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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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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云妇德，不必才明绝异；妇言，不必辩口利辞也；妇容，不必颜色美丽也；妇工，不必技巧过人也。”妇人手捧着一卷书，一字一句地教导着面前的小女孩。她带着一方面纱，双目含情，略弯的眼角透露出无限的温柔。她伸手帮着那女孩理了理头发，温婉而又透露着不可质疑的坚定：“这些全是废话！”
女孩错愕地看着妇人，却见她回手从袖子中掏出一方丝帕卷在手上，温柔小意地点着《女戒》中的那几句，而后点了点女孩的嘴：“需要记住的废话。”
眼睛一个闭睁，便从原本素雅精致的屋子到了花园旁边，一群人拥在石子路周围，中间是几块碎玉，一个白发皑皑的老人一手拄着拐杖被人搀扶着，一手心疼地捧着一段碎玉镯子。
“我看见了，是翩然推的，不是姐姐。”女孩护着一个带面纱的少女，倔强地扬起头，愤怒地看着素衣少女。她身穿极艳的红衣，更称得皮肤白皙，任谁都会称赞一声眉眼如画，冰雪玲珑。
那被指责的少女瞪大了眼睛，水汪汪的眼睛瞬间泛起了水光：“五妹妹……”她不可置信地望着那个女童，一手握着一方帕子捂住了自己的嘴，而后似不堪重负地垂落，泪珠也随之留下：“妹妹，就算你与依然姐姐是亲姐妹，你也不可以说谎啊！”
“我没有说谎，你才说谎！”女童握身后一言不发低头站着的少女，往自己这头护了护，替她挡住周围人窥视的目光：“你个坏人，就会欺负姐姐。”
那素衣少女抿了抿唇，身子抖了抖，而后转身就对着老夫人跪了下去：“祖母责罚翩然吧，说到底都是翩然不小心，才把这传下来的镯子给弄碎了……”她低着头，轻轻地啜泣，声音里带着无限的委屈与忍让。
“翩然向来性子温软，做事也小心，要不然母亲也不会将镯子交予翩然养着。”二夫人看着老夫人的脸色，斟酌着阐述，话语中虽然没有指责依然姐妹，却已经将这摔坏镯子的过错归到了她俩的身上。
“不管怎么说，还是翩然不小心。”翩然抬眼看了看老夫人，而后垂头擦拭着自己的眼泪：“翩然只希望姐妹和和美美……”
“就是你故意摔到姐姐面前，想……”
“够了。”老夫人用拐杖点了点地，示意身边的侍女将翩然扶起：“不过是一个镯子。”她将那一段碎镯子替给旁边的侍女，转身被一大群人拥着离开了花园：“依然，悠然的性子需要管一管了。”
“是。”大夫人停下来脚步，往上扯了扯自己的面纱，行了个礼目送老夫人离开，转身看着倔强着半哭不哭的两个人。
……
“清而不冷，柔而不弱，雅而不傲，媚而不艳……”大夫人的手在少女的脸上描着，依旧是温婉端庄的模样，眼神里却深埋着疯狂与偏执：“最重要的是，你要漂亮。”
“还得知道，怎么利用你的漂亮。”
……
杨悠然醒了过来，扶了扶自己的脑袋，不知睡了多久，脑子里零零碎碎地全是过往的日子。
她走了下去，找到了燃香之处，用手微微扇过来了一点风。
入梦香。
她顿了顿，修仙者极少入睡，多是以入定修炼代替睡眠，真正踏入修仙一途后，需保持灵台清明，极少有梦，除非得天所授，或是心魔缠身，执念成魔，还有便是这入梦香。
入梦香，如其所名，让人入梦，梦由心生。有些修士耽于梦中之物，便日夜沉浸于这入梦香中，这入梦香无害，有心人却让它有害，便利用它特性入丹方，制造出了几种禁药，因而被修士所不齿，又因它只生长于妖族所处之地，更为难得，从此便在明面市场上不在出售，却在黑市内价值千金。
杨府……她闭上眼，回忆起梦中所经历的种种，不知是真实还是被岁月所篡改的过往经历在她脑子里过了一遍，而后被她埋到了心底。杨悠然摸了摸自己的脸，而后掏出水镜看了看自己，肤如雪，与之前并无二异，这才又做到了椅子上，思索着那女人的身份。
“你喜欢这香？”
