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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   “走,押回卧房。”阿图塔大笑着走出待客厅。任顾昀在后面怎么折腾,也没能挣开一星半点。
      进了卧房,阿图塔就伸手接过了顾昀,顾昀还在兀自挣扎,阿图塔“啧”了一声把顾昀扔到了床上。
      顾昀怒道“滚!滚开!嘶--”裂过的脚踝不堪重负地发出了一声脆响。
      阿图塔愣了一下,走到桌子旁拿了个护腕给他固定了脚踝,这才欺身压了上去,“宝贝儿,别忍了,你看你想要的,不是吗?”
      “你放屁,滚开!”顾昀忍得辛苦,拼命推拒着已经压在他身上的人,他也知道自己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了,眼前的阿图塔的脸变成了长庚,顾昀甩了甩脑袋,再抬头看,还是长庚的脸,“长庚……”顾昀软着嗓子叫了一声。
      一阵疼痛袭来,顾昀轻哼了一声,身体一抖,眼神清醒了不少,喷薄的怒气几乎化成刀子,将阿图塔片片凌迟。
      顾昀张口狠命咬在阿图塔的颈处,阿图塔吃痛,破口大骂:“你这贱人,不识好歹!”一掌打在顾昀身上,想要推开他,结果顾昀借着他的力,硬是撕掉了一块肉。
      顾昀颓坐在地上,吐出了肉,开始咳嗽,却还是忍不住低声笑:“呵呵……你这肉,味儿可真馊啊。”
      阿图塔气得伤口都来不及管,吼道:“来人!把我的架子搬来,外面侯着仆人搬来了一个铁架子,一看就是锁人用的,最上面有两个锁环扣住手腕。
      “把他给我吊起来,扣住。”阿图落从外座掂了一条铁鞭,一节一节的骨架连在一起,还附有倒刺,任谁都不想被这玩意抽一下的。
      阿图塔提着鞭子走到顾昀面前,问“你知错了吗?”
      顾昀本来低垂着眉眼,闻言稍稍抬头,“错?我有什么错?”
      阿图塔毫无花哨的一拳砸在了顾昀肚子上,顾昀闷哼了一声,疼地无意识地蜷缩身体,而手腕又被扣着不能动弹,只能微微躬下身子,极其难受。
      砸完这一拳,阿图塔的怒火仿佛消了点“我再你一次机会,乖乖给我,你还能少受点皮肉之苦。”
      顾昀急促地喘了几口气, “哼,做梦!”
      “哼!”提鞭一甩,鞭子带着呼哨落在了顾昀胸前,顿时皮开肉绽,鲜血喷涌,顾昀脑子里有长达十秒的空白,接着便咳出了一口血。
      “再问你一次……”话还没说完就被顾昀打断了,“要打就打,废什么话。”
      阿图塔气的青筋都蹦了出来,“你真是……好,成全你。”说着,又朝后腰上抽了一鞭子,倒刺带起了一阵血花,疼的顾昀浑身肌肉都绷紧了,脸色白如金纸。刚憋了一口气,下一道鞭子却迟迟没有落下来,顾昀睁开眼看见阿图塔扔了鞭子走出去,吩咐了一句:“叫大夫来,这屋里的,先让他自己待着。”
      顾昀松了一口气,今天算是混过去了,顾昀动了动,牵动了身上的伤,“嘶——”一阵剧痛袭来,眼前晦明变化,头蓦的一沉,晕过去了。
      京城侯府。
      陈轻絮皱眉下了长庚身上的针,转头对霍郸说:“乌尔骨早已去了,这次他激愤下,残余的毒轰险些侵蚀了他的神志,你们不管怎样都要压着他些。”
      “这……一定尽力,毕竟出事的不是别的什么人,而是大帅啊,也怨不得他这样。”霍郸皱着眉看了看长庚。
      长庚即使睡着了,也十分的不安稳,他在梦里看到顾昀浑身是血,手脚都被铐在铁架子上,身上的伤口血肉外翻还在滴哒地淌血,整个人都像是个了无生气的捉线木偶一样。
      长庚心疼的胸口揪成了一团,却怎么都跑不过去“子熹——”长庚蓦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还在侯府,记忆回笼,翻身猛地坐了起来。
      “陛下,您醒了,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霍郸端了碗粥推门进来。
      “子熹有消息了吗?”长庚推开霍郸的手,倚在墙上喘口气,整个人都显得苍白无力。
      “还……还没有,那您也得先吃点东西啊,大帅看到您这样,肯定得心疼啊。”说着又把粥递了过去。
      长庚一言不发的接过粥,一口一口的往嘴里送,喝完后碗放在一边,“霍伯,我出门一趟,去办点儿事。”说完披了件外套就出门去了。
      子熹,等我,我一定…带你回家。
      长庚飞奔至灵枢院,灵枢院的人手忙脚乱的刚要参礼,长庚大袖一挥,示意他们不必参拜,“葛晨呢,让他来见我,其他人继续忙自己的。”
      葛晨闻讯忙飞奔出来,“大哥,怎么了?”
