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国民少爷》筛风弄月

71、撕破脸

　　M国，影视基地。
　　四周都是绿幕，十几台摄影机同时待命，精准捕捉演员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神情。
　　这一幕戏讲的是：塞缪尔离开禁地后，为了合情合理的进入精灵族，他故意暴露自己的身份，被走.私贩卖精灵的人类商队抓住。然后就遇上了来解救精灵的精灵族王子伊莱恩，也就是塞缪尔的双胞胎哥哥，然后被他带回了精灵族。
　　镜头里，席拉饰演的精灵王子伊莱恩朝胆怯瘦弱的少年伸出手，嘴角噙着暖暖的笑。
　　“跟我回去吧，小家伙。”
　　面前的人好像全身都沐浴着圣洁柔和的光辉，给人以温暖和幸福，如同光明神降临。和他相比，残缺不全的自己简直难堪到了极点，也难怪……
　　垂眸掩去眼里的负面情绪，塞缪尔怯怯的伸出手，只轻轻抓住他的食指。
　　很温暖的触感，但塞缪尔却感觉更冷了，心脏一阵阵紧缩，疼得他满头大汗。
　　“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伊莱恩把身上的斗篷解下来给塞缪尔披上，“来，小家伙，我带你回家。”
　　家？这可真是一个奇怪的字眼。塞缪尔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头。
　　伊莱恩笑着揉揉他的头发：“那么，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塞缪尔，我叫塞缪尔。”这个名字是塞尼伽给他取的，所以不用担心会被伊莱恩猜出他的真实来历。但仔细一想，也没什么可担心的，也许，根本没有人还记得他。
　　“这真是个可爱的名字。我是伊莱恩·法布尼诺，你可以叫我……”
　　“哥哥，我可以叫你哥哥吗？”塞缪尔脱口而出，然后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忙低下头，小说嗫嚅道，“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冒犯大人您的。我只是……只是太想哥哥了，他已经……您真的很像他。”
　　看着少年如同受惊小兽的一样，伊莱恩心里莫名一软，不假思索的说道：“没关系，你想怎样叫都可以。”
　　“真的吗？”塞缪尔喜出望外，试探性的小声叫道，“哥、哥哥？”
　　“乖。”伊莱恩替他把披风系紧，“走吧，哥哥带你回家。”
　　“嗯。”

　　“good job！”贾斯帕在监控器后面忍不住朝两人竖起大拇指。
　　演员回到场外休息，场内的工作人员动起来，准备下一场戏的场景。
　　席拉接过助理拿来的两杯柠檬水，把其中一杯递给彬墨。
　　“刚刚听你的声音有些沙哑，喝点这个，润喉的。”
　　“谢谢前辈。”彬墨接过来喝了一口，顿时脸皱成一团，“好酸！”
　　席拉嘿嘿一笑：“柠檬水就是要酸才好喝啊！”
　　彬墨满脸纠结的小表情：“我不喜欢吃酸的。”
　　席拉忍不住笑了——真是个即乖巧又可爱的孩子呢。要是真的是自己的弟弟该有多好！
　　席拉不停的想入非非。要不是怕吓到这位东方的小朋友，他估计早就把人装进口袋里带回家了。至于曾经被小朋友演的疯子吓到的事情，已经被席拉选择性的抛到脑后，不存在的。
　　“下一场还是我的戏，我要先过去准备。”席拉看着彬墨，忍不住叮嘱，“下午没有你的戏份，你可以先回酒店休息一会儿，看你眼睛都熬红了。”
　　彬墨点点头：“我知道了，谢谢前辈关心。”

　　等席拉走开，彬墨不动声色的把柠檬水放到旁边的矮桌上——好酸！感觉牙齿都被酸软掉了！
　　乔希看见她的小动作，贴心的递上一杯温水：“要回酒店休息吗？”
　　“不回去。”彬墨摇摇头，“希哥，你叫上安杰，陪我去个地方吧。”
　　彬墨准备去疗养院看望莫夕远。她之前听宫景辰说过，莫夕远已经做过手术，现在正在修养期。
　　虽然她和莫夕远来往不多，但他好歹也算是自己母亲的半个儿子，又帮过自己，所以于情于理，她都应该去看看他。
　　……

