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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岁月静好 ...

  •   “这两个孩子怎么还没回来?”留在86层包间里的严道生看了看表,随口问了一声。
      “对啊,严柯去送亲家他们也还没回来呢?”李月也觉得奇怪。
      方倾颜轻笑道,“估计有什么事耽搁了吧,没关系,我难得见伯父伯母一次,多陪你们说说话嘛。”

      李月还是觉得怪异,她站起身去给严柯打电话,手机关机,再打苏浅的,接起来的是莫雷。
      “苏浅呢,叫她接电话?”李月想着她跟莫雷在一起应该不会出事了,但仍然想确认一下。

      被抛弃在66楼的莫雷滑坐在墙角,一脸沮丧,苏浅的包还在他手里,所以他才能接到李月的查岗电话,“她被她哥哥带走了。”
      “什么?”李月大喝一声,差点震聋他的耳朵!
      电话冒出一阵刺耳杂音之后被迅速切断了,莫雷蜷缩在走廊里,像一只斗败了的公鸡一样失魂落魄。

      李月来不及解释什么,放下电话拎起外套就准备往外赶。

      “阿姨你做什么去?”方倾颜一下子站了起来,笑容满面拦住她的去路。
      “我找苏浅!”李月浑然不觉方倾颜对她的称呼已经从“伯母”变成了“阿姨”。
      “我劝您……还是不要去了”,她依然笑得温婉动人,却拦在李月面前动都不动一下,“因为……可能已经来不及了。”
      “你什么意思?”李月猛然抬头盯住她。
      “阿姨,你这又是何必呢?”方倾颜拖过一张凳子,施施然坐在她面前,“您拦得住他们两个一辈子吗?”

      她仰脸看她,水晶一样的眼睛里闪烁璀璨光芒,“不是有句老话‘儿孙自有儿孙福’,阿姨您不能把你自己的想法强加在儿女身上,他们不是为了你活的。所谓‘听妈妈的话’,还是要自己过得幸福才是真正听话孝顺的,绝对不是您说什么他们就照做,由着你制造悲剧,才叫听话。”

      李月的胸脯剧烈起伏着,目似寒霜,死死盯着方倾颜,出气声都粗重了,半晌才冒出一句话来,“方小姐,我想请问,你和严柯究竟什么关系?”
      “我们啊”,方倾颜展颜一笑,“我们是战友关系。我已然不幸了,我不能眼看着他重蹈我的覆辙。”

      她看着李月的眼睛,眼神恳切,“李阿姨,你是做妈妈的,就当是为女儿考虑,体谅一下他们吧。严柯已经不是四年前的严柯,再不会任你们宰割。他有能耐带走苏浅让你们找不到她,就像您当年对他做的一样。您若固执己见,结局无非两个,一是他带她远走高飞,终生不再见你们,你们自然也不用为此觉得丢脸了;第二就是,你最后把他们俩都逼死,他们做一对同命鸳鸯,你们白发人送黑发人!”

      李月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方倾颜的话一针见血直指人心。

      她不是不担心苏浅会出事的,所以让黄丽娜把她看得那么紧,可人总有松懈的时候,她若真的把女儿逼到一心求死,谁都拦不住她!

      “我言尽于此,至于到底怎么处理,还是二位拿主意吧”,方倾颜笑笑站起身来,“我想,你们大概以后也不想再看到我了。”

      她按一下门口的服务键,服务员很快就进来了,她指着桌上几个几乎没动的菜,笑眼弯弯,“把这些都打包起来,可以吗?”
      “当然可以”,服务生应声下去准备打包盒。

