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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第四十一章 ...

  •   冷静点,3.14棉纺厂火灾案是发生在四年前,安家大火是发生在十二年前,相差太多,不可能是一起的。郁昭涵这样安慰自己,他不相信方教授会伤及到无辜人,之前他所杀的人都参与了方夫人的实验,这次他没理由这么做。
      “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程霄见郁昭涵半天没句话,开口问到。
      郁昭涵琢磨着,犹豫片刻然后道:“这个和安家大火有没有关系?”
      “应该没有,时间差太多,而且安家大火怎么看都是人为的,这个工厂的火灾是意外。”程霄朝郁昭涵举了举自己的手机,手机屏幕上赫然是3.14棉纺厂火灾案的案情简介。秋天天气太干燥,外加停电,有工人贪图省事点了打火机去修线路,结果就点着了棉纺厂的货物,火势迅速蔓延。由于夜晚加班停电,工人们逃亡时又没有秩序,导致最终死亡的人数多达白人。逃出来的工人只有十几个。自从这个案子之后,这活着的十几人大多都承受不住打击,死的死疯的疯逃的逃,现在能找到还能找到几个?
      “那么就是说,之前在火灾案中死掉的一百二十八人中,有一部分人其实是被解剖了,所以是不是可以认为之前的案子中统计棉纺厂死亡人数的工作人员肯定有问题?”郁昭涵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案件材料没有显示遗体是否一一比对,八成是没有比对过随意埋了。所以,我们现在得去四年前掩埋尸体的地方看看。”
      程霄表示同意:“那就走吧。”
      郁昭涵对程霄的爽快很不适应,连忙制止:“等下,你要自己去挖尸?”
      “那还能怎么办?谁让你太惹眼,我们得伪装了才能过来。”程霄翻白眼。
      “噫,怎么能怪我?你自己一样惹眼你怎么不说。”郁昭涵毫不客气地白眼翻回去,不过他很快又问了句:“我们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我还好,你要是累了那就先回去呗。”
      妈蛋!郁昭涵真是太后悔问程霄这个问题了,气得他直接转身走人。程霄扯了扯嘴角,默默跟上。
      郁昭涵一边走一边想应对之策,现在当务之急是两件事,一件把之前统计死亡人数的工作人员找到,问出是谁让他这么干的,第二是把之前集体埋葬的地方挖开,看看有没有线索。之前推断这起事件是为了引诱和强化人有关的人过来,可是就目前的状况来看,他费尽心思引诱过来是为什么呢?
      “哎,你还真走啊。”程霄从背后喊住他。
      “你说这起案件的目的是什么?想简单一些,也许是这些死者中有后代想通过抛尸的方法让警方来查这起事件。”郁昭涵的心思全部放在了案子上。
      “嗯……这种推断说得通。但是你这种推断如果成立,那说明我们没有必要挖坟了,假如被解剖的那几十个人的尸体在火灾当中,所有尸体都成焦炭被埋了还能怎么抛尸啊。如果你的推断是对的,那几十个名字应该是让人直接加上去的。所以说,找到当年统计死亡人数的人,是当务之急。”程霄也在思考。
      “还有,剩余的那四十七只眼睛先做个虹膜数据采样吧,毕竟之后可能不是我们调查,要给后来人行个方便。”郁昭涵看了一眼狼藉的地板。
      “行吧,整理完这些就回去睡觉。团队行动真是麻烦……”程霄一脸臭臭的样子。
      两人分工明确,一人开瓶做晶体分离,一人做数据筛查,不一会儿就弄好了。郁昭涵看着电脑上的四十八组数据,喃喃自语:“竟然是四十八个不同的人……刚好牵扯到十五个家庭……我知道了!”
      “你说啊。”程霄也凑过来看电脑屏幕。
      “你看,只有这户人家还有一个儿子没死。”郁昭涵用手指点点屏幕,“王灿埠,因为同性恋的问题,早年被这户人家的屋主赶出家门,后来这户人家其他三人去世,他回到了子里做着打铁器的买卖。现在住在……”
      “走,去看看。”程霄马上说。如果是这个人抛的尸,那还是早点抓着的好。
      两个人马不停蹄地赶往王灿埠的家中,郁昭涵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他心里咯噔一下,这个人可千万不要有事啊!

      在两人赶往那家铁铺的路上,郁昭涵坐在车后排噼里啪啦地敲电脑,捣鼓了好一会儿,他抬头拍拍坐在前面开车的程霄,“我这儿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个?”
      程霄皱眉:“你几岁?”