      “子熹他出事儿了,你去找曹春花,尽你们俩的最大能力,动用所有人脉去找,是在迎宾楼不见的,所以从这里查应该比较容易些,先去查吧。”长庚飞快吩咐道。
      葛晨显然想问问怎么回事,但看长庚的脸色沉得吓死个人,终究是没敢多嘴,领命查去了。
      长庚早已把能用的人都用过来个遍了,浑浑噩噩的晃到迎宾楼,看了一眼招牌,一撩衣摆抬腿进去,找个角落坐下来,小二一看他的衣着,就知道非富即贵,忙殷勤的跑过去,“客官,您要点什么”
      长庚掏出一锭银子放到桌子上,问:“最近,你们酒馆中有什么人走了或请假了吗?”
      “这…前两天有个叫张九天的小二回老家了,还有叫王喜安的厨子生病请假了,别的,没人了。”小儿搓着手,试探着问道:“莫非,您是什么判案的大人”
      长庚又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银子收好,别的少问,我再问你,这两个人的背景你清楚吗 ”
      小二挠了挠头,道,“这……这个王喜安,已经在这儿干了好几年了,他家就住在这出门向东100米的胡同里。进去第三家就是了,家里有一个儿子,昨天好像是吃坏了什么东西,今天请了一天的假,这个张九天,小的还真不是很清楚,一年前来的,办事挺利索的,但口音听着好像不是我们这的人,小的看不惯他,所以没怎么跟他说过话。”
      长庚听完点了点头,“你还知道什么吗”
      小二赔了个笑脸:“这……小的能说的都说了,哦,对了,还有那个,带蓝头巾的,叫李坚,跟张九天处的挺好的,您可以再问问他。”
      小二收了银子,欢天喜地的去叫李坚过来,“这位客官,有什么事吗”
      长庚拿出两锭银子放在桌上,也不跟他拐弯抹角,直接进入话题:“你跟张九天关系不错”
      李坚神色闪了闪,“是,小的跟他关系不错。”
      长庚没注意到他的眼神,继续问:“你清楚他为什么请假吗他家是哪里的”
      “他家里的三姨过世了,因为他三姨从小待他特别好,所以他要赶回老家,他老家好像是西北边境的,别的我也不知道了。”
      “你不是跟他关系好吗怎么只知道怎么点儿”长庚揉了揉眉心。
      “他从不念叨这些家里事,小的也不能像查户口一样盘问啊。”李坚努力摆出一副低顺的眉眼来。
      长庚“嗯”了一声站起来向外走,这“张九天”名字一看就是扯出来的假名儿,第一个小二的话应该是真的,王大厨的地址什么的太好查了,他要是说假话被查出来,就这么点时间,跑都跑不了,但李坚的话,就不知道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了。
      回到侯府,到顾昀的屋里。刚进门,一阵头晕眼花,恶心的感觉袭来,脚下踉跄了一下,被人扶住了,长庚猛的清醒,眼眶俶的红了,喜道:“子熹!”
      “大哥,是我,你没事吧”葛晨扶着长庚,满脸的担忧。
      长庚压了压眼角,摆手,示意没事儿,“可能有点儿累了。”
      屋里光线很暗,葛晨借着门外的光才看到长庚毫无血色的嘴唇,“大哥,你是不是没吃饭。”
      “不必忙活了,我也没胃口,说说,今天查到了什么吧。”长庚扶着桌子,坐下来。
      葛晨没有理会长庚,出去叫厨房做点饭给端过来,“大哥,你这样子,侯爷没找到自己先倒下了怎么办?”
