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现实的阻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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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几天都是晴朗的天气，已经把每天放学后留在教室里和众人一起让特里西雅头疼不已当作每日任务后的比夫曼难得抬头欣赏夜空。
而走路不看前面的结果，在公寓楼前广场的台阶处，因为不知道走了这道台阶多少次因此自信满满的保持欣赏皓月的姿势将最后一节台阶大步越过后，意外出现的阻碍物成功让比夫曼失去平衡。
从天旋地转中回过神来，仰躺在地面的比夫曼面无表情的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并不多的灰尘，气势十足的再次走上台阶，果然，一架C型机器人正停留在必经之路上。
深呼一口气后将其抱起，回顾四周确认四下无人后，比夫曼用尽自己最大的力量将其对着附近的绿化带丢了出去。
力量之大，比夫曼第一次感受到了空气碰撞所产生的风压。
然而，就在他沉浸于自己力量的下一刻，被丢出去的机器人延伸出的触臂在掠过人造植物的瞬间就缠绕其上，韧性十足的触臂加上足够的距离以及植物树干部分的坚固，在不过一秒就到达触臂延伸的极限距离后，弹性十足的触臂回缩，配合细微的调整，被丢出去的机器人带着比夫曼刚才力量残留下的部分，回击到他的脸上。
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响起后又是重物掉落的声音，索性公寓的隔音效果良好，不然被巨响吸引从窗口探查的居民们会看到一位额头红肿的少年晕头转向的仰倒在楼梯底部的情景。
打开公寓房门后将其关上，一只手上则抱着外壳损毁严重的C型机器人，比夫曼有些狼狈将之放在厨房餐桌上，随后从冰箱里取出一些冰块装在口袋中抵在额头上。
坐在桌前的椅子上，比夫曼神色复杂的看着机器人外壳逐渐修复后，再次闪烁起来的观测仪指示灯。
咬着牙的暗自说服自己是自作自受，不能以大欺小，恃强凌弱后，也因为冰块，比夫曼面色阴冷的问到：“你居然还在啊？”
毕竟在比夫曼的印象中，那天捆绑自己的C型机器人跟自己一起被守在光幕外围的无人机甲抓到了惠特曼议长那里，虽然自己无事离开，但比夫曼不认为那架明显程序错误的机器人能被放过。
因而此刻再次相遇，比夫曼竟然鬼使神差的把它带了回来。
没有回答，C型机器人只是用探测仪观察者比夫曼。
“要不要帮你取个名字？”不知道以什么心态放下冰袋将其抱起，随即脑海里涌现出各种名场面，比夫曼支支吾吾的念出了其中一个即视感最重的名字，“啊啊……BJ………唔啊！”
被机器人伸出的触臂狠狠的敲了一下，想借着起名字而不自觉玩梗的比夫曼也理亏的作罢。
然而虽然是玩梗，比夫曼的疑惑确是实实在在的。回顾着从一开始到现在对方的表现，盯着机器人不断闪烁的观测仪指示灯，比夫曼也说出了自己的疑问：“说真的，你真的不是谁把意识上传到机械里了吗？还有这玩意不是有发声功能吗，你干嘛还在这哔哔啵啵的。再不然，如果你有什么要告诉我，给我发匿名消息不行吗？”
“啊啊，不对，我记得你最开始是缠着科宵诺来着。”回味着最开始从科宵诺那里得到这个小机器人的情形，而这次在大胆的推测前，比夫曼机智的抓紧其缩回触臂的端口，“您想来场轰轰烈烈的人机恋？”