      郁昭涵忍着心里一阵骂娘,“别这么无趣嘛,我说你怎么对上我就跟个老头似的?”
      程霄当然知道他自己对郁昭涵那种又羡慕又嫉妒又自卑的心情,被郁昭涵这么一说,也想做些掩饰:“坏消息。”
      “哦,之前那个整理上报火灾死者清单的人在那一年就死了。”郁昭涵答得很干脆,“好消息是,这个人是死于车祸,车撞人。肇事者捉着之后承认是因为前一天晚上和此人在酒吧里发生了口角,所以白天看到他情绪一激动就开车撞了上去。肇事者坐了3年多的牢就被人从牢里捞出来了。你猜怎么着,把他捞出来的人我竟然认识。”
      程霄这才回头看了郁昭涵一眼:“你认识的人还真多。”
      “那是,我好歹也算是大明星好嘛!”郁昭涵可回答的一点都不客气。
      程霄反应很快,问:“娱乐圈的人?”
      郁昭涵有些吃惊:“对,而且和我还一点间接关系。我哥们的前女友的爸爸,不过那个女孩子是离异家庭,应该好久都没和他爸联系了吧。”
      程霄沉默了片刻:“黄朝?”
      “不错嘛,你竟然还记得!对就是他的前任,说起来……来之前我还碰见她,小澈那时候也在。”郁昭涵有点像在自言自语。
      “什么?这种危险人物你竟然还让小澈去见了??”程霄本来开得很稳当的车瞬间晃了一下。
      郁昭涵赶紧扶了一把他的电脑,防止它滑下去,“她不危险吧……应该。”郁昭涵瞬间也没了底,他脑子里闪过秦蕙心在动态里写的那个“熟悉的陌生人”的字样,心里一阵寒颤。
      程霄鄙视地看了他一眼:“应该?”
      郁昭涵有些紧张,不由地沉下了脸。
      “还有呢?”程霄追问。
      郁昭涵没反应过来:“还有什么?”
      “我问你还有什么信息!”
      “她生父做外贸生意,生意这几年才红火起来。秦蕙心一直跟着她妈妈。”郁昭涵顿了顿,“听黄朝说,秦蕙心的生父和我们公司的大老板是远亲。”事情有点微妙啊。
      “那她其他的家庭成员呢?”程霄也同样面色凝重。
      “没有了,她父母分开后,都是单身。”郁昭涵这事还是知道的。
      “那姘头呢?”
      “什么?”郁昭涵很怀疑自己的耳朵。
      “这不是很正常,事业有成的单身老板,女儿是大明星的中年妇女。两方都有可能啊。”程霄突然停了车,“算了,你这么正派的作风,这么严谨的家教,这个还是我来查吧。过来开车!”
      郁昭涵知道程霄说的是对的,的确有可能,而且自己的确不擅长查这些。于是一言不发地和程霄换了位置。现在轮到程霄在后座噼里啪啦地敲键盘,不一会儿,程霄就得出了答案:“她妈妈没什么好说的,有个稳定的对象,就是秦蕙心的经纪人……”
      “啊?”郁昭涵吃惊,他一向不太关心这些八卦,从来没听说过,而后觉得自己反应有些过激了,“咳,你继续说。”
      “她爸爸也有个稳定的对象……这世界可真是小啊……”
      “我们认识?”
      “嗯,我前几天刚看过资料,不会错的。你们特调组之前是不是有个叫做方定坤的?”程霄这句话一出,郁昭涵踩了个急刹车,车彻底在路上停了下来。
      程霄看出郁昭涵这次是真的吓到了,他想也许是因为同是特调组的原因吧,于是也没啰嗦,直接明了的说:“方定坤英年早逝,只留下他妻子和遗腹子,哦不对,是遗腹女,方定坤死后第二年年初孩子出生,这位少妇就把孩子扔给了小女孩的爷爷,自己跑路了。还好方定坤他爹德高望重,请人来带个孩子还不成问题。这个跑路女在国外生活了一段时间,就认识了秦蕙心他爹,两个人就一直保持关系。我说,方定坤挂了,她是不是拿了一大笔军人遗孀的补助金啊?还有钱在国外资助秦蕙心他爹当时刚起步的小事业。喂!我说,你不至于吧!”程霄看出了郁昭涵的异常,郁昭涵整个人在抖,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上滑落下来,甚至他的瞳孔都有一丝涣散。程霄拍了郁昭涵半天,实在没办法,打算从车后座的置物箱里拿一瓶水把他给浇醒得了。他刚拿起一瓶水拧开瓶盖,郁昭涵就转身夺过了他手中的矿泉水瓶,仰头就是一口闷。500毫升的水就这样没了,程霄挑了挑眉:“到底怎么回事?那个女人有问题?还是方定坤有问题?或者说是方教授有问题?”
