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ISEED杀人游戏2.0版》冰の水镜

2、杀手日记

　　『你第一个想杀死的人是谁？』
　　『我想杀……』
　　『别开玩笑了，快重报死者名。』
　　『……』

　　KISEED杀人2.0版 SHINN.ASUKA杀手日记

　　——SHINN.ASUKA。杀手请确认。你和KIRA.YAMOTO是杀手。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和那个家伙成为搭档，总之，他是个又笨又蠢但却很善良的人。

　　『我不会杀人……，为什么要让我当杀手啊。』
　　他似乎说的很无力，但杀手就是杀手，不杀则被杀。
　　我搬过旁边的椅子反趴在上，摇晃着食指反对他幼稚的想法：
　　『如果我们是杀手，那些平民警察同样也是杀人凶手。』
　　——想不当凶手，不想杀人，只有被杀和自杀。

　　『知不知道有一部电影叫《大逃杀》？』
　　『同学朋友亲信恋人之间互相残杀，只有一人能活。』
　　『我们也是一样的，不杀则被杀。所以我们不必因自己是杀手而内疚，这里的每个人都是杀手。只是我们的优势是能选择杀人目标而已。』

　　『即使是最亲密的人也要杀吗。』
　　『嗯，你是杀手你可以决定杀不杀，但是你是无法知道他们会不会怀疑你投杀你。』

　　——如果是为了自保和顾全大局而杀亲，也不足为奇。
　　——这里的所有人，都可能是杀人凶手。

　　『一切都交给我吧，我做诱饵，你只要活到最后就可以了。』

　　『我会保护你的。』
　　那时候我信誓坦坦，却孰不知最后害死他的人，也是我。

　　——第一日.无人死亡——

　　『因为是寿星生日，所以不想杀人。』

　　提交任务的回执，屏幕前的图式只是一个巨型桃子样的SOUND ONLY。
　　依稀记得以前的BOSS是个SOUND ONLY的肥肥刺猬图式。不知道拿刺猬的刺把桃子戳烂会是什么样的，该有很多蜜桃汁吧，我天马行空开始胡思乱想。

　　『我不想杀太多无辜的人。』
　　『那就杀警察吧。只要警察死了，就不用杀其他人了。』

　　我的第一个目标，是露娜。她是我杀死的。
　　“单身女子同盟”，怎么可以让她们建立同盟，只有分离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才能让他们互相怀疑。
　　无论露娜是不是警察，都是一个危险与不安定的存在。
　　与其等她事后可能被那些瞎眼的平民们投杀死，不如我亲手杀。

　　『先杀露娜吗？你不是一直说要杀REY吗。SHINN为什么要杀自己喜欢的人。』
　　如果喜欢的人一定要死的话，不如亲手来杀，我不会留机会让别人杀他的。

　　——当年ZALA前辈杀你的时候，他才选择亲自动手杀你的。
　　——他不会让别人动你，无论是生是死。
　　——这点我倒是对ZALA前辈感同身受。虽然只是一份自私、浅薄的占有欲。

　　『杀掉露娜，消除一个不安定因素而已，为了保护你，我什么事情都做得出。』

　　但是我万万没想到，露娜的死，却是麻烦的开端。

　　——第二日.露娜死亡——

　　——基拉被怀疑了。
　　一旦受到别人的怀疑，警察必然会向BOSS确认凶手。法官只会说实话。

　　『我要杀阿斯兰。』
　　当我对基拉如此说的时候，他震动了，眼里尽是抗拒与迷惑。

　　『只有杀你最亲密的人才能救你，至少可以排除你的部分怀疑。』
　　『除了阿斯兰，我已经没有别人了！』
　　我知道他是反对的我知道他是抗拒的，他欺骗了阿斯兰.萨拉他的罪恶感已经在折磨他了。
　　甚至连他的姐姐他的红粉知己都不想去接近，在成为杀手以后。

