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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二十章(初成-云山诗意破卷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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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从未搞得清楚,我们这一生到底要怎样爱人直到失去,才恍惚过来,原来——这就叫做爱情!】
(第一幕:绿宫-惜雨轩-雨)
绿宫内,一人正身着淡绿素服在临池小轩内悠哉品饮,熟料天转阴沉,逐渐落下丝丝细雨....
赋无笙咏道:“
新篁摇动翠葆,曲径通深窈。夏果收新脆,金丸落,惊飞鸟。浓霭迷岸草。蛙声闹,骤雨鸣池沼。”
——咏落,他饮尽一杯,发出舒缓的气息来,但似乎是仍觉不过瘾,于是他兴致盎然的再咏道:“
水亭小。浮萍破处,帘花檐影颠倒。纶巾羽扇,困卧北窗清晓。屏里吴山梦自到。惊觉,依然身在江表!”咏落,大放豪笑。
但,笑声渐落,只见他面色忽转哀了起来,他叹道:“唉!这么久了,还不来?想是没什么好结果了吧?今天的天气很凉爽,如果让我来陪你喝一杯,也算多多少少能解你忧愁丶弥补你。不过呀,我是要怎样扮演一个杀友掳爱凶手的同伙来招待你?裳清逸!——这场雨,我们都是可怜人!”
(第二幕:绿宫门口)
且看裳清逸丶书龄两人,自战后一路飞驰前往箩宫,心急下,比正常行驶速度快了许多倍。于是,仅仅数刻后,两人已经到达。只不过,因于礼,书龄乃先要禀报主人,故留下裳清逸在宫前,先行踏进了宫邸。
裳清逸独自在宫门下避雨等候着,他心想道(内白):“唉!演戏真累!还好我是实力派演技加偶像派演员,相信硬硬挤出的眼泪和痛不欲生的哀嚎,足够骗得过他们了。再来,就要是装出被设计后的样子,让他们自露马脚了。好友啊,你们又何必这样呢?”
正思忖间,细雨下远远有两人撑伞而来。待近些,只见前者穿着淡绿闲适便服,一行一动间,逸发飘飞,飒爽无伦。直直引来了无数追蜂浪蝶尾随其后,似要争睹如何的一张俊脸,如何拈花惹草的神情,才肯罢休!
既至,裳清逸丶赋无笙两人对目一视,心下各生感叹:
赋无笙(内白):“泛有诗意的一个人!”
裳清逸(内白):“与众不同的飘逸之感!”
既视毕,两人默契的各相揖礼,始见语言。
赋无笙恭声道:“素仰!久闻先生乃一代高士,今日总算一见,实为万幸!”
裳清逸回敬道:“不敢!裳某不过一介野夫,承少宫主亲自迎接,实在过意不去!”
赋无笙再言道:“先生不必客气,名分地位只是浮云而已。所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只怪无笙没有亲自去客栈鞭马迎接,方使得途中发生如此祸事,实悔无极也!(哀伤的神情)”
裳清逸答道:“此事想是魔宫蓄意设计,无怪少宫主。不过,在下因痛失身边人,今日恐已无心与少宫主再饮酒作乐,怕是要辜负少宫主一番诚意相邀了。”
赋无笙叹道:“唉!此事既在箩宫之路上出的,那赋无笙便有责,也必要全力的查出真凶,救出小姐!请先生先暂时住下箩宫,我们好生计议,还望先生不嫌箩宫寒敝。”
裳清逸回道:“诶!裳谋还怕打扰了少宫主,既然如此相邀了,在下就不敢却情也。”
赋无笙出言阻道:“先生勿再要以宫主相称,想先生名扬海内,又与师尊为故友,无笙怎敢以下待上?若不嫌冒犯的话,无笙愿与先生以兄弟相称,不知先生可有意乎?”
裳清逸撇了下嘴,严正着说道:“我本与你师尊为故友,现在若与你相论兄弟,恐怕不合辈数。但少宫主如此诚挚,我又不忍相否。不如这样吧,来日若在你师尊前,少宫主还称我先生;在你师尊后,我俩私下以兄弟相称,如何?”
赋无笙欣笑道:“裳兄,请!(伸手作礼)”
于是三人你敬我敬的径往惜雨轩去.......
(第三幕:雨都-皇宫)
雨爵皇宫处,弈无峰缓缓踏入殿堂,却见早有禄无方丶意无牵在此间候着了。这时,空中忽飘来烟字,曰道:“下一步!”
弈无峰见字正色的答道:“师尊!我回来的途中突然思考到,此回擒捉未免太过顺利,显得裳清逸像无谋之辈,不知道师尊以为如何?”
烟字曰:“你怎么想?”
弈无峰见字言道:“中计太过无智,不像是一位能领导一教之人所应该有的素质!所以,我认为事情太过顺利,不一定好,因此我们还是先不要太快表现得很想帮助他,还需将老实人的本分做足了,看他有露出什么马脚不?二者,我计划就于今晚,宣称在都外发现魔宫等一干邪孽分子,而我们与之厮杀并顺利擒得一魔;然后嘛,我料裳清逸他必来询问,这样,我们顺水推舟的安排,也就名言顺了。最后,我一直在想,这件事结束之时,是不是让他永埋黄泉?(顿住)”
烟字:“何有此虑?”