      “严柯大概是没有心思管公司那群小子的死活了,只有我去当大好人发发善心了!”她自言自语说笑,眉目如画般清丽,心情好像格外地好。

      方倾颜走了好一会儿,李月还坐在椅子上发呆。
      严道生叹口气,过去挨着她坐下。
      他抚着她的肩膀劝她,“阿月,你我这半路夫妻也持续了这么十几年了,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当年嫁给我,虽然面子上气势端得很足,实际上心里很自卑。总觉得你自己高攀了我,还带着苏浅一起嫁过来。你害怕别人对你的生活说三道四,你害怕和从前比较,所以你不能容忍苏浅有一丝一毫的不完美。你反对他们,无非是觉得这事情传出来,熟人之间的指指点点会对你施压,觉得你没有管教好女儿。可是自己的生活如果过得好,何必要去在乎别人的看法?闲人们今天批评这个明天议论那个,你要一个个的去计较,能计较得过来吗?”

      李月没有说话,可是眼泪已经一滴滴掉落。

      严道生握住她的手,“别害怕,我陪着你,不怕人家说长道短。我其实一直都没有特别反对他们两个,可是怕你生气我也不敢发表意见。严柯的日子怎么过的我没有意见,他是男人,自己选的人,该他受的罪就得受着。可是苏浅是你的女儿,你离婚都没舍得放弃她,却因为这个事情把她赶到国外去,怕我通风报信,电话也不敢在家里打,连去看她也偷偷摸摸的。我看你和女儿这个样子,心里很难受,却也不能劝你。因为我没有立场说你,我怕我多说两句你就觉得我是不顾苏浅的死活,为自己的儿子开脱。”

      “别说了,老严”,李月反握住他的手,眼角微红,她深吸一口气,“我明白,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严柯仍然没有打开灯,黑暗中的两个人依偎在一起,亲密无间。
      他的手从她肩头滑到腰间,低声问她,“怎么瘦成这样?一身皮包骨头,国外生活很辛苦吗?”
      “没有啊”,苏浅贴着他,下巴在他怀里蹭来蹭去,回话又娇又甜,“我想你,老是想你,吃不好睡不好,哭着睡着又哭着醒过来。不知道妈妈跟黄阿姨说了些什么,她管我管得很严,我没有手机,要打电话只能用家里的座机或者她的手机,在家也不能上网。唯一自由的时间是在学校里,可是她有我的课程表,我得掐着点儿放学回去,晚回家了就得老老实实汇报为了什么晚的,还得有人作证,不然她就打电话告诉妈妈。”
      严柯失笑,“管束这么严格你还能有机会跟法国的绅士一见钟情?”
      苏浅愤愤捶他的胸口,“你有没有同情心啊!我最好的青春年华,被当囚犯一样对待,苍白又痛苦,我没有去死也是因为舍不得你,惦记着你!”
      因为提到了“死”,她的声音突然幽咽起来,“可是你,居然那么迫不及待交了女朋友。我那时候真的绝望了,也不敢联系你,怕会证实了这事,怕我自己的坚持成为一个笑话。我在塞纳河畔踱来踱去,真想一狠心跳下去算了,可又害怕报纸报道说‘华人女子不顾正值旅游旺季纵身跳入塞纳河导致游客锐减’来抨击国人素质低……”

      她还有心思自嘲,他却已经心疼得快死了。

      他亲吻她的额头,气息温热,“苏浅,不管有多难,永远不要想到去死!我们都要好好活着,哪怕实在没有办法相亲相爱,也要好好活着!”

      他抱紧了她,下巴搁在她头顶,叹气道,“好像不管我说过多少遍我如何爱你的话,你总是不相信的,一有变故你就把我往坏处想。是我真的就那么不值得你相信,还是你心里极度缺乏安全感?”

