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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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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澈走出门来到了院子里,她的目光不自觉地就停留在院子东北角的一棵松树上,于是她问黄朝:“凉哥,那边是什么地方?那棵树好高,感觉和这边树的品种都不太一样。”
黄朝和郁昭涵先是一愣,然后黄朝开口道:“那边过去就是祠堂了。你刚才叫我什么?良哥?亮哥?”
“我仔细想了一想,以前叫你花菜姐姐,现在总不能依葫芦画瓢叫你花菜哥吧!”安澈开始了她尤为郑重的分析,郁昭涵已经反应过来安澈的脑回路是怎么样的了,憋笑憋地蹲在了地上。黄朝看见郁昭涵一副不行我要笑死了的表情也很想跟着笑,但是又很迷茫,这个亮哥什么的到底怎么来的啊。
“花菜姐姐,黄花菜姐姐,黄花菜,俗话说黄花菜都凉了,那就是凉凉姐姐,也就是凉凉哥哥,最后精简为凉哥。”安澈念叨了一长串,黄朝终于明白了,敢情是因为黄花菜都凉了这句话,他成功从花菜姐姐进化成凉哥了?……这可真是非常“感人”的进化啊,他能哭吗……
“要不还是叫回来?花菜哥?”安澈看黄朝不乐意的样子,颇有疑惑地问。
“哎,那别那别,凉哥就凉哥吧,挺好挺好。”黄朝连忙摆手,你要是真喊花菜哥我就真颜面扫地了。
郁昭涵现在终于站起来,一掌拍向黄朝的肩膀:“哈哈哈,黄花菜……哈哈哈。”
黄朝被他拍得心口一震,看他笑得这么开心,瞬间对他的嫌弃感爆棚,纵身一跳用力拽住他的脖子,恨恨地揉他的脑袋,“你就笑吧,啊,有这么好笑吗?”
安澈看着打闹着的两个人,也扬起了嘴角。
真好。
再过几个星期就要回基地去了,他们也要各自忙碌了。这种时光啊,真好。
安澈想起了刚才看到的那张照片,笑意渐渐转淡。那张照片里报告只拍了一部分,看不了全部的内容。
妈妈,您还有多少事情是我不知道的呢。
我又是否该去寻找答案呢?
安澈的脚步不自觉地向祠堂的方向迈去。
不管如何,我现在就要去最有可能有答案的地方看看。
“小澈,你等等。等一下爸妈再一起过去吧。”黄朝突然发现安澈朝祠堂的方向已经走了离他们有一段路了,赶忙叫住她。
“我想先过去看看,有好多东西想慢慢看。干爹干妈肯定已经看惯了那些,但对于我来说,那里的一片树叶我都能看好久。“安澈说这话时,目光并未曾离开那棵松树。
郁昭涵这时也终于揉着脑袋,从地上站起来。他比黄朝更能体会到安澈这时候的迫不及待,他知道安澈想来这里很久了。但是一直没有成功,小时候是他妈妈拦着,觉得小孩子不能去阴气这么重的地方,之后安澈就去了国科院没有机会来这边了。郁昭涵突然想起那把他藏起来的梳子,本来想等安澈回去工作了,再拿出来好好研究,但是他现在很后悔这个决定,早知道这么快就会来这里的话,他那时就应该立马研究。不过千金难买早知道,他只能尽量回忆那把梳子的细节,好有线索能在这边找。
