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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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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多久,她踏入了御书房门口。
这三日御书房格外热闹,百官悬而不决的事全部送来了这里,书房里站了一圈人,皇帝心里正烦着呢,听到裴晏觐见,皇帝狠狠愣了一下,随即道:“让她快进来!”
皇帝丢下一众大臣,去了偏殿见裴晏。
一眼就看到小丫头笑眯眯的进来了,皇帝悬着的心跟着落了下来。
“怎么样?太傅身子可好?”
裴晏行了礼,站在一旁,声音温婉而甜美,“陛下,太傅好的差不多了,明日就该上朝了。”
皇帝听到这话,心情通泰了许多,可随即又郁闷了。
为何这丫头一去,王慧纶的“病”就好了。
小皇帝正想刺探一番,哪知发现一只白白的粉嫩嫩的小手伸了出来,
“陛下,臣女解决了您的难题,完成了您的旨意,您是不是得赏点什么?”
皇帝那个气啊,刚刚对她生出的好感一下子见鬼去了。
他狠狠瞪了裴晏一眼,“你这是替君分忧,你不感恩戴德,居然还找朕要赏赐,你……..”
皇帝很想说她胆大包天,可想想人家连王慧纶和凌云钧都不放在眼里,这胆子自然是没边了。
瞅着她那模样,看来给他办差还是她给面子呢!
皇帝深吸一口气,“来人,去朕的库房把前个儿进贡的夜明珠拿来。”
裴晏眉梢染了喜色。
不多久,她捧着颗硕大的夜明珠出了宫,此事传去后宫,那些觊觎着贡品的公主们沸腾了,一个个视裴晏为眼中钉肉中刺。
听到裴晏又被御赐了夜明珠,裴家上下一口气没提上来。
怎么自打当街调戏了太傅后,裴晏这不仅没收到处罚,还混的越发风生水起了呢。
以前还只是在一些小门小户面前嚣张,现如今都嚣张去了御书房啊。
晚晴颇有一番扬眉吐气的样子,回到裴府,那都是拿着鼻孔看人。
而以前不太把她们主仆当一回事的下人们,此刻却求爷爷告奶奶地好好伺候着。
北府的老太太听说了这事,本着自己是宗房老太君,传唤裴晏过去,实则是想了解下内情。
无他,今日裴晏奉旨去太傅府,可是惊动了不少官宦人家的夫人,不少人过来打听消息,其中就有卢月儿的母亲,卢月儿实在等不及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以及王慧纶态度如何。
卢夫人也知道女儿心事,这不找了借口来了北裴,平日这些权贵夫人也不太来府上,老太君自然不敢怠慢。
可派去的嬷嬷没多久黑着脸回来了。
声音小的跟蚊子似的。
“南府三小姐说累了,还说太傅交待了她事,她一时忙不开过不来…..”
屋子里等候的诸位夫人小姐,倒吸了一口凉气!
老太君脸色直接黑成了墨碳。
这是一丁点都没把她放在眼里啊。
裴晏自然料到这样的结果,哼,以前每次都刮她一层皮,现在想沾她的光,没门。
这边老太君一口气上不来,还是一旁惯会说话的福嬷嬷开解了,
“老太君,您别气,南府三姑娘不是您教导的,不懂规矩,她都能把太傅和大都督气走,可见性子刁钻跋扈,回头您再管教管教她,她就听话了。”
老太君气顺了一些,王慧纶和凌云钧的面子可比他大多了。
至于回头管教的话,不过是说得好听罢了。
总之掉了的面子好歹拾了一点回来。
诸位贵夫人明面上不好说什么,纷纷告辞。
这边裴晏倒在床上睡大觉。
她得想办法引诱凌云钧上钩。
凌云钧这个人是软硬不吃,刀枪不入,要怎么样才能把信物拿回来呢?
裴晏辗转反侧一夜,终于想到了法子。
第二日清晨,王慧纶意气风发地上了朝。
哪里看出来形容枯槁的痕迹。
众臣你看我我看你,八卦的气息弥漫开来。
瞧瞧,瞧瞧,太傅不仅红光满面,还暗暗勾着唇角在笑呢。
乖乖,那裴三姑娘到底是何许人也,本事通天啊,调戏了王慧纶不说,完了皇帝给了赏赐,现如今,人家一去拜访王慧纶,第二日就来上朝了。
皇帝心情有些奇妙,王慧纶回来了,松了一口气,是好事,可他一个皇帝却比不上一个小丫头的脸面,这事有些说不过去啊。
他打量着王慧纶,发现王慧纶心情不错,便问道:“太傅身子好多了?”
“无碍,陛下上朝吧。”
王慧纶恢复了一贯的矜贵和冷漠。
皇帝不再问,可心底的疑惑一点都不少,那丫头给王慧纶灌了迷魂汤,刚刚他明明看见王慧纶笑了。
王慧纶心情自然是好的。
吃了久违的美食,还给凌云钧挖了个坑。
其实,刚刚大家眼里所谓的笑,是他笑给凌云钧看的。
一来迷惑他,告诉他,他派来的人他很受用。
二来,等着凌云钧自己也掉坑里时,他就知道厉害了。
站在武臣之首的凌云钧心情是奇怪的。
王慧纶居然对他笑了?
这不正常啊。
莫非老狐狸又玩什么把戏?
凌云钧心里有点惴惴不安。
导致早朝,他一个字都没听进去,皇帝问他他随便点了头,以至于先前准备为难的几个政见全部泡了汤。
事己至此,凌云钧也不好说什么。
“大都督,您今个儿怎么一个劲的点头呢?”
事情跟计划的不一样啊。
不是说派人去赈灾得他们出人吗,结果王慧纶提了一个人选,皇帝问凌云钧,凌云钧就答应了。
他们这些跟着的官僚傻眼啊。
凌云钧心情越发不好了,连这些官员都懒得搭理,就径直回府,他有点不妙的感觉。
被丢下的众官僚,你看我我看你,都摸不着头脑。
最后他们笃定,前不久大都督让太傅吃瘪,太傅应该是回敬了一手。
王慧纶看到凌云钧的举动,暗暗冷笑。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既然我在坑里,你也得下来!
这边凌云钧回到府中,七羽便给他递来了一封信。
“爷,有个姑娘送给您的。”七羽神色很郑重。
凌云钧心情不好,褪下外袍坐了下来,看都不看他。
七羽明白这意思,是让丢掉,主子从来对什么女人都不感兴趣。
可这次不一样。
七羽将那信封送到凌云钧眼前,“主子,这是那封信。”
凌云钧眼眸冒火,七羽什么时候这么没眼力劲了,正要发怒,结果眼风扫了一眼那信,整个人呆住了。
随即,二话不说把那信给抢过来,死死盯着那几个字瞧。
“凌云钧亲启。”
没错,就是这几个字,很普通,却也不普通,因为这字眼很熟悉啊。
凌云钧心一下子跳的很快。
他连忙转身将藏在书架后的一个檀木盒子拿了出来。
舒砚嫁给他后,曾给他写过信,那个时候,他在边关,或者假装不再府却暗地里观察她。
她写信给他,求和离。
他都快气炸了,瞬间就想把信给撕了,可还是没有,毕竟这是砚砚给他写的信呢。
他就这么卑微着留着她所有的信,当然也就是几封而已,而且内容差不多,语气一次比一次强烈,让他放她离开。
凌云钧立马把旧信拿出来对照,
莹玉灯光下,那泛黄的旧信封微微发皱,可那行楷却格外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