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你个妖》野草摇啊摇

3、鱼儿落网

　　洛希无，语落。
　　艾总双眉紧皱，顿一下泡茶的手，缓缓抬头，静静看着洛希无。小姑娘是漫开天价呢！当年我做项目的时候，工资都没有一半一半。“我们不能看现在，得看以后的发展和锻炼的机会，到时候公司有员工股，你又是元老”艾总悠哉悠哉地说，“员工我不会亏待的，生活保障肯定的”。
　　洛希无，本没抱太多的想法来的。
　　“艾总所言极是。您比我更清楚，机会与风险是共存的。S市的生活消费水平高众所周知。您认为生活保障是多少钱呢？”洛希无肥着胆子问。
　　艾总耸耸肩，不假思索地脸色丝毫不变地说:“不就是两三千一个月么？还能多少？”。
　　洛希无没说话，气氛冷了下来。
　　为显得不那么攻击性，她决定回应，“这样么？跟我了解的不太一样呢。在S市普普通通一个单间的租房基本都要近2K，交通费，伙食费不计算在内呢？您计划采用的薪资标准，只能招刚刚毕业的学生。若是毕业一两年的，有点难。”
　　艾总微微低头沉思，两三千是他随便说的。几年前在G市打拼的他，工人差不多就是这个价。首次转移阵营到S市，几千万入手一套房落居。租房行情自己哪有心思了解。他自己清楚。思维卡住时日已久，不知不觉会把开公司和带工人混为一谈。“算了算了，老贾处理。”他心想，便抬头望着贾思文。
　　贾思文收到眼神，秒懂。哈，老艾踢皮球哪！
　　罢了，既然被放在运营者的位置，得周旋周旋。贾总拿起洛希无的简历，目光在艾总和洛希无间穿梭。
　　洛希无倒是看出来，贾思文是做不了主的人。自己不是绝顶聪明的人，看透现在的状况的眼见力，还是有的。哼，传说真不可靠。隔壁部门老大说是贾思文开的公司。可现在局面有点不对啊！自己开的公司，做主怎会是别人呢？
　　“嗯，要不这样小洛，试用期两个月，工资&K，转正后看情况。如何？”贾思文继续吹，“再说以后是看KPI，又有员工股。到时候钱都不是问题”。
　　“呵呵呵，明……明白”，洛希无咳了咳回应。你们就吹吧吹吧，员工股虚无缥缈，特别是未盈利前，虚得很。对刚刚步入社会的人说说还好，而工作过几年的人，自然会屏蔽它。
　　艾总依然叼着烟，喝着茶，不说话。“你觉得钱重要？还是以后的发展重要？”艾总蹦出一句。
　　“两个都重要，但都不及生存来得重要。生存问题得解决才能谈发展。您说呢？”洛希无看着他们两个，有点认真地回答。
　　沉默……沉默……
　　洛希无纳闷，什么局势嘛？两个人都不讲话的。她容不得气氛尴尬，便道，“贵公司属于起步阶段，计划是什么薪资来招人呢？”
　　贾思文貌似思索会，带着‘微笑’，“你也知道公司是刚刚起步，很多东西我们不了解。薪资给你&K，试用期2个月，五险一金方面等你入职再一起讨论怎么处理。不用担心薪资，公司计划员工持股的，以后股份分红就好。另，年终奖用KPI决定。”
　　贾思文越说越起劲。
　　“届时你就是公司元老第一人，游戏规则都是我们几个来定。你得看长远，公司上市后股份就很值钱，是吧。到时候，拿到手的钱会比你想的多。”
　　“员工股？哦，这样啊，我对这个不怎么懂。也没考虑过。”洛希无脸上的表情略带无知的。
　　“那现在开始你就得考虑考虑，毕竟以后都是钱来着。是吧？”贾思文对洛希无说，眼睛却飘向艾总。
　　沉默……沉默……又持续几秒。
　　“这样，我回去考虑一下先，到时回复。”洛希无瞧着手表道，“现在到饭点时间，我就不打扰，恰好我也约了人。”
　　“那好，你回去想想先，薪资转正后会超出你想要的。艾总的老婆在国外有生意，如果英语不错，这边妥当后，你申请去那边工作也行。刚好中午饭时间，或者一起吃个饭怎么样？”贾思文道。
