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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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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我带到天文台,该不会仅仅只是想放一次烟花给我看吧?”成婧欢的眨了眨眼睛,突然的问道。
“你还真直接。”我汗,“其实是我有话想对你说。”
“哦。”成婧欢点了点头,眉眼上挑。
我看着她眉眼带笑的样子,有种被调戏了的感觉,她又明白了我心里的小九九,不过想来也正常,气氛烘到现在,大家又都是成年人,不用说心里也都明白。
“去控制室吧,需要借助一下这里的仪器。”
“可这里都是大型的观测设备,难不成你想说的话在月亮上?”成婧欢好奇的问道。
“差不多吧。”我故作神秘。
我和成婧欢从屋顶离开,来到中央控制室。推开门,里面倒是显得十分整洁,只有一两座主机放置在房间里。房间的顶部由特制的玻璃拼接而成,必要的时候能直接将影像投影到玻璃上。那种感觉像是漫步在星云间,一切都变得近在咫尺,好像伸出手就能抓住星星一样。
主机运作发出嗡嗡的声音,我一边校对着频率一边在键盘上敲出各种各样的参数键。
在月球表面有台探测器,从希尔的中央机发出指令,探测器经过运作在将信息用电波的形式发送回来。只要将传来的电波通过特定的解码,把射电图转化成音频,你就能听到来自38万千米外的月球传来的声音。
我拿起挂在一旁的耳机,手心有些冒汗。我把心意和想说的话放在月亮上,让它帮我告诉你。只要带上耳机,成婧欢就能明白我的心意,而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
“干。”我在心里发狠。把耳机递给她。
成婧欢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她把手压在耳朵上很认真的听着,我把眼睛闭上,静静地等着结果。那一瞬间我好像变得轻松多了,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现在的我也可以正大光明的去喜欢一个女孩。什么都放下,什么都不用考虑,不用背负别人的希望也不用承担拯救的重担,在这个月色正好烟花绚烂的夜晚,我能在成婧欢的身边就够了。
“我们来了?”成婧欢一脸茫然,“是个女人的声音,到底是什么意思。”
“怎么可能。”我从成婧欢那里接过耳机,指令是从希尔的主机直接发送的,解码的程序是我自己设计的。不可能会出现问题的。耳机里传来滋滋的电流声,我在椅子上坐不住了,等了大概十秒左右的时间,才听到成婧欢说的那个声音。
“我们来了。”像是隔窗低语,明明每一个字都听得清晰,却怎么也发觉不了这段声音的音调到底是清朗还是低沉。莫名的却有种很熟悉的感觉,从心而发,一下子让我回想起当时在树林里逃亡时听到的那个声音。
我表情凝重,最近发生的离奇的事情太多了,每件事的背后都像是有个影子在背后不漏痕迹的安排事情的进程和发展。我们好像在不知不觉中掉进了一个很深的旋涡之中。
“无所谓的,你想说什么直接告诉我就可以了,不用觉得失望,我人是在这的。”成婧欢低着头看着自己的影子,那个英姿飒爽的绯红玫瑰也会露出这种扭扭捏捏的小女人模样。
但我没有理她,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好像要发生一些不好的事。但是怎么想也想不到,只能在这里捕风捉影。
“月亮、声音、来了、碧落海。”我喃喃道,一个个关键词从我脑中闪过,那一瞬间我像是知晓了真相,恐惧如流水一样填满我浑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
“希尔,快把镜系统的能量输出调整到最大值,再晚就来不及了。”我用手表连接着希尔的主机,用尽最大的力气去呼喊。
“收到。”希尔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分布在城市各处的能量发生器在同一时间内将输出最大化,天空中像是缠绕起一层透明的茧,像是一口透明的碗倒扣在地平线上。
