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西里斯的秘密 ...
-
“没有人……”
“这地方闹鬼！”罗恩说。
“不对，”卢平说，仍旧迷惑不解地看着那扇门，“这所尖叫棚屋从来没闹过鬼，村民们经常听到的尖叫和嗥叫是我发出来的。”
丝特勒慢慢地向后挪动着自己的脚步，试图将自己隐藏在角落里，尽量避免引起斯内普教授的注意。
卢平把眼睛面前的灰色头发拂开，考虑了一会儿，然后说：“这里就是所有事情开始的地方，我变成狼人以后。如果我没有被咬的话，这些事本来都不会发生的，要是我不那么莽撞的话。”
他显得清醒而疲倦。罗恩想插嘴，但是格兰杰说：“嘘！”她专心地看着卢平。
“我被咬时还很小。我的双亲试过各种办法，但在那时这是没救的。斯内普教授给我配的药剂是最近才发现的。你们要知道，这种药让我变得安全了。只要我在月圆前一个星期服下这种药剂，我变形时就会保持理智，我能够蜷伏在办公室里，做一只无害于人的狼，等待满月过去。然而，在发现狼毒药剂以前，我每月一次变成一头不折不扣的狼。我本来是不可能来到霍格沃茨的，其他家长不可能愿意让自己的孩子接触我。
但是后来邓布利多当了校长，他很有同情心。他说，只要采取某些预防措施，没有理由不让我到这学校来，”卢平叹了口气，面对着哈利，“几个月以前，我告诉你说，那棵打人柳是我到霍格沃茨的那一年种的。其实是为了我到霍格沃茨才种的。这所房子……”卢平悲哀地环顾四周，“到这里来的那条地道，是为了供我使用才开的。一月一次，我被偷偷地送出城堡，送到这里来变形。在地道口种那棵树，是为了不让任何人在我对人有危险时遇到我。”
哈利不明白卢平说这些有什么意思，但他还是听得着了迷。除了卢平的声音之外，惟一的声音就是斑斑因为害怕而发出的尖叫。
“在那些日子里，我的变形是，是可怕的。变成狼人是非常痛苦的。我要咬人时却远离人群，所以我就咬自己抓自己。村民们听到的那些噪音和尖叫，就以为他们听到的是特别凶猛的鬼怪发出的声音。邓布利多鼓励人们传播这类谣言，即使是现在，尽管这所房屋多年没有这种声音了，村民们还是不敢走近它，但是，当时的我，除了变形以外，比以前更快乐了。我第一次有了朋友，三个好朋友。小天狼星布莱克，小矮星彼得，当然，还有你爸爸，哈利，詹姆波特。”
丝特勒听得已经有些不耐烦了，照卢平的这种说法，怕是要说到明天早上才能说完吧？真是够要人命的。可是她不能打断卢平的话，斯内普教授在场呢。
“那么，我的三个朋友不可能不注意到我每月失踪一次。我编造了各种故事。我告诉他们我妈有病，我必须回家去看她，我特别担心他们一旦发现我是狼人就会不理我。但是，当然，赫敏，他们就像你一榉，悟出了事情的真相，而且他们根本没有不理我。他们反而为我做了些事情，让我不但可以忍受变形的痛苦，而且让变形时期成为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他们学会了阿尼玛格斯。”
“我爸也是吗？”哈利惊奇地问。
“是的，的确如此。”卢平说，“他们花了将近三年的时间才做到这一点。你爸爸和在这里的小天狼星是全校最聪明的学生。他们是幸运的，因为阿尼马吉变形术可能走火入魔出大错，所以魔法部才密切注视那些想这样做的人。彼得需要小天狼星和詹姆的大力协助。最后，在我们五年级的时侯，他们学会了变形。他们每人都可以随意变成不同的动物。”
“但是这情况对你有什么帮助呢？”赫敏问，似乎有些迷惑不解。
“他们不能以人的形态和我做伴，于是他们就以动物的形态和我做伴。”卢平说，“狼人只对人有危险。他们每月披着詹姆的隐形衣溜出城堡。他们变形，彼得变成最小的动物，因此可以钻到打人柳打人的枝条下面去按那让这棵树静止的节疤。然后他们就滑下地道找我。在他们的影响之下，我不那么危险了。我的躯体还是狼，但和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我的心智就不那么像狼了。”