感受到收缩口的力量，比夫曼迅速的将其丢了出去，然而遏制触臂伸缩端口的阻力消去的瞬间，弹性十足的触臂便弹出缠绕在比夫曼手上，好在因为房间不算开阔，比夫曼丢弃的力量不大，距离也不远，因此机器人触臂绷直弹回的力量并没有上次的猛烈。
摸着隐隐作痛的额头。比夫曼痛心疾首的反省着：“啊啊，我居然败在同一招三次………”
报复性的对机器人上下其手了好一会，然而对方毫无反应的态度很快让比夫曼失去了兴趣。
去洗浴间洗完澡，换上睡衣后抱着机器人躺到房间中靠近窗台的床上后将其举过头顶来回抛接，比夫曼也考虑着机器人的去留问题：“该咋办呢？把你真的送给山大叔？”
然而本来考虑着该如何处理小C，脑海里却又不自觉回想着最近一个月各种各样的事件，从自己被感染，加入了秘密组织，各种意义不明的训练，近距离目睹魔之间的冲突，最后以为真相尽在咫尺的人生目标仅仅只是开了个头。突然感到一阵疲乏的比夫曼将机器人随意放在一旁随即翻身将头埋进柔软的枕头中，闷闷的发着牢骚：“啊啊，心烦，一件事接着一件事的………”
即便如此，他也迅速理清思绪，毕竟自己真的在乎的，仍然只有一直追寻着的十年前白色恋人号沉没事故。
发生在环带海域内部距离箱庭约一千公里位置的海难，有救援部队的影像，数量众多的照片以及铺天盖地的新闻报道。最后，在这场事故中唯一的幸存者，被保护制度隐去信息的比夫曼。
为什么这艘船会发生故障爆炸，以及为什么活下来的只有自己，这些问题困惑着对那时记忆模糊的比夫曼近十年。
而从最近阅览的报告书中，比夫曼却连五十年前的白色恋人号连最终是否沉没都不知道，毕竟这座城市三十年前毁灭过一次，之前的资料留存下来的只有也被毁坏大半的主控电脑原型机中的部分而已。
那么，五十年前的那艘是否就是十年前的移民船？报告书中的实验又是什么？
“如果能亲自去沉船遗址看看就好了………”思绪完全跑偏了的比夫曼突然觉得果然一切都要亲眼所见才行同时又不由因保存数据资料的数字媒介的不靠谱而感叹万事只能靠自己，随即突然茅塞顿开，“对啊，我亲自去看看不就行了！”
无论白色恋人号是移民船还是实验船，只要自己亲眼去看看残骸，就能知道这两者间有没有关联了。
次日早上，亲车熟路准备敲掉上午课程的比夫曼推开了叶山工作室的大门，进门就对一如既往拿着报告书的叶山吼到：“山大叔，我要下，呸，出海！”
“…………”抬头看了比夫曼一眼后，叶山毫无波动的继续忙着自己的事情。
拍了一下办公桌，对叶山咬牙切齿的提醒着自己被他拉入伙时对方的条件：“我的卖身费！”
从比夫曼激动的样子和破碎的话语中，叶山已经推测到他的打算，因此反而一脸微妙的问到：“你认真的？”
“啊啊，具体地点我也知道。”毕竟有详细的新闻报道。
放下文件揉着眉头，叶山头疼的补充到：“找到了方向是很好，可是那里的深度你了解过吗？”
呆愣的想了一下，比夫曼轻松的回到：“五千多米吧。”
“…………”很克制的不表露出关怀的神色，叶山对海洋深度毫无概念的比夫曼科普起来，“环带隆起的土地是来自于附近的海底，虽然平均深度是五公里，但那边可是有着比马里亚纳海沟更深区域的沟壑地带。”
“啊啊……所以……”
“运气不好的话，可能已经沉到足以将整艘船压成薄片的深度了。”将手中的文件形象的揉成一团后展开继续准备阅览，叶山又提醒着，“而且，即便运气好沉没地点在隆起的沟壑上，算一到三公里吧，你想从哪里搞到潜水艇？别跟我说南部区域的那个游客用潜水艇俱乐部，虽说最新的潜艇能抵达海沟最底部，可是下潜一公里以上的话，至少也是军用的才行。”
好像没有考虑过运输问题，比夫曼底气不足的提到：“我硬抗不行吗？只要准备好供氧设备就行了。”
“海底还有暗流这种玩意，船只可不会直线下沉，加上十年来海底微生物的繁殖侵蚀，海床流沙的掩盖，你又打算怎么在完全无光的大洋底部找一艘因为爆炸沉没可能断裂为数截的船只遗骸。”