      苏浅的脸埋在他颈窝里,声音嗡嗡的,“哥哥你看过《纳兰词》吗?他有一首很有名很有名的诗里面说‘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我不想因为你等不下去变心了而指责你不守承诺,毕竟谁都没有权利要求别人无休止等着自己。”
      “不过”,她抬起头来,在他嘴上重重亲了一口,眉眼弯弯若一弯弦月,“我的确是很缺乏安全感啊,所以你一定要多爱我一些,让我能更有安全感一些!”
      严柯笑道,“那我的安全感呢,你要怎么给我?”
      “你需要什么安全感啊”,苏浅皱起鼻子,“我都那么爱你了,你还不够有安全感吗?”
      “苏浅”,他捧住她的脸,正色道,“你知道昨天妈给我打了个电话吗?她说她给过你选择的机会,是你自己选择了放弃我去巴黎。你知道我听了之后当时有多难受吗?我差点就要扛不住了。我心心念念都是你,你却早就不在乎了。即使你现在在我身边,我仍然很担心,如果妈妈反对,你还是会离开我。”

      苏浅的眼神黯淡下来,她的确是做过这样的选择,说起来似乎一开始就是她没有努力去争取才造成了今天的局面。

      “我很抱歉,严柯”,她舔了舔干涸的嘴唇,“妈妈她以死相逼,我害怕了,所以我就听了她的话。我害怕她如果真的因为我跟你的事情死掉了,我真的一辈子都不能原谅我自己!”

      “她真的说了你不出国她就去死?”严柯深深觉得不可思议。

      苏浅点头。

      他摸摸她的脑袋,叹息道,“你有个这样强势的妈妈,以后还是我的丈母娘,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
      “哎~~~”,苏浅回过味来,“你刚才都是喊我妈喊‘妈妈’,叫得蛮顺嘴的嘛,也不知道她能不能答应你!”
      “她能不能答应我都得这么喊啊!”严柯捏一下她的脸,“你都已经是我的人了!”
      “讨厌!”苏浅白他一眼。
      严柯哈哈大笑,笑罢凑到她耳边悄声问,“还疼吗?”
      她羞红了脸,在黑暗里都能看得分明,扭扭捏捏地声音像蚊子哼哼,“一点点……”

      仲秋月夜,良辰佳节,身边有这样一个人,心里终于满足。

      苏浅抱着严柯,自己整个儿腻在他怀里,像无尾熊一样,“严柯,我会不会怀孕?”
      他心里一紧,搂住她的肩,“对不起,事先没有想到会这样,所以……没有准备。不过,应该还是可以吃药补救一下的。”
      “不,我想问的不是这个”,她抬起头来,眸中星河闪耀,“我想,如果我怀孕了,我妈妈应该不会非得要我们分开吧?”

      严柯心里漫过一阵酸楚,揉揉她的头发,“傻丫头,不需要你这样委屈自己。我这几年苦心孤诣积累我自己的力量,就是为了有朝一日你回到我身边的时候我能护你周全。”
      他吻住她的额头,“孩子以后会有的,可是我不希望是这个时候以这种目的到来。TA应该是爱情的结晶,而不是作为胁迫的理由出生。相信我,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

      回到阔别已久的闺房,苏浅觉得什么都新鲜,大熊,书架,台灯,甚至窗台上摆着的那盆小熊掌还在,已经长成密密一丛大熊掌。

      严柯靠在门框上,一脸笑容,看她像个孩子一样东摸西摸。

      “你笑什么?”苏浅跳到他面前,伸出手来,“你当年没收的小说呢,过了这么久了,赶紧还给我!”
      “还记着呢!”他的食指敲一下她额头,笑得不怀好意,“我不是都教过你该怎么做了吗?不需要教科书了!”
      “你作死啊!”苏浅恶狠狠拍他的肩膀,杏眼圆睁,“你就不能小点声吗?”