郁昭涵是知道自从安氏夫妇葬身火场,这里就被设成了一个禁区,黄家买地建祠堂只是表面工程,当年所有的疑点已经被侦查局带回。但是虽然这么说,他也不能保证是不是真的没有遗漏,自己能来到现场看看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心里计较完毕,郁昭涵先对黄朝使眼色,让他不要阻止。黄朝也看着安澈对着松树出神的样子于心不忍,率先快步走向了那座祠堂。
安澈看黄朝已经走到了前面,知道他是同意了,就开心地跟了上去。
郁昭涵也紧随其后。
三个人很快就到达了祠堂,安澈这才发现,这座祠堂,竟是像以前吊脚楼的那种结构,下层为空,靠四根巨大的柱子支撑着。
这幢类似与吊脚楼一样的祠堂,其实和真正的吊脚楼又有些不同,他使用的材质都是水泥和大理石,看上去更像西式的建筑。
安澈站在祠堂门口仰头看着,就这么看着她的眼眶就湿润了。
“安澈……”郁昭涵站在安澈身旁看她默默流泪,忍不住喊了她一声。
“嗯……我没事。”安澈被郁昭涵的一声呼喊惊醒,擦了擦脸上的泪,声音有些低落。
“我们进去吧。”黄朝看了看站着不动的两个人,深吸一口气,无奈地开口。
“凉哥麻烦稍等一下。”安澈吸吸鼻子,指了指祠堂底下畅空的部分,“我想先去那里看看。”
黄朝沉默片刻,点了点头。木制结构的房子在当年的大火中毁之一炬,只留下一地黑土。他是不知道他爸妈当初设计这座祠堂的时候是有意还是无意设计成了这种样式,以至于在祠堂下方的那片黑土被完完整整的保留了下来。所以现在,最吸引安澈的不是这座祠堂,不是祠堂里面的灵位,而是这片黑土。
安澈得到了黄朝的同意,就猫着腰往祠堂底下钻,郁昭涵也紧跟了进去。底下悬空的部分高度差不多半身长,安澈一边蜷缩着身子一边走一边想,也许是离这片黑土太近,安澈的眼泪无论如何都无法控制住。哭着哭着她就越走越慢,越走越没力气,终于膝盖一软,倒在了这片黑土上。郁昭涵哪顾得其他,赶紧跪下用膝盖挪到了安澈身边把她扶起来。
“小安,安澈,你还好吧。”郁昭涵这下可急坏了,怎么突然倒地了?看来之前妈妈的决定是正确的,不准安澈来这个地方。
“昭涵哥哥,我没事。只是腿突然就软了,站不起来。你说,我爸妈是不是就在这片土地上化为灰烬的?所以我来了,他们想多亲近我一下就让我站不起来了?”安澈一边哭,一边笑。她这次很郑重地双膝跪地,向这片黑土磕了三个头,并弯腰轻吻了它。郁昭涵和黄朝也赶忙双膝跪地行礼,毕竟这是对逝者的尊重。
黄朝行完礼,歪着脑袋想了想,不大确定地对安澈说:“安澈,我记得那时候,在大火终于扑灭之后,有警察来我们家做调查,那天我偷偷跑出去,好像看到很多很多警察在这边搬东西,好多东西搬走了……“
“黄朝!”郁昭涵厉声喝道。
“很多东西搬走了?你知道搬去哪儿了吗?”安澈像是突然清醒过来的瞌睡虫,急急地问道。
黄朝被郁昭涵吓得不敢说话,安澈又把目光投向郁昭涵:“所以你还知道什么?”安澈严肃地眯起了眼睛,郁昭涵抿着嘴就是不说话。
安澈急了,用力拽住郁昭涵的衣领,瞪者他:“你倒是说啊,哥。有什么是连我都不能知道的吗?!苏阿姨从小就不准我来这里,郁叔叔也什么都不告诉我。今天上午我看到的那张照片怎么回事?和我爸妈的去世有关系吗?”
