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二十二章 情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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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英澜在医院休养了一个多周终于出院了。
快十二月中旬，B市彻底冷下来，难得外头出太阳了，纪栾带着季英澜下楼到楼下的院子去晒晒太阳，去去心里的郁结。
院里的树木早都落了叶，现在就剩下一个光秃秃的树干，几只鸟儿在上边叽叽喳喳地叫着。
太阳好，在院子里晒太阳最合适不过。
纪栾找了个好点的位置，坐下来和季英澜唠嗑。
季英澜看着纪栾，眼睛一眯，抬手捏捏纪栾的脸，笑呵呵问：“最近怎么瘦了？”
老爷子在医院住了一个多周，纪栾天天来回跑着，回来这段时间又忙着补前面落下的功课，可不是瘦了些！
“瘦了吗？”纪栾抬手捏了捏脸上的肉，道：“我还觉着我最近有胖些呢！”
季英澜摇摇头，“等回去让凌姨给你多做点好吃的补回来。”
老年人总是希望孩子吃好多养点肉，看着不至于太瘦。
“行，爷爷说补那咱就补！”纪栾笑着答应。
季子澜慢慢走近，不知道爷孙俩说啥眉开眼笑的，问：“说啥呢？这么高兴？”
“爷爷说我瘦了，要让凌姨多做点好吃的给我补补。”纪栾歪头答道。
季子澜打量纪栾一番，抬手亲昵地掐掐纪栾的小脸儿，点头，“是该补补了。”
纪栾努嘴，“好，我多吃点长胖些这样就不会让你们觉得是累着了！”
三人在一块互相逗趣几句，季子澜才想起过来的目的，“老三打电话说在博物馆门口等你，快去找他吧，爷爷这儿有我陪着。”
纪栾和季脩梵约好今天去博物馆，早上起来的时候季脩梵不在家，大约是去忙了。纪栾点点头，起身去找季脩梵了。
等纪栾走远，季子澜才在一边的凳子上坐下，缓缓道：“再过两天我就要回部队去了。”
季英澜点头，“我身体没什么事儿，你放心回去，别瞎操心。”
“等明年开年我就申请调回来，从一线退下来。”
季英澜目光一顿，侧目看向自己这个大儿子，“想好了？”
不用多问他也猜到了季子澜想要调回来是为了什么，无非也是为着自个儿媳妇儿和这个家。
好不容易走到今天的位置，他到底还是不希望季子澜退下来的。
季子澜点头，“想好了。”
阳光正好，倒还蛮温暖，季英澜抬头瞧着院子里掉光叶子的木槿树，笑了笑。
他到底也是过来人，自然也是知道季子澜心中的想法。
“当年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呢，你妈便一心一意在家照看你们仨，我在前头出生入死，她就在后头替我守着这个家，替我挡下不少祸事儿。那时候没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只觉得有她在我很安心。”季英澜垂眼，手指摩挲着无名指上的那枚银戒，戒指已经上了年代，早就被戴得变了色，可季英澜就是舍不得取下来，那是他和她曾经美好的见证物。
他神色温柔，叹口气继续道：“后来她身体垮了，终于撑不下去了，我才知道我这辈子少了她，终归是不周全的。人这一辈子求的不多，只求阖家欢乐，国家太平，你要是觉得你安心了，那就去做。”
家国到底难两全。
季英澜拍拍他肩膀，“你既然决定了就早点告诉冉思，也省得她为你提心吊胆的。”
“好。”
“你妈呀一辈子是个苦命的，在的时候我没好好陪着她，只盼下辈子还能遇上她，生在平常人家，做对平常夫妻。”老爷子起身，喃喃着往院外走：“太阳不错，别浪费了。”
季子澜一时怔神，想到刚和冉思结婚时的情形，眉眼变得柔和，他的姑娘他终归是要好好护着的。
——
一中的期末考试定在一月中旬，天气冷下来，学生们都不爱出教室去了，都闷在教室里看书复习备考。
时间一步步推移着，转眼就到了平安夜。
新一波寒潮来袭，平安夜这天似乎比平时都要冷，但圣诞节来临的喜悦却没被此冲散。
纪栾紧了紧身上的羽绒服，站在走廊上看了看四处，走廊上意外地站了很多学生，大多都是互相送苹果的同学，有的还趁此向自己喜欢的人告白。
少年时候的爱意总是青涩而美好。
一阵风吹过，纪栾被吹得瑟瑟发抖，呼出的气息化作白色的烟雾缓缓攀升再消失，纪栾舔舔唇，转身进了教室。
“我今儿特地看了天气预报，听说今晚会有初雪！”穆琯竹攀着纪栾的手臂激动地道。
纪栾撇头，“真的吗？天气预报准吗？”
