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案新说》一杯必倒

4、第四章 救急

　　林枫终于见到自己的老子了，林逸仁，一位中年壮硕的人，父子俩站在一起确实有点像，如果不是林枫以前小混混的形象，也许这位老子更加喜欢。
　　“当什么巡捕？哎！”
　　林枫发现父亲满满的失望，不想触这霉头，林枫一发现不对立刻离那位老子远点，母亲却很亲热，偷偷给他塞了一张支票，林枫打开看了一下，两百大洋，这两天连买带答谢足足花了二十多大洋，现在终于宽松一点了，于是跟母亲挤眉弄眼一番，好汉也难免为了五斗米折腰。
　　“枫儿，早点领个媳妇回来，只要是正经人家，妈都认，再不定下来，妈可给你做主了…”
　　“妈，您放心，马上给您领个洋学生回来，保证正经人家的女孩子。”
　　一句话说的林妈妈喜笑颜开，老头子听了只哼了一声，看来空头支票已经开了不少次了。
　　艾丽丝是典型的法国妞，长得不算高大，却有典型的法国年轻少女的精致，林枫以现在人的眼光可以给她打八分，唯一不足的是太活泼，林枫偶尔能听懂几个法语单词，这源于他的法医物证学老师是一位法国人，授课时偶尔会蹦出一两个法语单词，英语问题不大，不标准而已，艾丽丝中文带着大量的粤语，让林枫听起来很吃力，只能装全听不懂的。
　　二姐林娇却如鱼得水，今晚她是带着任务来的，全程当半个翻译避免客人辞不达意，显得太尴尬，皮特秘书自然由老头子们来招呼。
　　“艾丽丝，这是我的小弟，林枫，叔叔的儿子，现在在巡捕房谋份差事，是皮特先生的下属的下属。”
　　“Nice to see you!”
　　林枫用蹩脚的英语问候，顿时让两位美女吃笑不已，显然她们都听得懂，还以为林枫不知道从哪里学的几句英语在显摆，顿时让气氛活跃了不少,这让大哥林帅看了吃惊不小，原来这位幺弟不完全是个草包。
　　林枫在晚宴上竟然见到了两名日本人，据介绍一位是租界的田中次郎，应该是日本领事馆的一位武官，另外一位据介绍是一名商人，名字叫龙本太郎，这让宴会的气氛显得非同一般；谁都知道租界、日本人和中国人的关系现在非常微妙，内陆正在打的你死我活，租界内既有合作也有争斗。
　　不知道作为主人的大伯是怎么想的？竟然会让日本人前来参加宴会，日本人和法国人的关系也很微妙，不是一两句话能说的清楚的。
　　宴会在一片嬉笑和祥和的气氛中结束，至少表面是这样的，背后不知道隐藏了多少秘密的勾当，林枫作为初来者暂时只作一位看客，先弄清楚状况再决定。
　　“小弟，在巡捕房感觉怎么样？”
　　大哥林帅拉着林枫一定要在家里住一晚，队长房有德果然参加了宴会，还对林枫赞赏有加，估计离林枫升职不远了。
　　“混日子呗，做生意不是那块料，上学？更不用想了，我家老头子已经放弃希望了…”
　　林枫说的生无可恋的样子好像把自己已经放弃了，好像在巡捕房做事是唯一感兴趣的。
　　两人谈了半天，似乎终于绕到了正题。
　　“听说你们昨天晚上有一个搜捕行动，还开枪打死了一名洋学生？”
　　“约翰先生要求我们配合日本人，房队长亲自安排的，事前我们都不知道，那个女学生也没死，应该是逃了。”
　　“哦，原来是这样，不知道那位洋学生现在怎么样了？”
　　大哥林帅似乎自言自语的说道，两人又谈了一会，天南海北，一时之间让林枫没有摸清这位大哥到底想知道什么？莫非和那位女学生是一伙的，好像不是，那位女学生应该可以自由行动了，脱险了，如果是一伙的，他应该得到消息，不是一伙的，他们又属于哪些派别？
　　直到半夜，两人才分别休息。
　　果然，没过几天，林枫就升为捕快，终于和那位王少秋平起平坐了，以后出任务也可以扛着大枪穿着警服，不必只拿着根警棍晃悠了，而那位洋学生却一直没见到人影，也许早离开沪都了。
　　后来，林枫得知，那晚日本人抓的并不是那个女学生，是另外一批人，没想到，不知从哪里窜出来一位女学生全盘打乱了他们的计划。