“安澈,安澈,你先冷静,先听我说。你先放开,先放开。我说我说,当年你太小了,所以才没告诉你这些。”郁昭涵被安澈拽得左右摇晃,好险终于稳住了身形。黄朝也被安澈突如而来地情绪吓了一跳,连忙上去安慰她,他现在终于听得有点懂了,原来安氏夫妇的死可能还有隐情,他刚才明明只想和安澈说很多东西搬走以后这里不剩什么了,别再看了,在这样跪在地上要着凉了。
“好,你说。你要一五一十的说出来。”安澈放开了郁昭涵。
郁昭涵看了黄朝一眼,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你爸妈那场意外其实是一场蓄意纵火案。当初搬走那些东西,是为了调查取证,可惜的是已经过去十二年了,还没有侦破结果。那些东西,想来也是没有了吧。”郁昭涵抬手擦了擦安澈从眼眶里掉出来豆大般的眼泪,继续说,“可是你也别想太多,纵火是蓄意的,但是纵火地点据调查应该是随机的,所以合起来还是个意外。别哭了,安澈。”
“这些是你听谁说的?”
“我……我这是听……我爸和我妈私下聊天的时候说的。我……偷听的。”郁昭涵挠挠头,“你这么突然问起,我都快要想不起来了。”
“当真?”安澈有点怀疑。
“真的,不然我还能从哪里听说?”
安澈想想,也是,就放过了郁昭涵。转身,慢慢挪动膝盖,跪着爬出了祠堂底部。
爬出祠堂的底部,安澈继续跪坐在地上,淡蓝色的裙摆已经印上了深灰色的泥土印,她抬头,看见了头顶的太阳,刺眼但是好冷,丝毫不能让人感觉到温暖,冷得她手脚冰凉,牙龈打颤。
蓄意纵火啊……蓄意……
怎么会这样呢?又会是谁呢?随机纵火的话,又有什么理由选到她家呢?
安澈现在觉得自己从来都很灵光的脑子此时此刻不管用了。
她听不清郁昭涵在边上焦急地喊她什么,她只能感受到郁昭涵把外套披在他肩膀上,嗯有点温暖,但是还是好冷。
好冷,身体里的血已经放弃了给四肢供暖,直冲心脏和大脑,她听得到自己的心脏扑通扑通地跳动,又仿佛这种跳动,本身就是一种对她心脏的攻击,好疼,她觉得这一刻心脏跳得她好疼。涌向大脑的血液搅得她无法思考,脑子好像要炸开一样,她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不停在敲打他的背部,有又甜又咸的液体弥漫到她的喉咙口,怎么咽都咽不下去。
突然,她的耳朵又好像听得到了,她听到郁昭涵在对她说:“不要憋着,吐出来,难受就吐出来。”吐出来?吐出来可以吗?这里是爸妈的祠堂啊。吐出来怎么行?可是我好难受,爸妈,我会把这里打扫干净的。
然后她就好像解脱了般,噗,喷吐出一口鲜血了之后,晕了过去。
安澈感觉自己做了个很长的梦,梦里爸爸妈妈牵手而立,背着她越走越远,而她脚底似生根一样,怎么挪都挪不动,她又急又恼,就狠狠地锤了自己膝盖一下,扑通一下扑倒在地上,她使劲把身子往前伸,伸到自己都觉得腰痛了,还是只能目送父母远去。她失望的闭上眼睛,半晌,她睁开双眼就看见黄夫人一张放大版的担忧的脸庞。
“阿姨?”安澈还迷迷糊糊地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梦境,就脱口而出。黄夫人这时候也来不及在乎这些事情,用手背试了试安澈额头上的温度,才心安了一点,拿手绢轻轻拭去安澈脸上的汗水,再擦了擦自己手掌心的汗,才长吁一口气,“还好还好,好在你醒过来了,好在烧也退了。再晚一些,我估计干妈这心脏病都要吓出来了。”
“阿姨……干妈,我不是应该在祠堂嘛……怎么会躺在这里?”安澈不确定地问,她只记得她最后坐在了地上,吐了口什么。安澈回想起来就打了个哆嗦,黄夫人立马感觉到了,赶忙抓住安澈的手,“别怕别怕,小澈,有干妈在。我去找医生再给你看看,确诊一下。”
黄夫人刚说完,黄老板和黄朝就走进了房间,他们看见安澈已经醒了都赶紧冲到床边,七嘴八舌地问:“小澈你好点了吗?”“安澈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走走走,赶紧给我喊大夫去。”黄夫人双手没舍得放开安澈,就用脚踢了踢凑上来的黄老板。黄老板虽然很委屈但是还是转身去了。
“昭涵呢?”安澈抬了抬眼皮,望向黄朝。
“在外头打电话,他说你小时候身体情况就不大稳定,有些不明白的地方要问一下他妈妈。”黄朝很担心地看着安澈。他一直以为安澈虽然命途多舛,但是最起码身体健康,没想到,这个小他好几岁的姑娘承受地居然如此多。
黄夫人听到黄朝提起郁昭涵妈妈,稍稍扯了扯嘴角,叹了口气,松开一只手摸了摸安澈的额头,说:“你虽然只在郁家住了四年,但是和黄朝比起来,你和小郁要更亲厚些。你虽然没有喊过苏盈妈妈,但是比起我来,她要更了解你。”
“干妈……”安澈觉得有点尴尬,不知道黄夫人是在叹息还是在责备自己。
就在安澈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一道熟悉的声音强势插了进来:“不然呢?我不了解,难道是你这个十天半个月不着家的工作狂了解她?”