      长庚苦笑了一下,“不会,没找到子熹,我是不会倒下的说说吧,今天查到的东西。”
      葛晨把自己查到的东西一五一十地都告诉了长庚,跟他查到的东西一样。于是连夜送信到西北玄铁营,让派几名玄铁将士查一查有没有哪家办白事,西北住户极少,要查也不难。
      长庚被葛晨按在侯府休息了一晚上,才坐着蒸汽火车赶到西北,他只有把希望寄在李坚的只言片语上,希望他没有骗自己,这样,自己也能在西北找到子熹。
      长庚到西北玄铁营接风洗尘,修整了一天,之后便穿了鹰甲,挨家挨户的查,查了五天毫无收获,葛晨也跟着四处奔波累的不行,曹春花来过一次,也没查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长庚心灰意冷,傍晚就准备启程回京,有个边防将士哆哆嗦嗦地站了出来,看起来年龄刚及弱冠,“报报告,属下在一个星期前,见到一行人有些可疑,很大的一个车厢,看起来刚好能装下一个人,那时候我们拦下问,那些人说是运的猴子,杂耍用的,当时没多疑给放过去了。”
      长庚上前抓住那名士兵,问道:“你还记得他们什么样子吗说话的口音还记得吗”
      小士兵嘴唇翕动,说了一串口音奇怪的话,又道:“为首的人大概有这么高。”说着用手比划了一下,“细长眼,深眼窝,穿了一身蓝袍。”
      长庚拍了拍小士兵,道:“好样的,有谁知道这话是哪儿的口音”
      “好像西域那边三四个国家都是这种口音吧。”一名玄铁将士回道。
      “有哪些国家”长庚仿佛有重新活过来了。
      “乌垒,且末,精绝,西凉,我记得是这几个。”
      葛晨出账收了个木鸟,急忙告诉长庚,“大哥,李坚那龟孙跑了。”
      长庚“唔”了一声,修长的手指放在桌子上敲了敲,“去追,抓回来,我不信审不出什么东西。”
      “派十几个人分别去这四个国家,去探探吧,我要去休息一下。”长庚收起了脸上的表情,依旧是宠辱不惊的模样,思量了一下顾昀的处境,他又笑不出来了,他现在恨不得脚踏地,手撑天犁平这四个国家,翻出让他朝思暮想的小义父来。等所有人都出去后,长庚的肩突然垮了下来,把脸埋在手掌中,声音中带了些哽咽。
      “子熹……”
      “我真的……”
      “好想你啊!”
      帐外繁星璀璨,夜空中一条银河像仙女落在人间的丝带一样,绵延至远方,隔开了思念的人们,长庚那无处宣泄的思念终是穿过了万里河山到了顾昀那边去。

      顾昀的手指动了动,手腕已经被勒的没了知觉,吃力的睁开眼睛,看到一个哆哆嗦嗦泪眼朦胧的小丫头,她手里拿了两块布和针线,一边缝他身上的两处骇人的鞭伤,一边擦拭他身上的血污。小丫头显然没想到他会醒过来,这不一睁眼给人吓了一跳。
      “别怕,那个什么狗屁王爷让你来的”顾昀尽量挤出一个微笑。
      小丫头抬手抹抹眼泪,用脆生生的童音道:“他……他是个坏人,我自己来的,我可以去求点儿好一点的药膏给你抹伤。”
      顾昀笑了笑,有心想摸一摸她的头,可惜手动不了,“谢谢你了,小丫头,还是不用了,你被他发现就糟了,他再打你怎么办嗯……小丫头,你多大了?
