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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015 最后一名学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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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
寒朝露听到岑归砚的声音有些兴奋。她扭头朝四周看去,却没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别找了,我不在这。”
即使手链被江枫挡得死死的,可那声音穿透了衣袖,格外清晰地落到两人耳朵里。
江枫抖了抖手,没再继续遮挡链子。
寒朝露不奇怪,想她师兄一身符咒术出神入化,区区一个传音自然也不在话下。她只是好奇为何三百年了,师兄却从未踏出过修真学院,也从未再现身过。
“师兄,你究竟在哪?”
岑归砚没回寒朝露的话,而是对江枫说道:“江老师,麻烦你把手腕递给朝露。”
江枫提了提衣袖,“单纯手链不行吗?”
“不行。”
“古人云,男女授受不亲,递手腕是不是……”
“放心,朝露最是听话,可动不了她师兄的‘心上人’。”
呵呵。
江枫伸出胳膊,撸起袖子,眼一闭,把手伸了出去。
寒朝露知道了她师兄的声音是从江枫手腕上的手链中发出,对着江枫伸过来的手就是一顿呼喊,“师兄?师兄?师兄?”
那头沉默了片刻,之后道:“师兄在。”
那瞬间,江枫见寒朝露的眼角泛起了水雾。
淡淡的,夹杂点红。
寒朝露再次说话的话含糊了些,似乎是因为喉咙的哽塞,“师兄,你究竟去了哪?为何三百年了,都不愿意见朝露一面。难道你真的和陆师兄说的那样不想认我们寒山了吗?”
“朝露。”
一声叹息后,只听手链那头道:“听话,回寒山吧。”
“不!”
“我不回去!”
“师兄,你见朝露一面吧,虽说我不知道你与我父亲究竟发生了何事,但是师徒之间有什么说不开的。父亲早就原谅了陆师兄,你若是和父亲服个软,依他喜爱你的性子,自然也会原谅你的。”
岑归砚道:“朝露,寒山是个好地方。只是当初建立修真学院后,我早已脱离了寒山,不再是寒山之人,也说不上什么原谅不原谅了。听师兄的话,回寒山吧。”
寒朝露抿嘴,死死的那种。
唇瓣上圈都被她挤出的一片白。
等眼眶中的雾气达到一定程度后,才大声道:“我讨厌师兄!”
说完,一把推开她面前的手,腾空离开了。
等寒朝露走了之后,江枫才出声问道:“你为什么不告诉她,你是因为被陆院长囚禁,才出不去的。”
“江老师。”
“朝露单纯,我并不希望她知道我的处境,更不希望江老师告诉她这些。”
“如果,江老师什么时候不小心多说了一个字,那就请江老师好好看看这太阳,说不定自那之后,你就再也看不见了。”
“……”
江枫知道好好跟这人说话就是不行,动不动就看不见明天的太阳,你以为你是天狗,能食日。
正当江枫沉默,岑归砚又换了种语气。
“不过,还是要谢谢江老师的借腕之恩,好让我那师妹不再执着于我的去处。”
“客气了。”
江枫想,不都是你逼的。
“另外,我要与江老师说一声,那手链认主,强行摘除不可,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江老师愿意自断手臂,否则它便是碎也要带着那手一起碎。”
江枫又沉默。
双眼紧紧盯着手链,恨不得在上头盯出块洞来。
或者盯出火来也好,好一把火烧了这玩意。
“好了,江老师。朝露此次过来绝不是单单为了寻我,你要抓紧时间招够十名学生,立刻开班,否则迟则生变。我想陆弃羽盯上你了。”
江枫错愕,“盯我?为什么?”
“你很特殊,不止是我,他也看得出来。”
江枫疑惑,他哪特殊了,要不是那灵根,他此刻还是个凡人,特殊个鬼。
“还有,那白光。他是个疑心病重的人,就算你否认,他也不会否认他看到的事实。最重要的是你让朝露不再愿意寻我。陆弃羽花费了三百年都没能让朝露放弃寻我,你却用了片刻,你说他该不该疑你。”
“难道这些不都是你的……你,故意的!”
岑归砚道:“江老师说笑了,我怎么会是故意的。只是江老师日后要小心些为好,不然什么时候看不了太阳,那就可惜了。毕竟江老师还欠我一场赏月。”
地球上,最毒妇人心。
修真界,最毒妇男心。
江枫想,他能不能把那嫁接的灵根还回去。
一根灵根换一条命,太亏。
就这样,江枫兢兢战战地等了半天,却没等到陆弃羽找他。
之后倒是听说,寒朝露在修真学院大闹了一场,扬言要考教资。她去备考室待了三天就顺利地进入修真学院实习教师住所,成为和江枫争取那三十个名额的同事之一。
秦山对寒朝露格外好奇,“江道友,你说那位寒道友乃是岑院长和陆院长的师妹,她一来,整个学院都要给她做陪,我们这回是不是没希望了。”
江枫这几天心情不好。
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岑归砚。
那家伙朝他丢下一句不清楚的话,害他瞎担心了半天。
见江枫不说话,秦山喊道:“江道友,江道友?”