“卢平，快一点！”西里斯咆哮着说出了丝特勒心里想的。他仍在注视着斑斑，脸上露出一种可怕的渴望。
“就说到了，西里斯，就说到了，既然我们都能变形了，我们面前就展开了令人极其兴奋的各种可能性。我们很快就离开了尖叫棚屋，在夜间到学校场地和村子里游荡。小天狼星和詹姆变成很大的动物，能够威慑住狼人。我想霍格沃茨没有任何学生能像我们那样了解霍格沃茨的场地和霍格莫德村，因此我们就画了那张活点地图，并且签上了我们的化名。小天狼星是大脚板，彼得是虫尾巴，詹姆是尖头叉子。”
“什么样的动物？”哈利开口问，但是格兰杰打断了他。
怎么没有人嗑卢平和赫敏的cp？丝特勒被自己心里突然生出的想法给吓到了。
“那仍旧非常危险，黑夜里和一个狼人到处乱跑，要是他一不留神咬了什么人怎么办？这种想法现在仍旧让我不得安宁，”卢平沉重地说，“而且是有差点就咬了人的事，有许多次。事后我们就拿这样的事说笑话。当时我们年轻，不懂事，只管为自己的聪明而得意。”
“当然，有时我心里有愧，觉得辜负了邓布利多的信任，其他校长没一个肯接受我的时候，他接受了，而且他一点儿也不知道我破坏了守则，这守则是他为了我以及他人的安全而制订的。他一直不知道我领着三个同学非法学成了阿尼马吉。每次我们坐下来计划下个月的冒险行动时候，我一直想办法忘记这种负罪感，而且我没有变……”
卢平的脸板起来了，声音里带着自我嫌恶。
“这一年里，我一直在和自己斗争，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告诉邓布利多：小天狼星是阿尼马格斯。但是我没有说。为什么呢？因为我太怯懦。告诉他，就意味着我在学生时代曾经辜负他的信任，意味着承认我还曾带领他人和我在一起，而对于我来说。邓布利多的信任极其重要。我还是孩子的时候，他接受我入学，我成年以后到处碰壁，因为我是狼人而找不到有报酬的工作，他却给了我工作。这样，我就说服了自己，认为小天狼星是利用他从伏地魔那里学来的邪法混进学校的，他成为阿尼马格斯和这毫无关系，所以，在某种意义上，斯内普对我的看法一直是对的。”
“斯内普教授在学校里和我们在一起。他曾极力反对任命我当黑魔法防御术课的教师。他一直在告诉邓布利多说我不可信任。他有他的理由，你看，小天狼星曾经对他开过玩笑，差点没送了他的命，那次玩笑和我也有关系……”西里斯发出表示嘲笑的声音。
“西弗勒斯对我每月到哪里去特别感兴趣，”卢平告诉哈利、罗恩和赫敏，“我们同一个年级，你知道。我们，哦，都不大喜欢对方。他特别不喜欢詹姆。妒忌，我想是，妒忌詹姆在魁地奇球场上的才能，无论如何，斯内普看见我有一天傍晚和庞弗雷夫人一起穿过场地，她领着我到打人柳那里去变形。西里斯告诉西弗勒斯：只要用一根长棍碰一下树干上的节疤，就能跟着我进树洞。西里斯认为这样做，哦，很有趣。唔，斯内普当然就这么试了，如果他走到房子这里，他就会遇到彻头彻尾的狼人，但是你爸爸，他听到西里斯做的事以后，就跟在斯内普后面，把他拉了回来，他自己也是冒了生命危险的，但是，斯内普看见我了，在地道的尽头。邓布利多不准他告诉任何人，不过，从那时候开始，他知道我是什么了……”
“天呐。”一直在抽泣的乔安娜感叹了一声，连德拉科都摆出了一幅吃瓜的表情在听卢平的故事。
“怪不得斯内普不喜欢你，”哈利慢慢地说，“因为他以为你也参加开玩笑了？”
“对。”卢平身后墙边一个冷酷的声音说。
西弗勒斯·斯内普拉掉隐形衣，他的魔杖直指卢平。
格兰杰尖叫起来。西里斯一跳，站了起来。哈利跳了起来，好像猛然触了电。丝特勒往角落里又缩了缩。