　　他不想阿斯兰.萨拉死。更不想欺骗他。
　　如果那是你的愿望，我就帮你去实现。

　　我只想要救你，我说过我要保护你的。
　　如果我做不到，这个世界上，能救他的人，也就只剩下那个人而已了。

　　『基拉会死。』我站在那男人的面前，如是说，陈述句。
　　『他被人怀疑了。』警察一定不会放过他验证的，只要其他平民不怀疑，即使被验证了也无所谓。
　　『请你救他，只有你能救他，因为你是阿斯兰。』
　　他没有能接近的人，也不知道如何保护自己。除了你没有别人可以保护得了他。
　　而我在ZAFT根本不方便去接近他。

　　『不用你说我也会保护基拉的，我从来没怀疑过他是杀手。』
　　——如果是呢？我在心底补充，直直看他。
　　他承接，毫不退缩，仿佛坚不可催，攻不可破。
　　——果然，还是只有他能帮他活下去。

　　『为什么你不怀疑我，在这种时候来找你说这种话。』
　　我冷冷笑，尽是挑衅，任谁都会怀疑对方是杀手的可能性很高吧。
　　『我不会去猜疑任何人的。』
　　阿斯兰.萨拉，你也真够狡猾。

　　——但是他绝对地能够信任，除了找他做帮凶，我已别无他法。

　　卸下所有的防备，我抓他的胳膊，咬牙重复，几乎是恳求：
　　『…你一定要救他，帮他排除别人对他的怀疑。』
　　『即使牺牲你也无所谓？SHINN。』
　　想不到ZALA前辈也会睨人挑衅，以牙还牙，摆出前辈的姿态仿佛是训我之前失礼。
　　哼，就会装腔作势。
　　『随便你。』
　　我也不甘示弱，想与他平视，结果因身高的差距还是矮了几寸气势。
　　哎哎……天生弱势。

　　如果你能保护他，即使供出我是杀手也没关系。
　　如果他死了，我就不再有存在的意义。

　　我想保护他，我会不择手段，哪怕杀掉你。——而你也跟我一样。

　　我们当中死了人，相互的猜疑逐渐出现了。
　　伊扎克前辈说出了对迪亚哥前辈的不信任，当迪亚哥前辈问我：
　　『如果你被最信任的人怀疑了怎么办？』
　　『怎么办？我能怎么办？当然是保护他，我最信任的人我最爱的人，无论他是不是凶手，即使被杀我也会保护他。——因为他是我在乎的人。』
　　我这么说的时候有意无意地在看阿斯兰前辈，实际我是说给他听的。

　　而最后我还是忍不住告诉了基拉我找过阿斯兰前辈，他几乎噌得就跳起来紧张异常。
　　『我没告诉他我们是杀手。』不过估计也被猜了七八成，『他会保护你的，帮你暂时摆脱嫌疑。』
　　『我要去找他！杀他可以，但是我不想骗他！』
　　『等、等等——不行！』那家伙就真的跳了起来跑了出去。

　　摊牌。毫无办法再隐瞒了，或者说当我第一次去找那男人时，他就已经知道。
　　然后那男人抱住他，亲吻他，向宣告他王者的所有权，那么自然而随心所欲，对旁观的我视若无睹。
　　基拉背对着我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阿斯兰前辈瞥我的那一眼，分明是敌意。

　　『当我1000瓦电灯泡吗。』
　　我甩门就走，算是自知之明。

　　回房，不见雷。我累得倒下在床，向往常一样钻雷的被窝。
　　反正他也不在，弄乱了也无所谓。
　　我不知道雷有没有怀疑过我，怀疑也无所谓吧，反正我想杀他是真。
　　但是我却一点也没办法像基拉那样告诉阿斯兰前辈般地告诉雷。

　　雷该在议长那里吧。露娜死了，我杀的，再也没有可以倾诉的对象。
　　我钻在被褥里不想出来，里面没有一点点地温暖起来，反而觉得越来越冷。
　　好像哪里都没有我的归属感……

　　BOSS的任务回执时间又到了。
　　『杀手请发布死亡名单。』
　　『MEER。』

　　如果你不杀人，所有的事情都让我来做。
　　只有顺势继续杀ZAFT的人，至少可以引起他们对ZAFT本身就隐藏凶手的怀疑吧。
　　人的逆向思维，怀疑ZAFT本身该胜过ORB。
　　别忘了，我才是诱饵。