江枫总算回神,“什么事?”
秦山道:“江道友不好奇那位寒道友吗?”
好奇。
他一点都不好奇。
他宁愿见着对方绕道走,也不想两人能够碰上。
想想这位寒道友在那位岑院长心目中的地位,再想想自己当时在两人之间牵线的作用,他就觉得生无可恋。
那位寒朝露考教资绝不是单纯想当“师”那么简单。
他此刻,甚至有点怀疑,对方是为了他。
不,应该说是为了他手腕上的手链,以及手链那头能够发出声音的男人。
“算了。不说这些了。如今我已招够十名学生,准备明日开课,江道友还差几人?”
说起学生,江枫有了精神,“还差一人。”
“那,我和你一起去招生吧,反正我今日无事。”
“好,够兄弟。”
江枫拍拍秦山的肩膀,两人起身,准备出门。
刚打开房门,就见寒朝露双手交叠,倚靠在门边,盯着江枫。
秦山激动,“寒寒寒……道友。”
寒朝露右手拿剑,剑柄挡住秦山上前的身子,将人推到一边,之后拦住江枫去路。
江枫看见寒朝露就头疼。
他算是怕了对方。
“寒道友,有事?”
“你是不是缺名学生。”
江枫眯眼,“我正准备下山去招……”
“我。”
江枫愣了愣,“什么。”
寒朝露道:“我说我。收我当你学生,不用你下山去招。”
江枫觉得脑子更疼了。
别说他一个实习老师收实习老师算什么事,就说对方的身份,他也不敢收啊。
“喂,收不收。”
“不收。”
“不收?”
寒朝露手一动,右手的剑,剑体出鞘,横放在江枫的脖颈上。
明晃晃的刀刃有光泽地能够照出江枫的脸,同样也能够划伤江枫的脖子。
秦山立马上前,“寒道友,有话好好说,好好说。这一剑下去,可不是开玩笑的。”
寒朝露扭头看他,嗤笑,“你看我像是说笑吗。”
江枫虽然怕死,但该是开玩笑还是该是认真的时候,他清楚,只见他面色不改,问道:“寒道友,你是忘了岑院长是怎么和你说的吗。”
“闭嘴,别提他!”
刀刃逼近了些。
擦出一道血痕。
江枫只觉得脖子一阵刺痛,然后就察出刀刃刺进了肉里。
他额间出汗,可依旧道:“且不说实习老师能不能收实习老师,就算能,你为何要入我的班级。你知道我教的是什么吗?”
“管你教什么,总之,你是收与不收。”
果然,这小妮子就是为了岑归砚来的。
那家伙就是一个祸害。
江枫注视寒朝露,看出对方眼神内包裹的脆弱。
虽然气势强硬,可到底没有真正伤过人。
算了……
“收收收。寒道友,你快把剑放下吧,江道友的脖子都出血了。”秦山朝寒朝露说道,之后又转向江枫劝道,“收吧,收谁不是收,你收这一个不正好不用下山找了,划算。”
江枫笑了,秦山说的对。
确实划算。
“你收吗?”
“收。”
江枫用手抵开横杠在他脖子上的剑,挑眉看寒朝露,“既然收了你,你该喊我什么。”
“你!”
“既然寒道友不愿意,我也不勉强,这事到底……”
“老师。”
江枫凑近了些,“什么?没听见。”
寒朝露咬了下牙关,“老……师!”
“哎。”江枫应道,“寒同学来得不巧,没什么见面礼。但是呢,老师想和寒同学说一下,老师教的是修真法籍讲师,最次的那种,寒同学应该是修剑道的,日后上课寒同学要费心了。”
“不是最次的。”
“什么?”
寒朝露的声音很轻,轻得江枫几乎以为自己幻听。
寒朝露哼声,转身离开。
离开之前,嘴角嘟囔,师兄也是修真法籍讲师。
“她就这么走了?”
“走了。”江枫碰了碰脖子的伤口,真疼,“不走,等着把剑从我脖子转移到你脖子上。”
秦山想了想,还是别了,他吃不消。
想完,看见江枫的伤口,问:“疼不疼。”
江枫咧嘴,当然疼。
秦山又问:“你说寒道友为什么偏偏要入你的班级?”
江枫正经道:“大概是因为我长得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