弈无峰答道:“无峰在想,若是裳清逸真的是在故意中计,那此人城府不可不谓深沉。这样的人,雨都,是不能不忌惮的。然而想来想去,考虑到师尊与他曾为旧友,实在有点头疼哦!”
过了一会,烟字徐徐而出,曰道:“随你处置。”
弈无峰应道:“哦?一个如果失去对弈趣味了的对手,弈无峰毫无兴趣,那便杀了吧,以绝后患!”
禄无方闻言接话道:“我对他还有兴趣,在他帮助我解答一些疑惑之前,就让朱门九重成为他美丽的牢笼吧。”
弈无峰怼道:“咦!这句话听得好露骨哦!什么时候朱门九重变成救难所了?”
禄无方反怼道:“比起你的毒计,我已经仁慈很多了!”
弈无峰闻言大笑道:“哈哈哈!无方,你变了,你变得让人感到可爱了!”
禄无方吐道:“无聊!”
烟字:“去准备!”
众皆闻言曰“是”而退.......
(第三幕:绿宫-惜雨轩)
绿宫惜雨轩内,裳清逸丶赋无笙两人已经豪饮无度——有点醉言醉语了。裳在借故着豪饮从而发泄近日以来心中积蓄的苦闷,赋则是偿罪般的在舍命陪君子,而两人也无甚心情作诗论赋,只是一味的放怀大饮。忽听赋无笙赞道:“裳兄!你真是海量!”
裳清笑道:“笙弟,看见你,我就想起了一位故友,他也是好酒而高雅之人,只是惨遭奸人所害,不幸英年早逝,唉!”
赋无笙双眼一眯,疑道:“哦?好酒而高雅?这倒是一位良友!只是,怎会如此?被何人所害?”
裳清逸很自然的问道:“你可知有何人擅使他人剑招?”
赋无笙眼神一凛,微笑着答道:“不知!”
裳清逸再问道:“那为兄便教你一招?如何?”
赋无笙恭道:“敢情裳兄赐教!”
裳清逸言道:“你可知当年我与剑无尘决斗,最后一招,我其实并未胜他,只是他自我认输,精神不集中罢了。至于为何,我也不知道他为何,只是从此之后,这招便名扬天下了。”
赋无笙接道:“裳兄是说的那招‘千秋落’?”
裳清逸点了点头答道:“嗯!看来此招果然名扬天下了,连笙弟都知晓。”
赋无笙轻笑道:“哈!实不相瞒,为弟也是一名剑客,多年前对剑,更是充满着憧憬。故武林道上,一些剑者轶事,从来都是争听人说,无一遗落。所以更不用说裳兄与剑无尘这种顶峰之间的决斗故事了。”
裳清逸亦笑道:“哈!既如此,趁此醉后豪放之际,咱们何不一试风云,剑上快哉一番?”
赋无笙拍板应道:“好!像这种雨天,凌空而舞,剑斗高手,实在是很有诗意。”
言毕,两人相视一笑,然后默契的纵身出轩,各自运劲立于淅沥的雨天波池之上。
赋无笙忽大声唤道:“月娇!一曲《流水》抚上,为我二人助兴!”
一旁缚月桥闻言,并未停下当前演曲,直接转曲而弹,霎时,清越铮亮之声响彻雨空。
裳清逸因疑道:“哦?为何不是《酒狂》?”
赋无笙笑道:“哈!我俩为知音也,恰逢雨天清凉,抚这一曲《流水》最好不过。”
裳清逸回道:“好!看剑!”——语落,轻点波荷而去,起剑便是无我剑境之中剑式最恣意之招,正是第三绝式——“惟有绿荷红菡萏,一舒任天真”!霎时,只见剑劲一洒,满池荷花剑劲不停袭向赋无笙而去。
赋无笙见招赞道:“好招!既以芙蓉赠我,那便只好(运劲),试我——“菡萏香销翠叶残”!——语落,一道强猛剑气削落荷花无数,苞苞剑劲霎时齐齐怒放起来,惊爆在池面上。
裳清逸豪笑道:“哈哈哈!笙弟!何以如此不领情?”
赋无笙高声回道:“因为!——你的情还不够深!”
裳清逸接道:“哦?原来如此!”——语落,瞬身而去,以惊雷飞速之剑还击,却见赋无笙不以为意,同样报以神鬼惊诧之速。于是,波池上只闻剑声铿鏦,却不见人影,然而招起招落间,已经是交缠拆破数十回合了。只见两人皆不存杀意,只重在剑式比对之间的快意,故而此番剑斗,仿佛一场舞蹈,在看得见的时候,龙飞凤舞!