      郁昭涵摆了摆手,“你等一下,我先打个电话。”郁昭涵说完,也没回避程霄,立即拨通了陈伯的电话,把这边的发现稍微说了一遍,便要求陈伯马上对方教授进行直接监禁。
      “老方我已经派人盯着了,虽然这好像有违你们两个刚调查出来的结论,但是我觉得这件事情和老方无关,那个什劳子的商贩倒是可以好好查查。至于小方他媳妇嘛,这就随你们了。”
      什劳子……人家好歹现在也是大型外贸公司的老板。好吧,看来陈伯的主要怀疑对象是秦蕙心她爸爸。
      郁昭涵叹了口气,挂了电话:“你觉得呢?谁比较可疑?”
      程霄耸耸肩,“按照你们一人挑一个怀疑对象的规则,我是不是只能怀疑方定坤老婆了?你不会忘了我们坐在车里是打算去干嘛了吧?”
      哦,对,郁昭涵这才想起来,还有件正事没办,那个叫王灿埠的青年,需要抓过来好好问问。于是郁昭涵二话不说就又发动了车。
      村中集市的第二家店铺就是王灿埠的铁匠铺,郁昭涵把车停在了集市外围,和程霄一起走了进去。
      “两位有什么需要的吗?我们这儿有各种铁器,锅碗瓢盆,刀剑锄铲,应有尽有。”店铺里有个伙计在招呼着客人。他眼尖的看到郁昭涵和程霄,就立马凑了上去。
      “我想打一把匕首,怎么谈啊?”程霄脱下外衣把外套甩在肩膀上。
      “……啊,”伙计迟疑了片刻,“这个……店里的匕首很多的,老板们可以自行挑选。这边请。”
      郁昭涵听到他这么说,瞬间心里就沉了下来。程霄继续道:“我自己设计好尺寸了,按照我的图纸打就行,你弄不了的就叫你们老板出来。”
      “两位老板,我们主事的今天不在店里,要不……”伙计话还没说完,就被程霄打断。
      “不在店里?去哪儿了?生意都不做了?”程霄故意露出很不耐烦的语气。
      “……这个……”伙计有点答不上话,伙计搓了搓手,暗自感叹这个人不一般啊,气势好强。
      就在他和程霄说话的时候,他没注意到郁昭涵慢慢踱步到货架上,拿了一把匕首打开刀鞘细细看,边看边走回他们俩原本站的位置附近。
      “嗖”的一声,伙计还没从程霄威压下缓过气来,就被突如其来的一把匕首吓得一屁股摔在了地上。郁昭涵慢悠悠地蹲下,一边用手上的匕首轻轻点了点伙计的下巴,一边淡淡地开口:“我们只是想来打一把匕首,小哥你没必要为难我们吧。说吧,你家主事的人呢?”
      “我……我……”伙计不住的颤抖,他垂眼看了一下抵在脖子上的匕首,又往大门处看了看,郁昭涵注意到他的眼神,轻笑了一声,“放心吧,你老老实实说清楚,我们不会害你,相反,你要是满嘴胡言乱语,也一样放心吧,没人救的了你。”
      “主事的他半个月前就失踪了!”伙计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脱口而出。
      半个月前?那不就是海边浮尸最后出现的时间吗?郁昭涵抬头和程霄对望了一眼。
      “那你为什么不报警?”程霄问,这个伙计在他看来也很奇怪。
      伙计摇摇头,郁昭涵看他又不想说了,于是又把匕首往他的脖子上挪了挪,还故意刮上了他的皮肤。
      “唉……唉,别,我说,我说。”伙计努力伸长脖子想远离这把匕首,“有个人,出现给了我一笔钱!让我装作主事他还在的样子!然后说我只有乖乖听他的,以后这家铁匠铺就是我的了!”
      郁昭涵和程霄异口同声:“是谁?”