　　——阿斯兰被投杀。第三日.MEER死亡——

　　『他们……杀死了阿斯兰……』
　　所有的光彩所有的情感都从他的脸上退色成木然的沉寂与死灰。
　　失去了阿斯兰.萨拉，基拉.大和也就不再是原来的自己了。

　　——实际这里的所有人，都可能成为杀人凶手。

　　『SHINN，我改变主意了。』
　　『原本想即使输了被杀也无所谓，但是他们杀死了阿斯兰。』
　　『SHINN，现在我是诱饵，即使我死了，你也要赢。我想为阿斯兰报仇。』
　　『我现在想杀——那些杀死阿斯兰的人——』

　　——因为杀人所以被杀，因为被杀所以杀人。
　　轮回的悲剧，不可磨灭。这座拂晓之馆已是滋生仇恨的温床。

　　究竟是哪些人投杀了阿斯兰。
　　如果要赢就不但要复仇成功也要准确的杀掉警察。
　　但如果你真的死了，胜利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就在我们寻觅线索与杀掉阿斯兰嫌疑的人时，有人自动撞上了枪口——迪亚哥。
　　他竟然承认了自己杀死了阿斯兰，他竟然不知死活地说出真相。

　　『我要杀了他！！』基拉在愤怒，理智不再，连我也被烧到。
　　『但他并不是警察，所有人之中，他的漏洞最多，想必警察也不会怀疑他是杀手。』
　　『他根本不值一杀。反而会浪费我们杀死警察的一次机会。』

　　『而且我已经看见了警察，是伊扎克。太过明显地袒护卡嘉莉，很可疑。——简直是故意的坦白。』
　　『可我比较想杀迪亚哥。』他说，依然是要直接杀了复仇。

　　『那我会给你一个好理由来“报仇”的。』我笑，连自己都觉得毛骨悚然。

　　伊扎克死亡通告：
　　这次杀人——为了替死去的阿斯兰.萨拉报仇。
　　原本并不想杀伊扎克，但是既然是迪亚哥投杀阿斯兰，所以便要报复。
　　不知道还有谁投杀了阿斯兰，既然知道一个，就要报复一个。
　　现在的迪亚哥一定很了解我的感受吧，在我知道你投杀阿斯兰后，实际是想先杀你的。

　　——杀其所爱，更甚其身。
　　没有比失去最重要的人而更痛苦的事了。
　　因为知晓这份痛苦，所以拼命守护，因为知晓这份痛苦，也残酷伤害。
　　没有比这更有力的报复了。

　　只不过我所恐慌惧怕的事情，还是到来了，并不突然，却如毒蛇猛兽。
　　基拉死了。
　　即使我早已料到他已将死。我之前也从未放弃过想救他，哪怕再杀人再陷害人。
　　我说过为救他，我会不择手段。
　　但现在，他死了。我所做的一切，都不再具有意义。

　　——基拉被投杀。第四日.伊扎克死亡——

　　本轮被投杀者——基拉，身份——杀手。
　　本轮被杀者——伊扎克，身份——警察。

　　『SHINN，如果可以赢的话，你要赢。』
　　那家伙给我的遗言也就只有这个而已。
　　然后追逐着那人的脚步，冥府的大门口，有阿斯兰前辈的身影。

　　基拉.大和死了，我依然窝在只有我一人的双人寝室。
　　那么原本就作诱饵的我为什么还要活下来……？
　　雷。我还没有杀死雷……所以我还要活下去。

　　『雷，你有没有怀疑过我是凶手？如果你怀疑我就好了……』
　　我早该死了，说不定你也能活下来。

　　『杀手请发布死亡名单。』
　　杀不杀得掉最后一个警察都对我来说无所谓了，因为基拉死了。
　　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可以任性的，你不在，复仇和胜利，根本不是我所想要的。

　　『死亡名单，是REY。』一切的死亡手续我从最初就全部拟定好了，对他，只对他。
　　『等等，我要撤回名单……』
　　我不知为何，那时，却突然拦下了BOSS的确认回执。
　　『你想杀谁？』桃子样的BOSS图形，依然是SOUND ONLY。
　　『我想……』