“我在打人柳树根底下发现了它，”斯内普说，把隐形衣扔到一边，同时仍旧小心不让他的魔杖偏离卢平的胸膛，“很有用，波特。我谢谢你了。”
“教授，”德拉科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斯内普身后，掏出他的魔杖指向西里斯“西里斯·布莱克在这里。”
“谢谢，马尔福先生。我们稍后再来谈谈你们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斯莱特林为什么会在这里。”说着，还扫了丝特勒和乔安娜一眼。丝特勒已经感受到了自己的死刑，索性不躲了。既然明年注定没有好日子过，死也不能死得那么窝囊。斯内普教授的话同样也让德拉科的脸色变得苍白了几分。
斯内普稍稍有点儿喘不上气来，但他一脸压不住的胜利感。“你也许不明白我怎么会知道你在这里？”他说。眼睛发着光，“我刚刚到你的办公室去了卢平。你今晚忘记吃药了，所以我拿了一大杯过去。幸而我这样做，我意思是说，我走运。有张地图放在你的桌子上。看一眼，我就明白了我需要明白的一切。我看见你沿着这条过道走，然后就消失了。”
卢平温和地说：“一个学生水平的投诉就能把一个无辜的人送到阿兹卡班去吗？”
砰！斯内普的魔杖末端爆发出蛇一样的带子，并且自动缠绕在卢平的手腕和脚踝上。卢平失去平衡，倒在地板上，不能动了。西里斯怒吼一声，向斯内普扑去，但是斯内普的魔仗直指西里斯的双眼之间。
“说出理由来，”他低声说，“说出这样做的理由，我发誓我会。”
西里斯一点儿不动了。这时，人们没法判断谁脸上露出的仇恨更深。
格兰杰犹犹豫豫地向斯内普跨出一步，喘不过气似的说：“斯内普教授，听，听听他们非说不可的话，这也没有什么妨碍，是不是？”
“格兰杰小姐，你已经面临着暂时停学的危险了，”斯内普教授吐了一口唾沫。“你、波特和罗恩太不像话了，竟然与证明有罪的谋杀者还有狼人为伍。保持沉默吧。哪怕你这辈子就这一次。”
“不过要是，要是以前有过错误……”
“住嘴，你这愚蠢的丫头！”斯内普教授大声喝道，突然之间发起狂来。
太吓人了。丝特勒动都不敢动，她死死地撑着手里的斑斑，其他的她不在乎，只要今天斑斑不逃跑，那么一切都不会是无用功。
“不要对你不懂的事情妄加议论！”他的魔杖末端冒出几粒火花，这魔杖仍旧指着西里斯的脸。赫敏不说话了。
“复仇的滋味是很甜蜜的。”斯内普教授对西里斯说，“我曾经多么希望抓到你的人就是我啊！”
“那次玩笑又在对你起作用了，西弗勒斯，”布莱克咆哮着说，“只要那男孩把斑斑带回城堡，”他脑袋往罗恩那边一摆。“我就安安静静地跟你走！”
“到城堡去？”斯内普讥讽地说，“我认为我们不必走那么远。我要做的只是，一走出那棵柳树，就叫来那些摄魂怪。它们看见你会非常高兴的，布莱克，我敢说，会高兴得给你一个小小的吻呢！”
西里斯脸上残存的一点儿血色现在也没有了。
“就是因为这样固执。”他喃喃地说，“就是因为这样固执你才总是会失去你所珍视的人啊。”
西里斯的话让在场的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包括斯内普教授在内。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斯内普的表情有些奇怪。
“就是因为你的一意孤行！”西里斯突然又咆哮了起来。“让你的亲生骨肉流落在外都不自知！”
西里斯的话又一次给当场所有的人当头一棒。
什么？丝特勒透过房间角落里的一面落地镜看到了自己以为自己的脸上永远都不会有的那种震惊的表情。
教授有孩子？！教授竟然有孩子？丝特勒心中斯内普教授的形象瞬间崩塌。
“这不可能！”斯内普教授也被惊到了，“你别想用你的风言风语来拖延时间！”