　　疗养院的房间里，彬墨和莫夕远面对面在小矮桌旁坐下。Nick过来给他们倒了水，然后就离开了房间。
　　“莫先生气色不错，看起来恢复得很好。”也许是因为交集不多的原因，彬墨总觉得自己的语气好像过分生硬了。
　　“你可以不用这么生疏。”莫夕远笑道，“上次就说过，你应该叫我哥。”
　　“夕远哥。”彬墨从善如流的改口，没有一丝负担。反正她身边已经有不少哥哥，再多一个也没什么。
　　“没想到你会来看我，我很开心。”莫夕远微笑着，视线落到彬墨带来的食品袋上，“这里面是什么？”
　　“手工饺子。想到帝都过年都要吃这个，就随便带了点过来。夕远哥你可以把它放冰箱里，想吃的时候就煮一点。”
　　莫夕远眼睛一亮，看起来很开心：“我的确很久都没吃过了，M国这边的中餐厅虽然也有饺子，但味道一点也不好。谢谢你小墨，这份礼物我非常喜欢。”
　　彬墨微微一笑：“夕远哥你喜欢就好。”
　　“我现在就想尝尝它的味道。”莫夕远把Nick叫进来，让他把饺子拿去煮，看起来有些迫不及待。
　　这样的莫夕远就像是个得到心仪的礼物的孩子，让彬墨觉得他有些可爱。
　　彬墨忍俊不禁的摇摇头，不经意看见旁边的墙架上放着的一套琉璃茶具。那套茶具做工精细，晶莹剔透，呈现一种浅淡的琥珀色泽，十分好看。
　　“这套茶具好别致，夕远哥，你是在哪里买的？”
　　彬墨没有注意到的是，在她提到这套茶具的时候，莫夕远脸上的笑容瞬间淡了几分。
　　“这是一个朋友送的。”莫夕远走到床边，拉开床头柜的抽屉，取出一个巴掌大小的檀木盒子。
　　“小墨，要喝茶吗？”

　　茶叶在沸水里翻转、伸展，由黯淡的褐色一点点焕发出嫩绿；茶汤注入琉璃质的茶杯里，浅绿中泛点微黄，是很漂亮的颜色。
　　彬墨看着面前这杯香气绵长的清茶：“我以为像你们这样成功的年轻企业家，都会比较喜欢喝咖啡。”
　　就像宫景辰，他办公室的柜子里，放了好多瓶某牌子的咖啡豆。而作为总裁秘书的An，更是掌握了一手磨咖啡的好技术，看样子就知道平时没少练。
　　“其实，我喝咖啡的时候比较多。”莫夕远眼里流露出一丝缅怀，“是一位故人，她很喜欢喝茶，我也就跟着尝尝看。”然后就迷恋上了，再也戒不掉！
　　听出这背后有故事，但彬墨没有窥探别人隐私的爱好，于是不动声色的转移话题。
　　“夕远哥，现在你身体也好转了，要准备回国吗？”
　　“要回，但不是现在。”莫夕远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虽然病情已经控制住，但并不排除癌细胞有扩散可能，医生建议我再多观察几天。不出意外的话，再有一个星期我就会回国。”
　　“这样啊，小心点也好。”说完这句话，彬墨有些不自在的低下头去逗弄怀里的雪球——真的好尴尬！她和莫夕远往来不多，来到这儿的短短十几分钟里，她把能说的都已经说完了。难道就这样离开吗？那好像不太好吧！
　　好在，莫夕远没有让气氛安静太久。
　　“听说你现在在跟着肯特·贾斯帕拍戏，还是演的男主角，怎么样，拍戏累吗？”
　　“还好吧，像《森之纪元》这样的好剧本很难得，拍起来也很过瘾。”一提到自己最喜欢的领域，彬墨瞬间兴致勃勃，“如果夕远哥你感兴趣的话，可以去看看原著，小说写的很精彩。”
　　说着说着，彬墨突然发现莫夕远脸色有些阴沉，明显一副不太开心的样子。
　　雪球在彬墨怀里懒懒的打了个哈欠：“小墨，他好像不太对。”
　　“我也感觉到了。”
　　彬墨神色如常：“夕远哥，你身体不舒服吗？需不需要我叫医生。”
　　“我没事。”莫夕远低下头，让人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气氛再次陷入沉默，就在彬墨犹豫着要不要把Nick叫回来的时候，莫夕远再次开口。
　　“小墨，你很喜欢当演员吗？”
　　“没错。”彬墨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么问，但还是直接点头承认。
　　“那么你妈妈呢？你进娱乐圈，不会觉得对不起她吗？”
　　彬墨皱眉：“你什么意思？”
　　“呵呵，什么意思？”莫夕远声音低沉而沙哑，听起来说不出的古怪，“你难道忘了吗？你妈妈原本是彬远清的未婚妻，是白芷兰那个戏子插足他们，唆使彬远清伤害了你妈妈，最后彬远清还做出那样的事……
　　你是顾姨的孩子，不仅不为她报仇，居然还想成为和白芷兰一样的戏子。你不觉得对不起你的母亲吗？”
　　“为什么会对不起？”不知道什么时候，彬墨的脸上只剩下冰冷，“就因为我爸爸喜欢白姨，不喜欢我母亲，所以我就该仇恨演员这个行业，甚至仇恨娱乐圈，更不能亲近那些‘仇人’。你是这个意思，对吧？”
　　“这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吗？”莫夕远抬头盯着彬墨，眼里一片阴翳，“我不指望你能给顾姨报仇，可你也不应该认那些人是亲人，更不该住进彬家。彬墨，你太让我失望了！”
　　“莫夕远，你才是真正的让我感到可悲。”彬墨忍不住嗤笑一声。如果提前知道莫夕远心里这种愚蠢的想法，她是绝对不会来探望他的。以前那副嬉笑洒脱的模样，果然都是装出来的吧！真是个可怕的男人。
　　“爸爸他执意悔婚是不对，但他和白姨是正常的恋爱关系，根本不存在你说的插足、唆使。还有，我并不觉得妈妈会反对我从事演员这一行业，也请莫先生不要打着我母亲的名义对我说教，这让我觉得很虚伪。”
　　“今天是我打扰了，还请莫先生以后离我远点，免得又让你失望。”
　　……
　　脚步声渐渐远去，莫夕远无力的靠在椅子上，整个人看上去说不出的脆弱。
　　“我本来，就是这么虚伪的一个人呐！”

