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神明的死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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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岛上又逃了一段时间，神无每遇见一个妖怪就在后悔之前不好好修炼，尤其是练一练体力这种东西，不然现在也不至于差点被怨灵吞下肚子。
浑身黝紫的怨灵宛如巨婴一般，身体的组成全是残缺不堪的灵魂，一目一言都让她心惊胆战。它没有动弹，她沿着岩壁小心滑到地上，不紧不慢地呼吸着，生怕自己一个动作惊醒它。
它太大了，对比起来就跟忍校的教学楼一样大，皮肤上满布的眼睛不安分地转动着，无声诉说着随时要把她吃掉的欲望。
她急忙查看月器的情况，可是月的光芒弱去，浑身和她一样沾满了恙，枪头的锋锐也变钝了，再强用下去说不定会断掉。
“对不起，跟了我这么个主人……”
月的光闪了一下回应她，她也很作死地决定在怨灵动弹之前搞定它。
“上了哦！”
神无握紧月器对着怨灵的眼睛，可它似乎早有准备，张开满是手臂的血盆大口把她拉下去。无数双手在身上摸索着，不管怎么挣扎都逃不开，就差一点她就被吃下去了。
差一点。
宇智波止水用瞬身移动从它胃口把她救了出来，她还惊魂未定地恍惚着。
“我应该让你被胃酸消化得剩下半个人再把你救出来。”
“止……”
神无眼眶骤然震动一下，赶忙脱开他往远处跳去，与此同时在她背后的大黑天的神器划出强力的一线挡住怨灵的攻击，她为了不碰到她又脚下一个趔趄，“啪”一声倒在地上。
“……笨蛋。”止水无奈又生气地对她下了定义。
未来走到她身边蹲下，拍拍她的头，发丝里混结的泥土和迷之粘液倒也没让同样逃了一天的她感到嫌弃，“你还好吧？”
神无还是一惊一乍的，一听到她的声音就抱着她滚到一边，她们身侧正好落下怨灵的手爪，被大黑天一个闪光砍断，顿时，怨灵的惨叫充斥了整个山谷，空气里又骚动起来，它的叫唤像在召唤它的同伴，先是翅膀扑腾的声音，再是细长的尖笑和急促的脚步，数不清的小妖怪集体涌进狭长的洞穴缝隙里，不断朝他们逼近。
落舞和止水加上恢复人身的火舞站成三角赶在它们猛扑上来以前划出境界，它们距离着结界不断嚎叫，像是要从脑神经里面突破一样，听得人太阳穴突突地疼。
被保护在中间的他们捂着耳朵痛苦不堪，神器们更是强硬忍受着叫声，坚定地守着境界线。被动太过弱势，不想办法的话所有人都会死在这里。
“怎么办！”未来着急地问道。她的声音突然敲响神无的思绪，她不可思议地看向未来，被自己脑子里的想法吓得浑身冰凉。
怨灵，是冲着她来的。
远处的怨灵像要证实她的想法一般从后面冲了上来，用力击打着境界，境界撑不了强烈的冲击，逐渐出现了裂痕。裂痕划在神无心上，引发了后颈的疼痛，她疼得几乎叫出来，流着冷汗看着在她前面的未来。
只要一推，一推就好。
境界被冲破，怨气冲天的灵体瞬间侵蚀了宇智波止水，再来是落舞和火舞，大黑天愤怒地冲上去也没了身影，未来哭喊的声音被打断，所有人，都在她面前被妖怪吃掉。
不能，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未来的背部离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仿佛不需要力气，只要碰她一下，所有人都能活下来。
都能活下来。
欲望淹没了神无的理智，她眼神空洞地抬起手，向前，轻轻推了一下，睁开妖怪之眼的长枪应声断裂，宇智波止水一个晃眼进入到了精神空间，可是瞬间就被痛苦的恙咬遍全身。
“神无？”
未来后退了两步，她的身体突然被推了一下，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地上扑去，同时裂缝破开，神无一头扎进妖怪堆里，和它们厮杀起来。
止水想要辅助她划出一线，可是神无似乎不需要，利落干脆的动作，飞舞的刀刃一丝拖泥带水都没有瞬间解决了数不清的怪物，面对怨灵的时候情绪明显兴奋了，如同遇到猎物一般，旋转着剑气砍断了它的身体。
她在一片怨灵的血气中落回地面，手脱力松开刀刃，正好晕倒在恢复人身的他身上。
“这是……怎么回事？”
刚才的人，陌生得他不认识。
大黑天勾起嘴角，“我还以为她死了。”