杨悠然抬头，只看到了一抹红黑色，直至她坐到了她面前，才真真正正地看清楚了她的模样。她坐着，一手支着头，没有什么表情，也没有什么动作，可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媚，从举手投足间流露着一股媚意。可仔细看她，却发现她五官却不甚精致，甚至可以说是英气，就算是那一双勾人的狐狸眼，在眼尾都带着几分锐利，可与她周身的气质却并不违和，反而让人觉得是她就该这样。
赵子瑜看着端坐在椅子上直视她的杨悠然，略微地勾起嘴角，给她倒了杯水。
“你是谁？”
“赵子瑜。”
“杨悠然。”杨悠然坦然地接过她给她的水，却一下子被赵子瑜擒住了手腕，一道不属于她的灵力不由分说地探了进去。杨悠然一惊，调动体内灵力过去防守，一边反手一拉一扯，却意外地就这样让赵子瑜扑到了她的怀中。
赵子瑜轻笑，模样像是半依在她怀中，却让杨悠然半分也感受不到向下压的重量，她双手环绕在杨悠然的脖子上，靠得极近，可以感受到她的呼吸缓缓得吹在她的耳畔，幽幽地，让她心里打了个寒颤。
她伸手去推她，却发现自己的身体无意识见被定在了原地，连灵力的驱动都收到了一股寒气的阻塞。她面上丝毫不为之所动，像是没有发现自己的处境，她看着像是被自己拥住的赵子瑜，问：“你想做什么？”
“那我们成亲吧！”赵子瑜冲着她眨巴了一下眼睛，竟然带着几分天真烂漫：“就是那种你盖着盖头我骑着马的，”她伸手虚空抚了抚杨悠然的面颊，而后顺着她的脖颈往下，而后在杨悠然抬腕的瞬间一下子摁住了手腕见的一个穴位，将她好不容易攒足的灵力活生生打散，握住了她的手比对着大小：“你跑不了的。”
“我知道你有古怪？”她的手往下想要摸杨悠然的丹田，被她一手拦下，便也没有什么执念，手便虚搭在她肩上，继续自说着自的话：“远超于此境界的神识，”她身子微微竖起一点儿，看着杨悠然的眼睛，勾起了唇角：“不能自医的眼睛。”
杨悠然没有搭话，周身气质却一下子沉淀了下来，能在这一瞬间便发现这么多东西的人，实力别说她如今，就是盛时也怕是敌不过她。她垂下眼帘，回想着赵子瑜不久前与她交手瞬间的那几招，她抬手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鼻尖感受到了原本已经习惯的香气。
“系统，你保证我死不了的对吧？”
【系统保证在宿主前世死期到临之前苟活着。】
杨悠然自动把苟活两个字忽略，体内那股阻碍灵气运转的寒气差不多被她解决得七七八八，她手指略微动了动，确定没有了刚才的那股阻塞感。她将头往下低了低，默默酝酿着……
赵子瑜将她手指的动作收入眼中，却也没有过多的在意，她看着面前因沉默而更显得清冷如霜的人，嘴角储着一抹笑意：这人从上到下，最值得她注意的只有她的脸。她眼神扫过杨悠然的面容，从她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见她紧闭着的唇。她抿了抿唇，想着那时候她莫名其妙扑过来吻她的场景，虽然过程被她那一举动弄得七扭八歪的，不过刚好，结局应该是随了自己的意的。
“你吻了我，所以你喜欢我。”赵子瑜想起被自己胡搅蛮缠到放弃走路飘来飘去的豆芽，不由得加深了自己玩味的笑容：“所以我们得成亲。”
“你不爱我。”杨悠然抬头，却扭开了一点儿方向，并不是刚好正对着赵子瑜。她一双眼睛似乎包容着些许的泪光，泛着莫名其妙的忧伤：“我不需要你负责。”
？？？赵子瑜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搞得断了自己的思路，她看着面前原本一言不发的冰美人像是冰雪消融一般，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又有几分委屈地看着自己，却仍保持着自己的傲然，竟不由得让赵子瑜反省着自己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做错了。
“那个吻，我……心甘情愿的。”杨悠然在心底一拳将系统轰飞，面上却丝毫不漏痕迹，她把控住吐字地节奏，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而后又抬眸，深深地望进了赵子瑜的眼睛里去。
“成亲，我也是心甘情愿的。”赵子瑜愣了几秒，而后很快反应过来，接上了杨悠然的话语，她握住她的手把玩着，嘴角露出一丝轻浅，却极易让人察觉的微笑，像是面上的一道涟漪，迅速划过脸部，然后又在眼睛里凝聚成两点火星，转瞬消失在眼波深处。神秘却不危险，勾得人想去探索她心之所想。