　　彬墨刚离开没多久，Nick就把煮好的饺子端了进来。见彬墨已经离开，Nick眸色微沉，却也没有多问，直接把饺子端到莫夕远旁边。
　　“boss，要尝尝吗？”
　　莫夕远盯着那碗，沉默半晌才抬手去接，却在Nick松开碗的那一秒收回了手。
　　“啪！”的一声，瓷碗碎裂，圆滚滚的饺子混合着些许汤汁，洒落得到处都是。
　　“boss！！”
　　“没必要了。”莫夕远看着脚边的饺子，也没管溅到自己身上的汤汁，垂眸掩去眼中的情绪。
　　“去安排吧，按原计划的那样，不用顾虑。”
　　“……” Nick一滞，表情难以置信，但最终还是有些艰难的点头：“我知道了。”

　　“看不出来，这莫夕远居然还是个疯子。”雪球在彬墨脑海里疯狂吐槽，“人家明明是正常恋爱，却被他说成小三上位，渣男始乱终弃，我差点都信了！”
　　彬墨没有接话，而是问：“雪球，你觉得我该给妈妈报仇吗？”
　　“什么？”雪球一时没能反应过来。
　　“白良化带着EME和顾家宣战，还有莫夕远，他们都想给妈妈报仇。而我却……雪球，我是不是也该做点什么？”
　　“你为什么要这么想？”雪球连忙解释，生怕她钻牛角尖，“当年的事就是一堆烂账，根本怎么都扯不清楚，可以说你妈妈爸爸还有白姨都是受害者。
　　而且我觉得，你妈妈绝不会想看到你和顾家闹得不可开交，也不想看见你和你爸爸形同陌路。总之，你怎么做都没错，不要逼迫自己。”
　　“可是……”
　　彬墨还想说些什么，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疗养院门口。前面不远处就停着他们的车，安杰正靠着车门吃棒棒糖。
　　“怎么不在旁边的咖啡馆里等我？就是在车里也行，干嘛这么干站着？”
　　安杰面无表情：“外面空气好。”
　　“……希哥呢？”彬墨没有看见乔希的身影。
　　“在那边接电话。”安杰指着不远处一个角落，刚好这个时候乔希已经挂断电话，收了手机朝他们走过来。
　　彬墨注意到乔希的脸色有些凝重，问：“怎么了，希哥？”
　　“剧组那边出了点小意外。”乔希没有明说，“你下午就留在酒店，先别去影视基地，其他的事我和贾斯帕导演会处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