“宁毅,快看那里。”成婧欢眼神恐慌,一只手捂住嘴巴,一只手指着天空的方向。那里云层翻涌,慢慢的汇聚成旋涡状,月光被遮住,周围的一切变得昏暗起来。紫色的电光在云层间若影若现,下一秒,无数的光流透过云层像雨滴般洒落,撞在茧上,像是石子留在湖面,扬起波澜。这种高密度的能量对撞,破碎的时候甚至连声音都听不到。
暴风眼的中央,云层被切出一道裂缝,橙红色的月光透过云朵映射在透明度薄膜上,像是打开了一道通天彻地的大门。四道人影站在半空中。是已知的碧落海三神官,棱镜、幽罗和本应该在射月爆炸中消逝的四象。这三位在碧落海阵营中举足轻重的人如今并排站在后方。留下一个最突出的位置。
那是个女孩的样子,身上穿着轻薄的铠甲,紫晶的光辉在上面流转,她的腰肢纤细,露在空气中的肌肤温软如玉,有种只属于少女的柔美。赤裸的双足上挂着铃铛,她在云中漫步,发出叮叮铃铃的声音。在她的步履间,空中笼罩着氤氲的紫气。正在轰炸着的光流在同一时间停止,在女神官的身后汇聚,汇聚的能量如同银河倒灌垂直的向地面落去。镜系统与光流碰撞没有半点抵挡,像是泡沫一样消散在空中。
人类总是乐观的认为胜利的曙光即将到来,但是碧落海又在悄然间亮起了獠牙。
通天的光柱在城市中亮起,就连远在观测台的我也能感受到那炽烈的紫色,我有些无助的坐在地上,在这种强度的攻击下,让人提不起反抗的念想。我们到底要依靠什么,才能保护住自己的家园。
一只手扶在我的肩膀上,我转过头看到成婧欢,她的眼光坚毅,“现在还不是放弃的时候,站起来,人类依然需要你去守护。”
“嗯。”我点点头,成婧欢掌心的温度顺着我的血管流向心脏,暖洋洋的,有一种很安全的感觉。
“走吧,我来开车。”成婧欢重新扎上皮筋,头发绑好的那一刻,我知道,这个冷冽的绯色玫瑰又回来了。
军区配发给我的越野车在成婧欢的操控下,像是脱缰的野马,在旷无人烟的公路上飞驰,时间不等人,我们没有片刻的停歇,三十分钟的车程,十分钟不到就跑完了。期间我一直在观察的天空中的状况,在发动那一次巨型光流轰炸后,碧落海暂停了攻势,云层翻涌,将空中的神官卷在里面,转眼间恢复了平静。
碧落海用强硬的姿态打了人类一个措手不及,却在胜利即将到来是时候悄然退去。
他们是在警告,警告人类收起狂妄的姿态。
当我回到基地的时候,眼前的一切都变了模样。指挥部的大楼消失了一半,像是被竖直切开的蛋糕就连缺口的光滑无比。在碧落海的打几下,百米的大厦在能量的洪流中消融,留下一地灰烬。
将军和一群武装部的成员在废墟外统计伤亡名单,简宁则在一边和医护部的人一起治疗伤员。
石峰站在废墟外,正在安抚着受惊的樱庭。我跑了过去。
“你没事吧?”我问。
只见石峰垂着头,避开了我的目光。
“如意呢?”我环顾了一下四周,没有看到应如意的身影。
“宁毅你要做好心理准备。”石峰的牙齿在打颤。
“怎么回事?”我的心里突然涌上一股不好的预感。
“如意她没来得及出来,她救了我们,却没来及.....”石峰再也忍不住了,蹲在地上大哭。
那一瞬间我像是被抽空了全部的力气,我的口中喃喃的如意的名字,脑海中不断的播放和她相处的场景。
“小宁哥,我能再吃一个冰淇淋吗?”
“不成,你今天已经是第三个,不怕拉肚子啊。”
“那我..那我就吃一小口。”
“呐,小宁哥,要勇敢一点,心意要说出来才叫心意”
“小宁哥,下雪了下雪了,快点出来,我们一起去堆雪人。”
可能你身边也会有这样的人吧,吵吵闹闹的。你明明知道那是活泼却偏要说她疯癫,每天听她讲笑话却从来不笑。你不会夸她可爱,不会主动给她买零食,记不得她的生日。偶尔想起她的时候就连回忆都变成玫瑰色。她明明很重要但你却一直假装不在意。你已经习惯了她的好,她的吵闹,习惯了她帮你出主意,现在一切都结束了。从现在起你再也不用担心自己每月的副食品份额减少,因为那个吃你冰淇淋,喊你小宁哥,关心你照顾你偷偷喜欢你的女孩不见了,你再也找不到她了。
我站在废墟前一句话也不说,眼泪挤在眼眶,却流不出来。我只觉得喘不过气,心里空空的,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挖走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