“主人。”落舞对他摇了摇头，然后说道，“怨灵解决，魔之国的恙不久就会消失，还是先带神无神去神社清洗干净吧。”
一行人先回到距离这里最近的山神神社，山神被大黑天吩咐去挑神水，等他走了以后才命令落舞把门窗都关上，扶着神无的肩膀就要把她的衣服扒拉开来。
“等一下！”止水急忙把她抱在怀里，“大黑天大人，这……”
“如果你是神器就不会想这么多，”大黑天皱着眉撕破她衣服，露出一半神无的背部，他示意火舞上前挡着，继续指着她后颈上的眼睛给止水看，“月的断裂也是因为这个，虽然我不知道被围在境界里的时候她想到了什么才会变回以前的样子，但是和妖怪共存的神明是不存在的，名字刻在神明身上的神器也是不存在的，神无本身就全是问题。”
“什么神器妖怪的，你在说什么？”未来没好气地问道，大黑天瞟了她一眼，“小鬼，你不要对我太不尊敬了。”
未来缩了回去，大黑天收回眼神，“总之怨灵不是她杀的，是我杀的。”他从袖子里掏出一瓶水丢给他，“先用着，这东西得找兆麻帮忙才能弄干净。”
落舞接过话，“我马上去毗沙门天神社。”
落舞和大黑天都自说自话地忙着，火舞把外套脱了下来披到神无身上，只有他完全处于状况外。他们说的话，他一个字都听不懂。
“到底怎么回事？”他拦到大黑天面前，“我想我有资格知道。”
大黑天眯起眼睛，释放出杀气，“她都不知道，凭什么告诉你啊？”
神明的威压也是随着力量和等级越来越重，他如果不绷紧神经，下一秒就会被大黑天的神威压成一张纸。
“我是她的神器。”
这句话并没有让大黑天放松，他紧盯着他，释放出更多的威压，可是这威压并没有让止水退缩，反而更加昂起头直视他警告的目光，又强调了一遍，“我是她的神器。”
“很好。”大黑天瞬间收回神威，突如其来的放松让止水有些站不稳，“火舞，带这小鬼出去。”
“是，主人。”
“诶，为什么，有什么事我不能知道，喂！”
未来被门强行隔绝开，大黑对落舞仰仰头，“你说。”
“神无大人……”
“她一时半会醒不过来。”
落舞点头，“止水先生，神无神换代的原因上次也说过了，是因为‘神明隐晦之事’，也就是已经忘记死因的神器重新想起了死因，绝望地跨过一线，他们的犯错会造成神明的堕落，严重的还会杀死神明……”
“我知道。”
“你别着急，神无神的死因虽然是因为月器，可她是被神薙之阵杀死的，”她摇摇头，“应该是神薙之阵是用来杀已经成魔的月器，神无神挡在了她的面前，和月一起死亡了。”
“神薙之阵是由八个以上的高级神明才能共同使用的阵法，也是上次你在神议看见的那个东西，虽然都是神薙之阵，威力却由使用者决定。”大黑天补充了一句，“上次的神薙之阵，我也在。”
“……也就是说，”
“那是天的决定，主人并不能改变什么，神无神也明白这一点。死了的月器跟随神无神一起换代了，还失去了自主意识彻底成为一把武器，但是算不算失去自主意识，经过今天的事情看来，恐怕没有消失干净。”
“月完全就是一个小孩子，生在战争年代居然希望自己的主人不再杀戮，神无是祸津神，不需要杀戮就根本不会存在。你们人类总喜欢用自己的想法束缚神明，烦死了。”
落舞静静地等大黑天发完牢骚，“这次恐怕也是如此，显然神无神必须要解决怨灵，但是月器不知道什么原因不愿意，才刺伤了神无神……”她突然睁大眼睛，“主人，难道……”
“……难道那个怨灵，是生灵？”
这个想法让三人心底都是一惊，除非妖怪凭依，不然生灵只有被抽出来才会脱离肉丨体。什么人能把人的灵魂和肉丨体分开，这恐怕也是未来要知道的真相。
“应该告诉她吗？”落舞问道。
“你觉得她能接受吗？就让她以为魔之国的人一开始都死了得了。”
“你们就这么随便吗？”这个对话让止水心里有些不舒服，“她可是向神明许愿了。”
“那又怎样？让她知道她的亲人全都在她面前死去而她根本不知道吗？你要应付一个精神崩溃的人吗？”
“可是……”
“可是什么？告诉她所谓残忍的真相，再许下复仇的愿望，也挺好，神无就是专门实现这种愿望的神明。”
“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就是这个意思。”大黑天似乎不想再跟他多说，闭着眼睛靠到墙上，落舞叹了一口气，“止水先生，有些事情不知道比较好，就如同今天的事情。”
未来事情结束以后会自动淡忘，山神被大黑天支了出去，关于神无的事情，只有他们三个人知道。
作者有话说第24章 神明的死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