      “一个……一个……壮硕的男人,左……左脸有一条月牙型的小疤。”伙计吞吞“吐吐,他见郁昭涵和程霄没有反应,又主动多说了一句,“皮肤有点黑,大概比你们矮半个头,叼着一根大烟……饶了我吧,我再也不贪心了!”伙计一激动也不管郁昭涵的匕首有没有对着,往后方缩了缩,利索地改为跪地磕头。
      程霄和郁昭涵之所以没动静的原因就是,伙计所描述的男人,就是刚才他们资料上看到的那个车祸逃逸的人。
      果然是有关系的吗……两人心中都在这么想。
      “那你家主事的,之前有没有干过什么不为人知的事?”郁昭涵接着问。伙计又沉默了,他们已经完全看出来这就是一张欲言又止的脸,郁昭涵用匕首在地上重重地划了一道,吓得伙计又开始拼命磕头。“不说实话,你就算把脑袋磕出个洞来我们也不会放过你的。还是老老实实地把知道的都说出来。免得痛苦,毕竟你也看到了,我们忍耐力很有限。”郁昭涵继续说。
      “好好,我说,我说。”伙计用衣袖抹了一把脸,擦去一些汗珠,“他……他其实特别讨厌村里人。有一天,我们一起去了村西面的山,西山是我们村里的圣山,所以一般不让我们上去的,我和老板是偷偷摸摸的去了一次,真的只是一次。我们想偷挖一些野生的水果蔬菜,这年头野生的东西都很贵,所以能挣钱。但是,挖着挖着就发现不对了,挖出来好几袋尸体,特别奇怪,那些尸体竟然的用密封套套好的,有些皮肉还是看得见的,有些就只剩骸骨了。主事的就觉得这是他复仇的机会,他要拿这些尸体去吓吓村里的人。有时候我也会和他一起去海边抛尸……”
      郁昭涵和程霄听完一脸懵,刚才是我想得太复杂了?这人原来抛尸就是为了吓人?
      “那他就是无关人士了?”程霄望向郁昭涵,虽然这次是两人一起调查,但是谁都清楚郁昭涵才是案子的主审,定论需要他来下才行。
      郁昭涵站了起来,匕首在他的手上转了好几圈,伙计看得愣愣的,匕首还能这么玩?
      “西山怎么回事?为什么不让进?什么时候开始的?”郁昭涵踢了踢瘫在地上的伙计,示意他站起来。
      伙计手脚发软,爬了半天才从地上爬起来。“西山可是个很灵的地方,我跟你们说啊,我们村现在虽然穷,可是以前曾出过一个状元,我们都喊他季公。西山就是他以前住的地方,后来他举家搬走,村里就把他之前住的地方改成了寺庙,他现在过世了,真是可惜,听长辈说,以前他们出城去谋生,季公都能照拂一二。你说这是不是人无完人啊,季公哪都好可就是没儿子,你说对于我们这些相亲们来说,女儿哪能和儿子比啊,女儿再怎么有头有脸都是泼出去的水,而且啊,你们有所不知,他两个女儿都很早就去世了。你说我们这村的人还能指望谁啊?”伙计看郁昭涵和程霄的目光逐渐鄙夷起来,赶紧住了嘴,“所以说季公真是神仙转世,那里的香火真的很旺,你们可以去拜一下。非常灵的。只可惜,前几年上头来了人把西山除寺庙一块给围了起来,山上是进不去了,但是庙就在山脚下,还能去的。”
      “前几年是几年?上头具体说的是哪里?”程霄问。
      “大概六七年前了吧,我那时候还小,记不太清了,而且一开始封闭也没有公告,都是悄悄地行动,后来有乡亲回来说西山不让进了,我们大家才陆陆续续知道的。具体是哪里来的人,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就不知道了,听说都带着荷枪实弹呢。”
      这次伙计说完,郁昭涵和程霄显然都陷入了沉思,郁昭涵先回过神来,他先和程霄说:“我们先回去吧。”然后又和那名伙计说,“别总是把时间花在幻想哪个有头有脸的乡亲帮你一把,花点时间在自己身上吧。”
      “男人总把可惜两个字挂嘴边也太没志气了。”程霄说。
      两个人说完转身就走,郁昭涵还不忘把匕首扔还给呈目瞪口呆状的伙计。
      出了门,郁昭涵马上联系了部队派人手过来暗中盯着这名伙计,确保他没有生命安全同时也监视他是否有可疑行动。
      程霄沉默着走在郁昭涵身边,郁昭涵挂了电话,看程霄若有所思的样子就问:“怎么了?还有什么遗漏?”
      “你没遇到过吗?那些蹭鼻子上脸的亲戚?”
