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负相思不负意》柒予酒

14、圣诞节

　　圣诞节当天，学校组织了一次圣诞聚会。傍晚时结束了一天的课，513全体相聚在宿舍。准备进击学校所有空地。
　　最大的操场上，摆了半圈大的小摊位，大多都是手工制作的小玩样。
　　在某一个摊位前，一大一的校友，正在给人画肖像，但是……是抽象画，速度特别快，也画的不那么美感，每个拿到画的人似乎都不太满意。但在那人的巧舌如簧下，个个勉强接受了自己的肖像画，交钱走人。
　　宋意看着实在忍不住，掩面偷笑，明明就是随意画的。
　　“同学，你看，抽象派就是画出灵魂的神秘之处，如果一个人看的透画中的你，那么恭喜你，找到爱人了”
　　说话的人一脸迷死人不偿命的职业笑容。漏出来的小虎牙，让人觉得可爱极了。
　　“同学慢点走，祝福你早日寻得佳人”待人稍微走远，那个微笑立马塌下来，转头看着宋意。
　　“笑什么笑，差点穿帮”那人是宋意同班同学，贺珏沥。
　　“不明觉厉，你这是欺骗广大群众”
　　“我这是艺术衬托”
　　宋意懒得再与他争辩。他们不过相识三月有余，却已经是患难之交。有些友情，不参性别。
　　当初军训的时候，贺珏沥那也是相当有知名度的。不同于宋意，他事事垫底，比女孩子还笨。当初教官为了让他完成受训任务，指派宋意和她搭档。两人一搭档，八人一小组。一人成绩不行，全组受罚，搭档翻倍。教官也是为了刺激吊儿郎当的贺珏沥。
　　在教官眼里，贺珏沥如果是个兵，那绝对是个问题兵，太懒散了，又爱惹事。你说他不对，他能聒噪出一堆人生道理。最后他们队，出了禁言令，就是为了治住贺珏沥的毛病。
　　他一开口，全体都抖。憋笑导致的，天生的幽默细胞，说话风趣，又亲切。时常逗的连教官也憋笑，禁言令也是无奈之举。
　　贺珏沥不是不行，最后的四天打靶训练和野外求生才展示出真实面貌。全场学生打靶他10，9环成绩。最后和军官来了一场移动射靶比赛，结果出乎意料的是他赢了。
　　宋意这才肯定她之前的怀疑，贺珏沥演技很好，外人看着他吊儿郎当事事随意都是故意的。但真与他接触深了，细心点就能发现他就是随心所欲，并非故意为之。因为他并没有上心，而让他兴趣的时候，他会无比认真。
　　而他认真的时候，却让人觉得在挑训。射靶过后的野外求生是当年第一次加入军训的项目。公布军训内容的时候，哀声怨道的。
　　“喂，小宋同学，野外哟，怕不怕，怕的话就尖叫”当时宋意没搭理他，她知道吐出来的绝对不是什么贴心的好话。
　　同组的一女队员好奇。“为什么要尖叫？”
　　“笨。不叫我怎么当吃瓜群众”
　　一众人无语……脑子里犹如万只乌鸦飞过，相当无奈。
　　“你没有机会的……”宋意想了想回答。
　　刚那女生又说“那是，宋意哪里有待怕的，是吧？”宋意没有回答她是不是怕。却说。
　　“没有瓜，当不了。吃土群众应该是可以”宋意停下收拾背囊的动作，说到。
　　众人默了。感觉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话相当有道理。如今宋意也学会了贺珏沥的无厘头幽默。

