　进来的是一个一头黑色短碎发的翩翩少年，毫无新意的白色学生衬衫，却将少年衬的格外冷漠。
　　要说最特别的，他的眼睛是真好看，右眼角有一颗泪痣，睫毛弯弯的略微垂下。

　　虞乐步伐沉稳，走上讲台。

　　随后低着头说：“大家好，我叫虞乐，刚转来，希望和大家好好相处。”好好的可以，相处就不必了。

　　十分官方的自我介绍。

　　底下的同学看着虞乐，又议论纷纷，“这新同学挺帅哈！”“叫什么虞乐，什么鬼名字？”“他好白啊。”大多是谈论虞乐长相的女生。

　　虞乐听得见大家的议论，即使心里不舒服，还是低头默不作声。

　　没人注意的是，祁厌一直盯着新同学，微微勾唇，嘴角划过一丝嘲讽。

　　是上次雨天那个二货？

　　祁厌心里一直称上次雨天里的那个人为“二货”。

　　祁厌慢悠悠地站了起来，整个人就透着“狂妄”两个字。

　　又是慢悠悠地开口：“新同学低头干嘛？怎么，是我们不配你看还是你怂的不敢看人？”语气中透着祁厌独有的拽。

　　他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就是想故意呛虞乐。

　　虞乐没说话。

　　不要紧，继续怼。

　　“新同学要不是说要和我们好好相处吗？这么怂可不行啊。”祁厌继续说道。

　　虞乐垂在身侧的手紧握，隐隐压抑着什么东西。

　　“同学，怂？我以为你说的不是我。”虞乐抬起头，视线尽头是站着的祁厌。
　　这个人？好眼熟，我见过他吗？

　　“那你以为错了。”言下之意，说的就是你。

　　祁厌唇含笑意，勾起弧度，笑的邪气。
　　他靠在窗边，左腿压在右腿上，手落在身前的课桌上，自然的抵着课桌。

　　虞乐站在讲台，没出声。

　　严卿平常不会主动教训祁厌，最多提两句，然后就不了了之。因为他知道祁厌的背景，惹恼祁厌，没什么好处，还给自己找麻烦。

　　严卿一直在旁边看着，默不作声。突然，“行了，虞乐，你去坐着吧，马上还要上课。”严卿出声，手指向三组第五排。

　　寥寥几句，自始至终没说祁厌一句。

　　虞乐转头看了看严卿，点了点头，向座位走去。

　　祁厌觉得没意思，便坐了下来。整整一节课，祁厌不是低头玩手机，就是睡觉，所以，一节课对他来说很快就过去了。

　　数学课上老师写题的时候，虞乐偏过头扫了一眼祁厌，桌子上没有书，就放了一瓶可乐，他还在低头玩着什么。

　　转眸之间，祁厌正好抬头耸肩，虞乐又看见他的眼神。

　　那股莫名的张狂怎么感觉这么眼熟？

　　是见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