　　自从林枫成了捕快后，也不再造“业绩”了，每天东瞅瞅西看看，偶尔找个机会放两枪试试手感，或者到操场跑两圈，这免不了让那位王公子调侃几句，林枫转性了，这以后那位王少秋就成了独一份的纨绔了，未免显得太孤单。
　　这样悠闲的日子没有持续多长时间。
　　十六里铺黄浦江码头的一间仓库里，房间里聚集了四个人，如果林枫在这里一定认得其中的两个。
　　“小梁恢复的怎么样了？”说话的正是那位林叔，林平安。
　　“林叔，没事了，想不到那小子医术很高明，一个星期就好了大半，董哥对这小子查的怎么样？”
　　说话的这位正是那天晚上林枫救的那位洋学生。
　　“这小子，我们查过了，确实是巡捕房的密探，应该没有什么目的，一个纨绔，大的问题没有发现，也许是好奇或者纯粹因为看到了美女才救的梁招娣小姐，做巡捕也许纯粹是为了好玩，林叔，我们有没有可能把他招进来，现在我们急需一位大夫，特别是会动手术的大夫。”
　　被叫为董哥的壮年男子问道。
　　林叔沉吟了一下说道：“暂时不行，喜鹊传来消息，近期日本人会在租界进行几次大的行动，严厉打击抗日活动，既然法国人这么配合肯定得到了某些好处，这位林少爷背景复杂，救小梁也许仅仅是因为她是名女学生，不到万不得已不能用。”
　　“可我们新转来的那两名受伤同志怎么办？不能再拖了，会出人命的？”
　　和董浩坐在一起的那名女同志焦急的问道。
　　一时间，房间内显得非常沉闷。
　　梁招弟突然眼睛一亮说道：“要不把那小子绑来算了，我出面跟他说，我暴露是迟早的事，反正我要回去的。”
　　众人一阵犹豫，这是个办法，这位梁招弟正是房东梁兴河的大女儿，林枫住的房子对她来说熟的不能再熟了，这次受伤逃回家本想自己想办法处理伤口，谁知道里面早已住人了。
　　“林叔，这件事要不要跟喜鹊汇报？”董浩有些心动，毕竟关系到两名同志的性命。
　　“暂时不用，喜鹊刚来不久，未必比我们了解情况，我们还是自己解决吧，我同意小梁的意见，那就这么定了，小董，你负责搞辆车来，小梁，你下午就回去,密切注意林枫的一举一动，今晚就行动，小杨照顾好伤员，随时准备手术…”
　　林枫下班吃过晚饭到家的时候已经七点多，天早已黑了，最近几天刚刚晋升捕快，中规中矩简直变了个模样，这让周围的同事大感惊奇。
　　一回到家，林枫立即懵了，客厅里正坐着一位大美女，不是别人，正是那位洋学生梁小姐。
　　“对不起，走错门了！”林枫一个激灵，坏事了，莫非要灭口？
　　一根硬梆梆的东西突然顶在了后腰上，一位蒙面人出现在林枫的后面。
　　“林公子，我们谈谈，进来吧，只要你不反抗我们不会伤害你的。”
　　今天大意了，没想到有人会动他一个小捕快。
　　“林公子，实话告诉你吧，我就是房东的女儿，上次感谢你救了我，手术是你帮我做的吧？”
　　“这位女侠，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未过门的媳妇，上次未经过你同意救你是我不对，咱们就算互不认识，各走各的可好？如果你下次再受伤还可以再来找我。”
　　“好，不用下次，这次就可以，我有两个朋友需要动手术，全要拜托你了，跟我们走一趟吧，只要你配合，我保证你不会有任何危险，事后还会给你一笔报酬。”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林枫只好点头同意，房东的女儿？怪不得这么熟门熟路，还未等林枫回过神来，一块厚厚的黑布早已遮在他的脸上。
　　“书房的药箱子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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