      “严柯,苏浅,下来!”严道生在楼下喊他们。
      苏浅心神一凛。
      “不要紧张”,严柯悄声说,朝她露出一个让她安心的笑容,“相信我,会处理好的”。

      他伸出手来,苏浅定了定神,莞尔一笑,将自己的手放进他手心里。

      两人相携下楼,李月盯着他们握在一起的手,还是有些不自在地转开脸。

      “我跟你们妈妈商量了一下”,严道生朝着他们道,“决定……我们去把离婚证办了,这样你们在法律上就不算是兄妹了,以后可以按照正常的程序结婚。”
      “不行”,最先反对的是严柯,“没有道理让你们为我们牺牲!”
      “听话”,严道生拍拍他的肩,“我们老了,有没有那道手续在也不影响,可是你们还年轻,爸爸妈妈的自私拖累了你们,如今就当我们还给你们了。”
      “妈妈”,苏浅坐到李月身边去,握着她的手,“你们不用离婚。我们在国内结不了婚,可以去国外登记的,一样是受法律保护的合法有效的婚姻。”
      “是这样吗?”李月有些疑惑看她,她倒的确不太懂这些。
      “是的,妈妈!”苏浅搂住她的脖子,突然心里一酸,热泪盈眶。

      李月作为她的母亲,一直以来都尽职尽责,想尽法子给她最好的成长环境,也努力想用自己过来人的经验为她避免那些可能会接踵而至的伤害。
      她虽然做不到完全与她心意相通,但是最终还是选择了违心去成全自己的女儿。
      生而为女,似乎总是伤害妈妈的时候比较多,苏浅在那一刻突然觉得无比自责,眼泪止不住地往下落。

      “傻孩子!别哭了!”李月拍拍她的肩膀,“妈妈像你这么大都已经生了你了,我总不能一直看你耗成老姑娘,女人最好的年纪也就那么几年……”
      说着说着就哽咽起来,眼圈都红透了,“我只希望……你能原谅我,原谅我当初把你逼到国外去,我是真的……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妈妈我知道,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妈妈你不要哭……”,苏浅一边胡乱去抹妈妈的眼泪一边自己眼泪掉得更凶。

      “好了好了,你们母女两个哭成一团”,严道生抽几张纸巾塞到李月手里,“这不事情能完满解决了,还哭什么呢?女儿也不用嫁给别人,儿子也不用娶个不知道根底的媳妇回来气你!”

      “你个大老粗懂什么啊!”李月一边嗔怪他一边破涕为笑。
      还真是,莫名觉得有种亲上加亲的感觉呢?

      严柯蹲下去小心翼翼擦干苏浅的泪水,两个人相视而笑。

      五年以后。

      粉雕玉琢的小女孩跟在虎头虎脑的小男孩后面,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子,“那个老虎给我!”
      “不给!”小男孩被拽得走不动还拼命张开双臂往前挣,像一只在扑腾翅膀的小鸟,“这是妈妈买给我的,那个蓝兔子才是你的!”
      “我两个都要,快给我!”小女孩很是霸道,“不然我叫爸爸揍你!”
      “就不给!”小男孩涨红了脸。

      她明明是妹妹,却仗着爸爸宠爱总欺负他这个哥哥!

      “不给是吧??”小女孩突然松开手。
      小男孩“嘣咚”一声一头磕在酸枝木椅上,哇哇大哭,一边哭一边扯着嗓子喊,“妈妈,妈妈,妹妹又打我!!!”

      苏浅从卫生间出来,手上还沾着洗衣液的泡泡,怒气冲冲,“又怎么了,你们俩?不能让我消停五分钟把衣服搓完吗,啊!!!”
      一眼看见小男孩额头上鼓着个大青包,顿时心疼坏了,赶紧扯纸擦干手把他拉过来对着光仔细看看。
      小男孩有肖似苏浅的眉眼,长睫如扇,大眼睛黑白分明。

      “我好像听见孩子们在哭啊?”李月从厨房转出来。

      “妈,我说了让你看着孩子,我去把青窈的裙子搓了,你怎么又钻到厨房里去了,不是有何嫂在嘛”,苏浅语气有些怨怪,“青窈肯定是又推了泊郡,头上这么大个包!”
      “泊郡喜欢我做的狮子头的嘛,我去厨房的时候看见他们俩各玩各的玩具,好好的呀”,李月走过来轻轻扳过小男孩的脑袋,“奶奶看看,哦哟,真的好大一个包呢,痛不痛啊?”
      “痛!”小男孩还是眼泪汪汪的。
      “好了好了,奶奶吹吹”,李月把孩子搂过来,“等会我们小泊郡多吃点肉肉,包包过两天就消了。”