“阿姨??”安澈吃惊,这距离她知道郁昭涵在打电话给她到苏阿姨现身,时间也太短了吧,简直向科幻片里的瞬间移动。
“昭涵妈妈。”黄朝毕竟是个知礼节的晚辈,虽然平时狂放不羁,但是此时他立即直起身子,向郁夫人打招呼。
只有黄夫人就看着她,迟迟未说话。郁夫人站着,既没有回答安澈也没有回答黄朝,也只是看着黄夫人。
床边一袭藏青色长裙的黄夫人和门边一身米色职业套装的郁夫人,谁都没说话。黄夫人身边黑色T恤的黄朝和郁夫人身后白色衬衫的郁昭涵不断给对方使眼色。
黄朝:这什么情况?
郁昭涵:不知道。
郁昭涵:她们好像很熟?
黄朝:不知道,没听说,看样子是。
郁昭涵:这什么情况?我以为她们不熟?
黄朝:不知道。
……
就在两个青年一来一回的眼神交流中,还是黄夫人先开口了:“你老了很多。”
“彼此彼此。”郁夫人回敬。
安澈左看右看,突然得出了一个猜想,表面上看着越是不熟,搞不好关系更不一般。而且这种不一般往往不能以简单的好与不好来评判,关系有点复杂啊。
“多年未见,你还是这么喜欢表面工程。”郁夫人环顾四周家居的摆设。
“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你老谋深算。”黄夫人看了看时钟上的指针。
“你不懂,这叫表里如一。”
“你不懂,这叫慧心巧思。”
边上三个年轻人感叹:都开始PK成语了!
“还没原谅我呐?”郁夫人偏了偏头。
“唉,坐吧。都老成这样了,早就记不起来了。”黄夫人示意黄朝去把边上书桌的椅子搬到床边,给郁夫人坐。
黄朝依言把椅子搬过来,请郁夫人坐下。然后和郁昭涵站在了她们旁边。
“来,昭涵。妈妈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妈妈的发小慧儿阿姨,妈妈当年做过的最对不起她的事,就是带她婆婆去普宁寺抽了一注烂签,害了她儿子和她。”
这个介绍就算郁昭涵再巧舌如簧,他一下子都想不出怎么接下一句。这是什么仇什么怨,他前一阵子刚好听黄朝说起过小时候的事情,没想到和他妈妈有这么大的关系。郁昭涵很尴尬地看着黄朝,斟酌了一会儿,对黄朝说了一句:“对不起啊。”
“黄朝,这是你苏盈阿姨。特长就是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获得长辈们的喜爱,你这种打不烂摔不坏的性格形成有她一部分功劳,你得感谢她。或者你直接喊她干妈吧,要是能把她那特长学过来,我就最开心了。”黄夫人的话虽然带着几分调侃,但是好歹比之前僵硬的气氛好很多。
“这个……干妈?还是别了吧,苏阿姨,您好。我是黄朝,以前是通过昭涵认识您的,今天我们换一种途径认识,希望阿姨能更加喜欢我。”
郁夫人笑了,“你看,你妈刚说让你和我学怎么哄长辈,我看你现在已经可以出师了。这张嘴甜的,郁昭涵和你比差远了。”
安澈看着她们你一来我一往甚是有趣,悲伤的情绪也渐渐平缓下来。爸妈虽然走了,但是有这么多长辈都抢着关心我,又有什么好伤心的呢。当年的案子她一定要查个明白,但是当下的生活切记要珍惜。我已经失去了父母了,不能再失去这些爱我的叔叔阿姨们。