　　12人中，生存7人。
　　只要再杀一个警察，我就赢了。
　　并不容易，但也不困难。伊扎克的遗言透露的讯息，告诉我警察的目标是拉克丝和卡嘉莉。
　　他们之中，必定之一是警察。

　　在所有的嫌疑人之中，我的嫌疑是最低的。
　　我可以进入下一局，胜券在握。
　　不过我得救一个人，议长；于是就要多害一个人，米莉。
　　我不想议长被人投杀死，因为——

　　『我不知道为什么，SHINN让我感到恐惧。』
　　『如果、我是说如果，SHINN是凶手，那么我们就输定了！』
　　伊扎克前辈在最后，也许是道出了长久以来的不安。
　　但我想，他是非常非常不愿相信那个事实的吧。所以也不再有人会动摇我的嫌疑。

　　因为从一开始凶手就被认定了并不高明的印象。
　　因为从一开始他们就以为投杀阿斯兰是凶手的预谋。
　　实际都不是，凶手之后的杀人，正是为阿斯兰.萨拉复仇。

　　来不及了，现在才将怀疑目标指向我。
　　我就是另一个杀手——
　　可你们，也不会输——

　　——米莉亚莉娅被投杀。第五日.决战——

　　我望着眼前的两名少女，举起了冰冷的黑色枪口，一个是那个人至亲的姐姐，另个则是他的红粉知己。

　　“是你们……杀了他……”
　　为什么要怀疑他要杀他啊！他是你的亲弟弟啊！他根本就不想杀人，笨得要死蠢得要死，结果所有的事情都要我来收拾。

　　“知不知道我们第一天为什么不杀人？只是他说想和姐姐和阿斯兰还有大家再和平地过一次生日。也许是最后一次了……”

　　因为不幸自己是杀手所以连亲密的人都不敢去接近。
　　那样的他却被你们这些亲密的人杀死了！我们是凶手，而你们也是帮凶！

　　枪口从金发公主的胸膛移向了粉色的少女，我知道只要扣下扳机这场噩梦就可以结束了，但枪又移了回去，这个女人一死，就赢了。

　　身为警察的伊扎克前辈说话是绝对有真实性，他袒护了卡嘉莉，卡嘉莉不是警察就是平民！如果是警察，如此直言的袒护太过危险，只要凶手活到下一轮，必输无疑。如果不是警察——那就是圈套。他想赢得万无一失，他需要一个幌子和诱饵，即使凶手侥幸进入下轮，杀了卡嘉莉这个幌子，他也不会输。可惜的是，拉克丝直言杀卡嘉莉与卡嘉莉沉默的态度上，让我质疑了。警察，不会是拉克丝——而真的就是——她。

　　“我又何必，让你们去冥界打扰他们两呢……”
　　我笑了，艰涩而嘲讽地笑了。举枪的手腕依然执著并无任何颤抖。只是枪口扭转了方向，抵上了自己的下颚。

　　『SHINN，你要赢！阿斯兰死了，如果可以赢，我是想赢的。』
　　你这个笨蛋，就不知道我是个比你更任性的人吗。

　　“最后的这个，是欠露娜的……”
　　“…已经不想杀人了……”

　　知道吗？雷，我原本想杀你的，我不会投杀你，我只想亲手杀你。
　　但是我改变主意了，我想要你活下去。如果议长也能活下来，你就不会寂寞了吧……

　　实际那家伙死的时候，我就已经输了，除了保护他，我没有任何想要生存下去继续杀人的意义。

　　『你不会死的，我会保护你的！』
　　『我做诱饵，然后你只要活到最后就可以了。』
　　『真，现在反而我比较像是诱饵了。我死了还有你，我们就可以赢。』
　　『你在说什么！？如果你死了对我一点意义都没有！』胜负根本与我无关，我只想保护你。

　　如果诱饵想保护的人死了，实际已经没有诱饵的价值了。
　　所以基拉.大和死的时候，真.飞鸟也就输了。
　　伊扎克前辈，我是羡慕他的，至少他保护了他想保护的人，但是我却是个失败者。

　　「如果知道有一天你会被别人杀死，我早该亲手杀你的……」

　　我闭上眼，加重了手指在冰冷扳机上的力道——

　　『你第一个想杀死的人是谁？』
　　『我想杀基拉.大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