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正经道观》想暴富的煤老板

21、针锋相对

　　“天一度化主请，了却鬼怪执念其自会散去，此法于鬼怪而言不伤魂魄不染罪业，乃为至上。次之为赶，劝慰与咒法同用祛除执念，此法多少伤及魂魄。次之为灭，恶鬼心性尽泯灭堕为凶灵，再无缘入轮回则以术法灭杀。”
　　白芨喘了两口气，满脸羞愧。
　　“不必自责，既逞凶作恶，诛杀不伤天机。”
　　面前藤木缠绕的坟冢无火自燃，藤木消散，露出一具白骨，白芨叹道一声，打电话通知了警方。
　　孟章摸着下巴沉思许久，也是颇为无奈：“放弃天一，主修三清，辅修符篆。”
　　“三清之法主斥，道法三清，以大能手段镇压敕令其入轮回，若为凶灵，则就地斩杀。”
　　心有阻碍天一难如登天，三清之法的确是是现今最好的休息方式。白芨虽有遗憾，但也知道量力而行。
　　深山老林中的一具枯骨怨气冲天却没有杀意，也没见外伤，警察给的初步判断应是哪方误入歧途的游人。白芨跟孟章在警察难以言喻的注视下做完笔录，又转战下一个阴气凝聚的山头。
　　一日下来，白芨又挖出了几具枯骨，警察看他的眼神彻底变了，白芨对于他们的逼问也只是笑笑，要不是东极观的证件审批还没下来，他恐怕都会厚着脸皮卖安利。不过三清之法也掌握的更为熟练，但也还是入门，离清目一层遥遥无期，孟章更加不爽。
　　夕阳西下，石阶上并行的二人影子拉的很长，孟章走的轻松，白芨虽有疲累，但为了苦修步子虽慢但也没有停留。
　　临近半山腰，孟章一步刚迈上亭台，便是一股阴气袭来。孟章随意避过，眸子一扫，四方亭台已然被人以符篆凝结化作了一个阴气结界，孟章瞄了眼白芨，暂时忍耐下了追究的心思，一步后退也将白芨推了进去。
　　“这是灭杀阵，你那位好师叔送得礼物，你就当再练练手吧。”
　　所谓灭杀阵，就是在四方阵眼上埋下大凶之物，形成一个结界，将会灭杀所有踏入其中的人。
　　白芨曾在符篆图录中看到过关于这种阵法的记载，布阵还算简单，但因为大凶之物难寻同时伤人根本，其手段阴狠毒辣被人所不齿，所以早早被人列为禁术，许多记载也只是模棱两可的提点一二，他那位师叔竟然不知道从哪儿学会了这一招，倒也不是个没本事的。
　　但是对上白芨，这完全是不够看。
　　阴阳眼对普通人形如鸡肋，但对道士而言乃是如虎添翼，只一眼扫去，暗地里藏着阴气一览无遗，白芨避过长舌鬼扫来的舌头，三清脱手，掌心所结印诀调来天地灵力，密闭的空间之中有风声呼啸。四方阴魂早已被炼化，已经没了神智，所以白芨出手根本不需要半点留情。四方凶魂有三已被风墙锁死，长舌鬼见状不妙就要逃走，三清飞渡，一剑洞穿眉心将他钉在了柱子之上，镇阴符飞来将其彻底镇住。
　　咒法再改，白芨以阳火、奔雷符为辅，道法驱之三清，木剑沾染圣洁的灵力自天而降，风墙之中三方凶鬼在痛苦中消散了阴气，自此彻底在人世间消弭。白芨再转过头去看奋力挣扎的长舌鬼，三清所握手中。
　　“呜哇呜哇……”
　　“嗯？”白芨一怔，面带了疑惑：“懂得害怕恐惧？你还有灵识么？”
　　孟章瞄了一眼，负于身后的手悄然凝结了神力。
　　白芨撤去镇阴符的那一刻，长舌鬼恐惧消弭殆尽，腥红的长舌尤若一直无孔不入的毒蛇直奔他的面门，孟章所动，一掌翻拍而出，咒法崩碎，白芨默默收回了已然横在胸前的三清，孟章的脸色方才好上那么一点。
　　“错在何处？”
　　白芨闭目，乖顺的答：“凶鬼虽有灵识，但本性已然泯灭，我疏忽了。”
　　“知错就改，喏，你师叔对你还真不错，前面又是一道战阵，去吧。”
　　白芨头隐隐作痛：“早知道那天就直接报警把那老匹夫关进局子里去了。”
　　白芨是真的低估了马阳成不要脸的程度，后面的路每隔十步就是一个符篆，再多走几步还布了各式各样阴毒的小阵。也是他没有想到孟章会腾云之法，只当他们还在山门之中，所以越往后走，手段越低劣。
　　白芨四点上的山，走到山门前已日落西山，他被耗了足足三个钟头，差不多已经累的眼冒金星，沾到了床边就能睡过去更别提做饭，孟章吃着泡面，打死不承认自己后悔了，反倒是恨的马阳成牙痒痒。
　　“也是幸亏今天肖清霁有事耽搁了，不然她们贸然上山，不死也得掉层皮啊。”
　　孟章端着泡面的手一颤，他回想起了慕斯的香甜，赶忙道：“别担心，我会给他一个教训的。”
　　白芨很惊讶，“只是教训？”这位大爷怎么转变了心性？
　　“这么好用的磨刀石哪里去找？更别说他也曾经学过天一道法，你与他多多演练也能让你人知道自己哪里不足，如此活学活用，岂不美哉？”
　　白芨想了想，竟无从反驳。
　　“急着只是教训而不是将人一腔的愤恨吓灭了啊。”
　　“本座自有分寸。”