“丝特勒·瑞德！”西里斯打断了他的话，冲向丝特勒拽住她的手将她拖到房间中间，丝特勒被西里斯拖得一个踉跄，“你以为她凭什么姓瑞德？你看看她和伊丽莎白多像？她是你的亲生女儿啊斯内普你这个自大的蠢货！”
“这不可能！”这次的惊呼是丝特勒。
丝特勒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她怎么可能是教授的孩子？借乔安娜的话来说就是究竟是她疯了还是西里斯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
站在斯内普教授身后的德拉科的脑子里也轰得一声：丝特勒竟然是斯内普教授的女儿！仿佛有一块大石头从他的心上被搬开了，如果是这样子的话，那就说明丝特勒是个混血！混血就说明自己对丝特勒的喜欢还是有机会的！
与德拉科的喜悦不同的是，丝特勒快疯了。
“我是个孤儿！”
“她是个孤儿！”
丝特勒和斯内普教授异口同声地说道。
“伊丽莎白死了，而你！”西里斯放开了丝特勒，指着斯内普，“又完全不知道她的存在！她不是孤儿谁又是孤儿？！就凭当时你为伏地魔卖命！她怎么可能告诉你她怀孕了？！”
西里斯的最后一句话，让斯内普教授愣了一下后，他似乎回忆起了什么。下一秒，斯内普教授用他那漆黑的双眸死死地盯着丝特勒。
“瑞德家是隔代遗传，她本应该是红发。”斯内普教授声音从他的喉咙里以一种奇怪的发音方式传了出来。
“但她的眼睛是黑色的！她隔代遗传了她外祖父的眼睛！”西里斯对斯内普的挣扎而感到不屑，“承认她是你的亲生骨肉有那么难吗？！”
丝特勒现在脑子里乱的很，她一点都没有对自己是斯内普教授的女儿而感到有半分的高兴……天知道斯内普教授对莉莉·波特的爱至死不渝……她突然觉得自己的存在是对教授的一种侮辱的。
豆大的眼泪止不住地从她的眼眶中流出，她恨不得自己立刻消失在这些人的面前。
西弗勒斯看着面前的女孩子依旧是一脸震惊的表情，眼眶中充满着泪水，手里还抓着韦斯莱的耗子，心里顿时有些五味成杂。西里斯的话他不是不信，伊丽莎白失踪的时间对得上和这孩子的年龄也对得上。只是一个晚上，那只是一个意外，天知道他因为那个晚上懊悔又愧疚了多久？谁又能想到一击即中？！
丝特勒的手止不住的颤抖，她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斯内普教授，她所有残存的理智都在克制着自己不要失声叫出来。
当所有人都转移注意力的时候，突然，斑斑挣脱了丝特勒的挟制，狠狠地咬了丝特勒一口，迅速地窜到地板上，所有人又像是被突然打开了开关一般，丝特勒终于发出了尖叫声，整个人向地上扑去，可惜慢了一步，斑斑已经逃出了房间。丝特勒不管不顾地跟着斑斑冲出了房间。
西里斯在试图用魔杖拦住逃跑的斑斑的一瞬间，斯内普的魔杖迸发出火花，一条咒语打在西里斯脚跟的同时，又有两条咒语分别打在了斯内普教授和德拉科的身上。
“除你武器！”是哈利和格兰杰，一声爆炸，震得那扇门在铰链那儿摇晃起来，斯内普和德拉科离地而起，撞到墙上，然后又滑到地板上，他们被打昏了。
“哦我的天哪……”一切都发生的太快，角落里的乔安娜往房间门口挪动着，想要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
西里斯想要追出去抓斑斑，可是被哈利拦了下来。“把话解释清楚！不然我不可能放你走！”
“快去追斑斑！”卢平挣脱了束缚大声喊道，“追上斑斑就可以解释一切！”
西里斯没有管哈利三跟人手里还有魔杖，疯一样地跑出去，卢平也跟着跑了出去。没有人管昏倒的两个人，所有人都沿着密道冲出了树洞，可哪里还有斑斑的影子？
连丝特勒都不见了。
作者有话说
第112章 西里斯的秘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