      郁昭涵对这个问题稍微思考了一会儿,“我没什么印象了。大概小时候的时候就被我爸摆平了吧。我妈那边的话,是一开始其他人都不想理她,认为她被感情冲晕了头。”
      “唉。我以前有点奇怪,沿海的城市应该比较容易发展起来才对,怎么还能有这么破的村子。现在看看,呵呵,这个村子的人要是都是这种想法那能富才怪。季老生前为了这群智商欠费的村民应该是劳心劳力了吧。还好意思说,季家没男孩,见识过季家女人有多生猛再说话好吗,真是笑死人了。”程霄难得说的这么多。
      郁昭涵则是有些庆幸:“我倒觉得他们还好有这种重男轻女的思想,我可不想安澈一天到晚被这么一群人骚扰。不过刚刚,那年轻人好像不知道安澈的存在,这是怎么回事?”
      “季老自从开始强化人实验,所有相关信息都是虚虚实实,季氏姐妹为了实验而生,季老以前做过处理。这个我知道,以前少夫人说过。”
      “也是,安澈对外公布的信息里也从来没提过季老,回想起来,季阿姨的公开资料里面也没有提过。”郁昭涵回忆了一下发现有道理,这会儿正巧也走到了车边,就和程霄边说边坐上了车。
      “我们先休息,之后再去一趟西山。至于王灿埠的下落,只能请总部支援了。还要继续调查那三个嫌疑最大的人。大概还要在这儿待上一个月,我怕西山上的事情很难调查清楚。”程霄点点头,表示并无异议。
      他们里里外外忙了两天,愣是没合过一次眼,也真心是累坏了,回到房间就倒在各自的房间里睡得天昏地暗。郁昭涵是好歹整理完材料,把它发给决策委员会之后才睡,程霄则是脸都不想洗了直接把自己甩到床上,就这么沉沉地睡过去。
      在他们呼呼大睡的时候,安澈这边却陷入了实验瓶颈,心情越来越烦躁。怎么就衔接不上了呢?难道还有没有被她发现的资料?看来今天晚上还得继续去地下室才行。她本来以为手头的资料最起码能让她消化一个礼拜,可是现在她连把资料按照逻辑梳理清楚都有困难,真是太让人挫败了。

      安澈就这样边想边模拟着今晚要继续的行动,她已经接连两个晚上把黄朝弄晕了,但是药物毕竟是药物,总是一天到晚的用,对黄朝也是很不好的。安澈坐在房间里,手里揣着那两个药瓶,皱着眉头思量着。安澈从来都是冷静理智的,但不是说她冷血,为了达到目的不计后果这种事情她干不出来。对黄朝用药的时间比她预计的要长,这样一来眼下这种局面让她很难分清到底是对黄朝坦白好还是继续对黄朝用药好。也许这些药量用在别人身上,安澈根本不觉得有什么,但是对于黄朝,这个在她童年里很少有的玩伴,安澈总是希望自己不会给他带去半分伤害。
      安澈,黄朝身后还有黄叔和黄姨,你不能把他们也牵扯进来啊!最终,安澈这样告诫自己,第三次往茶壶里加了两滴药水,端着泡好的一壶大红袍,走了出去。
      现在已经是晚餐时间,安澈端着一壶大红袍,直径走到餐厅落座,黄朝已经在餐桌旁等着她。
      “下午都在屋里看资料的话,坐久了要记得起来活动活动。”黄朝说,安澈今天吃完中饭就回房间说是有材料要看,直到这个点才出来,“是遇到棘手的事情了吗?”
      “没有。还好,工作上的事情罢了,能应付。”安澈并不想实话实说,“我都差点忘了,我从家里带来了些大红袍,刚泡了一壶,饭点前后喝茶不好,待会儿我们看电影的时候喝吧。”
      “好。”黄朝微笑,招手示意可以上菜了。黄朝对安澈也是不同的,在安澈面前黄朝从来没有张狂的样子,大概也是因为安澈见识过最软弱的自己,陪伴过最糟糕的自己吧。
      安澈垂下眼角,不知道黄朝有没有感觉到自己晚上睡眠的不正常呢?安澈正这么想着呢,便听见黄朝问:“小澈这几天在我家睡得好吗?”
      “嗯,不错。棉被很软很舒服,房间的恒温设备控制的很好,室温不冷不热,正好眠。”虽然安澈有暗暗心惊自己想什么黄朝就说什么,可是她表面丝毫没有流露出来,很从容地应对了。
      黄朝好像也未感异常,继续笑着说:“我也是,正好眠。”
      安澈眼皮随即跳了跳。
      “也许是因为小澈你在吧,很踏实。”黄朝补了后半句。黄朝这句话反而没让安澈觉得安心,反而让安澈更难过。对啊,他相信着我,而我却不得不背地里搞些小动作。
      “你很累吗?”黄朝发现了安澈的低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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