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者游戏》僎歌

5、黑色风衣

　　B区。“权限留下了。”江翎看着打开的一扇扇大门，心想一定是大哥。
　　“B区操控台。打开D区通道。”
　　“有直达D区通道，无需打开。”
　　尴尬。
　　“B区到D区地图。”
　　“已存至面板。”
　　“B区操控台。请求修改C区安全系统。”
　　“权限扫描：滴——滴。”
　　果然，江翎突然无比后悔没念军校。军校如果拿到勋章，是能有一定权限的。
　　“江小少爷。”
　　“！”江翎回头，“维洛训导。”
　　“江小少爷想做什么便去做吧。”
　　“你……”
　　“这是果Ⅰ区长的意思。”
　　梁勤？
　　“谢过区长。维洛训导，那么我先走了。”
　　C区出口。A队。“分为两队。一队搜索各个商块，把未转移的区民带到E区。二队疏散区民，离开c区，去往E区。”应急出口处：扫描核实中，通过。“C区出口开启。”广播声传遍大堂C区。此时——
　　“门开了？”玉湮冕抿了口茶，又再抿了口茶。这那么大，板面又坏了。这场闹剧中心并不在这，而且应该不到炸大堂的程度，要不我……
　　“不打算走了？”轻脆的女声道出了玉湮冕的想法。
　　“你是？”
　　“实果军校。宋甜堂。”
　　“……”
　　“E ”
　　“！？”
　　玉湮冕，这是我们第一次谋面的地方。
　　“原……”
　　“原来E 是个女生？”
　　“还……”
　　“还很年轻？”
　　玉湮冕不打算说话，他又抿了口茶。
　　真的是，把所有的可能都囊括。
　　玉湮冕转身拿起另一杯茶，递了递。甜堂笑着接过。
　　“茶喝完就走吧。”玉湮冕咂巴咂巴，发现甜堂愣愣地看着自己，看了看，“周围还有什么想吃的么？我请客。”
　　“哈哈哈！”甜堂笑得前俯后仰。
　　玉湮冕意外地发现，实果军校的精英，也不都是那么难相处。
　　“谢谢你。”甜堂看着玉湮冕说道。
　　玉湮冕发现，少女的眼睛很漂亮，笑容也很亲切。莫名的。
　　E区。江翎没到D区，因为路上碰见A副队，说江麟带A队已经在A区了。又听说C区大门打开了。直接想到来E区和玉湮冕碰面。眼看从C区的人群疏散到E区，视力5.2 的江翎没发现他的好兄弟。突然反应过来：“小绵羊的板面坏了。坏了。”江翎看见疏散的人有江麟的亲卫队，连忙上前。
　　来人见到江翎，立刻微笑道：“小少爷。”
　　“江楚。我哥呢？”
　　“少将有事。让我先领队过来。”
　　“那么玉湮冕呢？见着人？”
　　“属下留了人去搜寻，想必不久会来到E区。”
　　“那就好。”
　　C区。
　　“E，不对啊。”玉湮冕跟了许久，发现不对劲。
　　“带你参观大堂。”甜堂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后者没跟上。前者也没再往前。玉湮冕，别让我为难。
　　“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吗？”
　　宋甜堂回过头灿烂一笑：“跟上。”
　　第一次，甜堂直接带玉湮冕去的E区。后来去A区，已经找不到任何线索了。
　　A区。
　　“少将。”
　　“伤亡情况。”
　　“40死，20重伤。”
　　“如实上报给风区委。”
　　“是。”
　　江麟看着死伤者，默默出神，大楼高处，黑色风衣隐在光影里，俯瞰这场闹剧。江麟抬头，看向大楼。挥手。
　　“少将请指示。”
　　“江河，你去大楼，看着有什么可疑的，都给我带下来。”
　　“是。”
　　……
　　“怕死人么。”甜堂冷不丁冒出一句。
　　“怕。”玉湮冕不假思索。
　　“停。”甜堂说，“接下来你在这等我。有事情需要你帮忙分析。”
　　“嗯？”玉湮冕没反应过来，甜堂已跑远。看方向，是大楼。
　　“江河。”
　　“E ”
　　“少将不介意多个人一起搜寻？”
　　“少将未曾说明。”
　　“有四波人。”
　　“少将也发现了。”
　　“但是。涉及军方。”
　　“……”
　　“知道你不敢揣测少将的意思，但依少将的为人，这件事怕不会做出让步。”
　　“少将嘱咐，此人可能有高级权限，不可强取，背后有更大的阴谋，打草惊蛇不可取。”
　　“大楼操控室交给我的一个朋友，我负责下半部分，你负责上半部分。”
　　“E 合作愉快。”
　　“谢谢你相信我的为人，合作愉快。”
　　甜堂让操控台连接上手环，打开了耳机，玉湮冕也收到了消息。
　　“你什么时候放的？”
　　“你说要请客的时候。”
　　“……”
　　“帮我留意操控台。”
　　“……”
　　“难到你了？”甜堂故做惊讶。
　　“不，只是羡慕军用手环。”面板十分方便，可以分区块，随意变换大小，不单是监控，各种数据都能一览无余。
　　“呵。”甜堂从中间开始往下走。操控台在22层，大楼有39层。
　　“中间有人来过。就你现在这一层。”
　　“还有呢？”
　　“景家大小姐。”
　　“你认识？”甜堂是真惊讶了，玉湮冕第一次和甜堂正式见面是在45年的2月考核。
　　“……”
　　换在平时，甜堂肯定是要刨根问底。
　　“7楼以上，是办公。因为大堂是刚竣工，最近两个月才逐渐开放。在此之前，只有D区。庆日大楼才会为普通区民开放。今天来一到三层就餐的比较多。四到七是娱乐，庆日就没人。”
　　“怎么了？”
