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屿凡》鱼煲浓汤

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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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街头的社会青年们都认识见屿，但都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就听说有这么一个人，称的上传奇人物，大杀四方。
　　先前有照片传的沸沸扬扬，后来就只能靠见过照片的人的嘴惟妙惟肖的形容了。
　　至于见屿对于自己成为街霸有什么想法，他可能会吐出烟圈悠悠的说：“少年往事，少年往事。”
　　若是还想问什么往事呢。
　　就得从见屿得到了一份插画工作开始说起。插画主题为街道，用在某知名作家的小说封页。街道这主题广泛，见屿一次性画了四五幅，自己都挺满意的，可金主不满意。
　　连连否决。
　　那也只能重画了，反反复复各种风格画了不少，全盘否定。
　　且金主的话还不停在见屿脑子里来回播放。
　　“你上街看看，街道是这个样的吗？”
　　见屿：“……”操你妈。
　　于是见屿上了街，脾气不好，堵了几个社会青年，一打五，把那几个傻逼打的重新做人。结果就一战出名，闻风丧胆。
　　徐智就是当时重新做人加载失败又出来鬼混的其中之一，他最近找上她姨妈家儿子的麻烦，听说是个叫贺凡的小子。
　　干了两架，没想到这小子跟见屿那傻逼认识，这不，又惹上了见屿。
　　“喂，走那么快干嘛？”见屿坐在便利店门口。“上回跟我家小孩打架的就你们吧？”
　　见屿招招手，示意那几个孩子过来坐下。地头蛇不好直接逃跑，又看见屿笑嘻嘻的模样应该心情挺好。
　　那就聊两句吧。
　　其乐融融的坐下后，见屿点了支烟。
　　“他找事？”见屿吐出一圈烟，接着说：“还是你们找事？”
　　最后一句话时见屿眼神狠戾起来，仿佛只要听到一个字是他不想听到的他就能跳起来暴打这一圈人。
　　“他就是个贱人。”
　　见屿没有说话，但周身气温立刻变的冰冷，没有胆子真不敢继续讲话。
　　也不知那徐智是真胆大还是不怕死，竟还敢在这样的气压下补上一句：“跟他妈一样。”
　　“他妈？”
　　“就是个借钱不还的婊子，死骗子，活该没男人要。”
　　见屿来了兴致，询问了几个贺凡他妈的问题，这才得知贺凡他妈是这徐智的小姨，而这小姨骗了人家十几万，房子的首付都给骗去了。说好一年内还，现在都三年了，屁也没还上。
　　小孩不想参与财产纠纷但天天在家给他妈念，念到她老人家脾气不好大发雷霆自己遭殃，久而久之徐智对他小姨这一家人，可谓恨之入骨。
　　“所以贺凡欠你钱了？”
　　“没有。”
　　“欠你妈钱了？”
　　“没有。”
　　“那你他妈找他事干嘛？”
　　11
　　今天见屿没课也没到学校来，贺凡又是稀里糊涂睡了一天，到中午时接到老师的信息。
　　记得吃饭。
　　贺凡唏嘘一声把短信删了。不吃，就不吃，老流氓说吃就吃岂不是很没面子。
　　又睡了会儿，贺凡爬起来摸摸肚子，他肚子饿了才去吃，不用那老狗提醒也会去吃的。
　　自从有个人带着自己吃午饭后贺凡变得十分挑剔。普通泡面已经满足不了他了，必须要最高级的泡面。
　　于是贺凡买了碗冬阴功汤味的奇妙泡面。
　　后来在烧水时被阻止了，来人不允许他吃泡面将他拉到楼下的馆子里叫了一系列儿童菜。
　　“我不要胡萝卜。”贺凡嘟嘟囔囔。
　　见屿早知小孩有挑食的心理，勾嘴一笑，给人换了盘玉米。
　　一桌菜没有一盘是辣的，真真实实的儿童菜，好在贺凡本就不吃辣所以脑子里的弯才没有拐到见老狗是把自己当儿童了。
　　茶思饭饱，贺凡躺在椅背上消食，然后才注意到见屿额头有伤，脸颊还有点乌龟印子的地方也肿了。
　　快三十的年纪，见屿不得不说自己是老了，想教训一下那几个孩子为名除害，没想到身手不如从前，挨了几下。
　　痛。
　　“一把年纪了，还叛逆呢？”贺凡嘲讽。“乌龟都紫了。”
　　见屿摸摸脸，笑道：“你画的乌龟有没有带紫，心里没数？”
　　贺凡做沉思状，扒了几口饭。
　　“吃完去医务室给我涂点药吧，痛死了。”
　　“滚吧，这么大人还去医务室不嫌丢人啊，我才不。”贺凡呵斥到，把本来想说的，自己不会上药吗，收了回去。
　　虽然嘴上说着不好听的话身体却诚实的往医务室处走去。
　　口袋里有个东西很热，热的要烧起来了。早早应该把东西递给见屿的，可贺凡却生生把东西揣在身上。
　　走路时没给，涂药时没给，分别时也没给。
　　贺凡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有些不爽见屿的烂桃花，更不爽自己竟然会为了第一时间知道见屿的答案而接手这个烫手山芋。
　　操。
　　关他鸡的屁事。
　　最后情书进了垃圾桶。贺凡毫无负罪感。
　　12
　　贺凡觉得比自己会扔掉别人送给见屿的情书更莫名其妙的事情是便利店那块地的地头蛇最近都绕着自己走。
　　他那堂弟不都是每次见自己都恨不得拔掉自己一层皮。
　　有鬼。
　　“喂，徐智。”贺凡是个骨子贱的家伙，别人不找他事就嫌的慌，得知道理由才行，不然就头痛。
　　但当徐智那傻逼大大咧咧的喊出：“有本事别叫你姘头来找我们麻烦，没种的东西，靠男人他妈的傻逼。”
　　“操你妈，你说什么？”
　　“我说你跟你妈一样没男人活不下去，只能招摇撞骗，傻逼，不要脸。”
　　贺凡不知为啥他妈的错要强加到他身上，为什么大家知道他有这么一个妈后大家就纷纷对他避之而不及。
　　从小就这样。
　　又不是他想要这个妈。
　　可能是顾忌着见屿的威严，徐智一行人被疯了的贺凡打的时候还都十分的收敛，没把人打出什么毛病来。
　　“你说我靠什么男人？”
　　“我靠什么男人？”
　　见屿找了家咖啡馆休息，平板电脑上的草稿删了又删。这次接的活主题是少年。
　　自从上回把自己所有画稿一气砸到金主脸上那刻，似乎见屿最后的插画就以街道这个主题终结了。
　　可当他看到编辑发来的题目时，他突然觉得思如泉涌。想画，想画那个人，那个少年。
　　拿笔时却觉得要了命，他根本画不出自己想要的。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打断他思绪的是手机铃声，贺凡发来的信息。
　　操你妈，就你他妈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