      小丫头听见会挨打,缩了缩头,随即又鼓起勇气:“不碍事,我还是要帮你,我听他们说,你是大梁的什么将军,我爹娘给我讲过,大梁是个百姓安乐,很安定的地方,你一定是保护大梁百姓的英雄吧,我爹娘都死在战乱中,这儿也很不安定,我一直想着有机会去大梁看看,”小丫头好像有些不好意思似的笑了两声,“我说的有点多啦,我现在应该有十二岁了吧。”
      顾昀听见那声英雄不知道作何感想,看着这个十二岁的瘦弱的小丫头,神色复杂,她肯定没过过几天好日子,这么瘦肯定是常吃不饱饭,营养不良的缘故,于是张口承诺:“如果我能活着出去,一定带你去大梁。”
      小丫头眼睛亮了亮,喜道:“好呀,好呀,对了,你先吃点东西吧,不多,而且只有这个了。”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掏出来了块饼子递到顾昀嘴边,待顾昀吃完饼子,又让他喝了半碗水,收拾东西出去找药了。
      到了晚上有一位家将进屋来给顾昀的手铐打开了,有用一条长铁链铐在了顾昀的脚踝上,“我家王爷今天高兴,给你把这锁解开了,但脚上的链子是玄铁打的,别想着从逃。”
      顾昀嗤笑了一声:“怎么吊了我一星期才放下来,还算他仁慈了”
      “你这人怎么这么不知好歹!”那名家将欺他没力气,上来便想动手。
      顾昀虽然一身伤痕,确实没力气,但堂堂安定侯,能被一个小小家将欺负了去抓住他的手臂向后一折,“喀嚓”一声折了他的胳膊 一点他的膝盖,那名家将顿时向前扑倒,摔了个狗吃屎。
      “你……你等着!”这人爬起来捂着胳膊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什么玩意儿啊。”顾昀揉了揉被勒出血的手腕,关上门,走到床边坐下。
      不一会儿,那小丫头便偷偷摸摸推门进来,“给,给你带了吃的,这是药,我见王爷用过,好得很快。”
      顾昀笑了笑,道:“真是谢谢你了,对了,小丫头,你叫什么名字啊上次你走的匆忙,没来得及问。”
      “我叫粉兰,我爹娘就唤我这个名字,对了,你今天打了木春明院上的人”粉兰抬头看着顾昀。
      “木春明是谁?我是打了一个人来着。”顾昀吃着饼子,不在乎的问道。
      “就是养在王爷房里的那个男的,嫉妒成形,这王爷这两天要出去一趟,起码得三五天,他逮着这个机会,肯定要来找你事儿的呀!”粉兰皱着眉嘟囔着。
      顾昀听着好笑,抬手敲了一下粉兰的头,“懂得还挺多的,不用你操心,他还想动我他还不够格。”
      粉兰跟顾昀聊了一会儿天,就回去休息了,顾昀抹了药,就躺在床上出神,‘长庚现在怎么样了肯定在急得到处找我。京城谁都劝不住他,又该不好好吃饭了吧,肯定瘦了一大圈。’这思绪一开始便停不下来,像泉水一样涌出来,这样想着便心疼地胸口都酥了。这样想着想着,就沉沉的睡了过去。梦里他梦见长庚,长庚把他带回了京城,也不进宫去了,专在家里黏着他,义父长,义父短地叫。顾昀的眼竟是有些酸涩了,刚把人笼在怀里,就有一阵失重感传来,他猛地睁眼,发现自己被人从一床被子中薅了出来,啧,令人厌恶的现实。
      伸手折了来人的胳膊,一脚踢开才看见站在后面的人,是那个……叫什么来着,哦,对,木春明,就是当初刚来这里是,那个狗屁王爷怀里抱着的那个矫揉造作的男宠……这是…找事儿来了
      “啧,不知这位……宠妾木春明是吧,来我这儿找我有何贵干啊”顾昀被人搅了美梦,这会儿正烦得很。
      “我叫木春明,什么宠妾,胡说八道!你昨天打了我院子里的人,你说…该怎么赔,是断两条胳膊还是断两条腿呀”木春明坐在木椅上,媚态尽现。(这叫啥,,,这叫骚好吧啦,看看大帅,需要这样吗,随便一站就是迷倒众生)把顾昀恶心的够呛 “明明是你院里的人先动手的”