只见两人愈战愈痛快。——知音的比斗,两人心意默合,在丝丝细雨的淋洒下,忘情忘事在忘我的境界里——爽朗无比!一切纯真得有如初生新笋,亦如两片飘飞的风萍,他们两人在池上丶在树上丶在飞阁上丶在天空上,在剑与剑的快意里!最后,终于伴随着一曲《流水》的归弦——戛然而止!
战分一刻,只见两人各自后退于池面上相峙着。
裳清逸高声道:“笙弟,你的剑式,轻灵而飘逸,冷静中不失力量,但一名顶级的剑者,运劲才是要紧。你现在可试着将真元提尽,却无需再去记式,只任凭剑意无心而舞。”
赋无笙闻言沉思了一下,仍是不解,问道:“到底怎样才算是无心而舞?”
裳清逸闻言后身形一闪,以极高的速度冲到了赋无笙面前,然后将双指一点赋无笙额头。霎时,赋无笙脑内不停的闪出一些剑式来,他颇辛苦的在接受着。
裳清逸见赋无笙很抵抗,便指点道:“无需抵抗,这便是你平生演练过之招式,现在你将它们最纯真的剑意释放出来便可。”
赋无笙闻言乃不再抵抗,只是注意力十分集中的在接受着脑海内剑式的不停演幻。
裳清逸又点了一刻钟,忽见赋无笙体内真元开始散发出来,他又指点道:“现在可试着将真元提尽,却无需再去记式,只任凭剑意‘无心而舞’!——语落,他轻点池面快速的后退了。
裳清逸高声道:“来吧!让我见见你的极限!”
言毕,赋无笙乃照着裳清逸所言,双目闭阖,提尽真元,然后身体跟随着脑海剑式不自觉的演幻起来,却是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忽睁开眼,他身上一股强大真气爆冲云霄,随即,只见赋无笙兀自的纵身于高空之上,然后剑舞起极速之速来——仿佛有式而又无式,却是陡然在空中旋起一阵磅礴的气漩了。
裳清逸见状,话不多说,直接祭起名招,大喝道:“枫舞残阳似血红,一剑千秋落!”登时,绯红无数,铺天盖地,他乃引着浩荡的剑劲击向天空的赋无笙而去。
却看赋无笙在空中的忘我剑舞中渐渐有感了起来,乃剑道初成了。忽然间,只听他大喝道:“云山诗意!”随即,伴随着强大的气漩俯身冲下,瞬间便卷破绯红剑劲。
极招相对,却是——赋胜!裳败!
一阵风过后,雨——仍淅淅沥沥的下着。凌波上的两人,脸上被不断的打着雨点,身已全身湿透。这时,裳清逸的肩上,鲜血不断涌出,混着雨水,一滴一滴的缓缓的混入波池里。
赋无笙忙飞身近前来致歉道:“裳兄!为弟收不住,误伤你了!”
裳清逸很释然的笑道:“哪里话?刀剑无情,本就无可厚非。为兄要恭喜你终于突破自己,剑道初成了,未来的你,将无可限量!”
赋无笙谦道:“裳兄能看破为弟剑术瓶颈,指导我突破,看来是裳兄剑下留情了。”
裳清逸赞道:“是笙弟天资聪颖,武骨奇异,短短时间内,便能悟道了。”
赋无笙点了点头,欣笑道:“此局痛快!但终究误伤了兄长,实在过意不去。如今既酒罢剑毕,还请兄长珍重身体为上,先去休养。(唤道)书龄!”
书龄此时便在轩内听侍,他忙回道:“书龄在!”
赋无笙高声吩咐道:“带裳兄前去东苑休养,好生伺候着,本宫暂不需你了!”
书龄赶紧接言道:“是!先生请随书龄来。”
裳清逸闻言乃从池上纵身回了岸,他作揖曰道:“那为兄先行告退!”于是,便随书龄步往东苑而去了。
裳既离去,剑亦已息,但波池上凌波而立的赋无笙仍心有余悸,他自言自语道:“方才好宏大的剑劲呀!现在一思,想是因为先经过了一阵快意的剑斗后,我的心变得纯然了,而这时又恰好有裳清逸的指点,我才能开悟!不过,他?真会如此便被我击败吗?而我,竟能发挥至此?看来,我必须重拾剑心,再攀剑峰!”语落,他荡波回轩,缚月娇见状,赶紧取来毛巾细细擦拭,不在话下。
(时光推移,是夜,天空上一轮孤月溢寒露清,流泻非常。)
且看身处华阁之中的裳清逸,他辗转难卧,虽早已与欣儿计策好,但现在事情真的发生后,却又迷惘后悔了。他现在心中只有一个人的身影,为之牵肠挂肚!
于是,他便索性起床喝起酒来,刚好阁窗设计得正对月向,又甚是宽敞,无碍于视野。只见他握杯静静的望着月亮。
裳清逸舒怀道:“今晚的风,好清凉!月,好明亮!只是不能与你共享,唉!不知你有无生命安危,歹人会不会施暴与你?唉!明明说好了让你顺势被掳,但为何现在我的心,是如此的空落落?(忧郁难过的样子)”(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