“真的吗？”杨悠然眼中像是被一束光给点亮，直勾勾地盯着赵子瑜，她伸手慢慢地环住了她的脖子，心一横，闭眼吻了上去，将一口气渡了过去。
赵子瑜看着面前的人慢慢地向她伸出了手，环住了她的脖子，内心知道她肯定不会像她表面上所表现出来的那样，却也没有怎么防备她的动作。她看着杨悠然的手慢慢地环住了她的脖子，似乎真是对她一见钟情而后恋恋不舍。她好奇地等待着她的下一步，却见她闭上了眼，缓缓地靠了上来。
柔软的触感贴在了她的唇上，正如上次一般，有着令人沉迷下去的魅力。赵子瑜享受着这种感觉，可随之而来的却是暴虐的刺痛感，她下意识一掌，将面前之人连人带椅子扫开，重重的轰击在墙上。她没有理会墙体发生碎裂与迅速填补过来的藤蔓，立刻调动着灵力去逼迫着畅快地顺着她的筋络撕扯着她的灵力，破坏她的筋骨的毒素。
“你猜，”上一次还埋在体内准备用自个灵力喂养的毒素被尽数渡到了赵子瑜的口中，也够折磨她几天了！杨悠然抹掉嘴角的血迹，一手撑在地上让自己背靠着扭动的藤蔓站了起来，血迹被身后的藤蔓贪婪地吞噬着。她笑起来，说：“我跑不跑得了？”
“老狐狸！”杨悠然冲着她挑了挑眉，字正腔圆地吐出这三个字。
老娘当年渣着整个修仙界当白莲花的时候，你根本就没有名头！
她顺了顺自己的呼吸，反正死不了，老子不能回洞当山大王强抢民男，还不能给你点苦头尝尝？她感受到自己被强大的力量困在原地，嘴角的笑容却渐渐扩开，笑得肆意畅然。
赵子瑜伸手画地为牢将杨悠然困在原地，而后闭眼将体内暴躁而霸道的毒素一点一点逼至角落，那毒霸道地在她体内肆虐，好险就只有那么一小缕，还在自己的承受范围之内，否则可真是会更有趣些了！
她看着被自己下意识一掌轰飞的杨悠然，走到了她的面前。“你怎么可以歧视人妖恋呢？这可不行。”她像是打情骂俏一般敲了一下杨悠然的头，而后轻柔地抚了抚她的发梢，最后略过她的唇点了点，手腕一转，将一面镜子不容置疑与反抗地贴在了她的额头前：“没关系，就算你不爱我，我也会对你负责的，”
“我们后日成亲。”她话音刚落，杨悠然这个人便凭空消失在了原地，镜子便从空中跌下，她伸手将其稳稳当当地接住。她将镜子翻了过来，原本镜面里绘制的花床上横躺着一位美人。
赵子瑜看着沉睡于镜中花里的美人儿，将它放在了一旁的神案的镜架上。她将原本燃着入梦香的盛香炉拿了过来，从袖中拿出一块指甲盖大小的褐色方块，将它扔进了盛香炉之中。
不过一会儿，入梦的香气便被一股霸道的香味给排挤到了别处，幽幽地烟气环绕在镜中花盘之间，原本像是绘于境面底的美人图有氤氲上了一层雾气。
“她很美，对吗？”
赵子瑜身后冒出一片黑色的阴云，而后拉扯着形状幻化出了一个与她相差无几，却更添几分英气的形象。“他”睁眼，看着那境底的雾中美人，沙哑而低沉的声音从“他”嘴里发出：“就这样选她了？”
“她亲了我，她就要负责。”赵子瑜转过身子，贴着那黑影的脸，盯着他比墨还要更加黑暗的眸子。她低头抚过镜面八角镶嵌的宝珠，过了好一会儿，才轻轻地笑了起来：“来往的不都是要气运吗？”
“我可以给她啊！”她看着自己染红的指甲，而后握紧了拳，将它们掩盖在自己的掌心：“不付出一点儿代价，怎么能得到这么多的气运？”她侧头，看着从她身后衍生出来的男人，转眼间有勾勒出无边的媚意。
“如果，她活下来了，说不定我真的会娶她。”赵子瑜想起杨悠然撑着墙，笑得肆意的模样，将夹在衣服间的头发往后一扫，往前踏出了一步。摆脱了柔媚而懒散的气质，锐利得想要踏破这座高楼。她身后的黑影被她的气势冲得零零散散，环绕在她的周身。她面容半隐于黑暗之间，更显得雌雄莫辨：“她真的挺好玩的。”
她摸了摸自己的唇，两次，她吻了自己两次，可是，自己居然不排斥她吻自己的感觉。她回头望了望镜子中被花环绕的杨悠然，内心不由得升起了一个荒唐的念头:会后悔的。
你会后悔的!
她嗤笑一声，将脑子里的念头尽数甩了出去，果然在这儿待久了，思维都要被豆芽带偏了。她跨出房门，恢复了那一副懒散勾人的模样:出去了，先把他们哪个吃掉好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