　　阴暗的密室中，盘腿打坐的马阳成满脸的阴沉。
　　今天布下的一系列连环阵耗费了他一身精力不说，也将他几十年的积累耗费了大半，说不心疼那是放屁，但他一想到只要将孟章赶走就能够拿下千年传承的东极观，这点耗费根本不值得一提。
　　“师傅，你将我逐出门下又如何？现在我那师兄死了，虽然不知道那个男人什么来头，但只要他踏入灭杀阵必然会损伤根本，到时候一个小娃娃能够挡得了我么？东极观。迟早还是我的囊中之物！”
　　他得意忘形，笑的放浪，以至于身后突入起来多出了两道身影他都没有察觉。
　　白胡子老头闻言气得不行，拎起衣摆就是一脚猛地踹了过来，马阳成的得意大笑卡在喉间，他咕噜噜在地上滚了两圈才灰头土脸的爬了起来。
　　“谁敢踹老子？不想活了！”
　　回应他的又是一脚，韩松子颇为仁善的脸上罕见带了怒意，他揪着马阳成的耳朵将人从地上提起来，啪啪两巴掌打的马阳成眼冒金星，别说是北，就连面前的两个人的脸都看不太清楚了。
　　白胡子老头揪着他的头发，又在他的屁股上狠狠的踹了一脚：“逆徒！你今日还敢害我门人！松子，今日我二人就为师门祛除了这个祸害！”
　　韩松子闻言应了声好，撩起袖子动起手来就没留情。马阳成这一次被打的凄惨，但他却不敢骂了，他心如擂鼓！
　　“师父，师兄，你们不是死了么？”
　　“死死死死，死你给大头鬼！松子，他还敢咒为师，拿我拂尘来……”
　　马阳成抱着脑袋一路狂奔，韩松子跟他师父紧跟其后，扬着拂尘还在骂咧咧的让他站住。马阳成更加急迫，只知道一味的往前跑，脚下多出一个石头都没发现，他摔了个头破血流，还没待他喊痛，韩松子跟他师父一前一后将人堵在了地上，拂尘扬起，马阳成失声尖叫！
　　“啊！不要打我，不要打我啊！”
　　床边守着马阳成的几个徒弟被吓了一跳，马阳成从床上猛地坐起了身，周遭熟悉的环境让他平息了心神，他摸着剧烈跳动的心脏竟一时间怔住。有个胆大的徒弟戳了戳他，马阳成再回过了神，却是恼羞成怒的将一众人悉数赶了出去。
　　白芨疑惑万分，直到马阳成掀开了被子，一股腥臊的味道传了出来，白芨的不爽一笔勾销。
　　“哈哈哈，那老头子不是挺好的么？怎么他还能被吓尿？”
　　孟章催促道：“他心术不正自然会格外畏惧，怪得了谁？走吧走吧，我电视快放了。”
　　白芨松开了手，掌心的符篆已然成了纸灰，被他抛下，孟章一甩袖袍，两人彻底消失在房间里。本就万分羞愧的马阳成见到幻梦符的那一刻，愤恨的拍碎了一个桌角。
　　“竟敢这般戏耍老夫！老夫定然不会放过你！”

　　翌日，钟辰阳一大早上就领着肖清霁拍开了东极观的大门。
　　白芨拖着一身的酸痛艰难开了门，肖清霁盯着他揉着腰肢的手咦了一声，满脸震惊像是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一般，白芨知道她误会了，却没解释。
　　“来这么早干什么，不管饭啊，只有泡面要不咯？”
　　钟辰阳略带失望，但毕竟不是来专门吃饭的，他拿出IPad给白芨看捐殿大致流程，白芨惊呆了。
　　“怎么了？是有什么不妥么？不妥您说出来，我可以进行修改。”肖清霁也有些忐忑，两个大手指不安的戳着，“这也是我第一次设计，不入眼很正……”
　　白芨赶忙摆手解释：“不、不是，只是我的审批流程还没下来，现在谈这个还为时尚早。”
　　钟辰阳面上带了欣喜，也凑了过来对着白芨说了句悄悄话：“大师，捐个殿这功德怎么算？嗯？我死了会不会有成仙的机会？”
　　白芨哭笑不得，也是如是说自己这也是第一次不太清楚，但钟辰阳却更加开心，但他的开心直持续到了孟章下楼。
　　“命数为天定，功德足够虽也可成仙，但所需功德太多……最起码在这末法时代，你捐一万座殿能混个天兵级别的都算勉强，更别提仙。”
　　一盆冷水将钟辰阳的一腔热情彻底浇灭。
　　白芨只得站出来唱红脸：“虽说不能成仙，但有功德，你这辈子的命数也会相应的改变，下辈子也会有更好的命格，这便是因果。”
　　“那不是佛家的么？”
　　孟章乜了他一眼，他只得噤声。
　　“少看点电视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