　　“感谢，不了不了，我就先走，不耽误不耽误。”洛希无起身后往外走时，回头摆摆手说。
　　“无论怎么样，我们都希望你过来一起工作。到时记得答复我。”贾思文略有期盼之色。
　　“好的”。洛希无踏出玻璃门，转个弯到了洗手间。摊开。摸摸自己的两只手，掌背冰凉，掌心满是黏黏的汗。
　　……
　　洛希无，躺在床上。时而翻来覆去，时而望着床二层的垫板，眼里尽是纠结惆怅。话说这症状出现，是前两天与Z&K的艾总、贾总见面后开始的。
　　选A公司还是选B公司，或是，都不选？
　　A是珠宝公司，岗位对口薪资福利妥妥的，最大的诱惑力在于职称上了一级，是未来再次跳槽的跳板。不好是路程稍微远，晋升空间有限。B是Z&K公司，创业公司学习机会多。缺陷一堆，未知因素比比皆是。
　　洛希无掀起被子“嗖”的一下坐起来，拿起手机打开微信翻出大学老师Jery。噼里啪啦……噼里啪啦……噼里啪啦地敲打一段话，发送成功。
　　Jery老师，她大学的院校系主任，一位集才华与外貌于一身的女子，非常受欢迎。毕业后洛希无偶然加上她微信，偶尔联系，讨论工作的问题为多。
　　“叮”的一声响，她霎时眉开眼笑。嗯，老师jery回复，“怎么选择得自己决定。把利弊都摊开摆在面前，无论结果如何都得谨记一句话：饭要一口一口地吃，事要一件一件地做。游戏规则的制定是大家的事，不是一个人的事情。”
　　脑子飘荡着jery的这句话很久很久。直到半年后，她才真正地悟出：“游戏规则的制定是大家的事，不是一个人的事情。”的潜在含义。
　　当天初见Z&K公司艾总、贾总回来的路上，她不是没有想过。贾思文看艾总的表情，透露的是服从。隔壁部门老大说是她同学开公司，肯定是某个环节传说有误。兴许是合伙，但绝对不是拍板的人。
　　艾总看洛希无的表情，明明白白的不满意。尤其是当洛希无很明确地提出市场薪资与他计划的不相符时。洛希无心里打鼓的是，艾总是什么出身？怎么一个人的身上带着无限的戾气和道上人的气息。
　　初次相见，出门后到洗手间摸摸双手，手背冰凉，手掌是黏黏的汗。除了紧张，更是带着未知的恐惧。或许是电影看多，什么□□断指发誓之类的……
　　洛希无本是适应性比较强，再加上她的老父亲与艾总有某些相同的特质，譬如一看脾气就是不咋好的，属于外强中干，吃软不吃硬的类型。她甩甩头，嗯，对。没有什么可以忌惮的。
　　抱着老师Jery的分析及自己的想法，洛希无，特地发到微信朋友群。问问损友们，“到底是选哪个好呢？一个是发展空间有限；一个是低的工资，在高消费的S城市自己可能开始走上吃土的生活。”
　　选A选B的人一半一半的，各种各样的理由层出不穷。
　　选A派：“你傻啊，是我就肯定选A啦，真正拿到手的钱才是最重要的”；“是吖，有钱又有职称，到时候跳槽的话，肯定是非常好的跳板。”
　　选B派：“我会优选B，创业公司耶，肯定能学到很多东西。”，“嗯，我也是这样认为，有冒险精神挑战性好，现在虽然没钱工资少。但是以后呢，你是公司的元老，有股份。哇，说不定以后会有分红，就是富婆咯。”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局面。
　　听着听着，她，完全陷入天秤座的烦恼。该如何是好？
　　民企工作过，外企待过，就唯独创业公司没有。若成，自己就是元老；若败，大不了卷土再来。她是这么想的。
　　犹豫中，决定选创业公司Z&K公司。确定后，她给贾总发了微信答复。贾思文回复的文字中都跳跃着愉悦。
　　洛希无顿了顿，惆怅加重，怎么有种鱼儿落网，人掉进坑里的感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