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chapter 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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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年过往（一）
十年前。
偌大的二层别墅，透不出一丝温馨之感，夜色打入窗中，显得格外清冷。
二楼的房间里，向铖正给九岁的妹妹讲着故事，哄着她睡觉。
他的声音温润细腻，仿佛能融化千年寒冰。
“那个时候，我真的是什么都不懂！我应该从她所做的事物，而不是她的话里来判断它。她的香味沁人心脾，它让我的生活更加芬芳多彩，我真不应该弃她而去......”
向铖看妹妹已经沉沉睡去，便收了声，伸手拂了拂惜文额前的碎发，心中一片柔软。
合上书，向铖轻手轻脚的退出房去，小心翼翼的带上了门。
走到楼梯拐角处，毫不意外的，向铖听见了楼下一男一女争执的声音，不由皱起了眉头。
“向政远！我告诉你，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早就在外头养着一个狐狸精，你有什么脸说我？”冯茹尖着嗓音嚷道。
“阿清从小就跟着我，是我的左膀右臂，什么狐狸精！你分明就是给自己出轨找借口！”向政远怒吼着说。
“呵，我找借口？要我把她给你生的小杂种带到你面前你才肯承认吗？你要是这么爱她，当年直接娶她啊，娶我做什么！”
向政远被她说的一阵血气上涌，抬起手颤颤巍巍的指着冯茹，“好啊，既然这样，咱们日子也不用过了，直接离婚吧！”
“离就离！”冯茹红着眼睛回道，“咱们丑化说在前头，小铖的抚养权必须给我！”
“给你？凭什么给你！”向政远也瞪了眼，“让你带到你那野男人家里吗？这是我的儿子！”
冯茹刚想出声反驳，就听一个清冷的少年声音响起。
“打断一下。”这时只有十五六岁的向铖站在楼梯边，冷冷开口。
“爸，妈，离婚是你们的权利，我不干预。但是……”向铖眼神里透出坚定，看着向政远和冯茹，“我和妹妹，不会跟你们走。”
向政远气结，“不跟我走你们上哪去！”
“你们一个两个都去国外，拖家带口，妹妹还小，你们能给她应有的关心吗？你们能让她不受委屈吗？”向铖眼眶有些红了，但还是倔强的直视着面前的父母。
向政远和冯茹被噎的一时无话，谁也也不敢保证，有了新家庭后，还能让孩子们被他们视如己出。
“我不要别的，给我们一套房子就好，不用很大，两室一厅就足够，至于生活费，我可以打工。”向铖接着道。
“胡闹！小铖，你才十六岁，能去哪里打工啊？”冯茹急切的说。
“总有地方肯收我。”
“够了！”向政远出声打断还要说话的冯茹，看着向铖，道：“好啊，我儿子出息了，像个男人了。”
“就按你说的办，给你一套房子，等你成年了，就落你的名上。”
“生活费照给，我会随时回来看，如果你照顾不好你妹妹，你们俩就都得跟我走！”说罢，便头也不回的出了家门，一刻也不想多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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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园之中。
“哥哥。”十一岁的惜文窝在向铖的臂弯里，软糯着声音道。
“嗯？”向铖轻声应着。
“过两天就是你十八岁生日了，爸爸妈妈会回来吗？”惜文语气中有不加掩饰的期待。
向铖沉吟片刻，“惜文想他们了？”
惜文重重的“嗯”了一声，说：“非常非常想。”
“那好，哥哥让他们回来。”
那时的惜文就一直被向铖保护着，一直傻傻的相信着，父母只是在国外很忙，特别的忙。
从小到大，他就如同她的避风港，为她遮挡风雨，为她抚平伤痛。好像没有什么事可以打垮他，但，没有人会全无弱点。
真正使向铖慌乱的事，终于出现了。
时光流水，昔日还在怀里撒娇的小娃娃，恍然间，也长成了十三四岁的少女。
“哥哥！你干嘛把我轰出来嘛！”惜文有些恼了，怒嗔着向铖。
向铖无奈道：“惜文听话，你长大了，不能和哥哥睡一张床了。”
“我不管！”惜文开始耍无赖，双臂缠上向铖的胳膊，“好哥哥，我不敢一个人睡嘛！我保证乖乖的！不闹你了……”她软下声音来，“求你啦～哥哥～”
向铖：“……”败给她了。
“只许睡一晚啊，明天要回自己屋去了！”向铖严肃道。
“耶！”惜文才不管那么多，见向铖一松口，便欢呼雀跃的跑进了向铖的房间，心中暗道：反正明天再用同样的招数，哥哥也照样要放我进来的！
向铖摇摇头，笑的一脸宠溺。
屋内，惜文睁着大眼睛悄悄往身边瞅，“哥哥？你睡着了嘛？”
“......”无人应答。
惜文见哥哥不理她，以为他睡着了，便将身子一寸一寸的挪了过去。挪到他身边后，伸手，一把抱住了向铖的腰。
向铖：“！！”一惊之余，向铖颇为无奈，感受着身边的小小人儿软软的贴着他，心中泛起了一阵异样的酥麻之感。