      “为什么你是哥哥的奶奶,是我的外婆呢?”小小的罪魁祸首似乎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事,注意力反而集中到别的事情上去了。
      “你问这么多干嘛!”苏浅一把抓过她来,在她屁股上拍了两下,“去跟哥哥道歉!”
      “不!”被妈妈打了之后的小姑娘仍然很倔强,却红着眼睛不肯哭。

      “你打孩子干嘛,她还小的嘛!”李月心疼地一把搂过小女孩。
      “你们就惯着她吧!”苏浅气哼哼的,“女孩子家,从小就这么蛮横霸道,才两岁半不到,天天追着哥哥打,哪有做妹妹的样子!”

      “我回来了!”严柯夹着公文包走进来,不忘记大喊一声,等着他的小公主像平日里一样欢呼着扑过来。
      一走进客厅就觉得气氛不对,妻子气呼呼的,两个孩子都眼泪汪汪的。

      “爸爸”,小女孩看见大救星回来,嘴巴一瘪,眼泪唰啦啦掉,“妈妈打我!”
      “哦哟,不哭,我的小公主”,严柯心疼地很,赶紧抱起她,“妈妈为什么打你啊?”
      “因为我问她,为什么同一个人又可以是哥哥的奶奶又可以是我的外婆?”小女孩口齿清晰说完这一长串复杂的话,结巴也不打一个。

      “我是为了这个打你的吗?你还恶人先告状!”苏浅的怒火“腾”一下熊熊燃烧起来。
      “你你你,坐下!”严柯假装凶恶指着苏浅,虚张声势,只为了哄女儿,“那么凶干嘛,吓到我的小公主!”
      小公主得意地抱着爸爸的脖子,挂着泪珠儿笑了。
      一模一样的丹凤眼,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我不管你们了!”苏浅横他一眼,转身走进卫生间去继续搓衣服。

      “来,爸爸告诉你刚才你问的问题的答案”,严柯小心翼翼把孩子放在沙发上,耐心解释,“因为哥哥跟爸爸一样姓严,所以严泊郡叫爸爸的妈妈要叫奶奶;而妹妹你呢,跟着妈妈姓苏的,苏青窈就要喊妈妈的妈妈叫外婆。爸爸的妈妈和妈妈的妈妈是同一个人啊,所以就会既是哥哥的奶奶也是我家青青小公主的外婆!”
      “哦,这样啊……”小丫头似懂非懂还强行不懂装懂。
      “那我可以跟爸爸姓吗?我不想跟妈妈姓,妈妈老打我。”她眨巴着大眼睛,趁机提出新要求。
      “不可以!”严柯啄一下她粉嫩的小嘴,“青青的妈妈非常爱青青,打你是因为你做错了,不可以因为妈妈打你就生妈妈的气!”
      “那……好吧”,小女儿嘟着嘴,很郁闷,“为了爸爸,我就原谅妈妈吧。”
      “小精灵鬼!”严柯刮一下她的小鼻子,笑得很是开心。

      这一对龙凤双生子,是上天给他们最好的礼物。

      严柯很庆幸他与苏浅兜兜转转最后还是等到了彼此,方能有这样现世安稳的美好。

      夜幕微蓝,有浅霜色月影出现在天空的一角,静静等着人间安歇万籁俱寂之时的光华绽放。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

      纵然年年岁岁相似,他们也永远看不腻这玲珑小城的月光。

      白头如新,倾盖如故,他与她,永如初见那样热烈爱恋着。

      一生一代一双人,只在扬州销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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