前面已经经历过一次寒潮，温度低至零下十摄氏度也没见下雪，纪栾有点怀疑穆琯竹这情报的可信度。
“别不信！我看微博上很多人都说今儿真的会下雪！”穆琯竹信誓旦旦道，“我今儿晚上就去堵人看电影！”
“万一今晚不下雪呢？”纪栾咬唇，要是今晚不下雪去看了电影那下一次真初雪了，依着方桓那人的脾气可不就看不成了？
忽悠得了方桓一次可忽悠不了两次呀！
穆琯竹啧啧两声，“今晚一定会下雪的，这样好的日子里不下雪真是对不起我这么煞费苦心的打扮一番。”
因为知道今晚又初雪，穆琯竹早上出门的时候特地在校服外套了自己最喜欢的大衣，还在书包里塞了一条她最喜欢的小裙子，等一会儿放学就溜去厕所换掉校服。
纪栾被她逗乐，“那祝你好运啦！”
“承你吉言！”穆琯竹眨眨眼。
下午五点半总算结束了一天的课程，似乎越到学期末课业越重，总有写不完的试卷和作业和看不完的知识点、温不完的书。
因为是高一的第一学期最重要的考试之一，纪栾还是蛮紧张的，害怕期末考试会考砸，因此格外认真的复习着已经学过的知识点。
最后一节课是政治课，因为政治老师有事儿临时调换成了数学课，数学老师在上面讲得忘我，纪栾在下面睡得忘我。
下课铃声一响，纪栾直接趴在了桌上。
穆琯竹推推纪栾，“放学了，你赶紧收拾收拾回去睡啊！在这儿睡容易感冒知道吗！”
纪栾唔一声，“嗯……”
“我先走啦，咱明儿见！”穆琯竹笑嘻嘻地捏捏纪栾的脸，从书包里拿出自己提前准备好的苹果，苹果是她精挑细选的，个大味甜，还用了精致的包装盒包着，“阿栾平安夜快乐呀！苹果我给你搁桌上，你记得吃哦！”
纪栾睁开眼，不太清醒，含含糊糊道：“哦……好好享受你的电影哦……”
穆琯竹点点头，背着书包就往厕所跑了。
大约是数学太过催眠，也大概是白天太累，纪栾原本是想趴在桌上小憩一会儿就收拾东西的，没想到最后竟然眯着睡着了。
校门外季脩梵抬腕看看手上的表，已经六点了，小姑娘还没有出来，发的消息也一直没回，季脩梵敲敲方向盘，掏出手机给纪栾拨去一个电话，直到机械的女声响起也没人接电话。
季脩梵蹙眉，打开车门往校内走。
一路找到高一三班教室，进门就瞧见趴在教室正中央第三桌睡觉的纪栾。
季脩梵被气笑，敢情他在外边等了半个小时这丫头就是在这儿呼呼大睡？
他抬舌顶顶腮帮子，几步走到纪栾桌前，小姑娘连围巾都没系上给扔在一旁，连他走进来就站在她身旁都没意识到，要是他今天没来，她是不是就得给关在教室里了？
窗外起了风，刚好对着纪栾的窗口没怎么关好，风从缝隙蹿进来，睡梦中的人似乎是感受到冷缩了缩身子，季脩梵翘了翘嘴角，抬手敲了敲她的桌角。
像是听到声响，纪栾迷迷糊糊地醒来，睁眼便看到立在一旁一身黑色大衣的季脩梵，纪栾被吓了一跳，蓦地坐直，抬眼看向墙上的挂钟——好家伙，居然已经六点过了，她居然在教室睡了这么久！
季脩梵嘴角挂着笑，眼底戏谑：“醒了？醒了就赶紧收拾东西。”
“那个……”纪栾按按额角，压下心底的尴尬，脸红着道：“小叔，我先去上个厕所可以吗……”
下午水喝多了，下课的时候就想上厕所的，因为太困就一直憋着，现在醒来只想上厕所。
纪栾也顾不得脸皮了，人有三急，解决了再说其他。
“去吧。”季脩梵点点头，侧身给她让道。
纪栾起身一溜烟儿跑出教室，季脩梵摇摇头，将她桌肚里的书包拿出来，没想书包竟然还挺重，季脩梵挑挑眉，平时也没见她装多少书，所以这是装的石头吗？
三班教室距离厕所不太远，纪栾上完厕所就赶紧跑回来，“我马上收拾东西就走！”
“不急。”季脩梵靠在一边的书桌上，“你书包里装的是石头？”
纪栾疑惑，“嗯？”
“很重。”季脩梵道。
“我什么东西也没装呀……”纪栾抬手就拿起桌上的书包，没想真的……很重……纪栾舔唇，她早上明明把包里的书拿出来了呀，按理说是没有东西在里边的。
她打开书包，被包装各异苹果搞傻眼了，“这……都谁送的？”
“你问我？”纪栾看向季脩梵，见他翘翘嘴角，道：“我哪儿知道？”
“……”纪栾咬唇，把包里的苹果一一拿出来搁在桌上，没想在书包底下看到了一封粉色的信。
纪栾拿东西的手一顿，眼神飘忽起来。
这是、是情书？纪栾心跳蓦地加速，慌张地看向季脩梵。
“怎么了？”
纪栾摇头，目光再次落在那封信上，这可真是一个烫手山芋，她总不能当着季脩梵的面儿把这来历不明的信拿出来吧？
……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二十二章 情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