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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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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序一个钢铁直男,什么时候见过那种东西。
薛佳还在一个劲地夸缊冰,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儿子的脸越来越黑,神色也变得更加复杂。
还是卞广解救儿子于水火:“来,吃饭了。”
卞广厨艺了得,卞序却满脑子的不合时宜,一顿饭吃的味同嚼蜡。
薛佳举了一块什么夹进儿子的碗里,卞序谨慎地看了一眼,问:“黑木耳吗?”
“是花菜,怎么,你眼神不好?”
不,卞序就是眼神太好了,一眼就看出这并不是可以入口的东西。
卞广这么多年来,没少受过热爱下厨但毫无天赋的妻子的“毒害”,上桌就选了离那道菜最远的位置坐下。
看卞序正对着那盘菜坐下,卞广微笑,心里乐开了花。
卞序手一指:“妈,爸夹不到菜了。”
卞广嘴角笑意一僵,看薛佳把那盘本来离他最远菜移到他面前,僵住的笑意随即转成无尽的苦涩。
白疼他了。
卞广瞪了自己儿子一眼,却被卞序眼里“自己娶的媳妇自己承担”怼了回来。
卞序趁母亲转头的空隙,赶忙将那个“黑木耳”压到碗底,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吃饭。
看卞广努力吞菜的样子,冷漠如他,都觉得血腥。
还好,缊冰不会做饭,也懒得做饭。
卞广和薛佳对儿子的要求向来是“有我们一碗饭吃,就有你一个碗刷”。
卞序没被要求做过什么家务,但一般会参与收拾的工作,比如刷碗,扫地之类的清洁工作,他心细耐心,往往做到一尘不染。
薛佳只是锻炼锻炼他,没想到卞序做的蛮好,更是次次都让他来,没机会也创造机会。
父亲吃饭时痛苦的表情,一度让卞序小时候对刷碗这件事有了阴影。
本来他一直以为刷碗是最痛苦的事情,但遇到缊冰之后,才发现,没碗刷才是最痛苦的。
因为这就表示,他要做饭了。
总不能天天在外吃,缊冰不愿意下厨,卞序只能自己上,拉着缊冰在一边打下手。
等他一道菜炒完,回头,却发现缊冰连一个西红柿西都没切完。
又不是让她切成丁,怎么磨磨蹭蹭的。卞序打发他她洗菜,缊冰打开电热水器,慢悠悠放了盆热水,一个菜叶一个菜叶搓洗。
等她洗完,天都黑了。
她拖拖拉拉实在太慢了,卞序还不如自己来做得快。
缊冰被他排除在外,便自告奋勇地接了本来属于他的洗碗一职。
卞序之前一直觉得自己很惨,如今与父亲对比了一下,发现还算好了的。
吃完饭,卞广和薛佳照例欣赏由儿子带来的饭后节目——洗碗。
看卞序收拾完,就穿了外套,径直往外走,卞广喊住他:“不睡一会再走?”
卞序摆了摆手。
有人正替他睡着呢。
薛佳看他手里拎着保温包,捂着嘴偷笑。
诶,她的儿子,就是嘴笨,心里疼人呢。
“也不知道缊冰会不会喜欢我炒的花菜。”薛佳感叹一声。
卞广闻言一抖。
要不是他刚刚瞥见卞序悄悄倒了那盘黑暗料理,此刻,大概就要为未来儿媳妇的安危担忧了。
卧室还留着一丝昨夜他带来的酒气。
冷气打这么足,也不怕感冒。
卞序随手扯了一旁的什么,扔在缊冰身上。
有点眼熟,卞序回忆了一下手感。
是捂了他一晚上的毛毯。
卞序没好气,单手拉开窗帘,灿烂的阳光撒了一地,“起来了。”
缊冰睁眼,一脸茫然。
他怎么又来了?
卞序看着她湿漉漉的眼睛,眼底漆黑一团,按了缊冰的头就吻了上去,猛烈又清冽,像夏日炎炎里融化的薄荷糖。
又突然停下。“先吃饭。”
打开保温盒,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卞序往她手里塞了双筷子。
缊冰沉默了一会,手中筷子虚空夹了几下。
他们两......缊冰思绪杂乱,觉得应该说什么。
卞序却转过头,“手机呢?”见她往一旁努嘴,卞序手伸到一半,突然停住了。
“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吧?”
缊冰愣了住了。
什么奇怪的东西?她脑子里轰地炸开来。
老天鹅!她只是涉猎广泛,什么都接触一点,又不是抱着那些东西度日的!从对面人的眼神里,缊冰读出了满满的戒备。
“没有上次那个——”卞序却避如蛇蝎一样打断她,“别和我解释,我不想听。”
缊冰:“......”好一个守耳如玉的良家妇男。
好端端要她手机做什么,缊冰夹着菜,随口问,“怎么了?”
“帮你加教练的微信。”
教练?缊冰震惊,“我不学车,我还要回家呢!”
“票买了吗?”
没。她沉默。
“先入为主,我已经交钱了,”卞序眼里泛起笑意,“吃完和我去录个指纹。”
这么急不可耐,她算是看出卞序要她考驾照的决心,到底有多么坚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