      “胡说,我院子里的都是些心善的老实人,要不是你先出言不逊,他怎么会想动手。”木春明好像很得意似的,花孔雀屁股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顾昀发现这园子的人都很能颠倒黑白,便也不欲多辩,道:“要打便来,那破嘴说那么多干嘛.。”
      “哟,这将军还真是硬气啊,不过也是真够不要脸的,在王爷床上还叫着别人,我瞧着你就像是个狐狸精,你叫的那个,怕也是个什么狐媚子吧。”这娘娘腔的调子恨不得拐出个山路十八弯,也不知道那王爷是不是脑子进了,竟然还留这样的人在房中,也不嫌恶心。
      顾昀听的直皱眉头,‘我在床上喊过…长庚…’。见着娘娘腔不分青红皂白的一通骂,顾昀眉间徒然转冷,手握这床边的横栏用力薅下一根木棍,拿在手里充做武器,先挑飞了离他最近的一人,身形快的只能看见一串残影,,所过之处,再无一人站立,等木春明反应过来时顾昀已经一把掐住他的脖子给提了起来,“你……放开,咳…来人啊!来人,你要是杀了我,王爷肯定饶不了你!”木春明挣扎着去掰顾昀的手。
      顾昀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棍子一扔,掏了掏耳朵,“口气还不小,风这么大,也不怕闪折了你的门牙。”话音一落,顾昀手上徒然加力,拧断了他的脖子,随后,便随手丢了出去。顾昀本来只想给个教训,可他不分青红皂白乱骂一气,触到了顾昀连着心尖的逆鳞,顾昀受了这么多天的气,这玩意儿还赶着来触顾昀的霉头,这肯定得成炮灰。
      顾昀像丢鸡崽一样,把死的,昏迷的,全都丢了出去,这才脱力般的坐在床上。顾昀身子骨太虚弱了,折腾了好多天连饱饭都没吃上一顿,有一身未愈的伤,一躺下,就又抱着被子,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这一觉不知道昏睡了多长时间,一觉醒来就又是一天的晌午了,枕边的小桌上放着一碗还温热的白粥和一块凉透了的饼干,顾昀凑合着垫了肚子,毕竟粉兰已经够不容易了。动手拆了绷带检查自己的伤势,“那小丫头求的药可以呀,好的还挺快的。”伤口已经不再渗血,开始长一层粉嫩的疤。
      “吱呀——”门开了,“饭吃了吗”粉兰笼着头发进来,手上还挂了个药包。
      “嗯,吃过了那粥还是热的,又拿药来啦顾昀笑眯眯的。”
      “药给你,今天下午王爷就回来了,他提前赶回来的,你杀了木春明,他会打你吗”粉兰显然是有点害怕。
      “不会的,他不会再动我了。”顾昀摸摸粉兰的头,即使他知道阿图塔的暴戾无常,但还是不能让小丫头害怕。
      顾昀想伸手拉粉兰坐下,刚碰到她的胳膊,她就似乎很疼似的,往后缩了一下,顾昀神色一凛,撩开她的袖子,一片青青紫紫的淤痕和血痕跳入顾昀眼中。
      “谁打的你”顾昀有些生气。
      “唔…大夫打的,不过不是很疼啦已经。”粉兰遮住袖子笑笑。
      “这药不是你求来的吧你是从大夫那儿偷偷拿来的这药肯定能治你身上的淤青,你拿去用吧,我这里还有一些,以后别再偷拿了,你再挨打,我也护不了你啊,傻丫头。”顾昀心里很愧疚,要不是因为他,粉兰也不会挨打了。
      粉兰嘿嘿笑了两声,“唉,没事儿,我可是有目的的,你活着才能带我去大梁嘛,不用觉得对不起我,这是笔挺划算的生意,药你拿着吧,你比我更需要。”
      顾昀冷眼道:“那不行。”伸手把粉兰强行拉过来,给她抹上了一层药,才道:“好了。”
      “好…好吧,那我就先走啦,还有活没有干完呢。”粉兰摆了摆手,离开了。
      顾昀呼出了一口浊气,放空了表情去想长庚,只有每天想长庚的时间,才是他最大的慰藉,也是只有在想长庚的时候,顾昀的神情才会不由自主地流露出刻骨的温柔来,像是布上了一层温暖柔和的阳光,暖人心扉。
      “嘭”的一声,门被踢开了,巨大的声响,打断了顾昀的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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