郁夫人说完话,回头心疼地看着脸色煞白的安澈。
“小傻瓜,你听郁昭涵这个混小子瞎扯,当年小小年纪不学好,倒学会听爸妈墙角了。那场大火的确当时有疑点,但是都已经查清楚了,你当你郁叔叔是干什么吃的,最后查出来就是意外,别瞎想。”郁夫人一边摸着安澈的头发,一边柔声说,“再怎么说,这都是我们这一辈是事儿,和你们无关。只要我们还活着,就轮不到你们来为这些事担心。”
“阿姨……那毕竟是我爸妈。”安澈声音低低的。
“你爸妈那有怎样?你记得他们多少?你妈妈在世的时候,还不是我张罗着给你买这买那,她呢把你往黄家一放就搞她的狗屁研究去了。听阿姨的话,上一辈的事让上一辈来折腾,你们小年轻就过你们小年轻的生活就是了。”郁夫人提起安澈爸妈有点生气,但是看看现在坐在她对面的安澈又有点欣慰,“你啊,我和你郁叔叔奋斗了这么久可不是让你们吃苦的。你和你妈妈一样有研究的天赋,你去弄那些我不会拦你,但是你在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上浪费时间,那阿姨可是不同意的。嗯?“
安澈看着郁夫人的眼睛,看见她根根分明的眼睫毛,看见她略带红血丝的眼球,看见她眼角的鱼尾纹,缓缓地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黄老板带着医生进来了,他先是看见坐在书桌椅上的郁夫人,惊讶地挑了挑眉,而后又看了看坐在床边给安澈整理披肩的自家夫人,耸了耸肩:“真是搞不懂你们女人的友谊。大夫我请来了,先给安澈做个检查吧。”大家点头同意,黄夫人挪了挪身子,往床尾坐了坐,给医生腾出个位置。郁夫人很干脆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了床头,稍稍坐了一点床沿,搂住了安澈的肩膀,让她靠着自己。黄朝和郁昭涵也略略往外站了点,给医生留出足够的问诊空间。站的最远的是黄老板,现在他看着屋子里的五个人,感到特别温暖特别高兴,特别是两个闹了多年别扭的人能够破冰,他还是挺高兴的,真是了却他心中一桩大事。所以黄老板炫耀病一如既往的犯了,拍了一张医生问诊的照片,右边有黄夫人的半边身子和半张侧脸,左边有郁夫人搂着安澈的半个肩膀以及稍稍拍到一些的脖子和下巴——咔嚓。
照得很不错,上传!附上文字:除了随我姓的那个小混球外,我最疼的小澈宝贝好不容易来玩一次竟然病了,不过好在有两位强大的母亲给她坐镇,病应该很快就好了。给两个伟大的母亲打call!
果不其然,这条消息又让大众焦点再次或者说没完没了地聚集到安澈身上。
黄boss照片一发,其实立马就引来众多评论:
首先,最多的就是各路粉丝。
卧槽!安澈女神又来新闻!这次竟然一次性出现三个大佬!发照片的是郁昭涵经纪公司的老板,照片右边的是他著名贤内助黄夫人,照片左边的是郁昭涵妈妈苏教授!
