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国民少爷》筛风弄月

61、真相（上）

　　第二天清晨，姜家。
　　姜雨瑶今天比往常要晚起半个小时——她本来精神状况就不太稳定，昨晚在顾家又受到不小的刺激，经历这么多糟心事，导致她天快亮了才睡着。而且还频频被噩梦惊醒，整个人憔悴得不行。
　　“白路扬，杰斯·图兰……白路扬，杰斯·图兰……”反复念着这两个名字，姜雨瑶忍不住咬牙切齿，恨不得现在就把那个男人撕碎。
　　一开始，她根本就不知道白路扬就是杰斯·图兰，只觉得他是一个只比宫景辰差那么一点点的优秀的男人，甚至还动过和他假戏真做的念头。直到后来发生了那些事，她才恍然意识到自己被当木仓使了。
　　事后冷静下来，再回想和杰斯·图兰认识的过程，姜雨瑶后知后觉这一切都是对方设计好的阴谋。
　　当初，她无论如何也查不到彬墨的真实身份背景，一筹莫展的时候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那个电话是杰斯·图兰打来的，要她配合他假扮情侣，借机带他出席顾老爷子的生日晚宴，事情结束后他给她想要的、关于彬墨的全部信息资料。她答应了——为了得到那个男人，她可以不顾一切！
　　但没想到白路扬就是杰斯·图兰，EME的二把手。以她华国军人，还是少校军衔的身份，和EME扯上关系无疑是最危险的举动。不过幸好……她并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话，也没有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这也勉强算得上是不幸中的万幸。

　　用化妆品让脸色看起来不那么难看后，姜雨瑶才强打起精神下楼去吃早餐。
　　楼下餐厅，姜父已经吃完了早餐，正坐在餐桌旁看报纸。
　　“早上好，爸爸。”简单打过招呼，姜雨瑶在椅子上坐好，立即有女佣给她盛好粥放到面前。
　　餐桌上的早点散发着诱人的香气，看上去精致而美味。可姜雨瑶味同嚼蜡，用筷子夹了一只水晶蒸饺，才吃一口就停下了。手上拿着小勺子在粥碗里不停搅动，眼神放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姜父见她心不在焉的样子，眼里有些不易察觉的担忧：“怎么了雨瑶，昨天在顾家玩得不开心吗？”
　　因为有彬远清封锁消息，所以直到现在，外界都还不知道昨晚顾家到底发生了什么。而这也是最让姜雨瑶烦躁的，没有消息就只能被动等待，她最讨厌这种不可控制的感觉。
　　“也就那样吧。”在一向宠爱自己的父亲面前，姜雨瑶还是很懂得克制的，“没什么意思。”
　　姜父认同的点点头：“那种商业性质的宴会的确没什么意思，你要是真的喜欢热闹，可以过几天在家里办一个，请一些兴趣相投的朋友来玩。”
　　“嗯。”姜雨瑶应了一声就低头喝粥，一副不想多说的样子。
　　姜父见状也不说话了，无声的叹口气，接着看自己的报纸。

　　“小姐。”新来没几天的女佣放轻脚步走进餐厅，把一个厚实的文件袋放到姜雨瑶面前，“这是早上快递员送来的。”
　　父女俩的视线同时落到文件袋上面。不知突然想到了什么，姜雨瑶几乎是用抢的拿过文件袋，迫切的拿出里面的资料，一目十行的看起来。越往后面看，姜雨瑶的脸色就越难看……
　　“杰斯·图兰！！”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声音，姜雨瑶几下就把那些资料撕碎丢到地上。可她好像觉得还不够，手一扫，面前的碗碟也是同样的下场，“噼里啪啦”一阵乱响，瓷器的碎片和食物汤汁落得到处都是……
　　一切发生在不过数十秒的时间里。新来的女佣没见过这种阵仗，早就尖叫着逃到一边，吓得瑟瑟发抖。
　　“雨瑶！”姜父连忙站起来想去到她身边，结果差点被迎面飞来的餐盘砸中。
　　“快！管家，快去把镇定剂拿过来！”
　　姜父看着处在失控边缘的女儿，放轻声音安抚她：“雨瑶，别激动雨瑶，告诉爸爸发生了什么，让爸爸帮你好不好？”
　　“帮我？你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帮我？”姜雨瑶声音尖锐，隐隐透着疯狂，“那个混蛋……居然敢利用我……哈哈哈，我居然就这么被人耍了……”
　　文件袋里的，就是姜雨瑶要的关于彬墨的全部资料。但该知道在昨晚顾家晚宴上，她都已经知道了，这些东西现在对她而言只是废纸。杰斯·图兰把它送过来，简直就是在嘲笑她的愚蠢，白白被人利用！
　　姜雨瑶越想越气愤，在怒火的冲击下，原本就压抑的心情终于忍不住失控了。
　　“杰斯·图兰！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雨瑶！”姜父心急如焚，根本没听清楚她在吼些什么。刚好这个时候管家拿着镇定剂过来，两人一起上前，好不容易才按住姜雨瑶。
　　“放开我！你们这群混蛋，放开……”随着药剂注射进体内发挥作用，姜雨瑶终于没了力气折腾，渐渐安静下来。而这时，姜父和管家均挂了彩，手上和脸上都有几道深浅不一的血痕——那是被姜雨瑶挠的。
　　“把小姐送回房间休息，然后通知家庭医生过来一趟。”姜父身心俱疲，看见凌乱散落在地上的碎纸片，刚想伸手捡起，就又有人慌乱跑进来。
　　“先生，外面来了好多军人，坚持要见您。”
　　姜父心头一跳，面上不动声色：“来的是谁？”
　　“是我。”宗正安大步走进来，身后跟着十来个全副武装的士兵，黑洞洞的木仓口正对着姜父和姜家其他人。
　　姜父好歹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哪怕身处这样的境地，依旧镇定自若：“宗部长，你这是什么意思？”
　　“亏得你还有脸问！”宗正安冷笑，表情凛然，“姜上校，你涉嫌窃取国家机密，跟我走一趟吧！”
　　姜父皱眉：“宗部长，话不可以乱说，这……”
　　“我没时间跟你扯皮，等到了地方你怎么说都可以。”宗正安摆明不想听他多说，看着四周，大声道，“把姜家父女带走，其余的人控制起来，不准离开这房子半步。”
　　“是！”
　　见这些人毫不怜惜架着姜雨瑶往外走，姜父急了，顾不上身边牵制自己的人：“宗部长你不能这样做！先不说这无中生有的罪名，就算我真的做了些什么，那也和我女儿无关，你们不能抓她！”
　　“有没有关不是你说了算。”宗正安冷酷到底，“带走！”