　　“20层在内，往上是不是有特殊条件？”
　　“是。”
　　“23到34为办公区。”
　　“上边那5层？”
　　“都是游戏公司的试用场景模拟。”
　　“……”
　　“要找的人？”
　　“你知道我的能力？”
　　“……”
　　“黑色风衣。”
　　“！”
　　“怎么了？”
　　“……往下说。”
　　“三楼咖啡厅，从晚八点40待到晚九点10。”
　　“！”
　　“不管你了我往下说。”
　　“……”
　　“这段时间，你和景家小姐一直在21层。可就在要离开的时候。黑色风衣也离开了。”
　　“怎么了？”
　　“他多点了份咖啡。还叮嘱服务生不要撤走。”
　　“……”
　　“大楼也做了疏散，
　　但咖啡还在。你可以最后再去看。去37层。”
　　“可以休息了。”
　　“……”
　　“江河负责。你给我讲讲中断的事。”
　　“就那么信我？”
　　“不然呢？”甜堂挑了挑眉。
　　“我的能力，只能信一半。因……”
　　“因为还有一半，是心理的镜子伪造出来的。玉湮冕，因为有一半是你不愿意相信。但是，我需要的是你的全力，相助。”
　　“你是魔鬼么？”
　　“哈哈哈……”这场体验结束后，要拉玉湮冕来AL玩一下。
　　“9点10分到9点20中断了10分钟的监控，整个大楼。”
　　“和暴乱时间不符。”
　　“疑点就在这。9点37分钟，开始暴乱，我指那台失控的机器开始的时间。别问，看客人开始紧张来看的。”
　　“10分钟发生了什么？”
　　“20层除了你和景家大小姐，就没人上去过。重要人物都集中在D区。”
　　“20分钟后就没再见过黑色风衣。”
　　“……”
　　“有帮到你？”
　　“去看咖啡。”
　　“不休息了？”
　　“……”
　　玉湮冕都能想象甜堂翻白眼的样子。
　　“咖啡喝完了。”
　　“……”
　　不对，这不是第二次的咖啡。
　　“E 去洗碗机，看看有没有咖啡套具没来得及分开的。”
　　“……没有。”
　　“……”
　　“有。但是有五套，不四套。”
　　“有没动过的？”
　　“一套。”
　　“那是黑色风衣的。”
　　“……”
　　“监控看到他喝了，但这套满的就是他的。是他第二次点的。”
　　“不是说不要撒么？”
　　“那如果不是他要求的呢？”
　　“十分钟可以见什么人？”
　　“好多。”
　　“捡可疑的讲。”别那么实诚。
　　“…………”
　　“……”
　　“就事论事，线索就这么多。”
　　“习惯对你抱有期待。”
　　“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是个讨人喜欢的女生？”
　　“没有。”
　　玉湮冕一噎。
　　“但有人说过我讨人厌。”
　　“？”
　　“景大小姐。”
　　“……”
　　“37层。江河发现了……一块，不，把灯开了，是一片片帘子。”
　　“好吧。还真没上去过。”
　　“37层。”玉湮冕说到，“游戏模拟机，能用？”
　　“江河。”甜堂连接了江河，“你去看看游戏模拟机能用吗？”
　　“不能。”
　　“……”
　　“……”
　　“后边两层也没什么可疑之处。”江河确认，“很干净。”
　　“干净到没人来过。是么？”甜堂说出的正是玉湮冕所想的。
　　“……”江河沉默。
　　A区。江麟见到了彦枢。彦枢听完事情的经过，也不发一言。善后工作却是看完了才走，据说站了一个晚上，陪同的还有江麟。
　　“你自己回E区，可以吗？”
　　“你的手环……”
　　“你到E区后，把它放在一个安静的地方。我会去取。”
　　“行。谢谢。”
　　“……”
　　甜堂要去B区，维洛一直在B区，就像风区首脑一直在D区，将帅是不能轻易走动的。
　　E区。“玉湮冕！”江翎飞扑过来，“你去哪了，别告诉我你在C区吃了个遍才过来的。”
　　“我去参观了。”玉湮冕回抱了江翎，二少是真急坏了。
　　“你这手环哪的？”
　　“E 给的。”
　　“……你碰到E 了？”
　　“对啊，说来话长。”
　　“帅不帅！身躯是不是高大威武？”
　　“帅。呃……不……”
　　“那是精瘦敏捷？”
　　“是个女生。年纪和我们相仿。”
　　“什，什么？！”
　　“让一让！”听到后边传来让路的声音，玉湮冕拉着尚在震惊中江翎靠向墙边。
　　仔细看，走过来的是军校的学生。“神气什么！”江翎看着为首的领队，气不打一处来。
　　玉湮冕想了想甜堂，觉得真天壤之别。
　　突然，注意到红头发的男生。“是他！”
　　“哎！绵羊你去哪？”
　　“红发。”
　　听到被人叫，男生停了下来。
　　“这个麻烦你替我转交给E 。”玉湮冕把手环呈到男生面前，“不能拒绝。你之前把我的面板打坏了。”
　　男生并不表示。
　　“你别太过分！”玉湮冕怒了，这人忒没礼貌。
　　“绵羊，这谁啊？”江翎走了过来。
　　“……”男生拿走了玉湮冕手上的手环，“你的面板我帮你修。”
　　“没……”
　　“不用了。我会给他买最好的。”玉湮冕刚想说没带江翎便先一步结束话题。
　　“那是谁？这么……”
　　“江翎。江家二少，江少将是他哥哥，衡区军委是他爸爸。”
　　“……”红发把手环放进口袋。不理会身边人的议论，跟上队伍。
　　“敢情小绵羊认为的安静的地方，是红发。”这是甜堂醒后的第一句话。
　　太阳升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