“啊啊………”原本志气满满的样子被残酷的现实击碎，比夫曼丧气的趴在办公桌上。
虽然以充分的理由否认了对方不切实际的理想化请求，但比夫曼低落的样子又让叶山忍不住提到：“如果有需要潜水的除魔任务的话，我会带上你的。”
“真的！”尽管叶山似乎是安慰的话仍然理想化，但却让夫曼恢复了活力，因此也对叶山忙碌的样子产生了好奇心，“又有魔出现了？”
“这里暂时没有，不过………”否认的同时，叶山顺便将放在手边的一份报告滑到比夫曼面前，“要看看吗？”
等比夫曼好奇的拿起报告，叶山又自顾自的说明着：“昨天的事情，哥斯达黎加岛有魔登陆了。”
“哇啊………”看着报告上详细的伤亡报告和受灾面积，以及附带的数张魔的照片，比夫曼不由感叹世道不那么太平。
“当地军队的剿灭行动失败，请求泛亚经济联合援助后才将其到达人口聚集区之前消灭。嘛，毕竟上次魔出现在环带以外的地区是二十年前，并且事发地还跟环带隔了一个所罗门群岛。”
从照片上也可以看出，当地驻守军队的落后火力无法对魔进行有效伤害，自然最终只得请求外部协助。
“那这个大洞………”翻到最后一张照片，疑惑怎么将其消灭的比夫曼找到了答案。
附上的最后一张照片则是俯视图，取代前几张的远距离写真照的是一片宽达数公里，其中土地化为漆黑玻璃体的漏斗型深坑，其最中心则是一个深度无法目测的光滑孔洞。这很明显是某种高能光束攻击后留在大地上的痕迹。
自然，叶山也解释着将魔消灭的武器：“后羿系统释放的第一阶段热能光束造成的，那是由泛亚经济联合二十一架搭载聚变反应堆的卫星构成的战略武器体系，焚灭大地的系统。”
“第一阶段……”同时，比夫曼也敏锐的察觉到被叶山带过的武器信息。
“第一阶段日冕照射，第二阶段伽马爆发，第三阶段落日。”似乎说得兴起，又或者是在抱怨，叶山也透露出其他破坏力相当的武器系统，“与之相应的，或者说是为了与其对抗才建造出了后羿系统。美洲联邦的断层技术，据说能将范围内的所有物质转化为纯能量。欧罗巴共和国的自我繁殖型纳米机器人解放无限制模式的话也可以在一年内吞没地表。”
从照片中仅仅第一阶段攻击后留下的痕迹就能感觉到这件兵器的威力，同时这样破坏性超乎想象的武器系统还不止一家，比夫曼由衷的感慨到：“感觉人类自己都比魔要危险呢……”
“一直以来的老把戏而已。”确保相互毁灭来保持和平的现状和国际话语权，只不过与原本最多毁灭自身不同，现在已经拥有了会彻底摧毁这颗行星的力量。
突然想到被自己丢在住所的小C，以及数部影视作品中都出现过的相应桥段，认为生命第一的比夫曼自然担忧起来：“真的不担心有人会侵入这么危险的武器系统吗？”
“所以，人工智能的研究可是被全世界罕见的联合抵制呢。”
被叶山意味深长的看着，仿若早已被对方知晓一切，比夫曼心虚的道别撤离：“我……上学去了！”
在其有些慌乱的离开后，叶山看了看时间，觉得比夫曼应该赶得上第一节课。
………
中央塔议会层之上的区域，某间会议室中除了到场的惠特曼议长，其余的光幕中也投射出遮挡面部的人影。
“已经发生第一起了吗。”
“摇篮启动后，我们预计数周到数月内都会发生一起。”
“到梦境构建完成时，预计将达到数日一起。”
“而到了最终阶段，可能会发生数只同时登陆的情况，而且强度将与环带内部诞生的同级。”
“预测最终交战的结果，百分之七十的地表将不再适合生命存在，生态系统会完全崩溃，总人口也将由现在的二十五亿锐减到一亿以下。”
“但那时，我们将可以抵达新的地平线，不过那之后总得有人为此负责不是吗？”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现实的阻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