我能屏蔽安澈两个字吗?我最近看她的新闻已经快看吐了。每次刷郁昭涵就看到满屏的安澈,神烦,我只想看我家男神。
楼上的为什么要吐?我家安澈女神如此才貌双全,欣赏都来不及。
大概是深刻意识到和安澈之间的差距伤心了……
作为郁昭涵的粉丝,我赌100根辣条,郁昭涵当时在场。
作为黄老板的忠实拥趸,我赌100根烟,我们家黄老板肯定没意识到发这照片带来的评论量。
同黄老大粉,我们黄老大什么时候在意过别人?开玩笑,从来都是其他人看我们黄boss的脸色。
默默把照片左边的那位大美人从头到脚看了一遍,最后感叹一声,啊,果然不愧是我婆婆!
超同意楼上的+身份证号,这张照片我光盯着左边看就能看很久很久,怎么都看不够,正在通过意念和我未来的婆婆做深刻交流。
然后,就是各种福尔摩斯附体的路人:
难道没人像我一样,一直在想黄老板说的小混球是谁吗?
我啊我啊,我们的关注点竟然一致!
当然说的是他儿子啊,不是儿子,还有哪个关系能喊小混球的?
我不一样哎,我是在猜郁昭涵在不在。
我觉得昭皇在工作中,今年的新专辑应该快出来了,他哪有这个闲工夫哪哪都出现。
我觉得昭皇在场,你看皇太后都来了。
这种关于猜测的争论是最耗费时间和精力的了,粉丝们你一言我一语,就从郁昭涵在不在场,扯到了别处去。
另外有一种是温暖的路人型:
我关心的是安澈得什么病了,你看郁夫人一直搂着她,黄夫人也一脸担心,好像不太乐观的样子。
对啊,前阵子拍到她的时候还精神奕奕的,现在这脸白得有些吓人。求医生好好诊断啊!
肯定太辛苦了啦!你看好不容易结束了工作回到家,正常人都想休息吧。结果惹出这么多的事儿,都和自己有关。前一阵子为了收拾残局,还要东奔西跑的。设身处地想想,我这种上五天班休息两天的都觉得累。
我觉得这张照片很温馨啊,看两个妈妈看安澈的眼神,就觉得妈妈们应该是真的是很宠安澈吧。
安澈虽然从小失去双亲,但是能成长的这么优秀,原来是有这么厉害的两个妈妈!
还有一些是脑回路比较清奇的:
郁昭涵妈妈既然到场了,那有没有和黄老板谈一谈郁昭涵之后的工作安排?
对对对,有可能会在两个人对话中就决定了我们昭涵的发展方向?求好老板黄boss科普。
这个医生的背挡着我看女神了,我好想让他挪开,但是又不敢,怕隔远一点我女神的病就治不好了。所以,我忍!
…………
网上的评论就是这样,各种各样千奇百怪的都有,各种类型的评论夹杂在一起,越发像一锅大乱炖,看得人眼花缭乱。
伍瑞明看见自己老板发的照片,心里安定了不少,还好只发了这个,照片里没有郁昭涵就没法坐实郁昭涵在场的事实,他们团队也没有先前那样面对舆论的压力了。不得不说这真是太好了。但是,伍瑞明看了看照片上的安澈,那样子也忒可怜了些,之前安澈气色不错的时候,他并没有觉得安澈有多瘦,大概也和他在演艺圈看惯了那些为了上镜好看,瘦的皮包骨头的女明星有关。但是照片上她面无血色,下巴尖尖,脸就巴掌这么大,靠在郁夫人肩膀上,锁骨特别明显。他突然发现这个女孩太瘦了,或者说他现在才真正意识到安澈还是个女孩子。
他翻出那段介绍安澈的新闻视频,看了看,才二十一岁啊,这个小丫头,足足比郁昭涵小了两岁。
是所有人都对她期望太高,是她给所有人答复太令人满意,才导致现在大家都忘了安澈只有二十一岁,这个普通女生还在大学里尝试着新鲜感的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