“惜文，松开手，转过去睡觉！”向铖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强硬一些。
惜文却装作没听见一般，喃喃道：“哥哥别吵，惜文睡着啦。”说着还将他的腰抱的更紧了。
向铖心中叹气，真是拿她没办法，便只能由着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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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B市，十三四岁的年纪应该已经上初三了，但惜文却与他们略有不同，她比同龄人要晚一年上学。父母走时，惜文本该要升初一了，但向铖正赶上高考，担心自己太忙照顾不了妹妹，这才搁置了一年。
这个年岁，是男生女生身体都开始有细微变化的年纪，免不了心中都洋溢着好奇。
这不，一下课，一群小女生便凑在一起嘀嘀咕咕，聊得不亦乐乎。
“我跟你们说，我妈妈昨天带我去买了新衣服！”一个女孩有些得意的说到。
“新衣服有什么稀奇的？”
“你们不懂了吧！我的新衣服可跟你想的不一样，是穿在里面的。”说着，女孩伸手指了指胸口。
其中另一个小女孩恍然大悟道：“啊！我知道了，是小背心对吧？”
那个女孩嗤笑一声，“什么小背心啊，这叫内衣。”
一群小女生，有人懂，也不乏一些听不懂的，就如同向惜文这样的。
惜文在一旁虚心求教道：“什么是内衣啊？”
“不会吧，你们连内衣是什么都不知道？”小女孩夸张的说。
“好吧，那我就给你们解释一下。我妈妈说了，咱们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发育可快了，尤其是......”小女孩四下看了看，压低声音道：“胸部。”
周围的女孩们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
“所以才要穿内衣，保护起来啊！不信，回去问你们妈妈就知道啦。”小女孩一脸得意的不愿多说。
不过她路过惜文的时候，却顿住了脚步，疑惑的问道：“惜文，你不是比我们都要大一岁吗，怎么会不知道这些呢？”
惜文的脸红了红，刚想出声辩驳，就听她自顾自的道：“哦~也对，我们都有妈妈告诉这些，但你却没人......”说着，伸手拍了拍惜文的肩，“没关系，你要是有不懂的可以来问我啊！”
惜文噤了声，心中说不出的难受。上课铃响起，那女生朝她眨了眨眼，便回到座位，但惜文，却再也听不进去老师讲的课了。
......
放了学，向铖把惜文接回家，便一直奇怪，今天妹妹怎么一反常态的安静。刚想出言询问，惜文便三两步跑进了自己屋里。
“我去写作业。”
向铖没说话，只是默默去厨房帮她洗了点儿水果，准备一会儿送过去时再好好盘问。
惜文回到屋里，呆坐了一会儿，想着白天的事情，心里还是一阵烦躁。低头从自己领口看去，已经能明显的看出，胸部的隆起。
像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一般，惜文猛地起身，刚要出房门，便见哥哥端着水果，推门而入。
“傻站着干嘛呢？过来吃水果。”向铖把盘子放在桌上，说道。
惜文抿抿嘴，看着盘子里切的整整齐齐的水果，终于开口。
“哥哥。”
“嗯？”
“我要买内衣！”
向铖眉毛狠狠一抖，惊的半天没说出话来。
再聪明细心如向铖，他也不过是个不到二十的男孩子。况且......他还从来没谈过恋爱，哪里知道这么多小女生的事情。
“......”向铖不知道该说什么。
见哥哥不说话，惜文只得把白天的事情说了出来，委屈道：“别的女同学都穿了，我还比她们年纪大呢！”
向铖皱了皱眉，惜文毕竟是女孩子，的确是他忽略了这些，看着妹妹委屈巴巴的样子，他心中也揪紧了。
“是哥哥考虑不周，明天带你去买，好不好？”
惜文反驳：“今天！”
向铖只好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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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内，饶是店员阅人无数，也没怎么见过兄妹二人来逛内衣店的。
看着这店里各式各样的内衣，惜文只觉得好玩，但向铖却有些脸红，只好硬着头皮，目不斜视。
店员赶忙上前询问，“您好，需要什么款式的内衣？给谁穿呢？”
向铖镇定道：“麻烦您带我妹妹看看，有没有适合她这个年纪穿的。”
店员欣然答应，便领着惜文去少女专区挑选。
这一趟下来，惜文高高兴兴满载而归，向铖却是在店内等了将近一个小时，心中叹道：“这便能看出来，我们家惜文长大之后是有多能逛街。”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chapter 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