　　“要不我也给你画了？放心免费的……”贺珏沥一脸慷慨大方。
　　“别，我的灵魂会受到惊吓的”宋意赶紧后退，避免了贺珏沥的双手。
　　“不明觉厉，不许乱碰我家小意”简颜一护犊子般，主要是贺珏沥给人太不靠谱了，都是上大学的人了，心性却让人觉得是幼稚园小朋友。
　　“花不找草，改护花了？”
　　能一句话把内容讲的如此深入研究的也许就只有他了，而且还一脸可惜的模样。
　　“……”简颜一难得被噎住了。一时间竟然也不知道如何怼回去。
　　“我不介意把你也变成花的”收到简颜一求助的目光，宋意说道。
　　“对对对！我把你剪成校花”
　　两人都又斗了一会狠，最后贺珏沥觉得影响生意了，让她们别处溜达。
　　夜幕即将来临，华灯初上，妆点圣诞气息的星灯也开始闪耀。晚霞与灯光相辉映，照耀着大地，散发出他们最大的价值。
　　人潮开始涌动，学校零时搭建一个舞台，已经进入表演倒计时了。
　　简颜一和刘美涵是个爱看热闹的，宋意也有点好奇，宋思琼无所谓捧着手机聊天中。
　　少数服从多数，她们几个人慢慢的向舞台挤去。人实在太多了，没一会便散了开。
　　宋意找了一圈，实在找不到，又不想在人群里挤着，便向外挤出去。
　　12月的零下几度。居然挤出汗意来了。宋意找了个制高点寻找舍友，奈何个个因为是冬天，都裹得严严实实。给宋意都是一个个背影，她委实没有办法用背影就能找到人。
　　放弃寻找，掏了手机发送短信。便离开人群，往人少的地方走去。
　　距离办学楼越近，人就越少。
　　北方的冬天，落叶已经尘归，独留枝干承载着落雪。
　　一个节日让人们忘却寒冷，尽情的散发着属于青春的狂欢。
　　校道，灯光，积雪，还有偶尔行走而过的路人。宋意发现她居然逛到了学校的校馆室。不大的一个60年代的建筑楼房。与校操场上的嘈杂声音相比，这里甚是安静。
　　有故事的地方确实不适合太过于热闹，那样会显得对历史不太庄重。
　　宋意不想，这个时候校馆室居然还有人？平常都是人迹罕至，却在圣诞时节，灯火通明。 宋意轻声缓步的走进校馆室，环顾前方以为没有人，站在那里有点不知所行。
　　“这位同学，请问有什么事嘛？”耳后传来的声音富有磁性，没有温度显得有点淡漠疏离。似乎他被来人打扰了。
　　“嗯？～”宋意转身，微微欠身，表示抱歉。“抱歉打扰了～”正欲离开，那人却在宋意脚正要踏出门口时又说“没什么事的话，介意帮个忙么？”与刚有些不同，语气暖和，那人说话时，竟笑容浅浅。
　　宋意这才抬头看说话的人，似曾相识的感觉席卷而来，心里一簇，竟是慢了半拍。
　　宋意没有多加打量对方的长相，楞了“嗯？”
　　祁君撷指了指左手边上的桌子，上面文件纸张乱七八糟。宋意恍然“不介意”

　　去了趟洗手间的祁君撷回来时，看到校馆室门口里杵着一个人，等他看清来人微微一愣，不想来的人是她。
　　祁君撷在找资料的时候不小心把资料搞混乱了，这也是他如今还待在校馆室的原因。
　　宋意默默的帮着整理资料，不说话。乱七八糟的的纸张随着宋意纤长白皙的手翻动而回归整齐。这个技能是她小时候做手工练习成的。
　　将资料页面整理整齐，宋意开始按时间排顺序。
　　宋意整理好，祁君撷找原位置归档。两人交流不多，却异常默契。
　　一个多小时后中终于在两人的协助中结束。
　　“今天谢谢你了”关了灯两人准备离去。
　　“举手之劳”宋意微微一笑，看着手机的短信。
　　——你跑哪里去了？
　　——小妮子，回信息呀！
　　——被小哥哥勾搭走了？
　　——是谁？敢跟姑凉我抢人，活腻了……
　　宋意看着讯息，实在有点憋不住，嘴角上扬，双眸波光流转。简颜一的想象力，自我脑补能力真的无可比拟。她什么都没有说，她就是已经自我安排好剧情。
　　祁君撷锁好门的时候，转身看到宋意笑容浅笑，嘴角不自觉上扬。只是突然想到什么便恢复原来的样子。
　　——你可以脑补我已经飞升上神了……宋意拐弯简颜一的剧本发展。
　　“走吧”
　　“嗯～”宋意回头，应了声。笑容维持着礼貌却与刚刚的笑容相迥异。
　　两人并肩离去，夜晚的霓虹灯，拉长了背影，有时候因为灯光的角度折射而交叉。
　　宋意有一米六五。祁君撷一米八六。刚好高出宋意一个头。两个人今天都是着穿素色衣服，走在人烟稀少的校道上，说不出的和谐感。
　　也不知道是意境太美，还是老天助攻。竟然下起雪来。
　　洁白无瑕的六角片宛如小花瓣一样，从四面八方纷纷扬扬的飘落下来，一些落在校道缓步前行的两人。
　　“下雪了～”宋意看着雪花在装扮着圣诞气息的校园里。
　　因为是圣诞，下了场雪，仿佛给这个节日画上完美的句号。
　　“嗯～”
　　两人相视一笑。笑容微晕，竟然有点醉了。分开时，两人都不曾问过对方叫什么，视乎笃定了还会在相遇。

　　宋意对于没有任何交集关系的陌生男子都相当有距离感。礼貌疏离。
　　可遇到祁君撷时，她会有点紧张，或许是他气场太强。询问的话，似乎是肯定的语气，他散发的磁场让人无法拒绝。
　　那时宋意格外沉默，认真做事，只不过是掩盖心里的小慌张。她想开口，却不忍打扰做事的人，最后变成了静默相处。