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木成林》一枚Sue

21、chapter 21

　　又经历了4个专注+休息的组合、共历时5小时后，林予霁腕上的电子手表近显示18点30分。

　　他感觉中午喝的快乐肥宅水还没有彻底消化、还在胃里翻腾，于是乎，便打消了吃晚餐的念头。

　　林予霁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转身随手翻出书架上的一本书。

　　像拆盲盒般，拿出来一看，是太宰治的《人间失格》。

　　关于这本书，他略有耳闻。“生而为人，我很抱歉”这句经典句子，便是出自这里。但不太了解作者还讲到了其他什么。

　　他继续翻阅着。

　　越往下读去，林予霁越发感到心惊。作者将一个患有神经症的人的内心剖析得太彻底，将“生而为人”的抱歉展现的淋漓尽致。

　　“我甚至连神明都惧怕。我不相信神爱世人，只相信神的惩罚。在我看来，所谓信仰，不过是为了接受神灵的鞭笞而在审判台前低头。我相信地狱的存在，却不相信有天堂。”

　　书中如是写到。

　　林予霁闭了闭眼，觉得胃里的快乐肥宅水愈发猖狂翻滚了。

　　这悲情色调浓郁的，他竟有些哽咽，教人实在读不下去了。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本书是作者生前最后一部作品，作品完成后，便和一位崇拜他的女读者一起，投水自尽了。

　　林予霁不由得想到古希腊神话中日复一日推着石头上山的西西弗斯，那是人类生活荒谬性的人格化，竟与这本书所想表达的，有异曲同工之姿了。

　　他又想到了卢梭曾言：“人生而自由，却无往不在枷锁之中”。与上面两处，有相似的含义。

　　合上书，林予霁缓了缓神，努力将刚刚染上的略有些压抑气息除去。

　　生而为人，虽然抱歉。但对于林予霁而言，他更希望是，历经山河，觉得人间值得。

　　将书放回原处，林予霁看了看时间，已经8点钟。还要给羽白添置些口粮呢，to-do list“不紧急但重要”一栏中写着。

　　回寝室沿途，林予霁来到宠物食品店，站在猫咪食品区，弯腰给羽白挑选食物。

　　‘I’m so sorry.’正专心挑选着，身后被什么东西撞击了下，一道低音炮般的嗓音传来。还挺悦耳，林予霁如是想到，并回头望去。

　　入眼，是一被件纯棉材质的墨色衬衫围起来的精瘦窄腰，原来是被一位顾客不小心撞到了。

　　‘It’s OK.’林予霁礼貌地抬头与来人对视，视线扫过其宽肩。

　　入目，是一双深邃有神的墨色眼眸，视线从局部放大到整体后，林予霁意识到，此人正是自己刚加入管理层的故事社社长——江毅诚！

　　“你好，我是林予霁，故事社宣传部成员，今儿刚入选的！”发现是同乡后，林予霁自如地切换了语言，并决定先开口礼貌问好。

　　“你好，江毅诚，故事社社长。”江毅诚用他那特有的微酥嗓音，回道。并伸出右手。

　　这是要握手的节奏？林予霁赶忙将右手的东西放下，与对面的少年交握。

　　少年似乎是被对方因猝不及防的举动而措手不及、带来些微窘迫而有些微红的耳朵取悦了般，竟眼底染上笑意、嘴角微上扬了几分。

　　很高兴认识你，江毅诚如是想到。

　　在这突如其来的短暂触碰里，林予霁感受到了对方手掌的温热，心情莫名被治愈般、再次明朗了起来。

　　双方松开手后，似乎都有些片刻的微怔。

　　“你也是来给你家宠物买粮食吗？”林予霁说完，意识到自己说了句正确的废话后，不由地暗自懊恼地吐了吐舌头。

　　“是的，我给我家木糖醇买，它是一只二哈。你呢？”快速收回的粉红舌头还是被少年精准无误地捕捉到了，他眼神不由地暗了几分，回答道。

　　“啊，我是给我家猫咪羽白买的，具体是什么品种我还不太清楚，嘿嘿。”林予霁又觉得自己最后的笑略有些突兀也有些憨憨的，想撤回可惜“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收不回”嘞。

　　“可以之后找我看看，我比较在行。”江毅诚仍勾着嘴角，如是说道。

　　“好的，那就先麻烦你啦。”林予霁有些讶异，一向不贸然接受他人莫明好意的他，奇迹般地答谢道。

　　“没事儿，明日见。晚安。”

　　“明日见，晚安。”这还是头一遭和别人以晚安作为告别语。

　　今天新奇的经历令林予霁在回去的路上，愉悦地哼起了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