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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表白泡汤 ...

  •   每天走进学校大门,中考和高考倒计时都准确清晰地映在教学楼的LED屏幕上,不想看到都不行。陈醒那时迫切地希望中考这一天能快点到来,因为这真他妈太煎熬了。每天,因为陈醒不足五小时的睡眠,日子过得比以往的每一天都要漫长,而其中的每一分每一秒都不是水出来的,她感到厌倦和疲累,但依然会在下一秒日复一日地如同机器般继续运作。
      中考考尽了她的精力,也许是她太全神贯注了吧,考试的时间忽然变得非常漫长,每一科的间隔都让她感到非常无力和虚脱。最后一科考完的时候陈醒慢悠悠地走出考场,打了个电话跟正在忙的陈勤先生说她今天能自己走回家。在路上她发现自己并没有周粥那时说的坦然,而是完全没有把握,她不知不觉就哭了出来,一方面为解脱了,一方面为自己内心无处寻觅的踏实感。
      到查分数的时候陈醒拒绝了陈勤和林逸的跟随,自个儿上楼静心等待,她没有告诉别人在分数出来前的那会儿她开了陈勤先生的一罐百威,独自一个跟电脑前喝酒,她想好了,就算结果多么不好,她要在下楼之前全部自个儿消化,没必要让陈勤他们也跟着一起失落。
      分数出来的时候其实陈醒没什么概念,只知道自己觉得不错的化学考得不太好,政治却莫名其妙地拿了满分。
      她一向不喜欢不切未定的时候开口说话,受了周粥的影响,她没像小时候那样宣扬自己的努力。所以她和陈勤、林逸达成共识,录取分数线没出来之前什么也别说。
      其实陈醒有个不太成熟的想法。十三中是她梦寐以求的高中,而李铭淏则是她的白月光。她从小就很喜欢在做成一件事之后给自己前所未有的勇气,做另一件大胆的事情,虽然后来想起来会质疑人生,但其实很多不敢迈出的一步都是在这种方式下达成的,中考前她已经想了很久了:如果进得了十三中,她就和李铭淏表白,反正他们也不会在一所学校,成了自然是陈醒所期盼的,不成那就逃吧。
      不会在同一所学校的陈醒的猜测,他两认识以来李同学就一直比她少五十多分,但是数学却格外地优秀,这是陈醒羡慕又中意的地方。初三时期陈醒总有事没事地问他数学题,他其实不是个好的讲题者,总有一股傲气和莫名的搞笑气质,讲题的时候就像某只犬科动物似的,讲不出来急眼,听不明白也急眼。陈醒当然不会让他随心所欲地急眼,每次她装作无奈地“好吧谢谢”的时候,李同学就会抓狂似的哀嚎,“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讲啊,我的思路都不知道怎么说,这是我最高的水平了……”陈醒总觉得莫名好笑,但是那时她认真学习的动力其实源于李同学,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听到他近乎满分的成绩,陈醒就会着急地想完了怎么办配不上他了,然后就像打了鸡血似的干掉平时最不喜欢的密密麻麻的数学题。有时候一个人真的可以成为你全力以赴的动力。
      然而李同学和她考进了同一所学校……陈醒不清不楚地成了全校第一,打破了万年第一的神话,考出了初中三年最好的成绩,堪堪出了十三中分数线一分,勉勉强强作为计划书被录取,而李同学也超常发挥,跑进了年级前十的行列,取得了学校的政策名额,加完分之后也刚好进了十三中,所以陈醒卡在喉咙的表白也硬生生地给憋了回去。这要一说,成了那当然非常美妙,可是不成,日后碰面那不是尴尬得不行?
      这次统考也是,陈醒本来按耐不住自己,打算进得了年级三百名就去和李同学坦白,自己曾经对他动过的小心思,其实她是很想坦白的,因为自己这一段青春莫名奇妙地就因为不清不楚的关系被掩藏了,这让她非常憋屈。她悄悄想了无数种和他坦白的方式,指责?诉苦?还是决裂?她怎么也想不到前面这几种,想想自己还是坦然地说完就走吧,毕竟那种愤慨和觉得自己里外不是人的感觉早已过去,再算旧账真的没什么意思了,这不是陈醒想要的。当然这也是李同学日渐把她当成兄弟带给她的勇气,不然照陈醒这样闷骚的性格是万万不敢去挑战做朋友的极限的。可惜了,陈醒莫名其妙地退了一百多名,惨兮兮地甩出三百五十的行列,明明市统考的难度比平时十三中的考试低了不止一个度。所以陈醒此刻非常惆怅和郁闷,只能把自己一腔无奈撒到那五光十色的大山里。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表白泡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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