　　“管家先生，现在该怎么办？”
　　两个主事的人被抓走，姜家一干佣人都是惶恐不已，而这个时候，最有话语权的管家就成了大家的主心骨。
　　注意到别墅外面留守监视的几个军人，管家内心也是一片迷茫。但他在姜家工作多年，也有一定的手段和城府，现在不是能轻举妄动的时候，所以他得沉住气。
　　“这些事不是我们能管的，大家都散了吧。小周，把客厅收拾干净。”
　　“啊？好！”
　　碎纸落得遍地都是，新来的女佣小周把那些破碎的纸张一点点捡起，随手就要扔进垃圾桶，却意味被上面的内容吸引力注意力。
　　眼里的惊讶一点点放大，小周下意识看看周围，趁没有人注意到她这边，飞快把碎纸揉成一团藏在自己的围裙里，然后继续若无其事的打扫客厅……

　　黑暗，看不见一丝光亮。就像深陷泥沼，无论怎样挣扎，都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一寸寸吞没。压迫……窒息……无能为力……
　　彬墨猛地惊醒，眼神恍惚没有焦距，只是呆愣愣看着头顶上纯白的天花板。直到温暖的手掌落在额头，她才像是被刺激到似的清醒过来，迫切的扭头，看到眼前这个熟悉的人，急骤的心跳才一点点缓下来。
　　“这是……医院？”
　　空气中消毒水的味道让彬墨不适的皱眉，她揉着昏沉的头，记忆的最后是她从顾家离开，宫景辰开车送她回家，然后他们聊了点顾家的事，再然后……后来就一点印象也没有了。为什么她会在医院里？
　　“昨晚你在车上睡着后发起了高烧。”宫景辰把彬墨冰凉的手放回被子里，又拿来外套给她披上。
　　“你现在觉得怎么样，还难受吗？”
　　“有点头晕，其他的还好。”彬墨缓过神来，这才注意到男人眼底一片浅淡的青色，眼里还有血丝；再看床头放着的一摞文件和还亮着的笔记本电脑……
　　彬墨有一瞬间的失神，一种名为“幸福”的情绪在胸腔里弥漫开来。
　　“你一直守到现在吗？”
　　“不放心你。”宫景辰一副理所当然的口吻。
　　彬墨感动得不行，却还在嘴硬：“那公司怎么办？你一个总裁都不用上班的吗？”
　　宫景辰揉揉彬墨的头，眼神柔和：“没什么重要的事，而且还有An在。”
　　不重要？能把管理偌大一个公司的事务说得这样云淡风轻的，估计也只有眼前这位吧！就为了陪她……啧啧，怎么感觉自己跟古时的那些惑国妖妃差不多！
　　“宫先生。”彬墨笑吟吟看着男人，“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无底线的宠爱，会让我忍不住有扑倒你的冲动？”
　　因为生病，面前的人看上去软绵绵的乖巧异常；精致的小脸染上一层绯红，因为发烧而略显干燥的粉白唇瓣让人更有品尝的欲望，直教人想狠狠蹂躏，把那里变成诱人的颜色。原本就足够漂亮的双眼此时微眯着，盛着盈盈水色，潋滟风情，勾人而不自知。
　　“不要撩拨我。”宫景辰只觉得喉咙发紧，就声音都带着几分异样的沙哑，“我保不准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
　　彬墨笑了，眉眼弯弯满是戏谑：“我相信你的自控能力。”
　　“……”两人对视，空气中的气温似乎在一瞬间升高。几分钟过去，最后还是宫景辰先败下阵来，认命的去洗冷水澡。谁让自家宝贝现在还没成年，只能看不能吃，每次都被撩出一身火气，还要自己负责灭——真是甜蜜的苦恼啊！

　　在宫景辰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彬墨拿出手机刷新闻。挂在热搜第一的是一位当红女星被某富豪包养的绯闻，至于昨晚顾家发生的一切，丝毫没有被提及。
　　毕竟事关重大，不难想象这风平浪静的背后是谁的手笔。
　　突然一个电话打进来——是彬远清的电话，彬墨犹豫几秒钟，还是选择接通。
　　“爸爸。”
　　“身体怎么样了？”彬远清严肃又不失关心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彬墨下意识的勾勾嘴角：“已经好很多了。”
　　“那就好。”说完这句话，彬远清沉默了几秒钟，然后才接着说，“我们根据杰斯·图兰这条线往下面查，发现一些东西，我觉得应该给你看看，已经发给你了。”
　　直觉到他说的是什么，彬墨不由一顿，慢慢说到：“我会看的。”
　　“小墨……”彬远清难得的欲言又止，“无论真相是什么，你都要相信，你妈妈还有一直陪着你的人，她们都是爱你的。”
　　“……”好半晌，彬墨才听见自己的声音说，“我知道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